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我是誰

我不記得我是誰

墜落墜落墜落!砰!

秋百全身上下都是撕裂般的疼痛,尤其是她的屁股,鬼知道她臉著的地怎麼屁股那麼疼。她不禁脫罵出,「tmd,疼死我了。」

秋百揉了揉她的屁股,慢慢地睜開眼睛。呵!眼前停著一雙破舊的黑鞋,秋百猛地爬起來,定睛一看,眼前是個瘦小的男孩子,年紀看起來比自己小,穿著明顯是成年人型號的破舊的外衣,寬大的外套像蝙蝠的翅膀,他長長的頭髮柔順地分散在臉頰兩側,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他的有點大,看起來像是腫了一樣,他眉心高聳像是在疑惑著什麼,他那雙黑曜石一樣的眸正定定的看著自己,他的臉越來越陰沉……

「小姐,看夠了嗎?」西弗勒斯被女孩打量的目光刺的渾身難受。

「不,不好意思。」秋百窘迫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就是覺得你眼睛真漂亮,就跟黑曜石一樣。」

西弗勒斯結舌,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說什麼,第一次有人這樣誇自己吧?他努力地壓下了自己心裡莫名其妙的喜悅。

「這是哪兒?」秋百四處張望了一下,她覺得這個地方陌生又熟悉,此刻她的腦子裡除了眼前的這個男孩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

這時候身後的房傳來罵聲,「該死的雜種,讓你去撿酒瓶賣錢,你在這呆著做什麼?」

從出來個醉醺醺的腆著肚的矮個胖男,亂糟糟的褐色頭髮和滿臉的胡,讓秋百覺得很神奇,這的頭髮是個胡連在起了嗎?但秋百好奇的眼神並不能阻胖越來越聲的咆哮。「雜種,看著我什麼?你就是個怪物,看看你的眼睛竟然還變顏了,媽的,我遲早有天要把你丟出去。」

秋百被嚇的愣神,看著胖竟然想拿著他中拎的啤酒瓶砸過來,她趕緊拉起男孩的跑了起來,越跑越快。

被拉著跑起來的西弗勒斯,根本掙脫不開女孩的手,她的力氣出奇的大,她跑的也出奇的快,西弗勒斯聽著邊略過的聲,覺得腿越來越重,越來越喘不過氣來,他掙扎著喊:「停下來!」

秋百停下來了,西弗勒斯已經上不接下,看起來整個都要撅過去了,她趕緊帶著他緩了會,還幫他拍了拍背。

他們停在了一個小河邊,西弗勒斯認了認,是在他秘密基地附近,離小湖有點近,這裡的河就是那個曾經他走過的河,他們正站在一個緩坡上,坡上都是枯草根,在河邊有一塊很寬的大石頭,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平台。

一陣冷風吹過來,西弗勒斯終於緩了過來,看著眼前一臉歉疚的女孩,他怒吼道:「你是嗎?怎麼能跑的這麼快?」

嗯?開就問是不是?這可太失禮了,秋百一把撤回自己的手,說:「我當然是,你的眼睛難道還出問題了不成?」

「我的眼睛當然不於出了問題。」西弗勒斯的嘴巴不覺抿了起來,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她除了長得像那個夏洛特斯特蘭奇,其他的怎麼看都不像她,這個女孩更活潑……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夏洛特·斯特蘭奇?(CharlotteStrange)」

「夏洛特·斯特蘭奇?」秋百疑惑,她覺得這個叫的是自己,「是我嗎?你在叫我?」

西弗勒斯越發覺得詭異,眼前的女孩看起來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啊。」秋百看著眼前的男孩越來越警惕的神色,有些委屈的努了努嘴,她現在腦子裡空空如也,但是她就是覺得夏洛特·斯特蘭奇這個名字是叫的自己。但是她不記得了,「我不記得我是誰了。」

