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8章 你到底是誰？

第1418章你到底是誰？

落花飛絮茫茫，古來多少愁人意。

遊絲窗隙，驚飆樹底，暗移人世。

一夢醒來，起看明鏡，二毛生矣。

有葡萄美酒，芙蓉寶劍，都未稱，平生志。

我是墾塞倍客，二十年、軟紅塵里。

無言獨對，青燈一點，神遊天際。

海水浮空，空中樓閣，萬重蒼翠。

待驂鸞歸去，層霄回首，又西風起。

——《水龍吟·落花飛絮茫》文廷式

眾人紛紛來看那畫像，只見畫中四個男子果然畫得各具特色！

第一個人的臉居然著重用淡墨渲染了一下，似乎表示這人的臉色與重不同，眾人都猜測此人要麼是面紅如重棗，要麼面黑似焦炭！只見下面一行小字已經註釋，「此人面如金紙，佩劍。」原來是臉色如金！鳳九霄道：「此人必是修鍊了某種魔教邪功，以至臉色異於常人！」龐十五道:「果然一看就不像好人！」

第二個人五官當中其餘四官倒是平平無奇，唯獨那鼻子寬大異常，不像人的鼻子，像極了獅鼻！再加上眼如銅鈴，整個面相看上去竟像一隻猙獰的雄獅！下邊註釋寫著：「此人獅鼻闊口，擅使拳！」看來拳上的功夫了得！

第三人一雙三角眼外加一個明顯的鷹鉤鼻，不用看都知道註釋大致寫的是什麼。龐十五特意看了一眼，下面註釋果然寫著：此人鼻如鷹鉤，腰懸軟劍，為人陰險。

第四人臉上有刀疤，自然是一臉兇相。

龐十五道：「這四個人面相的確都不像好人，但你怎麼能確定他們是魔教中人？」他怎麼看也看不出這紙上有邪氣透出！

鳳九霄道：「憑直覺。」

龐十五道：「如果這四個人真是魔教妖人，那現在鳴翠樓已經聚集了四個，咱們是現在過去，還是再等等？」

鳳九霄道：「等什麼？」

龐十五道：「等他們的同夥陸續到齊，再一網打盡！」

鳳九霄沉吟片刻，然後目光堅定，「不等了！現在就去鳴翠樓！」

龐十五有些顧慮，「現在就去？萬一打草驚蛇怎麼辦？其他魔教分子嚇得當起了縮頭烏龜再也不冒頭咋辦？」

鳳九霄道：「交給劉勝去辦！」

劉勝如今有魏千歲在背後撐腰，可以隨意調遣韶州地區的皇城司和大宋官軍兩大機構，再加上他自己招攬的三教九流，實力可謂相當驚人！在韶州城圍獵區區幾個魔教妖人還不是綽綽有餘！

除非是白骨大帥率領數萬骷髏兵與其公然決戰，否則在滔滔大勢面前，這些魔教妖人根本不堪一擊！

鳳九霄主要也是不想夜長夢多，只盼速戰速決！

說走就走！

鳳九霄率雷嘯天、龐十五直奔鳴翠樓，琵琶女留下陪袁紫珊和辣椒！

為了不打草驚蛇，雷嘯天沒帶一兵一卒，三人乘車很快就到了鳴翠樓下。

下車后龐十五突然皺眉道：「我突然想到個問題。」

鳳九霄一怔道：「什麼問題？」

龐十五道：「如果那個玉真子是魔教妖人，那他卻有沒出現在鳴翠樓，說明他與這四人不熟，這四人有可能便不是魔教中人。」

鳳九霄沉思片刻，目光深邃：「有道理，是有這種可能。不過或許也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們本來就都是魔教中人，只不過就像那個游龍幫的方劍秋和袁世海一樣，雖然同為游龍幫的堂主，但明爭暗鬥，貌合神離！」

