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食師鬼（二）

二橋講到這裏停止了，他渾身顫抖的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他那樣子就好像正在回憶那晚他看見的情景，齊老爺子談聽見這裏也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轉頭看向和他一起喝酒的幾個哥們，發現他們全部愣在哪裏臉上露出很恐懼的表情。二橋連着有喝了好幾碗酒才鎮定下來接着說「：我和我爹當時看見那情景都嚇傻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把我哥手裏的人手奪過來以後就拉着他朝家的方向跑了回去。回到家以後我哥就神情獃滯的傻笑，嘴裏不知道還在嘟囔着什麼。我們怕我娘害怕就沒有叫醒她，那一整晚我們都沒敢睡覺就這麼一隻陪着我哥。我哥這一晚上也沒有出現別的情況，就是在哪裏傻笑。第二天我娘醒了以後我和我爹琢磨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她，我娘聽完這件事以後當場就嚇暈過去了。我們把我娘救醒以後我娘就非要看了看我哥，我們攔不住就讓她看了。可是不管我娘說什麼我哥他都沒有反應，就好像不認識我娘一樣。我爹就趕緊出去請我們村的出馬仙，等我爹請來出馬仙以後人家看了看說這事他看不了。接着人家就走了，別的話一句都沒有說。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們請來好幾個可以看虛病的可是都沒有見好，反而把人家給嚇跑了。」

二橋講到這裏被齊老爺子給打斷了，齊老爺子好奇的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就把人家給嚇跑了？」二橋嘆了一口氣說「：就在我哥病了八九天的時候的半夜裏的時候，我哥突然從穿上就坐了起來。他一起來我就發現了，我看着他穿衣服接着就出門了。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就趕緊把我爹也叫了起來，我爹看了看我哥的情況不讓出聲叫他；他說怕這麼一叫把我哥嚇死。我們爺倆就緊跟着我哥的身後看他要去什麼地方，我們就緊跟着我哥出了村來到我們上次找到我哥的那個亂墳崗。我爹讓我去把請看病的師傅，我爹就繼續跟着我哥。等我把師傅回來一看就發現我爹正在和我哥在爭搶着什麼，我趕緊把我爹和我哥給拉開。等我們把我哥給制服以後我哥就是緊盯着我們冷笑，我們把從我哥和我爹爭搶的東西一看才發現那豁然是一塊人肉！我們把我哥帶回家以後，那個看病的師傅就說什麼也不在管這件事了。後來我爹告訴我說，我去請師傅走以後我哥就在亂葬崗亂轉。他轉了一會以後就在一座新墳的地方停了下來，接着就發生了一幕詭異的情況。我哥對着那座墳墓就用手猛的挖了起來，等他把墓打開以後就扒開棺材就趴在那具死屍撕咬了起來。我爹連忙上前去阻止他，接着他們就爭執起來了！後來我就帶着治病的師傅趕到了，回到家以後我們就把我哥用鐵鏈綁了起來就是怕他在出去吃死人的肉。直到現在我們還把我哥綁在我們家的屋子裏，今天我們來找大哥就是想求您幫幫我們！」

齊老爺子聽完二橋的話就思索了起來，因為他實在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過他卻想到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是關於人吃人的事！

弱肉強食的動物世界中，異類動物之間活捕生吃，同類動物之間也有互相殘殺這是動物界生存競爭的需要，並不奇怪。人類進入文明社會以後，仍然存在着人吃人的現象，這說明人類並沒有完全消除獸性。由於人類具有高於動物的社會意識，所以人相食比動物相食更顯得野蠻和殘酷。

古代的吃人可分為兩類情況：

第一類情況是，由於天災或戰亂造成了嚴重的社會飢荒，人們為了生存而被迫以同類為食。這種現象史書常見記載，每個朝代在遭逢大飢荒的年頭都會出現吃人的慘象，即使是盛世也不能免，像白居易詩中所寫的「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只是盡人皆知的一次。有的朝代在災年或災區，人肉還會公開在集□上出售北宋末年靖康之亂時，江淮之間民眾相食，一斗米要數十千錢，人肉的價錢比豬肉還便宜，一個少壯男子的屍體不過十五千（不如一斗米貴）。明代萬曆四十五、四十六年（1617、1618）山東大飢荒，蔡州有人肉□，慘不忍睹。清同治三、四年間（1864、1865），皖南到處人吃人，人肉開始賣到三十文一斤，後來漲價到一百二十文一斤，同時，江蘇句容、溧陽、溧水等處賣到八十文一斤。這種現象當然是違背人性的，但在那種每個人都面臨着餓死威脅的情況下，靠吃人肉來活命還能夠使後人理解。

