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惡犬傷人

第九章 惡犬傷人

岳公子先是一愣,看著朱溪溪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忍不住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丫頭太逗了!小爺還從未見過這麼有意思的丫頭呢!」

朱溪溪瞪了他一眼。

沒辦法,除了瞪她也沒別的法子,總不能衝上去揍人一頓吧?

對比了一下自己壯碩的身軀,又看了一眼對方瘦弱的身板,朱溪溪堅信,他不是自己的對手!

可問題是此刻她被柳氏抱得死死的,除了一張嘴,其他地方都動彈不得。

「小爺等著!」

撂下一句話,岳公子揚長而去。

見人走遠了,柳氏鬆了口氣,鬆開手臂。

「妞妞,日後再遇到這樣的人,千萬繞道走。」柳氏拿出帕子,幫朱溪溪擦了擦汗,殷切的叮囑道。

朱溪溪無奈,只得應付著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之前領他們進來的那中年婦人掀簾走了出來。

「老夫人傳喚,你們兩個快進來吧!」

柳氏如驚弓之鳥,險些跳起來,低低應了聲「是」,垂頭彎腰,拉著朱溪溪進了正屋。

一進門,冰涼的空氣讓朱溪溪打了個冷顫,眉頭舒展,好奇地看著屋裡擺著的一個冰鑒。絲絲白氣從中溢出,驅走了盛夏的炎熱。

婦人帶著朱溪溪和柳氏來到了東側間,只見這屋子裡滿滿當當八九個人。

靠窗的羅漢床上,歪坐著一名年近六十的老人家,滿頭銀髮梳成一個簡單的圓髻,左右各插了兩對玉簪,髮髻的正中間插著一隻點翠鳳銜珠滴翠步搖。

滿室的首飾,都沒有這一隻步搖來的耀眼。

能戴鳳飾……這位老夫人是皇室中人?

朱溪溪心中猜測道。

「這就是你的乖孫女?」

老夫人笑著開口,目光落在朱溪溪身上,帶著好奇。

柳氏急忙帶著朱溪溪跪在了早就放在二人身前的蒲團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民婦和小女,拜見老夫人。」

老夫人擺了擺手,立刻有兩名丫鬟上前,把二人扶了起來。

朱溪溪不知該如何回話,只得時不時拿眼風去瞟文氏。

她卻不知這一幕,根本就逃不過在場眾人的眼睛。

老夫人拿帕子掩住了嘴,輕笑道:「文鴛你這孫女看著實在,和她祖父似的,一雙眼睛卻格外機靈,像你。」

文氏起身一福。

「老夫人見笑了,妞妞一直呆在村裡,奴婢想著機會難得,便帶她來拜見一下老夫人,也能見見世面,說不定能沾一些老夫人的文氣。」

文氏說話極有分寸,明明是在奉承,可聽著卻不會讓人覺得不適。

老夫人顯然很高興,額頭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既如此,不如就讓這丫頭留下來陪我,如何?」

這話一出,朱溪溪心中頓時急了。

她可不想呆在這豪門深宅里啊!

正想開口拒絕,她聽到文氏開口了。

「多謝老夫人垂愛,只是我這孫女和農家小子們混在一處,實在不像樣子。也沒學過規矩,如何能跟著服侍老夫人呢?怕到時候給老夫人惹禍,也給家裡丟臉。」

老夫人並不意外文氏的拒絕,她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那就罷了,日後有空,多帶這孩子來看看我這老婆子。家裡人少,那混世魔王成日里不著家,吆五喝六地跟著一幫混混子到處玩鬧。他娘則一天到晚躲在佛堂里,實在是……」

老夫人說不下去了,神情頗有些黯然。

文氏和其他人忙勸慰了幾句,老夫人才神情舒緩了些。

老夫人很快恢復了精神,拉著文氏不住地說著從前的事,非要留她們用膳。

文氏推脫了幾次,見推脫不得,只得應了下來。

祖孫三人向老夫人拜別,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外頭院子里,傳來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

「怎麼回事?快出去瞧瞧!」

身後響起老夫人威嚴的聲音。

門帘剛被掀開,一個黃衫丫鬟滿臉驚懼地沖了進來。

「老夫人,不好了!少爺養的那頭獒犬失控了!突然咬傷了餵食的丫頭!」

她顫抖的聲音,驚住了屋內眾人。

老夫人猛地一下站起身來,面容冷肅。

「青鶯快去請大夫,青芝去前院叫管家帶幾個下人進來,務必要抓住那頭畜生!」

一聲令下,屋裡的下人都行動起來。

朱溪溪聽到「獒犬」兩個字時,心中一驚,不顧柳氏的阻攔,腰一彎,從門縫鑽了出去。

一路跑到院子外頭,朱溪溪一眼就看到右手邊的石子小路上那龐大的身影。

獒犬……藏獒啊!

