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命之人

大命之人

秦長落心裡暗暗佩服,方才混亂一團的局面,他只消三言兩語就控制住了,真是厲害。轉頭看了看略有尷尬的救命恩人,微微搖頭。術業有專攻,肚子里有沒有東西,還真是一看便知。

村民們開始有條不紊的進香。

輕一一把拉住秦長落,悄聲快速地貼身說道:「你就站在香爐旁,指引他們按照由東向西次序插香,然後在插過香的人頭頂,用食指稍用力點住,胡亂念叨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就是了。」

「啊?我?我會把他們…」剋死的還沒說完,他就被小道士推了出去!

秦長落拘謹極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他現下,只能不斷地勸慰自己,輕一沒有被自己剋死,那他一定是大命之人,有他在,許是,許是就不會死人了!對,對!都已經露了臉,哪裡還有再藏起來的道理!

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他挪著腳步,提心弔膽地站到香爐旁。卻總覺得周身一股很是強烈的壓迫感,那感覺,來自救命恩人。

他瞧著救命恩人一張俊臉拉的老長,略帶幽怨的看著自己。

我做錯什麼了嗎?他撓撓頭,按照輕一說的,按住一個村民的頭,含糊不清地念叨起來:「不要被我剋死,不要被我剋死…」

輕一拍了拍公申賦雲的肩頭,挑了一個眼神,示意他跟自己走。

公申賦雲把目光從俏公子身上挪開,一臉我接受你的挑戰模樣,做了個請的手勢,並肩跟著輕一繞到了後院。

「開始吧。」公申賦雲拉開駕駛,威風凜凜。

「開始,嗯!最左邊那間禪房,是我師父平時存放丹藥的,往常他都是提前十天,將丹藥放在密室里。可是密室需要有內功之人才能打開,我沒有,打不開,就不能打發走那群村民。我知道你會功夫,我知道你救走了我師父新收的弟子,能不能打開密室,就靠你了。」

輕一說完,又問一句,「你如何知道我是請你幫我來拿葯的?」

「啊?」公申賦雲捋了捋,「你不是要跟我打架嗎?」

他方才看到輕一與俏公子貼身親密,毫不避諱,心中醋溜溜的好不舒服!他可是親過我腰的人,吃過我龍血的人,我還沒跟他摟摟抱抱呢,怎麼你就敢摸我的人?

不是約他一較高下的嘛…原來是為了拿葯…

他一時間也忘了醋溜溜,被輕一拽著就進了禪房。先是在禪房裡打開一個柜子,進了一個小書房。又跳下一個地下糧倉,再打開一個小柜子,是一個金庫,這道觀挺有錢,公申賦雲嘖嘖感嘆。而後在金庫又穿進一條甬道,按下幾個開關,變換了幾個場景后,暈頭轉向的公申賦雲扶著額頭問。

「這是什麼葯啊,藏的這般隱秘,我們還出的去嗎?」

「這裡,打開它。」輕一不理會,在打開無數個匣子盒子后,拿出來一個紫檀木的大盒。

公申賦雲神色正經起來,這盒子,隱隱透著一絲清淺的熟悉氣息。可一時半會,他也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裡,嗅到過這氣味。

他運了內力,將這盒子的暗鎖打開。輕一不待他想要查看清楚,就拉著他朝著一個樓梯跑去,推開頭頂的木板,兩人爬出,這裡是道觀前院西側,水井後邊。

這水井圍的一圈不算矮,很好的能遮擋住兩人身影。

合著,兩人是在道觀地下轉了一圈。

他費解,何須這麼彎彎繞繞,這葯,有何神奇之處,藏的這麼深。

輕一拖著盒子信步走到大堂,開始給村民們發葯。

公申賦雲撐手在井上,極其微弱的熟悉感傳來,與那葯一般無二。

他探頭望著井水,除了自己的倒影,什麼都沒有,連那淡淡的熟悉感也不見了。

「奇怪…」

輕一很快打發走了一眾村民,然後關上道觀大門,噗通一下對著秦長落和公申賦雲跪下,磕了個頭:「兩位務必幫我一幫!」

秦長落和公申賦雲被他這舉動弄的不知所以,趕緊拖著他站起。

輕一剛想說話,被秦長落搶了話,「我要確定,你是不是大命之人?為何你沒有被我剋死?」

輕一會一些看命算運勢的本事,抓過來他的手看了看,聽他報了出生時辰,一臉茫然,「誰告訴你,你是天煞之命的?你這明明就是吉上加吉的大命啊,你自己就是大命之人,你還尋什麼大命之人?」