龐十五眉頭一緊，心道：不錯，一切皆有可能！反正已經到了，真相即將水落石出了！

一樓和二樓的氣氛也很詭異，一片死寂，幾乎沒人說話。

每個人都神情緊張，全神戒備！他們似乎都在傾聽三樓的動靜！

當他們發現鳳九霄等人正要前往三樓的時候，臉上不禁露出了詫異的眼神！

他們實在料不到此時居然還有人主動上去送死！樓上游龍幫和飛鯊幫正在火併，刀槍無眼，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在這時候上去湊熱鬧啊？上面雖然突然沒了動靜，但大家知道，樓上的戰鬥絕對沒有結束！沉寂，只能代表稍後暴風雨

龐十五掃了他們一眼，隨即跟著鳳九霄往三樓上走，並未將這些人放在心上，「真沒想到今天這裡人這麼啊！」他身後的雷嘯天也看到了一二樓大廳裡面座無虛席、人氣爆棚的一幕，不禁感慨道：「也不知道是劉公子的運氣好呢，還是他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怎麼他一接手這裡生意就比以前火爆多了呢？以前也火，但也沒火成這樣啊！」

鳳九霄笑道：「看來劉公子確實有一套！至少他運氣嘛也不錯。」

龐十五自嘲道：「我都有些嫉妒他了。」

鳳九霄呵呵道：「你嫉妒他？我看他還嫉妒你呢！」

龐十五眉毛一聳，「我又沒礦，嫉妒我什麼？」

鳳九霄笑道：「他雖然有錢，卻沒你這般自在啊！」

龐十五一點頭，「那倒也是，他馬上就要進京了，雖然日後仕途一片光明，甚至可能平步青雲直接位列朝班，但卻也從此套上了枷鎖，不能像以前那麼任性妄為了！」

他們的身影消失之後，不少客人開始小聲議論。

「那身材高大之人好像是雷老虎！」

「不錯！是他！」

「他怎麼跟在那兩個少年身後？難道那兩個少年大有來頭?」

「再有來頭有什麼用？樓上已經開戰了！誰還會理會他？」

「可他畢竟是朱五的手下大將，是韶州城的舵主，難道游龍幫和飛鯊敢不給面子？」

「面子？朱五公子都跑了，雷老虎這幫得力幹將們現在自身都難保，現在還不老老實實的在家消停，難道非得等大宋官軍找上門來才高興？」

「什麼？朱五跑了？」

「你不知道？他現在可是大宋的頭號通緝犯！整個大宋官兵都在找他！他不跑幹嘛？」

「如此說來，嶺南江湖從此要變天了！」

鳳九霄三人剛踏上三樓，便看見現場一片狼籍！

遍地都是碎裂的桌椅和殘破的瓷片，滿地都是紅紅綠綠的菜葉，肉湯和鮮血混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游龍幫的八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全身傷痕纍纍，可見生前戰況之慘烈！

整個三樓唯獨有一張桌子完好無損！

圍桌而坐著四個人。兩僧兩道。兩老兩少。

他們此時已經被那四個長相頗具特色的魔教中人和飛鯊幫眾團團圍住！

只聽金面人正在面目猙獰地呵斥元空大師：「臭和尚，真沉得住氣啊，為什麼不跑？」

元空雙手合十，雙目低垂，「施主上言差矣，老衲為何要跑？」

金面人獰笑道：「老和尚，你也是為了智力雨飄香劍而來的吧？」

元空大師雙眉低垂，波瀾不驚，「是也好，不是也好，與施主有何關係？」

金面人陰陰一笑：「這劍我已經預定了！誰若是和我爭，我就幹掉誰！」

這話說得霸氣十足！

飛鯊幫中幾個弟子不禁皺眉！

剛才雙方還合作無間，怎麼突然之間就獨斷專行了呢？劉幫主剛才雖然說了，魔劍能得就得，不能得就放棄，但是親耳聽到別人直接宣稱提前將血劍預定了，這也太沒把別人放在眼裡了！

劉大魚心中也是有些不滿!