另一類情況是屬於殘忍行為的吃人。由於目的不同，這類情況的各種具體表現有差異，有的人以吃人肉來炫示凶暴，有的人聽信左道邪術以吃人肉來治療某種疾病，有的人因懷有仇恨以吃敵方的肉來發泄報復情緒，等等，同飢荒年頭被迫吃人肉相比，都更帶野蠻性和殘酷性。這種吃人不屬於刑罰的範圍，但它和以各種酷刑懲罰人的做法有某些相似之處，敞訰分顯示了古代人的殘忍意識和苛虐心態。因此，這裏把上述第二類吃人的現象列為本書的一章，加以敘述。

歷史上有不少凶暴的將帥用人肉充作軍糧，所到之處，就地擄掠民眾為食物。十六國時，前秦苻登領兵征戰，把殺死的敵兵叫做「熟食」。他對軍士們說：「你們早上作戰，晚上就可以飽餐肥肉，不必擔心挨餓。」於是，部下都甘願效力，打完仗就吃人肉，吃飽后再作戰，因猛異常。唐末時，秦宗權常派遣部將四處屠殺百姓，他的軍中不帶米面，把殺死的人用鹽腌起來，隨軍攜帶，作為軍糧。唐末楊行密圍攻廣陵時，城中糧草罄盡，守城軍士就抓百姓到集□上販賣，專門派人殺戮他們，像屠宰豬羊似的，這些人被殺時，竟然一聲也不喊叫。隋末的朱粲，更是一位著名的吃人魔王。當時襄陽、鄧州一帶大災荒，白米萬錢一斛還買不到，百姓相食成風。朱粲乘亂起兵，常捕捉民間幼兒蒸熟吃肉。他對軍士說：「世上最美的食物，還能有超過人肉了，只要國中有人，我就不用擔心沒有軍糧。」於是下令，讓部下分道捕獲婦女和兒童，蒸熟分配給士兵當飯。每攻下一座城鎮，朱粲就傳命把弱小的男女分給各部，需要時就殺着吃。後來朱粲降唐，高祖李淵派部將段確接受投降並勞軍，宴席間，段確飯酒半醉時，對朱粲開玩笑說：聽說你愛吃人肉，那到底是什麼滋味啊？」朱粲反唇相譏，說：「如果是剛喝過酒的人，他的肉就像糟藏豬肉一樣。」段確大怒，罵道：「你這狂賊，既然已入我唐朝，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還敢吃人嗎？」朱粲亦大怒，就下令將段確殺死，烹食其肉。清代褚人獲《隋唐演義》中有一回名為「□人肉朱粲獸心」，就描述了朱粲的暴行。唐末黃巢起事時，率軍圍困陳州，擄掠百姓為軍糧，把人放在大石碓中連骨搗爛，煮熟當飯。

五代時的趙思綰和朱粲是一丘之貉。他領兵佔據長安時，城中沒有吃的，就殺婦女兒童為軍糧，按一定的數目分給各部，每當犒軍時，就殺碭百人。趙思綰愛吃人的肝，他把活人綁在木柱上，剖開肚子，割下肝臟，炒熟飽餐，把肝吃完，那被割下肝臟的人還在慘叫。趙思綰從作亂到敗亡，共吃人肝六十六副。

想完這些齊老爺有思索了起來，因為他覺得這不是人吃人那麼簡單。可是要說大橋是被鬼上身了，這好像不和邏輯。因為他想不出來什麼鬼會吃人肉，更何況是死人肉呢。齊老爺子囑咐王根父子回去，他明天就回去看看。等王根父子走了以後，他看見桌子上的肉忍不住覺得很噁心。他又看了看和他一起喝酒的這幾個哥們的表情和他一樣，就這樣大家全都不歡而散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齊老爺子久久不能入睡，他翻閱了他師傅他留下的所有東西都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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