西弗勒斯覺得眼前的情況有點荒謬,她竟然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你認識我!」秋百覺得可以求助一下這個男孩,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如你跟我說說我是誰吧。我就記得自己好像是從哪裡掉下來,其他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之前女孩確實是從天上突然掉下來的,看起來可能是二樓的窗戶?難道是摔出來的?「你確定你什麼都不記得了?」西弗勒斯還是有些不相信,「你不是耍我吧?」哪裡有從二樓摔下來不僅把記憶摔沒了,還把眼睛摔的顏色都變了的。

「真的真的!」秋百重重地點了兩下頭,「我沒騙你,我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秋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髮,「其實我連自己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秋百四處看了看,發現旁邊有一條河,河面上還倒映著白雲,看起來就很適合當鏡子,她趕緊往那邊跑,然後對後面說:「你等一下!我先看看我自己長什麼樣!」

秋百在河面的倒影看見了她自己。她有著一頭黑色的及肩長發,頭髮有些毛躁,在尾部打了卷。白皙紅潤的臉上卻沾著什麼黑乎乎的東西,藍色的如同寶石一樣的眼睛,小巧挺立的鼻子和有些乾裂的嘴唇。一陣風吹來,她覺得有些冷,於是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看起來不是很厚,那是一件粉紅色但是被洗的發白的外套,外套裡面包裹的,是一件白色的已經起球的毛衣。

這長得還不錯啊!秋百讚歎!就是衣服什麼的可太舊了吧。

西弗勒斯看著在河邊搔首弄姿的女孩,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他突然覺得這女孩說的可能是真的,她摔下來把什麼都忘記了,甚至可能把腦子都給摔壞了,她看起來像個傻子!

秋百看完自己的臉,就爬到了小河旁邊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她瞪著她的大眼睛看著前面的男孩,說道:「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就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把我丟了起來,然後我就掉了下來。然後我就看到了你……」

西弗勒斯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他沒看到女孩是怎麼掉下來的,但是女孩掉下來之後念了句像咒語一樣的東西,他不禁想會不會是魔法的緣故,魔法的世界總是有一些奇怪的現象,如果這個女孩會魔法的話,那……

「你掉下來之後,說了一句話,那是什麼?咒語嗎?」

「啊?我說話了嗎?」秋百想了想,她好像是說了一句什麼話,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額,我好像是說了什麼,但是我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聽著女孩像繞口令一樣的話,西弗勒斯又皺起了眉頭,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真的越來越怪異了,「我聽到你說,tamade,好像。」西弗勒斯學了一下那種發音。

秋百聽了卻突然笑了起來,「雖然我覺得我應該聽不懂那個詞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是我很突然地知道了這是在罵人,哈哈哈哈。」

西弗勒斯覺得自己確實想要罵人了,他定了定自己煩躁的情緒,說:「聽起來像咒語。」

「咒語?魔咒嗎?」秋百聽到咒語這個詞,自然就想到了魔咒。魔咒是什麼來著?秋百的腦袋裡抽了一下。

「魔咒?你知道魔咒!」西弗勒斯瞪大了眼睛,他竟然從女孩的口中聽到了魔咒這個詞。要知道在麻瓜那裡,他們或許知道魔法(當然不是真的魔法),但絕對不知道魔咒。

秋百看著西弗勒斯一臉驚訝又急切的樣子,眼了咽口水,「我不知道魔咒。我就是聽到咒語這個詞,立馬想到了魔咒而已。」

西弗勒斯幾個跨步走到了秋百的面前,做了個展臂的動作,「你感受一下,有沒有覺得身體里有一種力量。」

秋百照做,展開了她的雙臂,但是她沒感覺到有什麼力量,就是覺得身體里很有力氣,再去跑上個幾小時都沒問題。「沒有,我沒感覺有什麼力量,我就覺得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氣。」

西弗勒斯嗤笑了一聲,說:「你是巨怪嗎?」然後頓了一下,「看起來你確實沒有魔力。」不過他還不夠確定,他需要時間好好考察一下,小巫師總是會不自覺的有一些魔力波動,特別是在現在這個年紀是可以以自己的意志釋放一些魔力的。

「那你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是什麼情況了嗎?」秋百沒理什麼是巨怪,她這會兒最需要的是了解自己的情況,「另外,我該怎麼稱呼你?」

