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眼瞅著芥川已經被她告黑狀的操作弄懵了，為了避免在港口黑手黨就被追殺，關小冉一手抱著輕飄飄的愛麗絲，趕緊鑽進電梯直奔頂樓，把被自己冤枉的夥計關到了外面。

然而她還是忽視了異能者異於常人的速度，幾十層的樓高，她電梯上去后就看到殺氣騰騰的禍犬在電梯門口守著，就差用羅生門把她刺個對穿。

但到這裡關小冉也不怕了，因為她看到了二師兄的人影。

森鷗外通過異能知道糟心孩子做了什麼把部下惹成這樣，他也確定芥川是冤枉的，關小冉只是想扯個借口而已，只是隨便演出來的演技也十分浮誇，就連小蘿莉愛麗絲看了幾眼都能看出來她是裝的。

可同樣的，他也喜歡看平時沒有一點青年活力的部下炸毛。

所以他沒有馬上幫芥川做主，而是笑吟吟的看著他們鬧騰。

但芥川是耿直的性子，他不在乎什麼過程，看到的也只有關小冉往他身上扔黑鍋的結果。

在鐵憨憨的思維里，既然被扔了黑鍋，那不如把鍋貫徹到底，不能真的弄死關小冉，但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還是可以的。

大概關小冉也沒想到芥川能這麼莽，當著森鷗外的面都敢動手，危機感到來已經來不及了，她被羅生門的布刃裹成了一個球球。

翻車來的猝不及防，以她的戰鬥力活動手腳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她向來不要面子，了解自己的處境后道歉的很果斷：「兄弟，我錯了，是我的話沒說清楚。」

一邊開始叫森鷗外，兩邊齊下功夫：「二師兄，你救救我！你可愛的師妹真的要沒了！」

身上纏著的異能布刃又緊了一點，只有受傷的手腕處還好點，大概率是芥川怕再被關小冉訛上一次。

森鷗外也不著急，任由關小冉演了一會兒才抬手讓芥川解除異能。

「差不多了，芥川君，把曉放開吧，她不會再鬧了。」

芥川有些不情願，但森鷗外都已經開口了，他也只能乖乖按照首領的命令行事。

和關小冉不熟悉的人可能以為她是在耍無賴，但森鷗外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關小冉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擔憂因為妨礙港口黑手黨的任務執行而被懲罰嗎......他好歹也是她的師兄，在這孩子眼中就是連師妹也會動手的冷血存在嗎？

「哎，我看上去就這麼可怕？」森鷗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也沒殘留什麼血液之類的能讓小姑娘害怕的東西。

也只能是因為害怕，否則的話關小冉怎麼會像是個孩童般無理取鬧。

被看出來后關小冉就不裝了，她無奈的用扇子敲敲自己的頭，「那哪兒能啊，我怕誰也不能怕你啊，二師兄。」

本來還以為能萌混過關，但這次顯然二師兄真的被自己氣到了，也不給她混過去的機會。

按理說關小冉是不該怕森鷗外的，畢竟森鷗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從沒有害過她，相反的對她友好的過分，從關係上來看和福澤諭吉也是一樣的。

但她愣是更喜歡老父親，小時候這個差距還不明顯，但她懂事後就清晰的感知到二師兄和他人的不同。

怎麼形容呢，關小冉從沒有從森鷗外那裡感知到真實情緒。

哪怕他每次見到關小冉都會溫和的笑，送很多禮物給她，甚至會耐心的讀故事書給她聽，似乎將她當成真正的後輩一樣疼愛。

可那份寵愛並非是給關小冉自身，而是給夏目曉這個身份的，大多數都建立在她背後的夏目漱石身上。

但就算理解了這一點后也有點晚，關小冉早已把森鷗外當成了長輩，即使她知道二師兄對自己可能半點真心都沒有。

這也是當初她非要離開橫濱上中學的原因，實在是想離森鷗外遠一點冷靜冷靜，這二師兄簡直太嚇人了。

「這次的事，曉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森鷗外直接堵死了關小冉裝傻的途徑，平時最習慣慣著關小冉的愛麗絲也不出聲，眼神變得有些空洞的看向她。

索性關小冉對森鷗外的害怕也很膚淺，稍微克服一下就能恢復正常，也不至於慌到拉低智商的程度。

她看了看森鷗外，臉上的笑容是自己練了好多次才練出來的，露著幾顆牙齒，顯得她整個人相當真誠。

「我也不是故意搗亂，實在是敦君是我請來幫忙的，路上被劫走實在是說不過去啊，二師兄！」關小冉是真的不想管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的事，都是自己師兄，幫哪邊都不對。

「我爸也知道，要是我不管他......」沒說完，關小冉抬頭看了眼森鷗外。

和森鷗外交流，只有提親爹才好用，關小冉始終謹記著這個道理。

而且她說的也是事實，夏目漱石勵志要將女兒往好孩子上培養，像是過河拆橋這種事也是絕對不會期望讓她乾的。

親爹當幌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用，森鷗外點了點頭，開始問關小冉手上的傷怎麼樣了，關小冉知道，這事算是翻篇了。

不嚴厲的二師兄很好相處，就算在他指頭上塗紅色指甲油都是笑呵呵的，晚飯也是照顧的關小冉的喜歡吃辣的口味，只是在臨近關小冉離開的時候忽然開口說道：「曉，下次不許胡鬧了。」

