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藍色的寶石

一塊藍色的寶石

得益於鰓囊草的神奇作用,哈利在湖底能夠看的很清楚,但眼前只有一片黑乎乎、朦朦朧朧的奇異景色。他在波動、纏結的黑色水草構成的叢林里穿梭,在叢林的盡頭是灰亮的、詭譎的湖水。

越往深處游哈利越覺得奇怪,很多格林迪洛從水草中探出身體,像是喝醉了一樣東倒西歪。少數幾個強打着精神伸出長長的指甲想要去抓哈利的腿,但都被哈利躲了過去。

又遊了至少二十分鐘。哈利終於聽到了人魚那令人難忘的歌聲: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寶貝……

哈利游得更快了,不一會兒,他就看見前面渾濁的湖水裏出現了一塊大岩石,上面繪著許多人魚,他們手裏拿着長矛,正在追逐著一些看上去像是巨型烏賊的東西。哈利從岩石旁游過,追尋着人魚的歌聲。

「……別再拖延,時間已過去一半,以免你尋找的東西在這裏腐爛……」

突然,四下里赫然出現了許多粗糙的石頭蝸居,上面斑斑點點地沾著水藻。但裏面什麼都沒有,等他越往前游,就看到了越來越多的生物。

那地方似乎是小村莊的廣場,四周坐落着一些房子,房子前面漂浮着一種生物,他們的皮膚呈鐵灰色,墨綠色的頭髮長長的、蓬蓬亂亂,眼睛是黃色的,殘缺不全的牙齒也是黃色的,脖子上戴着用粗繩子串起的卵石。

這種與哈利想像中截然不同的人魚密密麻麻地包圍在廣場周圍,臉上全都是一種迷醉的表情,比那些格林迪洛要稍微好一些,至少他們還懂得歌唱。

廣場中央聳立着一座粗糙的雕像:一個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魚。在人魚石像的尾巴上,牢牢地捆綁着四個人。

最吸引目光的就是其中一個人,她黑色的長發在水中溫柔的飄蕩,周身散發着一種溫柔得讓人想要流淚的藍光,驅趕着湖底的黑暗,讓哈利焦灼的心得以平靜。

那個人就像是一塊藍色的寶石,散發着藍色的光輝。哈利心裏突然湧起一陣自豪,這是他的教母,一個神秘而又強大的巫師。這一刻,他明白了寶貝的含義。秋百正是他的寶貝,赫敏是克魯姆的,秋·張是塞德里克的,那位頭髮跟芙蓉一樣的肯定是芙蓉的妹妹,也是芙蓉的寶貝。

哈利奮力往雕像游去,人魚們沒有阻止他。當他停在秋百身邊的時候,有那麼幾個人魚狠狠地瞪了一眼哈利,但他們沒有其他動作。

綁着幾個人的繩子是水草編的,又粗又滑,非常結實。哈利四周看了看,沒有任何能夠割斷水草的東西,如果有一把小刀就好了,哈利有些懊惱。他在水裏轉了個身,朝四下張望着,尋找鋒利一點的東西。

湖底散落着一些岩石。他俯衝下去,抓起一塊特別尖的,回到雕像旁邊。他用石頭拚命砍砸繩子,幾分鐘后,繩子被砸斷了。秋百像是一尊石像一樣在水裏直挺挺地飄蕩。

哈利皺着眉看了一眼四周,除了他,周圍還沒有其他勇士的蹤影。他有點想去把赫敏也一起救下來,但不遠處塞德里克正朝他們游來。他腦袋周圍有一個巨大的氣泡,使他的五官看上去都被拉長加寬了,顯得非常滑稽。

「迷路了!」塞德里克用口型說,神情十分緊張,「芙蓉和克魯姆也快過來了!」它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割斷繩子,救出了秋·張,隨後拉着秋·張往上游去,很快就不見了。

沒過一會兒,一個半人半鯊魚的龐然大物遊了過來,哈利靠游泳褲認出了那是克魯姆。克魯姆很快救出了赫敏,也迅速往湖面游去。

但克魯姆之後,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蹤跡,芙蓉並沒能來到這個廣場營救她的妹妹,那個銀色頭髮的小姑娘臉色發青,看上去毫無生氣。哈利無法再等待了,時間不多了,根據那首歌里唱的,過了一小時,人質就永遠找不回來了……

他抓起石塊,摟住秋百的腰往小姑娘那裏游去。幾個人魚想要上前,但又糾結著在原地轉着圈。哈利沒管人魚們,直接用尖石塊把小姑娘的繩子也砸開了。

但哈利很快發現,他懷裏的教母恢復了人的溫度,身上的光芒也在慢慢消退,而那些人魚們也氣勢洶洶地朝他遊了過來……

秋百耳邊拉長的聲音在慢慢地縮短,她眼前的純白也在慢慢地隱退。腰部傳遞而來的熱量漸漸擴散至全身,她的鼻尖有些不適,像是有什麼想要通過她的呼吸進入她的鼻腔。

睜開像是被糊了幾層臘的眼睛,秋百覺得眼睛裏充斥了水,她適應了幾秒鐘才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當她意識到自己正在水裏的時候,她吸進了一口水,她立刻用了一個泡頭咒,把自己的頭裹進了一個無水的空間里。

