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憐樣

第7章 可憐樣

看着秦沐雨一臉認真,天烈影忽覺她萬分可愛。

原本想要交代的真相也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乾脆應道:「好,那我先去做事,你在這裏等我。」

走出別墅,瑾墨在樓下候着。

四周的暗衛也分佈在兩點、四點、八點、十點方位。

可這來赴宴的東洲權貴帶來的保鏢,並不知這花天閣內,到底有多少看不到的「影子」

天烈影快步朝倉庫走去,沒一會兒,就看到倉庫門口的數人身影。

看樣子,秦沐冰已經秦醒了過來,正依偎在秦母懷中啜泣。

天烈影上前幾步,眾人看到了他。

「就......就是他!」

秦沐冰忽然像是看到了怪物似的伸出手朝這邊指了過來。

但她指的,是天烈影身後的瑾墨。

之前受到極度驚嚇,即便知道瑾墨是花天閣閣主的人,她依舊沒能控制住情緒。

秦盛林忙咳嗽一聲,提醒她注意態度。

「爸!」秦沐冰一陣啜泣。

「方才我和飛雲就是跟着這個人來到了這倉庫,可根本沒見到什麼閣主,反倒......反倒......」

說着說着,她又哭了起來。

此時眾人才意識到天烈影的存在。

此時的他,身上穿着的,依舊是先前背秦沐雨前來時的那套行頭,周身氣場雖令人錯愕,可見慣了他遭人欺凌的秦家,怎會察覺這其中的微妙?

「你怎麼在?」秦母陰陽怪氣譏諷。

「聽說方才你是背着沐雨來的,真是把我秦家的人都丟盡了!怎麼?你還想再將她背回去?不可能!今晚我一定要將她押回秦家!」

「烈影。」秦盛林開口道。

「你對我秦家有諸多不滿我明白,你身手強悍我也知道,但現在畢竟是在花天閣,不是你能亂來的地方,把沐雨交出來吧,正好,我帶着秦家的三個女兒也要包去了。」

「爸爸!」秦沐冰在一旁氣極了。

「可我的事就這麼算了嗎?」她又是一陣哭鬧。

無人注意到天烈影對一旁的瑾墨悄悄遞了個眼色。

「秦小姐。」瑾墨忽然開口。

「今天的事,是一場誤會。」

秦家眾人聞言,鬆了口氣。

「我就說,閣主怎麼會這麼對我秦家的女兒!其中一定是什麼人在作梗才對!」

秦母強勢瞥了一眼天烈影,不屑道:「在搞鬼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對!」一旁的秦沐冰睜大雙眼上前,指著天烈影的鼻子大叫:「一定是你對不對!」

四周冷風驀地乍起。

瑾墨腳尖微動。

天烈影右手手掌朝下一壓,那風聲竟止住了。

他輕輕抬起手腕,有些嫌棄地將秦沐冰的手指推了下去。

「秦小姐,雖然我天烈影讀書不算多,但信口雌黃這四個字,還是知道怎麼寫的。」

「天烈影?」

秦沐冰眉頭一皺,隨即譏笑道。

「你說什麼?你前腳被風家趕出門奪了姓,後腳就給自己改名叫天烈影?」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一旁的秦母輕蔑附和。

「你給自己改名姓天,問過這花天閣閣主嗎?我看啊,一定是你仗着自己有幾下子拳腳功夫就來給人做狗吧!」

「狗」字應聲落地。

緊跟着秦母「嗷嗚」一聲慘叫仰面就摔在了地上。

「哎喲我的腰--」

「呵,這一聲叫倒是像極了『狗'叫。」

一聲嘲笑,眾人卻難以分辨是誰發出的。

「有.......有人打我!」秦母躺在地上坐不起來,秦沐冰想要攙扶她。

可奈何秦母體重過重,下盤太穩,倒是將自家女兒也連帶着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無人發現不遠處八點鐘方向的灌木叢,微不可察地動了下。

「這是什麼?」秦沐冰從秦母身旁撿起一個石子,再仔細一看,秦母腦門兒上有一個紅印子,跟那石子的模樣恰好對得上。

「誰扔的!」

秦母一臉怒氣朝四周喊道:可連個鬼影都沒有看到。

「別鬧了!」一旁的秦盛林低聲喝道:「像什麼話,這花天閣是你能隨便鬧的地方嗎!」

「可是老爺.....」

「先聽他怎麼解釋,你住嘴!」

被秦盛林如此一吼,秦母也老實了,費勁巴拉地才從地上爬起來,原本身上精緻的旗袍都皺了幾分。

「烈影。」秦盛林言語間明顯較之前客氣了幾分。

「既然你說自己現在姓天,那必然同這花天閣有關係了?」

說罷,他一雙眼睛狡黠地打量著自己的」准女婿」。

秦盛林這個人不同於婦人女眷,看事物以利益為首。

天烈影當即明白了他這問話的意思--

倘若他現在和花天閣扯上關係,秦家大概就會同意那門婚事。

真是笑話。

這花天閣本就是他天烈影的!

