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人心情的真正秘密

晚上7點，相比於已經一片漆黑的格鬥道館，超能道館前仍然燈光璀璨，人流絡繹不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后，程徹將手機擺在超能道館前行人路樹的樹角邊，接着正對超能道館大門做好跨腳站立的姿勢，並用意念點擊了眼前的播放鍵。

【噗登，噗登……登噔，登噔登，登噔噔登……】電音旋律響起。

程徹的腳後跟，隨着音樂拍打節拍，雙手拍擊褲縫。

【暴風雨過去之後……】兩個稚氣的女聲開始歌唱。

程徹仍然在原地保持動作不變，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

【甩開暈眩……】

緩緩轉過頭向左看，又突然轉過頭向右看，然後再次回到初始踮腳的狀態。

【無論何時都是兩個人嗎……】

不斷變換各種手臂姿勢和交換支撐腿，擺出金雞獨立的造型隨節拍跳動

【就這樣一無所知也可以嗎】

簡單的舉手動作，但是之前預習過的程徹知道下一個動作才是難點。

【真正的心情是秘密哦】

經過幾個月空手道鍛煉的程徹，就算是用單手倒立的動作也可以完成！

「啪啪啪，」周圍不知何時聚攏起來的人們紛紛為他精彩的表演開始鼓掌。

【是秘密哦……】

後面的動作就簡單了，不論是身體做拱橋，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把衣服拉到頭上扮成怪物，只要拋棄掉無用的羞恥心，程徹都能輕鬆完成。

行人們也被他搞笑的動作，配上洗腦的旋律逗得哈哈轟笑，有小孩子跑到他身邊跟着扭起來。

【快樂的時光還可以嗎？真正的心情是秘密哦。是秘密哦。】

歌聲終於停止，雖然旋律還有結尾的餘韻，但是程徹眼前屏幕里的舞蹈已經結束了，淺藍色的光屏中留下了兩個字「宣戰」。

在人們的歡聲笑語中，程徹平復了一下呼吸，用雙手在嘴邊做成喇叭狀：「娜姿！我是隔壁格鬥道館的館主程徹！」

系統沒有變化，看來僅僅自我介紹是糊弄不過去的。

旁邊已經有女生一臉好奇地和同伴私語，眼前的帥哥告白好獨特。

「我遲早會擊敗你，讓格鬥道館成為金黃市最強道館！」程徹下意識地引用了系統說明：「我來了！我看見！我征服！」

一名少女從超能道館的大門走了出來，一頭及腰黑色直發，紅黑相間的戰鬥服貼合出窈窕的曲線，漂亮的眼睛裏充滿無盡的怒火。她就是金黃市的寵兒——娜姿。

她向程徹抬起右手，手掌緩緩張開。

在人們的驚呼聲中，程徹的身體漂浮在了空中，逐漸變成斑駁的馬賽克。程徹感到自己體內的波導之力在掙扎，但是在強大的超能力作用下，迅速放棄抵抗。

像素點塌縮到一起，程徹變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洋娃娃，「噗通」掉落在地上。

「哼！」少女憑空消失。

之前還為程徹的舞蹈捧場的人們噤若寒蟬，紛紛選擇了無視，低頭繼續趕路。少數幾個必須要去超能道館的人戰戰兢兢地走進道館，好像人均得了重病一樣。

一名鬍子邋遢的大叔一臉無奈地從人流中走出，撿起了被人們故意繞開的程徹娃娃，然後帶着娃娃在人們沒有注意到的瞬間消失了。

……

當程徹的意識恢復時，天已經黑了，他正坐在一條長椅上，眼前是已經停止噴涌的噴泉水池，身邊一盞昏暗的路燈映出兩個長長的影子。程徹轉過頭就看到了坐在身邊的大叔，他正望着遠處幽暗的密林出神。

「你救了我？謝謝。」程徹懷疑旁邊的大叔就是娜姿的父親。

雖然有動畫作為參考，但是程徹知道現實中的娜姿與動畫相比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並沒有動畫中那麼恐怖。信息來源就是程徹的同學了，因為程徹和娜姿還是同校不同班的同級生。