把眼淚都咳出來之後,秋百終於緩了過來,看了看周圍,面前是丑到辣眼睛的人魚,旁邊是如臨大敵的哈利,哈利的另一隻手還拉着那個銀髮的小姑娘。

秋百伸手握住了哈利的后衣領,哈利驚訝地看向秋百,想要說什麼但又怕被嗆到而無法開口。秋百朝哈利搖了搖頭,抬手畫了一個魔法陣擋在了人魚前面,隨後把魔力集中在腳尖,用力一點。

如同□□一樣,秋百拉着哈利,哈利抱着小姑娘,一起往湖面衝去。浮出水面前的一剎那,秋百把泡頭咒解除掉,假裝成了剛剛醒來的樣子,迎接了看台上劇烈的歡呼。

小姑娘倒是真的慢慢睜開了眼睛,看上去驚恐而迷茫,但很快她聽到了她姐姐的呼喚:「加布麗!加布麗!她還活着嗎?她受傷了嗎?」

秋百推了推哈利:「快上岸吧。」她這會兒完全靠的魔法,如果沒有魔法,她可能就得喊救命了。她不會游泳!

當秋百奮力地回到岸上,魔力的消耗讓她的臉色發白。龐弗雷夫人大驚小怪地拿了一個毯子批在了秋百的身上,還沒聽到秋百的道謝就又去了哈利的身邊。

秋百拉了拉身上的毯子,看到了人群之後皺着眉頭的西弗勒斯,他陰沉的臉像是要滴下墨汁,蒼白的唇色顯示着他之前到底有多麼緊張。秋百朝他安撫地笑了笑,隨後對也裹上了毯子的哈利說:「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先走了,我的勇士。」

「謝謝您,夏爾媽媽。」哈利翠綠的眸子閃耀着信任與依賴的光。

秋百揉了揉哈利的頭髮,站直身子朝人群後面走去。大家的關注點都不在秋百的身上,一半在勇士們,一半在與人魚溝通的鄧布利多。西弗勒斯轉過頭,也跟在了秋百的後面。

很快他們就把那群鬧哄哄的人拋在了身後,沒過多久巴格曼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終於做出了決定。人魚首領默庫斯把湖底下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們,我們決定在滿分為五十分的基礎上,給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秋百沒聽他們打分具體如何,回到了地窖里,她就立刻被西弗勒斯扔進了浴室。浴室上方的燭光被西弗勒斯擋住,秋百隻能看清楚西弗勒斯背光的眼睛,裏面是怒火與擔心。

「西弗,我沒事。」秋百把雙手放到了西弗勒斯的肩膀上。

西弗勒斯不做聲,只是狠狠的盯着秋百那雙美麗的藍眸。

秋百嘆了口氣,捧住了西弗勒斯的臉,「火焰杯選擇了我,選擇我的時候就已經訂立了魔法契約,我必須去執行。」

西弗勒斯的肩膀突然鬆了下來,他咬牙切齒地說:「該死的三強爭霸賽,該死的波特!」在秋百還沒來得及笑起來的時候,他兇巴巴地吻上了秋百的唇瓣,順手打開了花灑。一瞬間水霧瀰漫了盥洗室,也遮擋了交纏的兩個人兒。

秋百第二天才醒過來,城堡里似乎還沒能從那場比賽中恢復過來。因為赫敏成了威克多爾·克魯姆最心愛的寶貝,大家整天拿這件事來取笑她,所以她現在脾氣非常暴躁。因為秋百是哈利最心愛的寶貝,讓不少人都在為哈利鼓掌,甚至有不少揚言自己如果是勇士就好了的。

當然這隻能讓西弗勒斯越來越不高興,大家都在驚呼曾經那個可怕的魔葯教授好像又回來了。只有吃瓜第一線的幾個赫奇帕奇高年級學生才能窺見一些魔葯教授發怒的原因。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結婚呢!」其中一個學生無奈地說。

結婚的事確實已經在秋百的日程上,她準備等伏地魔的事情完全解決了,就和西弗勒斯把婚禮辦了。

等第二場比賽的餘溫散盡,三月都過去一半了。城堡里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該學習的學習,倒是因為人多了一些,圖書館越來越擠了。秋百在禁書區把借的書塞回了原來的位置后,與平斯夫人點頭示意便離開了圖書館。

本來已經走到樓梯口的秋百在一隻甲蟲停在她肩膀上的時候,立刻轉身回頭,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里。

「斯基特小姐有什麼想要說的?」秋百撐著下巴對已經恢復了人形的麗塔·斯基特說。

「這個老穆迪不太對勁,他在觀察哈利·波特。」麗塔說,「哦,當然,我沒能進他的辦公室看看,所以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除了辦公室之外,他會去哪些地方?」秋百問。