西弗勒斯看著女孩的眼睛,裡面澄澈的彷彿能倒映出他的模樣,確實不像是在騙人。「我叫西弗勒斯斯內普(SeverusSnape),你可以叫我斯內普……你叫夏洛特斯特蘭奇。」

「好吧,我叫夏洛特,你叫西弗勒斯。」夏洛特(秋百)很自然地忽略了姓氏,她很突然地就知道了朋友之間應該互相稱呼教名,明明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教名是個什麼東西,但是到了這一刻她就突然知道了。今天的一切真的都好突然。

「我不覺得我們已經熟到讓你可以稱呼我的教名。斯特蘭奇小姐。」在這天之前,西弗勒斯甚至都沒跟女孩正式認識過。

「你已經是我最熟的了,西弗勒斯。我現在認識的人除了我自己就是你了。」夏洛特一邊說,一邊招呼著西弗勒斯坐到她身邊。

西弗勒斯哽了一下,女孩這樣說確實也沒錯,她如果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她就只見過自己。他沒拒絕女孩的邀請,坐到了那塊大石頭上,他今天練了一天魔咒,剛被打一頓就又被拉著百米賽跑,他確實有一些累。

「我其實跟你不太熟。」西弗勒斯對夏洛特說,「我就只是在放學的路上見過你幾次。」

「放學?」夏洛特有些驚訝,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聽到放學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很開心,「我聽到放學有點開心……看起來我不是什麼好學生。」

西弗勒斯冷笑了一聲,「確實不怎麼好,F班,還經常逃課。今天你掉下來的時間點可不太像是從學校回來,所以你逃課了。」西弗勒斯下了定論。

「額,好吧。」夏洛特攤了攤手,「雖然我覺得上學對我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這麼覺得的。那除了上學,你還知道別的嗎?」

西弗勒斯想到了曾經在商店街酒館門口碰到的事情,剛剛想拿酒瓶子砸女孩的男人無疑就是酒館門口那個男人,就這一點來說,夏洛特確實就是夏洛特,「剛剛那個從房子里出來的胖男人是你爸爸,他叫巴蒂斯特蘭奇(BartyStrange)。」

「那是我爸爸?」夏洛特不可置信,「會有人的爸爸叫孩子怪物的?」甚至拿酒瓶子打孩子?

西弗勒斯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尖刻地說道,「不是所有爸爸都很友好。總有人披著的囊,卻做著畜生的事情。」

夏洛特看到西弗勒斯的臉好像扭曲了一下,她覺得不該再說所謂的爸爸的事情了,她問:「那你認識我媽媽嗎?」她覺得她應該有一個很愛她的媽媽,一提到媽媽這個詞,她心裡就暖洋洋的。

「艾娃(Elva),艾娃斯特蘭奇吧。她嫁人之前什麼姓我就不知道了。」西弗勒斯想起了那個金髮的漂亮女人,她面對她殘暴的丈夫敢上去推開他,但艾琳卻不敢。

「好的吧。還有別的嗎?」

「我跟你沒有很熟,斯特蘭奇小姐。」西弗勒斯再次強調。

「你可以叫我夏洛特,從名字這裡熟起來,你覺得怎麼樣?」夏洛特總覺得西弗勒斯口中說出來的斯特蘭奇小姐帶著一股濃濃的諷刺感。

西弗勒斯沒理她,他都不知道女孩失憶之前是不是臉皮也那麼厚,「其他的……」他看了看夏洛特的眼睛,以前女孩的眼睛絕對不是這個顏色,「你以前是淺藍的眼睛,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像藍寶樣。」西弗勒斯艱難地說出他的比喻,但願厚臉皮的女孩不要以為自己是在誇她。

好在女孩的關注點並不在這個比喻上。

「誒?是這樣的?難怪那個胖男人說我眼睛顏色變了。」夏洛特堅決不願意相信這個男人是她爸爸,她一直認為自己的爸爸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她甚至能感受到爸爸臂彎的溫度。很突然的就這麼覺得。

