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

妖妖

狐魄兒也有些吃驚,坐到了水杉樹的旁邊說,「給你們帶來那麼大的傷害我竟不知?那梧桐、建木、帝休、若木它們呢?是不是也跟您一樣慘?它們還好嗎?」

「啊~~~丫頭啊,虧你還惦記著它們呢,可是那些個老不死的沒誰惦記你啊!你被帶走之後,大家好頓歡呼雀躍呢。」

白無泱挑挑眉,雖是沒太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也知這是在敘舊,不由得覺得她有些慘,從阿狸到水杉,至少認識她的,好像也沒有一個待見她的。

狐魄兒好像也沒太在意,「哦,是嘛。」

「那個丫頭,」水杉說,「老夫我還想問一句,你沒那爪子的時候就已經很欠兒了,長了它以後是不是更欠兒了?」問完,水杉還離她遠了又遠,使勁的拽了拽裹在身上的樹枝子樹葉子和樹杈子~

狐魄兒想了想之前在江郎峰上那禿了一圈的樹枝子和撇了一地的樹杈子,笑笑、沒有回他。

水杉默默的竟讀懂了她,低頭看了看那個討厭的爪子,瞪大了眼珠子,顫巍巍的說:「你~休想再對我下手,休想!」

狐魄兒嘴角微揚,「您保護了一位常勝將軍的魂,無量功德呢,我怎麼還忍心如此待您呀?」便又站了起來,鞠了一躬,「謝謝水杉樹仙爺爺護魂救命之恩。」

水杉哼哼唧唧的道,「你這一拜,老夫可是擔當不起。」

可話是這樣說,但他還是翹著二郎腿,坐的穩如泰山。

白無泱見此,明眼如他,也一拱手,「多謝樹仙對我兄長的救命之恩。」

水杉一開始還假裝的連連搖頭擺手的,可又突然騰的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躲開了白無泱說,「別別別,您這一拜,可是折煞老夫了!」

吱呀一聲,屋內的房門開了。

鍾弋看了白無泱一眼頓了頓,岳崇便大大咧咧的先走了出來。

狐魄兒抬眼一瞧,便脫口而出,「般配!」

鍾弋愣了一下看了過去「……」

白無泱斜了她一眼「……」

岳崇聽的心情大好的哈哈笑道:「這小妖精好眼力,哥哥我喜歡,看著討喜、說話更是討喜,還有沒有像你這樣的?我也想養一隻。」

白無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養?論輩分,你該喚她一聲祖宗!」

岳崇張大了嘴巴,「小妖精你高壽啊?」

白無泱繼續搶答,「妖精能長成這麼一副德行的,你猜呢?」

岳崇也瞪了一眼白無泱,「我說三弟,我又沒問你,你這麼跟人家過不去的幹什麼?小妖精好歹也是喚了你一聲師父的,你要不願意養我養,多好玩兒呀!跟我在石頭跟前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太有意思了。」

鍾弋眉頭一皺的看向他,岳崇立刻賤兮兮的倚了過去,「當然,我還是最愛你的!」

一個心滿意足了~

一個得償所願了~~

一個石化了!!!

一個笑了~~~

一個把臉捂上了,唯剩兩個亮晶晶的眼珠子在轉悠,「哎呦呦……誒呀呀……將軍呀將軍呀,你們可是將軍呀……」

二人初見樹仙、微微一愣,但隨後二人便中規中矩,英姿挺拔,一個沒了那得意之行,一個沒了弔兒郎當之態,均是硬氣萬分的雙雙從石階上走下,二人屈膝擲地有聲的一跪,行了謝恩大禮,樹仙也不客氣,爽朗的一笑,便欣然接受了。

樹仙隨後又打了一個哈欠,「老夫困了,這些天和那女鬼斗的體力不支的,先回去睡覺嘍!」

說完、便隱進了水杉樹里。

白無泱從水杉身上剛剛緩過神來,看著院中的三人,突然發現竟沒有一個是值得自己待見的,這三個人均是不看也罷的那種貨色!

這個徒弟對他有企圖,呆在他身邊目的不純自然不用多說,當得知這兩個十三年未見的哥哥隨著年歲的見長,而思想也越來越殘竟殘出了龍陽之好的時候……

那種心情竟也是跟晴天霹靂差不太多了。

行軍一路,斷胳膊斷腿的斷什麼不行,非得斷袖,你倆有出息!

他一不問紅塵的道人……不問紅塵的道人……不問紅塵的道人……

想到這兒,又看了狐魄兒一眼,一顆心無異於彆扭加彆扭,更彆扭了!

鍾弋是他們當中最年長的,看著被自己哄大的弟弟如此嫌棄,臉也是不自覺的紅了,自動的站得離岳崇遠了一些。

岳崇挑了挑眉笑笑,又弔兒郎當的往石凳上一坐道:「妖妖坐這兒來,哥哥給你講一講你的小師父。」他不甚在意的看了白無泱一眼。

妖妖?