就算你想要，至少面子上總歸客氣一下吧？你可以問我一下，血劍你能放棄嗎？特么的老子真要是搶來了還覺得燙手呢，自然會送他們一個順水人情！

元空大師道：「秦失其鹿，天下群雄共逐之，本無可厚非，但有德者方能得之！」

金面人道：「你是說我無德？」

小和尚天寶憤然道：「不是無德，是缺德！」劉大魚眼角抽搐，心道：這小和尚到底是何來歷，竟然如此膽大！

金面人頓時露出冷酷一笑，「小和尚，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說著氣勢暴漲，似乎就要對小和尚動手。

小和尚卻冷笑，「你要是真想動手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你覺得你真有把握打得贏我？」

什麼？

飛鯊幫眾弟子無不身形一震！

這小和尚竟然沒有一絲驚慌和恐懼，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難道小小年紀就身負絕世武功？

金面人突然感到身後湧來一陣殺氣，殺氣之盛平生未見！他心頭一懍，略微扭頭，只見樓梯口站著三個人。當先那人白衣如雪，大袖飄飄！金面人反應極快，故作淡定，轉頭對小天寶笑道：「小和尚，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他對刀疤臉等人使了個眼色，「咱們既然幫劉幫主搞定了游龍幫，這裡的事便算告一段落，咱們走吧！」說著便往外走！

鷹鉤鼻和獅鼻人知道金面人素來城府極深，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走就走，於是便跟著他往外走！

但刀疤臉卻有柳長生的指令，不敢擅自離開，他眉頭一皺，「老大！你這就走？」

金面人表面上雲淡風輕，腳下如行雲流水，眨眼間便已經走到樓梯口，堪堪便要和鳳九霄交錯而過！他頭也不回地道：「兄弟，你抓點緊！」

刀疤臉和金面人朝夕相處多年，這一下頓時聽出對方的焦急，立刻意識到事情有變，便瞪了小和尚一眼，不情不願地往外走，他突然發現樓梯口赫然站了三個人！

一個白衣如雪，大袖飄飄，腰懸長刀。

一個黑衣如墨，竟然腰懸雙劍！

一個錦袍玉帶，威風凜凜！

他忽然覺得白衣少年竟似曾相識！

卻見那黑衣少年突然伸手攔住了金面人的去路！

「等一等！」

金面人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但面上強裝鎮定，微笑道：「少俠這是何意？」

龐十五冷哼道：「裝什麼糊塗？」

獅鼻人、鷹鉤鼻、刀疤臉這時幾乎同時認出了這黑衣少年！

他們見過這少年的畫像！

包括那白衣少年的畫像！

他們今天是頭一次與傳說中的頭號公敵本尊相遇！

鳳九霄竟然比想像中要高一些，似乎更加文質彬彬，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這是一個武功已經高到了天際的高手！他們此時已經完全確認，眼前站著的，一個是鳳九霄，一個是龐十五！