「算不上，」大叔回過神來，「我只是把你帶到公園裏來，免得你被人踩臟，或者被小拉達叼走了。本來娜姿的玩偶變化也不是永久的，一個小時以後就會自動解除。」

「那還是謝謝你救了我，如果被拖到垃圾堆里，或者馬路中間什麼的地方，就糟糕了。」程徹誠懇地道謝。

「不用，只是我的女兒懲罰你，我為她收拾一下，免得真的出了不可挽回的事。」

果然是娜姿的父親。

程徹頗為羞愧地撓了撓鼻子：「不好意思，我也是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隔壁的格鬥道館嘛，我理解。」

程徹覺得對方的眼神頗為憐憫。

「下次如果還要去挑釁娜姿的話，記得叫同伴站的遠一點，能夠把你撿走。」

程徹一陣無語，這大叔是怎麼樣看待自己的？剛才那種意識清醒中陷入一片黑暗，被關禁閉的感覺，自己再也不想嘗試了！怎麼可能會需要如何正確挑釁娜姿的攻略。

「你沒事了的話，我就先走了。」

話音剛落，程徹甚至來不及問他的名字，大叔就消失在黑暗中。

『瞬間移動還真是方便啊，為什麼我繼承的不是超能力道館呢？』

程徹拋開雜念，打開了系統。

【您有一封新郵件】【《支線任務一：宣戰》已完成。獎勵1000積分已發放。】

系統左上角的積分欄變成了1020。

夜晚的公園寂靜無聲，程徹支著下巴開始思考起積分的使用方式。

沒有辦法兌換出強力的精靈。如果是花錢去買的話，格鬥會館只能買格鬥精靈。想要能夠如臂使指的話，只能去購買精靈蛋，等孵化出來，8天早就過去了。現成的精靈，那面對的不確定性就實在太多了。而且如果不是無畏小子，那個聯盟檢察官是否認可也將是個大問題。

總而言之，程徹只有在培育無畏小子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了。

首先是100積分的無畏小子培育筆記。一本薄薄的筆記本憑空出現在了程徹的手中。打開以後，裏面工整的宋體字詳細記載了無畏小子的習性，最適合培育吃的食物，培育中需要關注的事項，身體素質訓練方式，可以學習的技能列表，可能領悟的技能列表，最合適的進化方式和可能的進化分支等等。

就著昏暗的路燈，程徹反覆讀了3遍培育筆記。雖然不知道別的訓練師是如何培育小精靈的，但是以他在這個世界上網衝浪的見識，這樣的筆記在互聯網中是不存在的。

他也不是沒有在網上找過無畏小子的培育方式，爆炸的信息浪潮下，每種培育方式各不相同，甚至自相矛盾，而對於無畏小子的培育模式的深度闡述更是淺嘗輒止。

向同學們打聽的結果也是，有志於成為訓練家的學生，一般都是花錢請專業的培育師一起培育精靈。如果有了第二隻精靈，原本的培育師不懂，那就還要再請新的培育師，或者本着同系有相同點的原則，差不多就這麼培育著算了。

這是訓練家花錢如流水的一個重要的點，同時也是大部分的訓練家都會選擇差不多一個屬性大類的精靈去培育的原因。像遊戲中那樣，出門帶齊6類不同屬性的精靈，帶齊打擊面的訓練家，要麼是富可敵國，要麼就是6隻精靈全都弱的不行。

『吉利蛋是一般系的，如果無畏小子能夠學會格鬥系的技能，那能夠打出翻倍的傷害，估計考核就穩了。我看看商場里無畏小子可以學的格鬥系技能。』

程徹對照着筆記本開始搜索商城。【劈瓦：4000點積分。下盤踢：3000點積分。踢倒：2500點積分。碎岩：1000點積分。】

「……」，程徹現在擁有的積分數量920，一個也換不起。

『沒有辦法，只有去搜索狀態技了。』

程徹感覺有些麻爪，玩遊戲的時候，他就是個單機玩家，向來都是給精靈裝上4個不同打擊面的技能。對上NPC，能夠打出效果拔群最好，沒有克制的話，就是哪個威力大按哪個。

而在這個成為現實的寵物小精靈世界裏，程徹就在一場對戰的視頻里看到過：一隻黃皮耗子滿場飛奔，來去如風，高速移動都不帶停的，所過之處遍地都是電氣場地，解說還講解道它抽空就在使用詭計，最後一道粗大、閃亮到嚇人的十萬伏特對對方笨重的妙蛙花一擊必殺。