「你真的不會魔法?」西弗勒斯還是想問,他覺得眼睛變顏色什麼的,或許也是魔法造成的,奇妙而又強大的魔法。

「如果是你剛剛讓我感受的什麼力量,那我肯定不會。」夏洛特撇了撇嘴,這個人怎麼對魔法那麼執著,執著到他好像知道是一種什麼樣子的力量,「你會?」

西弗勒斯沒說話,他看著眼前的女孩,有些猶豫是不是要把這個事情暴露出來。但是女孩的一切都像一個秘密,讓他覺得非常的好奇,也許給他展示一下魔法也不是什麼壞事。夏洛特被西弗勒斯盯得心裡發毛,她扯了一根石頭旁邊的草,用力的捻了捻,以此來解脫一下壓力。

「我會。」西弗勒斯還是說了。

西弗勒斯解救了夏洛特手裡那根草,把它飄浮了起來,然後繞著夏洛特的手指旋轉了一圈,最後那根草慢慢的飄浮到了西弗勒斯的手上。他暗暗地呼了一口氣,還好這草夠輕,不然他做不了那麼複雜的操作。

夏洛特看著眼睛都瞪大了,她激動地說:「這是你做的嗎?你太厲害了吧,西弗勒斯!這就是魔法?」

西弗勒斯點點頭,假裝沒有看到夏洛特眼中崇拜的光芒。

夏洛特雙眼緊盯著那根草,像是要用意念讓它動起來一樣,努力了一會兒,她泄氣的說:「那我沒有魔法,我做不到。」

西弗勒斯嘆了口氣,女孩的五官因為用力顯得有些扭曲,看起來更蠢了……但是……「你至少做到了不大驚小怪,麻瓜們看到魔法一般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然後會大罵怪物這一類的詞。」

「麻瓜?」夏洛特抓住「重點」。

「魔法界的巫師對非巫師的人的稱呼。」西弗勒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還解釋了起來,也許是女孩求知的眼神讓他拒絕不了。

「魔法界?巫師?」

「是的,在麻瓜們不知道的地方,有一個巫師們生存的魔法界。我就是一個巫師,斯特蘭奇小姐。」

「叫我夏洛特,西弗勒斯。不知道為什麼,你說什麼麻瓜和魔法界的時候,我覺得麻瓜和巫師應該是生活在一起的。」夏洛特又很突然的這麼覺得,她下意識的對麻瓜不知道魔法界這件事感到無語。

「……有一些是生活在一起,只是麻瓜不知道身邊的人是巫師而已。」西弗勒斯知道巫師們總有很多的手段來保證自己不被麻瓜發現。

「麻瓜們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了會怎麼辦?」夏洛特不覺得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真的能一點跡象都發現不了。

「魔法部會派人處理,消除或修改掉相關的記憶。斯特……夏洛特小姐。」西弗勒斯有點心累,這女孩問題可真多。

「去掉小姐,西弗勒斯。如果我是一個麻瓜呢?你看到了,我沒有魔力。」夏洛特不厭其煩的糾正男孩的稱呼。

西弗勒斯又翻了個白眼,說:「我不太確定你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我覺得我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最好在艾琳的那些書里找找資料,或者問問艾琳有沒有什麼可以檢測魔力的方法。

「那如果觀察后我確實沒有魔力呢?我會被刪除記憶嗎?」夏洛特覺得她這記憶就那麼一點點,說實話也沒有什麼刪的必要,但不管怎麼說刪除記憶挺可怕的,有沒有什麼不被刪除記憶的渠道呢,「不管是什麼樣的麻瓜知道了魔法界都會被刪除記憶?」

