「是我乾的」

「是我乾的」

菜都點上了桌子,不吃好像就很浪費。

蘇顏苦大仇深的看了半晌,最後決定管他的呢,就算真的沒錢付賬,大不了讓程小少爺留在這裡給人家刷碗。

反正大部分都是他點的,自己這碗粉兒只要十六塊錢。

她故意吃的慢吞吞的,粉絲都是用筷子挑起來一根一根的,眼睛也不安分,暗中注意著alpha的動靜。

吃完后,程少爺起身去了櫃檯。

蘇顏立刻翹首以盼。

沒多久,程小少爺回來了,將會員卡扔在桌子上:「餘額補足了。」

蘇顏笑的花一樣,假惺惺的:「哎,你又充錢啦?充了多少呀?怎麼好意思讓你拿錢呢......」

「三萬。」

「三、三萬???」

她有點不敢置信:「你充這麼多錢做什麼?」

就尼瑪很離譜。

然後不等對方回答,又追問:「充這麼多錢,他送了你什麼?不會什麼都沒有吧?」

「......」

「算了算了,我去問問。」

問問的結果就是,得了十斤裝的大米和五升的花生油一桶,以及養生壺一個。

那些東西分量都不輕,因此程小少爺也被抓了壯丁,提著最重的油和大米。

蘇顏喜滋滋的:「雖然我不會做飯,但是還可以送給小鹿,他用的上。」

時間久了,程錦遠也知道樓下那個家政叫什麼名字,於是冷哼:「你跟那個保姆走的倒是近。」

蘇顏:「他人很好啊。」

頓了頓,又補充:「他送來的東西你也沒少吃,所以現在這樣講話就很沒有良心。」

程錦遠:「......」

元旦過去之後,過年的氛圍才逐漸濃郁起來,因為馬上又有聖誕節,所以各大商超都忙碌的不行,節日的氛圍也十分濃郁。

而蘇顏也終於要回家一趟。

蘇顏只有個老爹,在景華市的郊區住著,不算太近,開車得接近兩個小時,蘇顏回家不太勤快,但每個月也固定的回去兩次。

她打開自己的車子後備箱,將新買的羽絨被和暖手爐,以及那天抱回來的養生壺,統統都塞進去,打算帶回去給老爹。

程小少爺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蘇顏直起身子,有些無奈:「程少爺,如果你很忙,真的不必要陪我走這一趟的。我老爹是很開明的,絕對不會責怪你。」

「你想讓別人覺得我們感情不好嗎?」

蘇顏無言以對。

哪有什麼感情啊,別騙來騙去,最後連自己都騙了。

蘇顏不排斥開車,她覺得開車算是一种放松,放著自己喜歡的音樂,尤其是回家或者去見朋友的時候,整個人都非常開心。

但現在,副駕駛上坐了個程錦遠,怎麼都覺得不自在。

說起蘇顏的老爹,老人家今年五十來歲,身體強壯精神棒,開了個武館,每日裡帶著一群年輕氣盛的alpha練棍打拳,風生水起,好不自在。

他們本就是土生土長的景華市人,是後來趕上拆遷,分了幾套房子,但蘇老爹不喜歡住樓房,於是賣了一套,找到偏僻的郊外鎮上,買了套帶大院子的小二樓。

餵了許多狗和貓,教年輕人們傳統武術,日子悠閑舒適的不行。

不是幼兒強身健體的武術館,而是實打實的刀槍棍棒,是有真功夫在裡面的,所以在那片兒提起蘇師傅,知名度還是很高。

蘇顏的個性在很大程度上隨了蘇老爹,不喜歡計較,行事果敢,利落坦蕩,跟誰都能做朋友,非常好相處。

當然,缺點也很像,主意上頭了就很衝動,做事不計較後果——比如就匆匆忙忙的嫁人,在比如嫁的還是完全沒有感情的人。

這要換了別的omega,大概不能做出類似的事情。

很多父親對於女婿都有點看不順眼,覺得他們搶走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因此都要立一立岳父的威風。

