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用茅山術審案

第6章 用茅山術審案

吳縣令先點頭后搖頭。他是料定陳凡審不出什麼來,就索性讓他出出醜。說實話他打心眼裡瞧不上這兩個面試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當什麼捕快,這衙門可不是百無一用的書生們吃白飯的地方。

「大人,學生開始審了。」陳凡轉過頭厲聲問張老闆:「你們店裡的人全都到了嗎?」張老闆答:「除了內人沒來,其餘全都到了,都在外面候著呢。」

「大人請傳喚老闆娘到堂!」

張老闆嚷道:「我看你比剛才那個書生還糊塗,此事與我老婆一點干係也沒有,你傳喚他來做什麼?」

「大人,學生自有主張,絕不會胡鬧。」陳凡回頭呵斥張老闆:「你說無關就無關?你是被告少說話。」張老闆梗著脖子不服氣:「請大老爺給我做主。」

吳縣令本打算把陳凡罵一頓趕出去。忽然又覺得陳凡做事兒還有點章程,不似陳夢生般亂七八糟狗屁不通。於是扔下一根竹籤,說道:「孫六、劉興,速速傳老闆娘到堂。」

「得令!」一高一矮兩名捕快出列,從地上撿起竹籤急匆匆的向外走去。吳縣令心想,等老闆娘來要好長時間,豈不耽誤我的公事。想到這裡頓時越看陳凡越覺得不順眼,忍不住冷冷的哼了兩聲。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陳凡並沒有閑著,而是轉身對張老闆張寶財和所有的夥計以及證人說道:「我把你們這些蠢賊,當真不知道本秀才的厲害。你們去打聽打聽,本人在茅山修鍊了十年,自有道術,哪個作姦犯科的也休想能瞞得過我。你們偷了人家銀子,坐地分贓,反賴客人誣告,真真的可惡之極。」咬了咬牙:「看我怎麼治你們?」

張老闆和七八個夥計同時喊:「冤枉!」

「等會兒!」吳縣令蔑視著陳凡說:「書生,我可警告你,這裡是縣衙大堂,斷案講求的是人證物證,可不能來算命先生那一套。」

陳凡拱手說:「大人,我的道術不是打卦算命,也不是窺測星象。待會兒我只要掐訣念咒,不出半個時辰,偷了銀子的賊必然會自動走出來招認。大人只需要耐心等待,很快就見分曉。」

這麼一說吳縣令也來了興趣:「這茅山術嘛,本官也聽說過。不過總覺得太過於誇大其詞,算了,你可以試試。別裝神弄鬼浪費本官的時間,不然我讓板子打扁了你。

「是,大人。」

「你們幾個全都給我站到院子里去伸出自己的左手,誰不伸手,誰就是做賊心虛的那個賊!」

張老闆心裡嗤之以鼻,暗想這小子純屬胡扯八扯,沒準是神話小說看多了,這世上哪來的什麼道術?於是他毫不遲疑的把手伸了出來。

陳凡背著手走下台階,頓時頭頂發燙腦袋一暈。原來剛才的那陣子雨已經過去,此刻天氣放晴,太陽高懸。六月的天氣驕陽似火,大地入蒸,熱浪襲人。就這麼站在太陽地里還真有點吃不消。果然江南的太陽與北方大有不同。

「捕快大哥請借筆墨一用!」陳凡很客氣的對陸閻王說。陸閻王冷哼了一聲,從錢師爺手裡接過筆墨走回來交給他。陳凡很客氣的謝過。然後他用毛筆在每個人的手掌上,寫下了一個「銀」字!寫完,他又大吼一聲:「老老實實站在這裡等我施法!」

說完,陳凡煞有介事的打了兩個手印念了一串咒語,指著眾人大聲喊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噹啷!」吳縣令看得入神把一根毛筆掉在了地上。跟著大堂之內爆出一陣哄堂大笑。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發生。

「啪!」吳縣令怒道:「陳凡你胡鬧夠了沒有,不是說你施法之後賊人會立即自動現行嘛,人在哪呢?」張老闆臉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陳凡胸有成竹的抱拳:「大人請稍等片刻,半個時辰之內,偷東西的賊人手上的「銀」字將被『太陽星君』攝去,到那時候他也就原形畢露了。」

「當真有這麼神奇嗎?」吳縣令心想,此人如此言之鑿鑿若不是有真本事那就肯定是個瘋子,我且再等他一段時間看個究竟。

「必須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客店裡的被告一個個被曬得暈頭轉向,手心裡的汗直往外冒,他們怕汗水毀掉那個用毛筆寫出來的字跡,即使手掌痒痒的難受,也絕不敢抓一把。連手指肚都不敢彎曲一下。捕快們不時會心的笑一笑,臉上都是譏諷同情的顏色。

陳凡只當沒看見,過了一會兒,他對著門外庭院里的其中一個證人喊叫起來:「馬榮,你手心裡那個『銀』字還在不在?」

對方回答:「還在!」

吳縣令錢師爺以及捕快們越發覺得好笑。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陳凡開始表現的有些焦急起來,腦門也冒汗了,跑到門外檢查了一遍,而後眉頭緊皺,嘀嘀咕咕的說道:「不可能啊,難道是我的法術不靈了?」這下子連外面的被告們也都聽到了,頓時開始撇起嘴來。看他一會兒怎麼收場。

陳凡終於忍不住又問:「趙狗兒,你的那個『銀』字還在不在?」

趙狗兒翻著白眼,不耐煩的說:「在在在,好好的還在,就像是在我手裡生了根一樣,一根毛都沒少!」

吳縣令忍不住了,以戲弄的口吻問道:「你的這個戲法看來不靈了,你打算怎麼給本官和這些快要曬蔫的人一個交代?」

陳凡直勾勾的看著縣官兒,表情尷尬,結結巴巴的說:「大人,可是這還沒有到半個時辰,您是青天大老爺可不能言而無信。也不在乎多等一會兒吧?」

吳縣令看看時辰也快到了,於是點了點頭。他讓人倒了兩杯茶,開始和錢師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天來。

正在陳凡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圍著大堂亂轉的時候,張老闆的老婆被帶上堂來,是個五十多歲的一臉橫肉的老太婆。

陳凡突然搶在吳縣令前面跳出來,低聲的說道:「犯婦聽著,我是知府衙門的差人,你的案子已經露底了,還不快點從實招來?」

老闆娘胡氏平時也不是個善茬,把眼睛一瞪,極為不滿地說:「你可嚇死我了,我犯了什麼王法?你讓我招認什麼?」

「哪門子王法?你夥同丈夫用銅錢偷換客人的銀子,你當別人不知道,還敢在我面前演戲,假扮清高?」

「老天作證,斷然沒有這樣的事兒!一定是有人誣陷我們夫妻兩個?」

「誣陷?你要非說有人誣陷,那也的確有一個,他不是別人正是你的丈夫張寶財。你聽清楚:你們的罪行,張寶財已經承認了,難道你還想抵賴?」讓人奇怪的是陳凡說話雖然很有氣勢,但聲音一直不大。

「他承認了?沒做過的事兒他承認,這老小子腦袋讓驢給踢啦?還是大人您套我的話呢?」胡氏翻了個白眼,拿手帕往臉上扇風,一副心安理得並根本沒把陳凡放在眼的霸道樣子。

忍無可忍的吳縣令再也不想跟著陳凡胡鬧並一起丟人現眼了,使勁兒拍著驚堂木,有氣無力的喊:「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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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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