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第 1 章

中州臨楓山莊。

這個在中州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勢力的門派今天卻被圍了起來,來得還都是修真界叫的上名號的大人物。

「容留,我不欲與你廢話,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們今天到來的目的,交出那孽障,我們不與臨楓山莊為難。」晏淮一冷聲說道。

他看起來三十多歲,面容冷峻默然,手中一柄黑劍直指面前中年男子,話語步步緊逼,毫不留情。

容留閉了閉眼睛,面前眾人的身份卻還在他腦海中浮現。

劍閣、雲階月地、流離海、五方寺,這些修真界數得上的勢力全都來了他臨楓山莊,甚至就連一直閉關不出的璇璣仙尊也在後方壓陣。他容留何德何能,有一天能讓這麼多大勢力針對。

只是想到山莊中那孩子的身份,容留嘆了口氣,對着管家說道:「去,將少……那孽子帶過來。」

妻子紀蘊曉不敢置信地望向她,容留握緊她的手,一字一句傳音:「別忘了他的身份,那不是我們的孩子,是一個怪物,是罪人!」

紀蘊曉神色黯淡下來,嘴唇慘白卻沒有再說阻攔的話。

他們的交流哪能逃過面前這群大能的眼睛,不過他們識相,眾人也沒有說什麼,安靜等待他們今天的目標。

很快,一個被紅絨布抱着的孩子被匆匆帶了過來。那孩子長得極為可愛,睫毛卷翹,眼睛黑亮,然而一想到這人的身份,眾人便咬牙切齒,恨不得抓了他讓他到黃泉里多滾兩圈洗刷洗刷自己的罪孽。

五百年前,中洲世家雲家覆滅,唯有雲家年青一代最為優秀的雲聖堯死裏逃生,之後卻是失蹤。

修真界眾人追蹤尋找,卻都找不到蹤跡。

百年前,雲聖堯出世,卻是帶着衝天煞氣,已然被心魔纏身,難以治癒。

眾人慾剿殺雲聖堯,卻在他強大實力之下紛紛卻步。只能看着他一天天強大起來。好在對方似乎還記着雲家祖訓,沒有危及無辜之人,眾人便只能試圖去凈化他一身魔氣。

直到五十年前,修真界的修士紛紛做了一個夢。

夢中預言,百年後,世界將要毀於雲聖堯手中。然而對於雲聖堯,卻只能凈化,而不能將其殺死。

經過流離海主人宋陌卿的推算,這是天地瀕死之前的一次自救。為的便是讓眾人尋出救世之法。

如今已過五十年,他們依舊沒有絲毫辦法。反倒是數天前又等到了天道再一次的預示。

他們本為書中之人,創書那人名為容池,即將誕生於中州一個小家族容家。為此,眾人才特意來了這臨楓山莊一趟,要將這罪魁禍首給清理掉。

解決不了雲聖堯的問題,他們還解決不了容池這個小小嬰孩嗎?尤其是知道最近修真界頻發事故便是因為創作者為了讓故事更加曲折而編造而出,他們更是憤怒。

容池一睜眼面對的就是這驚險一幕。

他揮舞著自己的小短胳膊,和面前恨不得一劍將他刺穿的晏淮一對上了視線,繼而裝作小孩露出一個無齒微笑。

他已經在眾人的交談以及來的時候下人們的嘀咕聲里弄清楚了大致情況。

好傢夥,一來就是必死局。

四海龍王水淹陳塘關。他就是要被弄死的哪吒。

好處是哪吒對他爹娘有感情,而他沒有。

壞處是他就是個任人宰割的小孩,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橫批,等死。

這麼想着,容池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開始裝死。

死就死吧,反正他現實中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不過是第二次。

晏淮一皺眉。便是普通修士,元嬰以下面對他的威壓也該膽顫心驚才是,這孽種卻睡了過去。

算了,想來本身作為創造之人,應該也是有些能力的。

想到那殘害了萬千生靈並且還在不斷擴張的魔域,晏淮一不再多想,冷哼一聲,揮劍斬向容池。

銀色的劍芒仿若彎月,便要終結今後容池所有命運。

不遠處,流離海中一直觀察此處的宋陌卿雙眸睜大,連聲制止:「閣主暫停!」

宋陌卿從來都不知道故弄玄虛之人,他忽然拋棄平時風度大聲制止,定然是有什麼緣由。晏淮一下意識偏離劍光,然而微弱的劍芒依舊在容池臉頰上留下微弱傷痕。

同一時間,北邊傳來一聲巨響,天空有金光飛起,晏淮一自己也是倒吐一口鮮血。

嬰兒的皮膚細嫩地很,這一傷容池心裏直接倒吸一口冷氣。

什麼鬼,這還不是一下解決而是搞凌遲啊。

不過這是不殺他了?

悄咪咪擠開一點眼睛,望着捂著胸口凄慘站在對面吐血的晏淮一,容池愣了一下。

只見那原本威風凜凜的劍客此時虛弱不已,鮮血蹭得胸口星星點點的落梅,然而自己情況都如此凄慘了,晏淮一目光卻望着北邊巨響的方向,彷彿剛走了親爹。

旁邊還有人嘀咕:「那個方向是不是劍閣的天問壁啊,難道有人攻劍擊閣?」

要知道天問壁可是劍閣的象徵,上面刻下數萬劍修的劍痕,平時也是劍閣弟子揣摩前人劍意,是劍閣最寶貝的東西,如今那裏卻傳來炸裂之聲,作為劍閣閣主,晏淮一怎能不擔心。

容池慢悠悠聽了一嗓子,心裏的算盤慢悠悠打了起來。

晏淮一剛剛要殺他,結果卻被反傷,甚至可能最寶貝的天問壁也糟了磨難,這兩件事情要是沒有聯繫,那就讓晏淮一家天問壁炸得稀碎。

絕處逢生,容池忽然不想死了。

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怎麼自救才是。

他眼珠子一轉,兩指抓着紅絨布忽然啼哭起來。孩童細細的嗓子卻哭得用力,裏面的驚恐以及難受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紀蘊曉忍不住捂住嘴巴偏過去眼睛。

