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佳人

帳內佳人

兩人心照不宣的把這一頁翻了過去,一起用了飯,徐丹霞捧著剩下的半溫的珍珠奶茶,兩人在徐府里走,算是消食,大白鵝噠噠噠的跟在身後。

徐丹霞受海棠朵朵的影響,讓下人在府里種了好多菜,吃不了就讓他們自己去賣,增加收入。

邊走范閑邊感嘆:「我有點想念五竹叔了,最近發生太多事了,每一個抉擇都那麼困難,五竹叔會不會就這麼消失了?」

「你這話要是讓五哥聽見了,他會傷心……算了,他不會傷心。」想想她好像從來沒在五竹臉上看見過沒有表情之外的表情,她生硬的轉移了話題,「天黑了,你睡去吧,我去溜達溜達。」

轉著轉著就轉出了府,街上行人極少,都步履匆匆。滿眼高牆深巷,沒了白日里叫賣的攤販,顯得格外陰森,這地方簡直是拍恐怖片的絕佳地點。

這夜裡,也就只有一個地方會人多熱鬧了,流晶河畔醉仙居。

正好想起自己的摺扇還在醉仙居,徐丹霞又溜溜達達回府換了身衣裳慢悠悠晃到了醉仙居,帶著鵝逛青樓,她只怕是第一人。

醉仙居同昨晚一般無二,花船流水,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徐丹霞選了一條沒走過的路,憑著感覺往洛玉蘭房間里摸去,途徑一片很大的蓮池,深綠色的圓形蓮葉,粉白交織的蓮花被托舉出水面,互相映襯,十分喜人。

她飛到蓮池上方,大而纖長的眼睛從滿池蓮花上掃過,終究沒捨得下手,只摘了一片蓮葉。

一手捏蓮莖撐過頭頂,一手抱著大白鵝,徐丹霞悄無聲息地飛到了洛玉蘭的窗戶前,壓著聲喊了一句:「寶貝兒,是我。」

隔著窗戶,她聽到有個人出了房間,繼而聽到了關門聲,她猜測應當只有洛玉蘭在了,語氣輕佻地笑道:「寶貝兒,床上等我~」

房間里沒有動靜,幾息後方才熄了蠟燭,她聽到有輕緩的腳步聲往裡間去了,輕輕一笑,別開了窗戶,飛身而入。

屋內,月光灑進來,好像給整間屋子都披上了一層輕紗,好像美人含羞遮面,美不勝收。

徐丹霞浮誇的動作和這屋子格格不入,她唇間發出曖昧的輕笑,把大白鵝放在地上,把玩著蓮葉流里流氣的往床榻方向走。

眼見床榻上羅幃重重,瞧不見榻上佳人身姿,她邊走邊唱:「喜歡我,別遮臉,任由途人發現。」

一句唱罷,人已經來到了床榻邊,她背過身素手撩開羅幃坐到了床上,蓮葉轉到了撩羅幃的手中,騰出的左手掀開錦被。

她順勢往佳人身側一躺,右手接過錦被往身上一蓋,看也不看,就將那人攬住,鼻尖額頭輕貼佳人臉龐,她拿著蓮葉的右手輕輕摩挲佳人衣衫,笑道:「寶貝兒,你覺不覺得你今日稍顯冷淡啊」

語氣變得委屈,「明明昨晚還很熱情啊。」

隨著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徐丹霞立即發現了不對,這氣味、這聲音,分明就是——

李弘成聽到房內一聲尖叫,以為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連忙打開火摺子推門進去。

只看見站在床邊的徐丹霞手持蓮莖,蓮葉戳在李承澤臉上。

徐丹霞放開手,中氣十足又氣急敗壞地說:「李承澤!你是不是瘋了?!癩蛤|蟆想吃大白鵝!你作死呀?!」

李承澤拿下臉上的蓮葉,眼中分明帶笑。

且不說李承澤如何感受,門邊的李弘成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

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出去。

身後徐丹霞喝道:「走什麼?進來!」居然有種被親爹教訓的感覺,他想到公堂上賀宗緯說的,徐丹霞讓郭保坤叫她爹的事,頓時心中不太美妙。

他點亮了屋裡的燭火。

徐丹霞大步流星,坐到了桌邊,手臂搭在桌上,神情頗為無奈:「你們兩個啊,一個皇子,一個世子,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影響?這樣有意思嗎?」