「你說什麼?」秦長落表情獃滯,「我是大命之人?」

「何止,大命中的大命,非富即貴都不足以形容,皇親國戚都沒有你這等好命啊!」輕一羨慕的不得了。

「別,別鬧…」秦長落抽回手,又被輕一抓回去。

公申賦雲噘著嘴,看著俏公子的玉手被輕一肆無忌憚的摸著,暗暗搓手,單腿狂抖,滿身不情願。但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看個運勢而已,不是佔便宜,不是佔便宜。」

「喏喏喏,你看,你手掌三個掌紋,極其勻稱,毫無旁枝,而每個掌紋之間有一淺淺橫紋,組成了一個角形,結合你出生時辰,這可是可能千年都遇不上的好命一條!」

輕一用手指遮住其中一條橫紋,道,「若是你只有兩條橫紋,按照你的生辰,那便是真的天煞之命,可你有三個啊,這命數就全然不同了!一線之差,萬般命運!」

輕一鬆開了秦長落的手,公申賦雲「嘿嘿」地傻笑了一聲,心裡可謂是舒坦了。

秦長落定定地盯死了手上的三條橫線,腦袋裡極速回憶,他明明記得,他的掌紋,從小到大,只有兩條,兩條!錯不了!

第三條,何時生出的?掌心處,完整的角形似乎不斷擴大,充斥在眼睛里。爺爺反覆告誡自己命格天煞,莫要出去害人的話,與輕一信誓旦旦不可拒絕的命格大命交織一起,似乎是在爭奪一個對錯。

我該,聽信誰的?秦長落扶著頭,慢慢蹲下,不知道如何抉擇。

公申賦雲仍然一臉傻笑,替俏公子開心,推了推輕一。兩人走的遠了些,他收了收笑,十分肅然,眼裡悠悠燃起一點火苗,問:「他叫什麼名字?」

輕一看著這人如此正經,也端了端態度,異常正式,重重甩出三個字:「不知道!」

公申賦雲一個趔趄,略無語地遞給他一個不知道你如此認真做什麼的眼神。

輕一一臉無辜:「他是我師傅臨死之前收的新徒,我只知道這個。這還是偷聽郎華子說的。」

「郎華子是誰?」

「就是…」輕一頓了一下,突然問道,「你的內功一定很厲害吧,他身上那麼嚴重的鞭上,盡數全消,是不是你給他救治的?」

公申賦雲點點頭,指尖摸了摸眉毛,相當享受輕一投來的崇拜神色。

「郎華子就是之前打傷他的人。」輕一說道。

「那個囂張的不得了,一臉全天下沒人打得過他的,紅衣持鞭子的人?」

「嗯,他是,」輕一壓低了聲音,「他是蒲一道觀老觀主,空風暗暗養的殺手,這也是我偷聽來的。」

公申賦雲眯著眼睛打量著輕一,在衡量他所說之話的真假。

一個道觀,修行奉神,煉藥朝拜就是了,怎的,養個殺手做什麼?

「別不信,我也是驚訝非常,」輕一肯定的說,「那日我被他們蒲一道觀的人找了過去,被關在柴房,想要我說出我師父的寶貝藏在哪裡。我怕挨打,就支支吾吾應著會幫他們找。然後他們給我一粒丹藥,說吃了它,就是被信任的人了,便能放心讓我返回來找東西。」

「他們要找什麼?」秦長落不知何時站在兩人身邊,突兀這一句,嚇了兩人一跳。

秦長落趕緊拍拍輕一的胸脯,「抱歉抱歉。」

嗯?又有一點壓迫感圍聚,他回頭看著公申賦雲,熟悉的幽怨神色,熟悉的拉長臉。手被他抓住,拽到他胸脯拍著,一字一頓,「我-也-嚇-到-了!」

「…哦。」秦長落木木的主動拍了拍他,不知道這傢伙為何這般姿態。

「我,我說到哪了?」輕一戳了戳秦長落的肩膀。

手指被公申賦雲兩指彈開,順便把秦長落拽到自己身側,他沉聲,「吃了葯,放你回來尋寶。」

「……額,對,是…」輕一揉了揉手指,不知道這兩位什麼關係,但是他能救走人,想必關係差不了,不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那你接著說,我也好知道,到底是個什麼寶貝,讓我白白挨了一頓毒打,要不是救命恩人你及時出現,我早就去跟我師父去下邊碰面了,」秦長落對著公申賦雲行了個大禮,感激的一笑,「我叫秦長落。」

公申賦雲見俏公子一笑,三魂沒了七魄。傾國傾城算什麼,能把龍傾倒的才是真絕色!

「落落落落,長落,好聽!」他舌頭打著結,心裡飈血,我覺得我找到了心動的感覺!

「額…我,我還說嗎?」輕一怎麼都瞧著,這倆人,有事情?

「說,當然要說。」秦長落接話。

「長話短說!」公申賦雲一臉命令神色,他要單獨跟秦長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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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龍騙婚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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