狐魄兒偷偷的也瞥了一眼白無泱。

白無泱自是被這一聲妖妖,妖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岳崇沖她招招手,「來,不用管他,讓他自己冷靜會兒,從小就是這副德行,冷靜冷靜就冷靜明白了。」

狐魄兒又看了看鐘弋……

岳崇笑的更是眉飛色舞了,那一抹桃花琉璃態是怎樣都掩飾不了的,「也不用管他,當大哥當習慣了,難免在小弟面前覺得有些尷尬,畢竟無泱離開那一年我倆還沒發展成這種關係呢,這兩人一會兒就好。」

他又沖狐魄兒招了招手「你來,坐這兒。」

一邊一個……一邊一個瞪了他一眼!

我的天……

狐魄兒走路都變的無聲的溜了過去。

「看見沒?」岳崇指了指白無泱,「你的小師父性子太烈,我沒法下手,容易直接讓他給我整殘,比起只有性子烈的,我倒是喜歡多了一點溫柔的。」說著還看了一眼鍾弋。

狐魄兒會意的點點頭,「岳將軍真是好大的膽,我要是這麼說,他早就火了。」

岳崇眼睛一眯看看狐魄兒又看看白無泱,「沒事兒,即便是火了,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白無泱聽著這二位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還真是相當的投緣,都產生了一種相見恨晚的錯覺。走神兒的功夫也不知道這二位聊到了什麼,就聽岳崇說了一句,「我對你這個弟妹很滿意呀,只可惜、你是個妖精,他又是個道士!」

白無泱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但是沒人搭理他……

狐魄兒也沒客氣的推辭,默認了似的繼續道,「那岳將軍就與我講講你們到底是怎麼成為兄弟的吧?」

白無泱又暗自的看了狐魄兒一眼,好像是對她的沒否認還有一絲欣喜,畢竟也是二十啷噹歲的年紀,即便是道士又如何?誰的心中還沒有點躍躍欲試的小火苗,且還是禁不住勾搭的那種。

即便是心如止水,可遇見一個時時刻刻都能撩上一下的俊俏小徒弟,誰都保不住春心蕩漾,白無泱輕咬下唇,默不作聲,繼續……聽著。

岳崇點了點頭,「這個呀,要從你那個小師父還是個奶娃子的時候說起了。」

狐魄兒樂了,「那麼小?」

「是呀!那尿布,我可沒少給他換,鍾弋也沒少給他洗。」岳崇自以為說的很小聲,可是在場的包括說自己睡覺去了的樹仙都笑了。

白無泱突然就綳不住了,「這有什麼好說的?當著一姑娘的面前你說這個,合適嗎?」

岳崇痞里痞氣的一笑,「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有什麼不合適的?誰是姑娘?」

他四處看了看,指了指狐魄兒「她?她明明就是一隻小妖精,可男可女,來、妖妖,你小師父嫌棄你是個女的,你變個男的來,我再講與你聽聽他拉完便便我是怎樣給他擦臭臭的。」

白無泱「……」

鍾弋「……」

狐魄兒當真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師父被氣到臉紅的時候,而且、岳崇還能沒事的氣定神閑的繼續在這兒逼逼叨?

真是……神奇了!

鍾弋還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下,「你說話能不能有點分寸?」

岳崇眉眼含笑的看了過去,好字還沒說完,就被鍾弋吼了一句滾。

岳崇又砸吧了一下嘴,「咱倆出去說唄,看著他倆沒心情。」

沒心情的不應該是他倆嗎?

狐魄兒笑了笑,樂顛樂顛的跟了出去…………

岳崇和狐魄兒走了一段路后突然扭頭道:「這個,你師父啊……」

他頓了頓,又繼續前行說:「無泱生時,其母命喪,還沒滿周歲,父又身亡,縫戰必竭的將軍戰死沙場……」

他看了狐魄兒一眼,蓋棺定論「此子———不詳!」

狐魄兒心頭一緊,也看了岳崇一眼。

岳崇笑笑,「說來,無泱也是將門虎子之後,可惜,卻落了一個被淹死的下場,他小啊,除了哭還會幹嘛?那嗓門倒是響亮,吸引了兩個小叫花子的注意……」

他指了指自己,「我和鍾弋。」

他又想了想,嘆了口氣,看起來有些沉重的說:「我們趁四下無人,將他打撈上來,才知這是白小公子。」

岳崇回憶道:「白將軍和夫人,人好心善,總是給我們送吃送喝的,把我們這些小乞丐當成了自家的孩子養,即便是我們到他家中住去他們也不曾嫌棄,白將軍還教我們習武打拳練劍,跟我們說啊:小子,是塊練武的苗子,還問我們長大后願不願意隨他一起征戰沙場呢。」

岳崇又握起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笑笑,「對於白將軍的為人,我們服氣,自然願意。」

他說:「可是呀……後來夫人在生小公子的時候,難產過世了,將軍悲慟,但也總是抱著小公子給我們送吃送喝的,還是一如既往的照顧著我們,直到、」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眸中閃過一抹殺氣,他說:「直到有一日將軍接到了聖旨,要出征了,將軍離開后,我們也就離開了,在將軍府內,還住著小公子的叔叔嬸嬸,他們可是不待見我們這種出生卑微的,我們自然也明白,也就不礙人家的眼了,轉眼間一月有餘吧,將軍府內突然白幡高掛,我們才知是將軍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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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們緣起上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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