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孩子。

晏淮一擔心天問壁的情況,忍不住蹙眉怒喝:「沒用的東西,一條血痕也能哭出來。」

一想到這種人創造了他們,晏淮一心裏就窩了一口氣。

「不,可能與閣主所想不同。」容池滿是淚花的眼睛裏只能看到一個白衣男人向他走來,聽聲音似乎是那個阻止晏淮一的宋陌卿,「他的心智如今應該只是孩童罷了。」

晏淮一愣了。在他們之前的猜想里,這應該是個刷了綠漆的老黃瓜才是,要是剛剛真殺的是個心智不全的孩子,晏淮一忽然就全身不自在起來。

「先進去再說吧,一直攔在這裏也不好。」璇璣仙尊上前兩步,主持局面,「剛剛阻止淮一的緣由,陌卿也給大家解釋解釋。」

宋陌卿點頭:「當然。」

容池感覺自己被一雙手接了過去,冰冷的手撫摸在他的臉上,很快,那絲若有似無的疼痛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還是個孩子啊。」璇璣仙尊嘆息一聲。

容池眼淚乾了,隱隱約約能看到抱住他的人頭髮花白,鬍子留了老長,唯有一雙如同孩童般的清澈雙眸正複雜地望着他。似有恨意,卻又在轉瞬之間消散。

璇璣仙尊?原來是謝夢橋啊。

一群人移動到屋內,宋陌卿將事情原委給大家說明:「閣主剛才要殺容池之時,我之所以制止便是發現,這容池可能與雲聖堯一樣,傷了便會使得修真界與動手之人遭到反噬。剛才天問壁出事我立即衍算了片刻,果不其然。這容池可以說與修真界的安危關聯緊密,傷他一毫,修真界便也塌陷一處。同樣,作為此世的創造者,他也有言靈之能,所說話語隨着能力的變強,有很大幾率可能成為現實。」

一群人瞬間拉下了臉。合著他們的以為的出氣筒其實是個金疙瘩,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還得像個爺一樣供起來。

晏淮一氣得不行:「那我們是不是還得每天到他面前給他耍猴戲逗他開心?你真沒算錯?」

這質疑宋陌卿沒說什麼,他師弟楚秋卿卻不願意了。眼蒙白布的少年右手輕撥棋盤,地下便生出數道光芒將剛剛受了傷的晏淮一牢牢捆住,還有金光直接把他的嘴給捂住。

少年氣憤說道:「不許質疑我師兄!」

晏淮一掙扎半天也沒有辦法,只能蹬著少年。

「行了,把閣主放了,這樣像什麼話。」宋陌卿摸摸少年的頭髮,嘆息道,「現在的情況是,我們該如何處置容池,要知道他真的有個好歹……」

話還未說完,一道炙熱紅光忽然從屋外穿透而來。剛一沾染房屋,便燃起熊熊大火,將眾人困於屋中。

「離火之精!」

「是雲聖堯!」

謝夢橋已然先一步眾人行動,銀白長劍立於胸前,兩儀劍化作陰陽二魚,驟然擴散,化作護罩將眾人圍攏其中,無數冰蓮從地上刺出,護佑眾人。

然而他們居住的這間房子早就已經湮滅於無,甚至連殘渣都沒有留下。

可見那火焰之霸道。

等了半晌,卻不見雲聖堯再有絲毫動作,謝夢橋收起兩儀劍,猜測道:「估計剛才只是他千里之外打來的一道術法,近來是他心魔最強盛的時期,真人應該沒有親自過來。」

只是這說明情況已經極為危險了。

若說這世界上誰最想要容池死,那必然是雲聖堯了。

滿門覆滅,家人慘死,自己為心魔所擾,眾叛親離,天之驕子成為如今人人懼怕的魔頭,這一切居然全都是容池一筆所成,誰又能忍?

「不是說要如何處置容池嗎?」雲階月地掌教宋音華冷著臉,仿若能造出一地的冰碴子,「既然要他安全,那就給他金窩銀窩,可以言靈,便讓他學習閉口禪,犯下了如此多的罪孽,便以凡人身份年年都為修真界贖罪祈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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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看文前一些一些問題:

為什麼修真界的人不尊敬作為創世主的主角:因為他不單單隻是創造了這本書。而且是故意寫死了所有人,世界被他崩壞了,而作品中主要人物首當其衝要面對這種崩壞的命運(不是簡簡單單的挫折。是全家死亡父母非正常雙亡妹妹被lj)。而這些人的命運會導致心魔加劇,從而產生魔域,等到魔域擴散到一定程度。所有人都要死。這是連鎖反應。

天道為什麼不提醒說你們要對主角好他能救世。天道快被崩壞世界弄消亡了。

我標籤上沒有爽文沒有甜文甚至加了相愛相殺,甚至連情有獨鍾都沒有。

主角後期逃跑有關他的人的幫助這些我都寫了。這些都是按照正常邏輯進行的。不是我不愛主角。是在這本邏輯下不可能所有人愛主角。

主角救修真界是因為他愛的人只有攻。他報社也有原因。後面這些都會解釋展開。接受不了就算了,真的。大家互相放過。

不是爽文不是甜文就是個一群人自救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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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塌修真界后我穿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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