李承澤悠悠然下了床,眉眼含笑,道:「我覺得,妙極。」

徐丹霞給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抬眉毛,「再見。」說完就起身,作勢要走。

李弘成攔著她的去路,強忍住笑意,「徐姑娘勿怪,昨夜喝的不夠盡興,今夜無事,不如我們盡興暢飲?」

昨晚被下了料,你當然沒喝盡興了,徐丹霞伸手一擋,喝道:「飲你個頭!」

說完,想起自己如今和范閑立場相同,已經得罪了李承乾,如今還是別再為了小事得罪李承澤了。

她緩和了語氣,但臉色仍然不太好,婉拒道:「今日剛剛狠狠得罪了太子,這會兒要是跟你吃酒,豈不是讓人誤會。」

李弘成聽了就道:「在這裡見過也會被誤會,倒不如痛飲。尤其你還是……」

偷摸來的,徐丹霞心裡補上了李弘成的未完之語。

光明正大的進來倒也罷了,如今這般,倒像是約好了來商量什麼不可告人的機密的。

「見過會被誤會,一起吃酒吃酒就會坐實誤會。」見李弘成還要說什麼,她擺擺手,「我沒那麼大價值,范閑也沒那麼大志向,他對什麼財權不感興趣。」

「內庫攬天下之財,誰會相信范閑不感興趣?」李承澤抱著手臂走了過來,他聲音低沉,很磁性很好聽。

「況且,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若無價值,單憑意欲對太子行兇這一點,你都該身首異處了。倘若范閑繼承內庫,你又與他同道,爭取到一個就能得到雙倍的支持,於我而言,助力不可謂不大。」

「我信。」徐丹霞看著李承澤,心裡終究是有些不對,她剛才那副樣子,那滿嘴騷話……

咦~不敢想不敢想。

面上端的是平靜如常,儘力維持住身經百戰的模樣,一笑道:「天下之財,聽著的確令人心動,但是一夢紅樓的盈利已經夠他幾輩子花銷了,接手內庫,不但會捲入皇室鬥爭,還要賠上終身幸福,是你你願意嗎?」

李承澤聽了那句我信,對范閑生出些許莫名的情緒,面上卻笑:「娶了婉兒,就算是賠上終身幸福?」

徐丹霞手指輕叩手背,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走回去坐下。

李弘成順勢讓開地方,三人落坐,只見她皺眉道:「和不愛的人共度一生,這要是都不叫不幸,那什麼叫不幸?」

她看著李承澤的眼睛,拿起桌上的橘子剝著,笑道:「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這婚約無論是對郡主,還是范閑,都不好。黃金萬兩容易得,真心一個也難求,這話想必二位都深有體會。」

李弘成和李承澤聽了,都怔了一瞬,李承澤別過臉去,似嘆息一般地說:「父皇金口玉言,做的決定,從不輕易改變。」

他轉移了話題:「你怎麼又進來了?不是怕人誤會嗎?」

徐丹霞看著他的側臉:「對你也是這樣?」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問這話,簡直就是找死。

這麼直接的問題,李承澤也是很久沒有聽到了,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回過頭來,眼神有些迷茫。

徐丹霞懸崖勒馬,笑嘻嘻地問:「對了,謝必安呢?他最近還好嗎?」

李承澤想起最近一直在揣摩四顧劍法的謝必安,順著接道:「你倒關心本王的護衛。」

徐丹霞一眨眼,笑道:「他不是貼身護衛嗎?突然不在,有點好奇。」

這話怎麼看都沒毛病,只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總覺得怪怪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天的情報,李承澤黑了臉,李弘成假裝沒聽懂。

只聽她又道:「幸好他不在,我一看見你們在一起,我這腦子裡就會出現許多不可描述的東西。」表情里都是揶揄和曖昧。

這下想假裝聽不懂都不行了,正思索說點什麼,徐丹霞就自己轉移了話題,回答李承澤的問題道:「陛下讓我給太子殿下道歉,我想問問你,他喜歡什麼,我好投其所好。」

她聳了聳肩道:「雖然我送什麼他都不會喜歡。」說完她一敲腦袋,神情懊惱,快速道:「我真是傻了,這兒就只我們三個人,別人還以為我們商量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呢,快!叫幾個姑娘進來。」