「麻瓜出身的巫師,他們的家人是可以知道魔法界的存在的。」西弗勒斯在知道自己會去霍格沃茨學習之後就了解了一下這方面的東西。

「哦,那我可以做你的家人。」夏洛特覺得自己想到了非常好的方法,「這樣我就不會被刪除記憶了。我記憶就那麼點,再刪我估計人都要傻了。」

西弗勒斯立刻諷刺地回:「你已經很傻了,斯特蘭奇小姐。」

西弗勒斯看到河邊一粒小石子被風吹著滾落進了水裡,漾起一小串波紋,不可否認的,夏洛特的「做你的家人」也像是一顆石子,在他的心裡盪起的波瀾。他印象里的家人都糟糕透了,殘暴無禮、卑微懦弱,他們在他腦海里的印象甚至都沒有今天才真正認識了幾個小時的夏洛特那麼鮮活。有這樣一個家人,其實不錯……不是嗎……

「你不會被修改記憶的,只要我不說,你不說,就沒有誰知道。」

「你說的對。」夏洛特直接在大石頭上躺了下來,「你也躺下來啊,西弗勒斯,天空挺美的。」

西弗勒斯沒拒絕,他也躺了下來,藍天已經染上了一些黑幕,紅色的霞光在雲層里透了出來,一點都不刺眼,天上有飛鳥飛過,確實是不錯的景色。

夏洛特看著霞光下的雲,突然有些傷感,如果最後確定了她不是巫師,不管她有沒有被刪除記憶,到最後是不是就跟西弗勒斯不是一個世界了,之前西弗勒斯說魔法界和麻瓜界是隔離開的。她竟然對才見第一面的男孩產生了一種奇妙的依賴感。

「西弗勒斯,如果我不是巫師,你還是我的朋友嗎?」夏洛特問。

「我……」西弗勒斯不知道,他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想擺脫麻瓜界了,以後他肯定會呆在魔法界。「未來我一定是在魔法界的。不過……我想並不影響我跟你有交流。」

雖然他曾經暢想未來自己有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一定會用麻瓜驅逐咒之類的把房子完全保護起來,一點都不跟麻瓜有任何交流,但這個麻瓜如果是夏洛特,他或許可以允許她出現在他的生活里。

「好吧,還是朋友就好。」夏洛特頓時被安撫了,這是她記憶里的第一個記下的人,第一個朋友,她想要珍視他。

「朋友……」西弗勒斯喃喃地說,無論是家人還是朋友,夏洛特今天無疑成為了他生命中的一個重要角色,因為今天這一天,竟是他貧瘠的8年生活里最輕鬆最開心的一天。這是這個女孩帶給他的,他有了一個同齡的會在意他的朋友。他覺得天空中的色彩都豐富了起來,梅林偶爾也會眷顧一下他,他想。

天色越來越暗,西弗勒斯爬了起來,拍了拍眼睛都閉上了的夏洛特,「起來了,我們最好在天黑之前回家,蜘蛛尾巷天之後很危險。」

「好的吧。」夏洛特慢吞吞地爬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頭,「可是,我不記得我家在哪兒了。」

「你果然摔壞了腦子。」西弗勒斯刺道,然後他徑自走到了前面,回頭說:「跟著我。」

夏洛特立刻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七繞繞之後,他們過了一座橋,橋下是一條臭水河,河對面到處都是薯條包裝、酒瓶子之類的垃圾,夏洛特甚至看見了一隻狐狸。他們又路過了一棟棟破舊的磚房,聽到了街邊醉漢聲調笑,最後終於到達了夏洛特掉下來的地方,蜘蛛尾巷24號。

「我沒記錯的話,就是這裡了。」西弗勒斯說。

夏洛特四周看看,確實是這個地方沒錯,「應該就是這裡了。」

「那我先走了。」西弗勒斯轉身要走。

「明天我還能見到你嗎?」夏洛特叫住了西弗勒斯。

「如果明天你上學,我就到這裡來等你。」西弗勒斯轉身對夏洛特說。「我想你被摔壞的腦子應該不知道怎麼去學校。」

「去去去!當然去!」雖然不知道等一下她會遇見什麼樣的狀況,但是如果她以前會上學的話,明天肯定也還是要的。

「那再見。」

西弗勒斯還是轉身走了。路邊一個孤零零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夏洛特目送西弗勒斯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拐角的陰影里。然後她走到了房子的門前,深呼吸了一口氣,敲響了面前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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