金面人這時有些後悔！

他一時託大，賭鳳九霄他們不認識自己，於是便想從樓梯口混出去，這時候他後悔沒有第一時間從窗戶逃出去！生死關頭自己竟然還心存僥倖！

但騎虎難下，他只得硬著羊皮裝到底！

他嘿嘿一笑，「少俠這是怎麼說的，咱們萍水相逢，何必惡語傷人？」

飛鯊幫的人見金面人突然說走就走，本就奇怪，此時見金面人竟然在那黑衣少年面前小心翼翼地樣子，更覺不可思議！

劉大魚眯眼成線，心道：這黑衣少年到底是誰，讓他們這麼忌憚？

小和尚天寶突然說道：「師父，你是不是認識他們？我怎麼感覺你突然變得高興了呢？」

元空笑道：「你怎麼知道我高興了？」

無塵道：「你臉上都快笑出花了，誰看不出來啊？」

天寶看著無塵，一雙大眼瞪得溜圓，「無塵道長，你好像也高興得很！」

無塵笑道：「我當然高興了！你不是一直想見見映月山莊的主人嗎，那個就是了！」

劉大魚就在旁邊，自然聽得真切，心頭一懍！

映月山莊主人？那不就是鳳九霄嗎？我擦！鳳九霄居然親臨此地？他立刻仔細觀察鳳九霄！只見那白衣少年只是文質彬彬，看不出有半點真氣運轉之氣象，就和一個秀才毫無二致！

倒是他身邊那黑衣少年卻英氣勃發，一看就是高手！腰懸雙劍，想必就是龐十五！

龐十五冷笑道：「惡語傷人？哼哼，你們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得而誅之！你們膽子不小啊，竟然敢公然露面，是不是以為魔尊羽翼已成，準備第二次血洗武林了？」

劉大魚眉頭一皺，心道：這內個人果然是魔教中人！好在自己也沒問出他們的出身，正好裝糊塗到底！

金面人笑道：「少俠在說什麼呢？」話音未落，他已經如一隻大蝙蝠向後飛掠，同時袖中甩出一顆黑色彈丸！

龐十五瞳孔收縮，不退反進，大喝道：「我對付他！」身形一動，快似閃電，左手一探，勁氣激蕩已經將彈丸前沖之勢減緩，劍光一閃，凝霜劍已然出鞘！

金面人突然逃跑，鷹鉤鼻、獅鼻人、刀疤臉極有默契，竟然同時向另外三個方向逃竄！

金面人輕功不錯，身子已橫飛出數丈之外，他本想拋出一枚霹靂彈當掩護，沒想到對方武功之高早超出了他的預期，九境琉璃，擒龍控鶴，誠不我欺，那霹靂彈竟然被龐十五以柔勁卸掉了衝勁，直接掉在地上並沒有爆炸，成了啞彈。天寶竟然眼疾手快，已經將霹靂彈收入懷中！星辰見狀只是眉毛一聳，假裝沒看見，元空則道：「這東西威力驚人，千萬小心！」

天寶道：「我知道，這是霹靂堂的滿天星嘛，威力可以炸塌一間房子。」

星辰卻不屑地道：「這可不是滿天星，這是五尺雷！」

「五尺雷？只能炸五尺方圓？」

「不是，是說能將五尺見方的石頭炸碎！」

天寶陷入沉思，琢磨五尺見方的石頭有多大。

金面人人還未飛出窗戶，便覺一股森寒劍氣襲來，全身血脈瞬間凝固，身子突然變得沉重無比，四肢亦瞬間僵硬，就在他驚恐交加之中，他看到一縷劍芒從自己眼前掠過！

從自己的正前方迎面而來，然後似乎從自己的身子穿了過去！

那一瞬間，他終於意識到，原來自己竟然被龐十五一劍斬成了兩半！

鳳九霄只是揮了揮衣袖，便雲淡風輕地負手而立！

三大高手一路狂奔直接跑出窗外！

天寶一驚，「糟了！他們仨逃了！」

元空大師道：「安靜！他們逃不了！」

天寶道：「可我看到他們都跳出去了！」

無塵道長道：「他們中了凌空指箭，一箭穿心，肯定跑不遠！」

天寶滿臉不可思議，「你是說他們后心已經被凌空指箭射穿？」

無塵道：「是啊！」

天寶驚嘆：「我的天！」

元空大師道：「鳳莊主出手太快！」

無塵道：「他用的是什麼指法？」

元空道：「佛門金剛般若指！」

無塵感嘆道：「佛門武功浩如煙海，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門武功！」

天寶突然跑向窗口，向外張望。

終於，那道狂奔的身影在跑出一百多丈后終於撲倒在地！

果然中招了！

天寶看向鳳九霄如同看到了絕世大英雄，滿眼的崇拜之色！

龐十五看著劉大魚，「你是劉大魚？」

劉大魚只覺對方身上突然湧出無邊的殺氣，自己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然後鬼使神差地點頭道：「正是！」說完他便出了一身冷汗！所有的硬氣在對方面前屁都不是！對方身上洶湧傾瀉的殺氣簡直籠罩了天地，在這天地之間，對方就是主宰，就是神！在神面前，自己就是螻蟻！