但蘇師傅就不會這樣,他很喜歡程錦遠,自從結婚以來,程錦遠上門的次數不超過一隻手,但這也完全不影響感情,每次都拉著他說很久的話。

看上去比親閨女都親。

蘇顏頗為無語。

但也大致能猜出來,這所謂的共同語言,又是那些拳腳功夫。

雖然兩人派別不同,一個是傳統武術,一個是什麼什麼派別的拳法,但裡面的道理大概是有一些想通,所以也能聊一聊。

一個小時之後,總算開出了景華市,然後又打開導航地圖——沒辦法,這片兒最近正在修路,若是亂走,是要耗費很多時間的。

蘇師傅的名聲在,連帶著女兒也要受到關注。

她的小車自從拐進鎮子,就有絡繹不絕的人打招呼。

連停車在路邊的水果攤買個香蕉,都要被友好問候:「喲,這不是蘇師傅的女兒嗎?回來看你爸爸啊?來這火龍果新到的,拿著吃拿著吃!」

「蘇師傅的女兒啊,出落的真漂亮,許了人家沒有?啊原來這就是你對象啊——小夥子也不錯,不好意思剛沒看到你。」

「嘿真是一表人才。看上去挺登對!」

「哪,分明就沒我家小子好,白白凈凈的,要我說,alpha還是要有把好力氣,這些讀書人呀,雞都不敢殺一隻,有什麼好。」

......

程錦遠臉黑了一路。

蘇顏樂不可支:「別放在心上,這裡的人都是這樣的,他們沒有壞心,只是稍微議論一下而已——雖然有時候聲音比較大。」

蘇師傅對於女兒的到來非常高興,當然更喜歡女婿,於是茶水沏上,點心擺上,兩人又聊起來了。

蘇顏:「......」

喂,老爹,請看看你的女兒好伐?

她憤憤的將羽絨被和養生壺抱下來,塞到蘇老爹的床上,然後從灶台上找到一些食物,端著去院子里逗小狗玩。

家裡的大黃狗新生了一窩小奶狗,剛出滿月,個個圓滾滾胖乎乎的,在院子里奔跑撒歡兒,十分可愛,蘇顏跟他們玩了半晌,才覺得肚子餓起來。

然而那一老一少還在聊。

尤其是蘇老爹,彷彿是終於遇到知己一般,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話統統都倒乾淨。

最後,蘇顏不得不拎著蘇老爹的衣領把他拽起來,三人去隔壁的小飯館里,吃了一頓。

等從鎮上返回之後,程小少爺直接開車走了,又有一段時間沒露面。

直到聖誕節的前兩天,新聞頭條刊登了一條爆.炸性的消息,把蘇顏震的半天沒緩過來。

徐玉死了。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關於徐玉這個人,當然是討厭居多,因為就算不是真的情敵的關係,但對於一個把你視作眼中釘,又頻頻挑釁的人,估計也很難有人會有好印象。

但當一個人死去的時候,她所有的過失也都一併逝去,這是活著的人獨有的緬懷和寬恕。

因此現在想起來,也只是覺得可惜居多,並沒有很出氣的感覺或者怎樣。

徐玉死的很蹊蹺,也很慘,是被從河裡撈出來,雖然是冬天不至於腐爛的太快,但新聞上即使打了馬賽克的那張臉,也叫人看了於心不忍。

聽說是失蹤了一個多星期才被找到的,在水裡不知道泡了多久。

徐玉是個小明星,連三線都算不上,不出名,在大街上走也不會被平白無故的認出來,雖然參演了電視劇,但也都只是些不出名的小角色。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總要讓旁觀者忍不住嘆息——這麼年輕啊。

未來本該有無數種可能,卻戛然而止在這最美好的年華。

兇手是出於什麼原因?無怪乎是財色,或者是有舊日恩怨,但這些都是需要警方去慢慢調查考證,才能讓真相水落石出。

蘇顏消化這個消息半晌,才想起來,這徐玉正是程小少爺的心頭寵,貿然出了這檔子事兒,估計他也肯定很難受。

哎,世事無常,還是該節哀順變才好。

於是六點的例行簡訊時候,就編輯了點安慰的話例如「早點振作起來」一類。

也是例行的沒有被回復。

因為心情有些憋悶,所以出門散心,去公園裡跟著老頭老太太打太極拳,直到天擦黑才回來。

進門開燈,沙發上坐了個人,正是程錦遠。

蘇顏愣怔半晌,吶吶開口:「那個,那個,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

程錦遠冷笑:「節什麼哀?我乾的。」

「......」

在那一瞬間,蘇顏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的全都炸起來了。

知道程錦遠路子野,但也不是這麼胡來的——不做人就算了,還敢殺人?!

她獃獃的站著,不知道是該幫著銷毀證據呢,還是該報警抓了這個傢伙。

直到程錦遠走近,啪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腦勺。

「這都信?你是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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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顏(望天):今天程小少爺也沒有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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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渣O求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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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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