只是連點殺意都沒帶的陳述句，森鷗外說話的時候還給關小冉遞了杯熱氣騰騰的紅茶。

熱氣氤氳讓關小冉忍不住垂下眼眸，她哦了一聲，手心都是冷汗，幸運的是她和那些二師兄的敵人不同，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問題。

關小冉很清楚，只要不是她和港口黑手黨二選一的選項，森鷗外都不會選擇殺她。

晚上森鷗外讓芥川送關小冉回家，美名其曰讓兩個人友好相處，但關小冉是真的怕被禍犬穿小鞋。

顯然芥川也是這麼想的，但礙於命令，只能勉為其難的執行，讓部下開車，自己坐在副駕駛，關小冉獨佔一排後座。

其實如果不是擔心關小冉再碰瓷，芥川都想把人用羅生門團吧團吧扔到後備箱里。

芥川在下樓的時候手機接到了BOSS不能傷害這女人的命令，但在任務受到阻撓的情況下，卻可以讓她失去行動能力，只要不死不殘森鷗外都不會怪罪。

沒有讀心術的關小冉當然不知道芥川在想些什麼，路上鍥而不捨的跟人套近乎，想多套點情報爭取幫中島敦想點對策。

可惜她之前仇恨值刷得太高，芥川非但沒有搭理她還用羅生門糊上她的嘴，瞬間車裡就清凈了。

關小冉很生氣，可奈何戰鬥力不夠，就算奮起反抗也註定沒用，也就只能真的老實下來。

到家后那車頭也不回的開走了，彷彿關小冉是瘟神似的，這讓她『脆弱』的心靈有些受傷，慢慢把這筆賬記到小本本里。

進門后她遠遠看到家中會客室里的燈光，知道是老父親在等自己回家，也沒回卧室，徑直往會客室走。

和關小冉猜想的不錯，福澤諭吉確實在會客室里煮茶，關小冉聞著茶的香味熟練的坐到自己平日的位置上，等著老父親給自己倒茶喝。

相比二師兄，老父親簡直就像天使般慈祥。

「今日玩的開心嗎？」福澤諭吉問道，並沒有因為和森歐外糟糕的關係而感到不悅。

「別說了，爸，今天我差點被送走。」尤其是當時愛麗絲也毫無感情的看著自己的情況，對小蘿莉再偏愛關小冉也hold不住。

為了讓老父親心疼自己，關小冉把自己的手伸了出來：「你看我的手！」

手腕上已經被抹了藥膏，原本的紅腫在一天的時間內已經消下去了，變成了淤青。

福澤諭吉看了看，沒有忽略她的虎口裂開的皮膚，多年的殺手經驗讓他看出來關小冉又在試圖騙家長，這分明就是槍的后坐力導致的情況。

「你用槍了？」雖然是疑問句，但卻是用陳述句的語調說出來的。

撒嬌轉移話題失敗，在親近的人身邊沒怎麼掩飾破綻的關小冉愣了兩秒，才發覺自己已經過了明明白白搞事也不會被拆穿的年齡。

她老實的把袖子放下來，擺正自己的態度，把今天的遭遇都交代了。

少女眼神沉靜，收斂了平時勉強凝聚出來的稚嫩和活躍，總算看起來有了些樣子，就是不太像十五歲的女孩會有的模樣。

「本來只是圖個有備無患，但還是用上了。」

福澤諭吉皺皺眉，關小冉問太宰要槍的事他是知道的，他知道那孩子有分寸，也沒有阻止，但沒想到她真的使用了。

「情況很危險？」

「我遇到了大江山組的茨木童子，打到了他的角，被他纏上了。」關小冉想了很久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老父親，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主要是疑心茨木童子的目的。

她之前從來沒有見到過茨木童子，就被抱著大腿叫摯愛，這要不是別有目的關小冉是不信的。

她自身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地方，但大江山組和武裝偵探社因為往年的一些事情關係緊張，大江山組的復仇心很強，關小冉懷疑茨木童子很有可能是想通過她對付武裝偵探社。

關小冉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雖然不是武裝偵探社的社員，但遇到危險的話社長師兄拚死也會救她。

這次茨木童子的意外讓關小冉不得不憂心，萬一因此給武裝偵探社帶來麻煩......

「擔心是大人的事，你還只是個孩子而已。」把師妹當閨女養的福澤諭吉當然能看出來關小冉在想什麼，及時打斷了她的想法：「不要怕，還有吾和夏目老師在呢。」

福澤諭吉在關小冉的肩膀上拍了拍，幫她把衣服上的皺褶整理了一下，然後像是所有家長一樣開始數落自家孩子的髮型：「把頭髮紮起來吧，好看還利落。」

「不要，散著顯臉小！」

關小冉下意識回復道，之前的情緒也消失不見了，輕鬆被老父親轉移了話題。

關小冉也輕鬆了很多，她把手裡的捧著的熱茶一飲而盡，準備忘記有關茨木的事，回房間好好睡上一覺。

畢竟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呢。

想象很美好，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能在自己的房間里再次看到茨木這隻二五仔。

而那隻二五仔正窩在她床上，不但玩她的平板恰她的零食，還扭頭叫了她一聲摯愛。

未成年人的心態炸裂往往就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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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阿媽：......你這個操作是要把我整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