屬性不利又如何，狀態疊的高，大力出奇迹。

程徹一度以為那隻皮卡丘就是皮神，結果在網上沒有搜索到真新鎮的地址。

繼續翻開訓練培育筆記中的技能列表，程徹將技能一個接一個的輸入搜索欄。

【健美：2000點積分】放棄。

【守住：1000點積分】放棄。

【自我激勵：1500點積分】放棄。

【幫助：300點積分】沒什麼用。

……

【影子分身：500點積分】就是它了！

吉利蛋……它好像，應該，一定不會使用識破吧！程徹努力回憶了一下，但是像是吉利蛋這種奶媽，攻擊能力弱的可憐的精靈，自己玩遊戲的時候實在是沒有碰過。

高攻、高速、長得帥的精靈才是程徹選擇的目標。格鬥屬性的話，那個杖尾鱗甲龍就很符合程徹的審美。路卡利歐也不錯。

如果能夠選擇帥氣、強力的御三家，誰會選擇無畏小子作為自己的初始精靈？這不是被逼的沒辦法了么。

『選擇影子分身的話，如果吉利蛋不能識破，那就可以利用它手短、身形比較笨重的特點，反覆游擊偷襲，雖然最後肯定還是會打不過，但是有這樣的表現的話，應該算過關了吧。而且這樣的招數對一般過來考核的精靈，簡直就是碾壓啊，不要太BUG。』程徹下定了決心。

500積分扣除，又一本筆記本出現在了程徹的手中。

『這麼坑！居然還要我去手把手教精靈怎麼學會影子分身嘛！怎麼不是給精靈打次針，或者吃顆葯之類的直接就學會了。』

程徹忍住將筆記本扔掉的衝動，顫抖着手繼續翻閱。

【影子分身：需要一枚激髮狀態的一般寶石，懸掛在房間內，並將房間掛滿鏡子，將精靈置身其中……】後面是長長的注意事項和情緒引導方式以及推薦精靈在房間中做什麼事情，甚至包括了推薦飲食。

程徹用手機搜索了一下網上一般寶石的價格，2萬元。怎麼激發，答案再次五花八門。

無奈之下，他再次求助於系統。

【激髮狀態的一般寶石：200積分，有效時間3天。】

好么，技能訓練的配套還要再花積分買。總算房間是現成的，鏡子可以用錢來解決。

對比了一下兩份筆記，程徹決定明天就去商場買鏡子，還有配套的白色和黃色能量方塊，還有訓練用的各種各樣的樹果以及療傷道具。

按照8天的量來購買，結合網上的價格和商場可能的溢價。程徹估計每天都需要1500元左右。

真正強力的冠軍級別精靈，它的培育身價比同體重的黃金還要貴重。

花費總計800積分（其中200積分還沒有支付），程徹確定了無畏小子的培育方式和新的戰鬥方式，坐在長椅上索性又開始思考起關於道館特色的問題。

『至於獨特的道館特色，臨時做道館場地改造肯定來不及了。而且就十幾萬元，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出什麼特別的改動，雇傭人工費用都付不起。如果說我和別的訓練家能夠有什麼區別特色的話，那就只有系統了。』

漫不經心地打開系統，反覆在三大板塊間跳來跳去，最後程徹將目光鎖定在了狀態欄的訓練家技能——初階波導之力上。

『擁有了波導之力，那我就可以不用說話直接通過心靈感應對無畏小子下最準確的指令。只要事先和無畏小子商量好，我完全可以嘴上下命令，實際心靈感應不同的真正指令。

這樣的話，就可以幫助訓練家鍛煉專註觀察戰場而不是聽到對方指令再應變的能力，還可以教他們面對詐術。就這樣決定了！』

收起兩本筆記本，程徹滿意地站起身來，這才感受到4月金黃市的夜晚沁人的寒意，在水池邊上更是有冷汽好像要鑽入衣服里。他快速辨認方向，一路小跑着奔回格鬥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