李弘成倒了杯酒遞過來,笑道:「徐姑娘放心,無論有沒有人,今天我們見過面的事,不會有人知道。」

「你這話說的,陛下難道不是人嗎?他連我愛吃橘子這種小事都知道,京都里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他?」

徐丹霞接過酒水,一飲而盡,又道:「算了,知道就知道吧,與其瞻前顧後、畏首畏尾,還不如放開手腳,反而顯得坦蕩。」

「說的好。」李承澤給自己倒了杯酒,沒有就陛下難道不是人嗎這句話進行深入探討。

慶帝對於京都的掌控程度,他自然是清楚的。

李弘成接道:「太子他尤喜丹青。」

徐丹霞看了他一眼,麻爪了,糾結道:「啊?這我也喜歡呀,好的我不捨得,不好的拿不出手,怎麼辦?」

李承澤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飲了杯酒:「送給太子,你還不捨得?送的不好,雪上加霜啊。」

「他看見我就會雪上加霜,和送什麼無關。看來如今也只好忍痛割愛咯。」她吃了瓣橘子問道:「庄墨韓的字畫怎麼樣?」

「不痛不癢。」李承澤心情不錯,也樂得說話,「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徐丹霞卻是一臉複雜,看著他道:「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她伸出一根手指,「這個詞兒我今天在陛下那兒也聽到了,語氣跟你簡直一模一樣。」

「陛下為何跟你說這個?」李承澤親自為她添滿酒杯。

徐丹霞一點也不客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歪頭看著他笑,手支著頭說:「我還沒答應投你門下呢,這就開始問話啦?」

他又為她添上酒,也笑道:「你我也算是一見如故,朋友之間,閑談而已。」

她手指把玩酒杯口沿,垂眸道:「可是今天有人跟我說,你心思深,從不與人一見如故,叫我不要被你給騙了。」

李弘成聞言皺眉,問道:「誰?」

兩人心裡都有了猜測。

果然就聽徐丹霞語氣平常地說:「淑貴妃。都說知兒莫若母,她的話應該沒錯吧?」

這就不知該如何反駁了,李承澤心情複雜,道:「那你以為呢?」

「我沒什麼好以為的,宮裡的,哪個簡單?更別說你還有心大位,更不簡單,心思深有什麼奇怪的。」徐丹霞端起酒杯,笑道:「看在這杯酒的份兒上,我就告訴你,陛下他讓我給太子道歉。」

卻不知哪個字眼觸動了李承澤,他拿酒壺的手一頓,喉結滾動,眼神晦暗不明。

「這杯酒真不值錢。」他向前傾身,壓著聲道:「撒謊。」

這語氣,和那句殺你一模一樣,這煙嗓,絕了。

李弘成也道:「這話范閑信,殿下是不會信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

人一旦太聰明,就不可愛了。徐丹霞吃著橘子,道:「范閑信,不是他好騙,是因為他信任我,你不信,是因為你了解陛下,你們是不同的。我也不是對你撒謊,只是既然說了謊,就要從一而終。」

她放下橘子皮,笑道:「好吧,道歉這個是我自己說的,看完梅大人的下場,我就想著我自己先說,看看陛下的反應,他就說不痛不癢。」

李弘成便問:「梅大人的下場?」

徐丹霞面帶不悅,轉過頭看著他道:「裝什麼啊裝?能不能真誠一點?」

李承澤給了李弘成一個眼神,李弘成便欲打個圓場,揭過這一頁。

徐丹霞又轉過頭來,心中已有些不耐,但表情仍是歡欣的,笑道:「試探來試探去的,一點意思都沒有,有什麼想問的,直說吧。」

李承澤抱著手,仍是蹲著,笑說:「好,那我便直言了,我就想知道,怎樣才能讓范閑投我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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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粉和諧就算了,癩蛤|蟆還和諧,我真是有點看不懂了,還審核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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