那雄壯的身軀,站起來如同黑熊一般,渾身毛髮蓬鬆,此刻正齜牙咧嘴地朝這邊跑來。

路兩旁的丫鬟婆子們驚呼連連,四下逃竄。

眨眼間,那獒犬就衝到了朱溪溪身前。

朱溪溪心跳加速,正要躲開,突然捕捉到那頭獒犬的前爪上,有一道亮晶晶的光芒。

它受傷了?

朱溪溪愣了愣。

而就在她這一愣神的功夫,那頭獒犬已經看到了她,瞬間朝她撲了過來。

「妞妞!」

剛跑到院子里的柳氏,發出一聲悲鳴。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從斜後方沖了過來,直接把朱溪溪撲倒,在地上滾了一圈。

「蠢丫頭!還不快躲開?」

一聲怒喝,將朱溪溪驚回了神。

抬頭看到那張俊俏的少年臉龐,一向嬉笑的岳公子,此刻卻是眉頭緊鎖,渾身緊繃,半彎著腰,和那獒犬對峙。

他救了我?

朱溪溪眨了眨眼,忽然扯住了對方的衣袖。

「那頭獒犬,它前爪受傷了!」

岳公子眉梢一動,眼中露出訝異之色,低聲自語起來。

「受傷?這鄉下宅院,有沒有尖銳東西,怎麼會受傷?」

「先別想了,趕緊讓人把它制住,把爪子里的東西拔出來。它要是再怎麼跑下去,那東西只會越來越深,到時候恐怕傷人更多。」

朱溪溪語速飛快說道。

這種朝代,又沒有殺菌藥物,又沒有麻醉劑,治療手段又單一。大夫或許能治人,但不一定會治動物。

若只是單純的受傷還好,萬一那東西上帶了毒……

朱溪溪不敢深想下去。

岳公子面容冷肅,此刻的他,和老夫人有著幾分相似。

「凱旋!得勝!上傢伙!」

一聲高喊,小路兩旁的樹后突然竄出來兩道人影。

其中一人身形瘦弱,手中拿著跟類似套馬索的東西,直接朝獒犬套去。而另一個身材壯碩的青年,則是手拿一根前端有一圓圈的金屬棍。趁獒犬躲開套馬索的時候,他將長棍一頂,那圓圈準確無誤地套住了獒犬的頭。

被制住的獒犬開始狂叫,又蹦又跳,力氣大的驚人。

可那手持金屬棍的人,卻死死拉著它,沒讓它逃脫。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獒犬似是力竭了,動作終於慢了下來,片刻后,趴在了地上不動了。

「凱旋幹得好!回頭小爺有賞!」

岳公子直起了腰,挑眉笑道。

說話的功夫,瘦弱的那人如猴子般躥了過去,手中的繩索繞了幾圈,將獒犬捆了個結結實實。

「爺,總算制服這畜生了。」

朱溪溪見這人眼熟,來不及細想,急忙跑到了獒犬身旁,抓起它的前爪仔細查看。

「是碎瓷片。」朱溪溪吐出口氣,「有沒有類似鉗子的東西?」

她本來想說鑷子,但不確定這個朝代有沒有。

「有,你等著!」

瘦猴般的少年脆生生應道,一下子跑沒影。沒多久,他回來時,手中拿著幾件小巧的金屬工具。

泛著金光的小剪刀、細長的小刀,一排插在布帶上的銀針,以及一把和剪刀很像的鉗子。

朱溪溪辨認了一下,迅速拿起鉗子和小刀,示意兩人壓住獒犬,接著,她將那把小刀插入獒犬的傷口,用力一掰,將傷口擴大。

獒犬發出一聲痛吼,呲著牙就要朝朱溪溪脖子咬去。

岳公子使勁壓住了它的腦袋,不讓它動彈分毫。

朱溪溪恍若未覺,集中精神,右手拿著鉗子飛快探入傷口,夾住碎瓷片后猛地一拔。

噗!

血濺射而出,落在了朱溪溪的衣裳上,濺到了她的手背和臉頰上。

噹啷!

將那塊碎瓷片扔在地上,朱溪溪鬆了口氣,伸出手緩緩摸著獒犬的頭。

「沒事了、沒事了……乖乖……」

獒犬彷彿聽懂了她的話,眼中的戾氣漸漸退去,收起了尖銳可怕的利牙,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盯著朱溪溪看了良久,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背。

岳公子面露驚奇。

「這頭獒犬抓來也有三四個月了,除了我之外從不讓別人近身,沒想到居然會對你這個傻丫頭這般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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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團寵農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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