飛鯊幫眾與劉大魚相比自然更無法抵擋龐十五的滔天殺氣，血劍自成小天地，三丈之內血脈運行遲滯，戰力下跌，人的精神意志亦大幅受壓，所以在在這些人眼中龐十五簡直高不可攀！

龐十五淡淡地道：「你可以走了！」

劉大魚一怔，這就可以走了？

龐十五皺眉道：「怎麼，還得給你叫八抬大轎？」

劉大魚瞬間如蒙大赦，立刻沖手下招了招手，「撤！」

這次本來就是為了對付魔教分子，其餘不相干之人自然沒想留下！

鳳九霄來到元空大師面前，抱拳道：「可是元空大師？」龐十五和雷嘯天亦跟了過去。

元空立刻起身，雙手合十，躬身道：「正是！」

大家都久仰大名，今日卻是第一次見！

雖然是第一次，但因小侯爺的關係，卻是一見如故！

鳳九霄笑道：「大師怎麼會到這來？」

元空道：「我和無塵本來到這邊為小侯爺辦事，恰好聽到龐少俠的劍竟然丟了，我們便想順便幫忙找找！」

龐十五立刻躬身抱拳：「多謝大師！」雖然自己丟劍之事是假，但元空幫忙尋劍之心卻是真！此情自然要領！

無塵笑道：「你們來得這麼及時，怕不是早有預謀吧？」

鳳九霄道：「就是早有預謀。」

無塵道：「目的就是對付這四個人？」

鳳九霄道：「不錯！」

無塵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魔教中人？」

鳳九霄笑了笑，「他們的眼神就充滿了邪氣！」

「厲害！」無塵倒了一杯茶，遞給鳳九霄，又倒了一杯遞給了龐十五，「鳳公子，這位是我的徒弟，叫星辰！」

星辰立刻向鳳九霄和龐十五行禮，「見過兩位公子！」

鳳九霄喝了一口茶，心中一懍！但面上卻笑道：「好！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他見龐十五端著茶碗剛要喝，便輕輕道：「十五，放下。」

龐十五一怔，看了看鳳九霄，一臉狐疑，他剛想問，突然靈光一閃，他看了看茶碗，又看了看無塵，無塵臉色微變，隨即笑道：「公子這是何意？懷疑我在水中下毒？」

元空也是一怔，看了看鳳九霄，又看了看茶碗，他實在有些糊塗了，無塵會在水中下毒？這玩笑開得有些大了！

鳳九霄道：「無色無味，的確可以瞞過別人，可惜我服過冰鱷血和金蛟膽，對這些毒物特別敏感，到了我嘴裡，跟黃蓮一樣苦，咽不下去啊！你不要演戲了，我是什麼人你比我都清楚，我相信你聽說過我有一門醉生夢死的功夫！」

無塵頓時僵住！醉生夢死，那可是隔絕小天地神功啊，進了小天地，徹底迷失自我，自己祖宗十八代恐怕都要交待個底朝天！

他的失魂落魄的神情無疑印證了鳳九霄的推測！

元空頓時大驚，慌忙運氣，只覺全身並無異樣，他對天寶道：「你身上可有異樣？」

天寶一臉驚奇地道：「沒有啊？」他看著無塵，有些不可置信，「無塵道長，你真的下毒了？」

無塵臉色慘白，長嘆一聲，「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是殺是剮，公子說了算！」

鳳九霄笑道：「我只是奇怪，你的面相正氣凜然，為何能對我生出殺心，而我卻又感應不到，我很不解！」

無塵苦笑道：「我本就沒有殺你之心！」

鳳九霄道：「你只是在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無塵眼睛一亮，但卻沒有直接回答，「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與星辰無關，還望公子放過他！」

