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狂肆的大雨沒有一刻停歇。雷聲狂怒近乎用盡所有力氣，要把一切都震碎一般。

警笛的轟鳴聲嗡嗡地響着，妙晴被強制地拉到一邊，看着當場宣佈死亡的慕辰被抬進車子裏，轟鳴而去。

「不要，你們把慕辰還給我，還給我……。」妙晴追在車子的後面一路跑着，最後摔倒在雨水裏。「慕辰……」她伸出手彷彿要拉住什麼，卻無力改變警車在視線里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街頭……。「回來，你們把慕辰還給我，還給我……」妙晴趴在地上無力地哭泣著、乞求着……

啪！啪！鞋子踩進路上的積水中發出水花四濺的輕微的聲響由遠及近。妙晴慢慢的抬起頭來，雨水拍打在臉上，她有些看不清那張臉，但是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那種從身體里散發懾人發抖的出來的森冷的氣息……蕭凌風步步靠近，在妙晴的面前停下腳步。

「為什麼？」妙晴無力地問。

蕭凌風並不出聲，而是歪著腦袋看着妙晴的狼狽和凄慘。

「你說話啊，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妙晴踉蹌著爬起來，激動地扯著蕭凌風的衣襟。「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你答應我只要簽了契約，你就放過慕辰的，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她撕裂地吼聲在這個雷聲隆隆雨夜顯得那樣的絕望、悲涼……

「我為什麼要放過他。」蕭凌風嫌惡地推開妙晴，妙晴退後兩步，摔在冰冷的地地面上。「程妙晴，你真的以為，你的一夜能得過我孩子的一條命嗎。」。

蕭凌風冷嗤一聲，嫌惡用手掃掃衣襟，好似哪裏沾了髒東西一般。

「你為什麼要害死慕辰，為什麼？」妙晴嘶喊著，手指用力地抓着地面，以至於指甲崩裂。絲絲的血跡慢慢流出。「我已經答應你的條件了，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慕辰害的我的雅婷流產，害她一輩子做不了母親，我不過是想要他也嘗嘗，看着自己最在乎的東西被傷害是一種是什麼滋味，誰要他倒霉，出了車禍呢！」他輕飄飄的說出最後一句話，閃電劃過，照亮蕭凌風冰冷的臉，他眼中洶湧的恨意似乎要將一切都吞噬。「程妙晴，這、是你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幾乎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那樣的陰森、那樣的很絕……

「蕭凌風，你這個禽獸，你會遭報應的，你不得好死……」妙晴嘶吼。

「呵！」蕭凌風唇角挑起。「可是程妙晴，事實證明，現在先遭報應的不是我，不得好死的也不是我，倒是慕辰到死都覺得，你背叛他，不但不得好死，而且……死不瞑目。」

「啊--我殺了你！」情緒崩潰的妙晴瘋了一樣撕扯著蕭凌風的衣服，用盡氣捶打他，可是她的氣力那樣薄弱，蕭凌風只是一隻手便鉗制住她的手臂，然後用力地推開。「你這個殺人兇手。」妙晴嘶喊。「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程妙晴，再給我的孩子報仇之前，我不會死。」蕭凌風跨出一步。他蹲下來捏住妙晴的下巴，他的拇指因為用力而骨節泛白，那樣的力度，似乎恨不能捏碎妙晴的下巴……

「一命抵一命，這很公平，程妙晴，現在……你還欠雅婷一個健康的身體，我要你程家傾家蕩產來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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