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西風來思

第584章西風來思

玄千殤從朝堂下來，剛出大殿，便覺得這陽光好生刺眼，玄千殤抬頭，望著天空，光暈圈漸漸從眼前散開，一陣微風拂過他龍袍，他伸出手來，說道：「今日這風，從何處吹來？」玄千殤問罷，那風更緊了，吹得他的衣袍微微鼓起，玄千殤就立在這風中，卻不知為何，他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一旁的宮人說道：「回帝尊的話，這風應當是從西面吹來的。西風……」宮人低頭回答，畢恭畢敬，玄千殤看了一眼宮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必怕我，我自然同上帝尊一樣，他待你如何，我便待你如何。」玄千殤看得出宮人對他的畏懼。

宮人一聽，便跪在了地上，哭著求道：「帝尊饒命，奴並無念舊主之心，伺候帝尊，是奴天大的福分，奴不敢抱怨，求帝尊贖罪，饒奴一命。」玄千殤嘆氣，那眉頭皺起來，說道：「你若願意跪，便跪著，本尊沒讓你跪。」玄千殤說罷，便再也不想見這宮人了，他袖子一揮，說道：「去吧去吧，去上帝尊處當差，以後別出現在本尊面前。」

那宮人跪倒在地，除了一句「謝帝尊」，他什麼也不敢說。玄千殤是會殺人的，宮中怕玄千殤的不止他一人，人人都怕，只是大家不敢明說罷了。

山城恰好過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宮人，山城上前：「帝尊，今日天氣不錯，如果帝尊身體好些，我們便出宮打獵，如何？」山城一邊說，一邊招手讓宮人退下，免得這宮人蠢笨說錯了話，玄千殤提劍殺人，宮中又該說玄千殤暴虐無道了。

玄千殤的心情這才好了不少，緩緩說道：「山城，你來了？」玄千殤閉眼頃刻，然後走上台階，登上了臨月樓台，玄千殤站在高處，俯瞰整個帝都，他不由得嘆了句：「人啊，再強大，不過是這天地一隅間的蜉蝣，又或是沙礫，偏是這樣的蜉蝣沙礫，就想著得到天下，這天下如今皆是我的，也未必是我的。」

山城拱手說道：「帝尊，這天下，最起碼這聖元國，已經是你的了。」山城看著樓下不遠處，樹枝隨風搖曳，山城說道：「今日這風有些寒意了，再吹幾日，怕是這樹枝就禿了，白雪也就來了。」

玄千殤鮮少笑，這幾日玄千殤幾乎再未展露過笑顏，可當那風再次吹過，玄千殤竟抿唇輕笑起來，緩緩說道：「這風是西風，我想，小冉若在西國，那這風，是不是也拂過她呢？遙隔千里，這未必不是相擁啊。」這話聽起來心酸，可玄千殤，卻說得那般驕傲自得。

山城嘆息：「帝尊，這執念太深了。」

玄千殤擺手，說道：「不，這不是執念。倘使，我現在就下旨，讓楚雲遠赴邊疆，此生不再歸來，你就知道了，什麼叫做思而不得，求而不能了。」

山城微微一笑，說道：「若楚雲不在帝都，那我便辭了大將軍之職，陪她一起去往邊疆，橫豎心在那裡，也總好過這般牽腸掛肚。」

「可我不知道她在何處。」玄千殤忽然傷感起來，他想了想，又說道：「小冉是這世間少有的女子，她聰慧伶俐，又知恩圖報，她會當上西國國君的，我還可以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