天寶道：「無塵道長，為什麼我們沒中毒，是你對我們沒下毒？」這種時候也只有他還能問出這種問題。

無塵雙眼無神，「我提前給你們服了解藥！」

天寶哦了一聲。似乎感覺氣氛不對，於是也閉上了嘴。

龐十五見大哥並沒有要對付無塵的意思，便問無塵，「道長是魔教中人？」他也很奇怪，竟然沒能從無塵身上察覺一絲魔教氣息！

無塵道：「我不是魔教中人！」他頓了頓，「我是虎薇的人。我有軟肋在虎薇手上，不得不替他們賣命，這次的任務記住主是朱五，目的是幹掉鳳公子，奪回瞠木魔令！」

鳳九霄道：「你的軟肋我能解決嗎？」

無塵沉思良久，只說了一句，「難度不小，以後再說吧！」

鳳九霄道：「你走吧，只要大空都守口如瓶，虎薇是不知道你刺殺失敗的事，就說一直沒有出手機會就行了。虎薇折在我手下的殺手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你幕後老闆肯定不會懷疑你。」

無塵沒有多說，拉著星辰就走。

元空望著無塵遠去的背影，嘆道：「沒想到他竟然是虎薇的殺手！這麼多年，我竟硬是沒看出半點蛛絲馬跡！」

鳳九霄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會輕易透露。」

龐十五道：「只要他對得起小侯爺，他就依然是朋友。」

鳳九霄道：「不錯！」他突然眉頭一皺，「不對！」

龐十五驚，「怎麼了？」他以為無塵身上還有其他秘密，卻聽鳳九霄道：「飛鯊幫是不是有個阿海？」

雷嘯天道：「是！劉大魚身邊那高大青年便是！怎麼了副使大人？」

鳳九霄道：「當時我感覺到這裡應該有第五個魔教徒，但當我仔細搜索時，那股氣息竟然又淡了，不知道是那人自身隱藏得好，還是藉助外力遮掩得好，那氣息飄忽不定，我一時沒能鎖定。但現在我回想一下那幾人的步伐，我突然覺得那個阿海問題最大！」

龐十五道：「怎麼個情況？」

鳳九霄目光閃動道：「我懷疑，阿海有可能便是柳長風！」

龐十五一驚，「他來了？」

鳳九霄來到窗邊，眺望全城風景，悠悠地道：「不知道他又要禍害多少人了！」

劉大魚率眾人倉惶離開鳴翠樓，二樓和一樓的客人見狀紛紛猜測戰果。有人派手下上樓偷窺打探，發現白衣少年與那兩僧兩道正在喝茶閑聊，便趕緊下去回報。

聯想到方才白衣少年一上樓便有三個人從樓上飛身跳下瘋狂逃竄，結合飛鯊幫眾人的表情，眾人得出了一個結論，白衣少年嚇跑了飛鯊幫！

有這種實力，大夥就別找不自在了！

劉大魚等人回到紅石碼頭，這裡是他的地盤，平時他就呆在這裡。

剛坐下，劉大魚道：「阿海，去泡壺茶，走了這麼久，口渴了！』

阿海卻無動於衷。

劉大魚眉頭一皺，「阿海？」

阿海道：「幹嘛？」

劉大魚一怔，「你這是什麼態度？」

旁人亦是驚訝，阿海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阿海面無表情地道：「還以為你有點血性能和姓鳳的拼一下，特么的原來是個軟蛋！」

眾人都驚呆了！

劉大魚突然聽到阿海的聲音竟然變了，頓時大驚，全身真氣洶湧，目露凶光，喝道：「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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