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鬼

顧邵江就像惡魔一般的存在。

紀語稍稍平復情緒，一邊翻著離婚協議書，一邊豆大的淚珠一滴一滴落下。

正如他說的那樣，簽字，離婚，自由。

可孩子怎麼辦？

這麼多年全部的付出，對他是束縛。

抓破了紙張，紀語哭成了淚人。

「為了這種人，不值得哭。」紀年心疼地安慰著。

放開手，後悔了。

「哥，我真的好蠢。我原本以為，就算顧邵江的心是顆石頭，我也堅信總會有捂熱他的一天。」

紀語哽咽。

打開離婚協議書，紀語咬著嘴唇：「他居然要拿言言的撫養權，我不答應，絕不答應！」

他明明不愛孩子，為什麼還要跟她搶孩子的撫養權？

拿過離婚協議書，紀年氣得咒罵，「這個顧邵江簡直是瘋了。他難道不知道言言是你的命根子，自己不管孩子就算了，還要和你搶！」

紀語猜到，這一定是顧邵江故意所為。

「不怕，哥幫你想辦法打官司拿回言言的撫養權。」

紀年決意。

「一定要拿回來。」

紀年安撫了紀語，火速去辦。

入夜，關了燈。

紀語漸漸泛起睡意，卻感到身上的負壓。

「誰？」紀語有些害怕，伸手去開床頭燈，一雙清冷的眼眸盯著她。

「才幾天沒回家，連自己老公都不認得了？」

顧邵江臉頰紅暈，渾身地酒氣。用力推開他，可被他禁錮了雙手。

「你發酒瘋，就去找魏詩安，不要碰我。」紀語抗拒道。

顧邵江臉色陰沉。

「看來紀年把你伺候得不錯，你居然都敢反抗我了。」

一絲一寸，他就像個魔鬼，把她踐踏到天堂與地獄之間。

「他是我哥哥，你為什麼要說的那麼難聽？」紀語氣促，委屈的質問。

再次受傷的紀語，這次戴上了呼吸機。

在她面前，是攥緊的拳頭。忍得發抖的紀年，恨不能打死顧邵江這禽獸。

酒氣消散，顧邵江蹲在醫院走廊，擔心地盯著進進出出病房的醫護人員。

「高燒40°，再晚點發現，就要出現腦部的併發症了。」

醫生做了記錄離開。

那些刺目的淤青，曖昧的吻痕。

紀語想說話，可嗓子啞了，發不出聲，疲憊地眨眨眼。

「這是我幫紀語找律師重新起草的離婚協議。」

紀年從公事包里取出丟在地上，顧邵江狼狽地拾起。

「如果你還有丁點人性，就在上面簽字。」

顧邵江看著離婚協議書上的條款，針對孩子的問題，成了二人爭執的焦點。

可紀語被折騰成這副模樣……

「我拿回去研究一下。」

「混蛋，如果不是紀語到現在都護著你，我不介意和你同歸於盡！」紀年撂下狠話。

顧邵江將離婚協議收起。

「哥，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紀語一字一頓的說道。

紀年一怔，他為什麼對紀語這麼好？

他也不清楚，或許因為是紀家的養子這層身份？

亦或者……

輕撫著紀語的發梢，紀年笑了。

紀年記得是他不高興的時候，紀語塞給他一顆糖，軟糯地告訴他，一切會變好的。

是他開始懂得愛情這個字眼的時候，紀語已經悄然闖進進了他的心裡。

「你是我最親、最愛的人。」

紀語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