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先考個實驗班練練手
這天趙堅強提著兩個大方便袋正走到村口，天氣不是很熱，是個陰天。只見樹下坐著不少人，見他來了都起身迎上來，有的幫他拿東西，有的替他扇扇子。只有村裡年紀最大的三爺爺由於行動不方便，坐在竹靠椅上，正拿著水煙袋抽著。
他看著趙堅強，高興地咧開嘴笑了，一開口就露出僅有的幾顆牙，問道：「堅強，聽說你中了秀才了？」趙堅強看大家這麼客氣有點不好意思，呵呵笑了笑又連忙回答三爺爺的話：「三爺爺，現在不興說秀才了，我是考上高中了呢。」
「那還不是一個樣嘛」三爺爺往椅子腿上磕了磕煙筒子，笑著說。等三爺爺問完，大家都好奇地問開了：「堅強，聽說你要上一中了？」「堅強，聽說你考的比城裡的娃都要好呀？」「強哥，你考上縣城的初中現在又要去市裡上高中，怎麼做到的教教我吧！」「堅強…」趙堅強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一個勁地傻笑著。
在村口陪大夥聊了一會，趙堅強就回家了。進門喝了口水，把兩個袋子遞給媽媽，說：「媽媽，這是我們班主任給的舊衣服，他說這次多問了幾家，所以多了一袋，這是最後一次了。」
初中三年，班主任每到換季時節，就向左右鄰居和親朋好友詢問有沒有舊衣服，連同家裡的衣服一起，挑出來好一點的給他帶回家，雖說都是過時的衣服，但也能穿，能省下不少錢。
張蘭接過袋子說：「我和婷婷的留下吧，你要去市裡上高中了，以後莫要穿這些了，媽媽給你買兩身，不能叫市區的人笑話咱。」趙堅強若有所思地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晚上吃過飯，婷婷連忙幫媽媽收拾碗筷，拿進廚房后眨著眼睛問：「媽媽，我可以現在就打開電視機嗎？」
「不能提前，七點再開，哥哥看了新聞你再看動畫片。」張蘭斬釘截鐵地回答。婷婷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答了一聲：「哦」就走開了。
趙堅強在廳堂里坐著，正用一隻右手拼著一個魔方。這是七歲那年爸爸給他買的一模一樣的玩具，以前的玩壞了，今天又買回來一個。他特別感興趣，沒事的時候就玩一會，已經能玩出各種花樣來。
過了一會，張蘭收拾好廚房就走過來，見兒子手中的魔方愣了一下說：「這是你今天買回來的嗎？你應該買個大的，你手長大了」
趙堅強心裡閃過一陣悲涼，馬上掩飾著說：「媽媽，我跟你說件事。」張蘭看兒子挺認真的樣子，連忙搬個凳子在他身邊坐下，婷婷見媽媽坐下也偎進媽媽懷裡。
趙堅強猶豫了一會，說：「媽媽，我不去一中了。」張蘭驚了一下，問：「你今天去填志願什麼情況，是不是上不了一中？」
趙堅強搖搖頭，說：「可以上，是我決定不去的。」張蘭沒說話，只是投來詢問的目光。趙堅強解釋說：「媽媽，前兩天接到松城中學的電話，約我今天見面，今天他們說如果第一志願填他們學校，我高中的學費全免！」
張蘭看了看兒子，說：「堅強，你不要擔心學費的事，媽媽就是借錢也會供你讀書的！」趙堅強聽了搖搖頭，說：「媽媽，妹妹馬上要進學校讀一年級了，要用錢，我高中學費也比初中多很多，資料也多買很多，還有吃飯等等等等，你賣工種地一年到頭累死累活的掙點錢根本是入不敷出啊！」
他低下頭接著又輕聲說：「我不想你那麼累，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為什麼不要呢？如果去松城中學的話，學費免了，三年能省不少錢，可以減輕你很多的負擔。」
張蘭又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學校哪個好哪個不好，我只知道市區的學校應該比縣城的強些，我們考慮的第一位應該是你的前途呀。」
這時候趙堅強連忙站起來蹲在媽媽身邊拉著媽媽和妹妹的手說：「相信我，媽媽，它們都是省重點中學，我去哪裡區別都不大，關鍵是我自己的努力。」張蘭站起身把兒子扶起來，說：「你決定吧。」她相信兒子。
高飛跟高羅玉剛剛填完志願，兩個人走出學校一起鬆了一口氣，伸手擊了個掌。高飛提高嗓門說：「感謝我那神一樣的魯班祖宗，讓我祖上十八代都是木工！一窮二白沒錢沒權，才有了我的完美高中！」
高羅玉說：「你爸現在有錢了，可也不能鬼推磨了，今年超嚴規定！就算是教育局長也不敢開後門招生，你應該感謝及時雨的規定，正好把咱倆又捆綁到一起了！」說完搭著高飛的肩膀：「不過你爸的錢可以捐點給松城中學，方便咱倆狼狽為奸。」
高飛拍著胸脯說：「放心，一個班是吧？交給我，妥妥的！」高羅玉眯著眼睛看著他，說：「我就知道你富二代有門道！」
「先不提這個，我爸媽正在家為這事掐呢，不知道戰爭會持續多久，再說松城中學快開學不是還有個實驗班選拔考試嗎？咱倆都到了他們的統招線，有考試資格，去試試再說！考個實驗班練練手！」
高羅玉搖搖手嘆口氣道：「那是僧多肉少的事情，只考數理化！語英兩門不考，直接從中考成績里摳出來跟這次考試的數理化加起來算。」
「是嗎？這麼變態的記分方式是誰規定的？他是欺負我中考語文沒考好嗎？」高羅玉撿起地上一塊不知哪裡來的碎磚塊往遠處一扔：「管他呢！回家複習吧！這麼久沒寫作業，學到的知識都快還給老師了！」
高飛拉著他的衣服，喊道：「你丫不是說填完志願陪我去書店找小說嗎？言猶在耳，你想當面耍賴？」
高羅玉連忙說：「去！誰說不去了？買好了你得答應我別老看，騰出點時間複習複習，咱爭取數理化滿分進實驗班，再難它也是人考的！」
高飛一捂臉：「小說第一！我不是人！」高羅玉跳起來就摟住他的脖子說：「考不考！考不考！」，高飛連忙舉起手大喊：「考考考，不但考還要考出境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