但當下的他不能道出實情。

這件事他一定要先告訴秦沐雨。

「沒錯。」天烈影開口道:「我現在是花天閣的一名保鏢。」

話說出口,一旁的瑾墨眼眸一縮,但很快就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只是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豎起一根大拇指。

「呵。」哪料秦母迫不及待一聲冷笑。

「原來是區區一個保鏢啊!」

說罷,毫不避諱C了天烈影一眼。

「都說狗眼看人低,這話還當真沒錯,也是,要是不給人當狗,怎麼能乞討來姓『天'的機會呢?」

她似乎忘記了方才的教訓,當即又趾高氣昂起來。

這一次,不再是一顆石子了。

「嗷嗚--」

又是一聲慘叫。

秦母一個踉蹌想要站穩,可根本來不及,扯著身旁的秦沐冰就一同摔了下去。

猝不及防,狼狽至極。

且摔倒之後,嘴裏支支吾吾一陣嘟囔。

仔細一看,竟是嘴巴里被塞滿了石子!

「媽!」秦沐冰顧不得自己痛,想要伸手幫她摳出來,這才發現秦母兩眼兒幾乎翻白。

看樣子,是有石子卡在喉嚨里了。

「我讓你不要亂說話你怎麼就記不住!」

秦盛林又急又氣,蹲下身就去幫着摳石子,可眼看着人呼吸越來越急促,嗓子裏的石子硬是摳不出來。

秦盛林無奈,只好轉身道:「烈影,我知道之前我們秦家對你算不得好,但沐雨畢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當初你做了那樣的事,怪不得你伯母對你言辭冒犯。」

他三言兩語,避重就輕,絲毫不提這三年來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禁錮一事。

天烈影冷冷聽着,狠狠地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就當是伯父替你伯母賠個不是,你幫幫忙,你伯母就要喘不上氣了!」

秦盛林滿臉焦急。

「她死不了。」天烈影冷道。

「你什麼意思?」一旁的秦沐冰滿臉怒意。

「我爸爸好言相求,你倒擺起了臭架子!你現在姓天又如何!總有你吃不了兜著走的那一天!」

「沐冰!」秦盛林無奈厲聲道:「別添亂了!」

天烈影倒覺得越發有趣。笑道:「好啊,人,我可以救,但是有一個條件。」

「你說。」秦盛林屏氣道。

「方才秦大小姐說想看我吃不了兜著走,我這人記仇,喜歡有仇就報,所以我現在要看秦大小姐吃不了兜著走。」

「天烈影,你別得寸進尺!」秦沐冰在倉庫內受驚嚇在先,此刻又受辱,情緒已近崩潰邊緣。

「閉嘴!」秦盛林差點氣急攻心,轉頭放低姿態對天烈影道。

「你想如何?但伯父勸你,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放心。」天烈影輕輕一笑,轉身對瑾墨朝別墅區揚了揚下巴。

「只不過想看秦大小姐跟我的未婚妻道歉罷了。」

「只需要一個道歉?」秦盛林略顯驚訝。

「我雖記仇,但還知道該給沐雨的家人留些體面。」天烈影話裏有話。

「好!」秦盛林當即應下。

「爸!我憑什麼給三妹道歉!」秦沐冰不服。

「就憑你惹是生非!」秦盛林看着呼吸越發急促的秦母,氣得手抖。

秦沐冰仍不甘心,但終不敢再說什麼。

此刻的瑾墨已朝別墅內留守的暗衛發去了訊息。

很快,秦沐雨在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倉庫門前。

「媽?這是怎麼了?」

她看着當下的一地雞毛,有些不明所以。

「沐雨。」天烈影柔聲喚道。

「伯父求我救伯母,我答應了,但在那之前,需要你大姐向你鄭重道歉,你準備好了嗎?」

聞言,秦沐雨當即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天烈影是要替她將之前受過的屈辱一一討回來。

她輕輕咬唇,朝天烈影更近了一步,墊起腳尖在他耳畔低聲道:「烈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大姐不會答應的,而且以後.......」

「你別擔心。」天烈影只覺耳畔一陣香軟清風,倍覺溫暖。

「秦大小姐已經答應了。」

「什麼?」秦沐雨難以置信。

天烈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朝前揚了揚下巴,低聲道:「一切都有我在。」

秦沐雨看着眼前滿是恨意的秦沐冰,明白了她不過是迫於壓力才應下的。

本是同根生,當下卻如同仇人。

不,一直以來,她這位同父同母的姐姐就從未善待過她。

想起種種過往,秦沐雨朝前一步,理直氣壯站在了秦沐冰眼前。

「秦大小姐。」天烈影冷聲開口:「請吧,令堂的命可都在你手上。」

一旁的秦母眼皮子都已快睜不開了。

秦沐冰咬咬牙,雙眸似淬了毒,狠狠看了天烈影一眼,然後不情願道:「三妹,對不起。」

「沒關......」

秦沐雨正要回答,卻被打斷了。

「這怎麼能行?」

是天烈影的聲音。

「秦大小姐,方才我說的可是要你鄭重向沐雨道歉,你是答應了的,這就是你的鄭重?」

「算了!」

秦沐雨看着自己奄奄一息的母親,實在不忍心,勸道:「我不在意這些。」

「但我在意!」

天烈影字字鏗鏘,一改遭人唾棄、欺辱的階下囚可憐模樣,此時此刻,就像是天降君王!

秦沐雨也跟着愣了一下。

「天烈影。」秦沐冰憤憤不滿。

「我三妹都已經答應了,你區區一個花天閣的保鏢,在這裏逞什麼強!」

「秦大小姐。」天烈影微眯雙眸。

「我說過了,令堂的命在你手上,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

「你!」

秦沐冰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重重喘了氣,只好咬着后槽牙對秦沐雨道:「三妹,以往是我不對,請你.......請你原諒我。」

看她那副不情願的模樣,秦沐雨只覺心口生冷。

她清冷一笑,淡淡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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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婿奶爸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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