「去哈利·波特在的任何地方。」麗塔翻著白眼說,「他就跟個偷窺狂似的。」

秋百不覺得麗塔有資格這麼說別人,她才是最可怕的偷窺者。這種情報等於沒有,秋百嘆了口氣,「還有別的嗎?」

「別……別的……」麗塔有些為難,「我這邊倒是有一個,不過上頭不讓我寫真的,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長巴蒂·克勞奇失蹤了,但上頭讓我寫他因為工作太辛苦了,目前正在休整。」

「失蹤?」秋百有些驚訝,老巴蒂與他們可以說還有一層很淡薄的同盟關係。

「是的,之前是伯莎·喬金斯,現在是巴蒂·克勞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出了什麼可怕的事。」麗塔皺着眉說。

「那你也留意一下吧,巴蒂·克勞奇的近況。」秋百拍了拍麗塔的肩膀,「老穆迪那裏,我保證會有一個大料,讓你能在預言家日報更進一步。」

麗塔有些不相信,但還是應承了下來,誰讓阿茲卡班在她心裏的可怕程度遠遠超過什麼巴蒂·克勞奇和老穆迪呢。

通過每星期兩天的跟蹤,麗塔一沒在老穆迪那裏挖到什麼料,二也沒發現巴蒂·克勞奇的蹤跡,倒是桃色新聞聽了一大把,比如保加利亞的那位著名找球手克魯姆竟然喜歡哈利的小女友赫敏。

如果不是因為有秋百在前面壓着,麗塔絕對已經把這事送上預言家日報的版面了,標題她都想好了,就叫:哈利·波特的秘密傷心史。

因為新鮮的報道銳減,預言家日報又有新的記者頂了上去,這讓麗塔有了一些危機感,再不發揮一下她的特長,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預言家日報踢出大門了。

當時間進入了五月,麗塔更像是住在霍格沃茨一樣,沒日沒夜地盯着老穆迪,希望從那裏得到秋百所說的大新聞。

第三個項目在6月24號舉辦,但5月份剛開始,大家就已經開始為第三個項目做場地準備。魁地奇球場被砌起了無數道長長的矮牆,這些矮牆錯綜複雜,蜿蜒曲折地伸向四面八方,形成了一種迷宮。

迷宮裏需要投放一些神奇生物,這個任務就交給了海格和秋百。海格對此非常有熱情,他不僅想把自己培育起來的大炸尾螺放進去,還想打巴克比克的主意。但巴克比克通過秋百的翻譯堅決地拒絕了,而大炸尾螺被海格無情地投放了進去。

除了這些,他還把他的好朋友阿拉戈克——八眼巨蛛的後代放了進去,甚至去埃及借了一隻斯芬克斯……秋百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裏面放了一隻博格特。

作為每日的維護,秋百每天晚上都要踩在秋摩羅上俯視下方的迷宮,並且為那些神奇生物提供食物。這一次剛好碰到了巴格曼給幾個勇士說明第三個項目。

秋百沒注意,踏着秋摩羅飛到了斯芬克斯身邊,拍了拍海格的肩膀,他正與斯芬克斯猜謎語,「今天的結束了,我回去了。」

「好的,好的,你回去吧。我先把這個謎語猜完。」海格搖了搖手,又繼續和斯芬克斯猜起了無聊的謎語。

秋百無奈地轉頭,踩着秋摩羅慢慢又升到了空中,正這時,一隻銀白色的小甲蟲跳到了秋百的耳邊,裏面傳出了麗塔的聲音:「海德那個屋旁邊的林子,巴蒂·克勞奇!」

小甲蟲里的聲音停下來后的三秒鐘后,銀白色的小甲蟲就在空氣中消散了。秋百蹬了下秋摩羅,在鏗鏘劍鳴中,她劃過長空來到了禁林上方。

剛一到空中,秋百就聽到了一聲「昏昏倒地」。那是假穆迪的聲音,秋百屏住呼吸,對自己用了幻身咒疊加防護咒之後,才落到了地面上。

被用了昏迷咒的是克魯姆,他正蜷縮著躺在森林的地上。而老巴蒂正神神叨叨地對着一棵橡樹不停地說話。他看上去在外面漂泊了許多日子,長袍的膝部被撕破了,血跡斑斑,臉上也佈滿傷痕,鬍子拉碴,面容灰白而憔悴。

假穆迪看了老巴蒂好一會兒,最後露出了極其可怖的笑容,「瞧瞧,還在惦記你的破工作,」假穆迪臉上漸漸瘋狂了起來,「你竟然從那隻老鼠那裏逃出來了,沒用的老鼠,連個人都看不住。你不能留了,不能讓你給鄧布利多那個老不死的通風報信。」

老巴蒂口中的碎碎念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向假穆迪,眼睛越睜越大,非常地不可置信,嘴裏連連說着「不」。

假穆迪舉起了魔杖,隨後又退後了好幾步,「這是個不錯的決定,」他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你該為黑魔王的偉大回歸付出點什麼,這是你的榮幸!」

「阿瓦達索命!」綠光一閃,老巴蒂倒在了地上。假穆迪抬腿正準備走向老巴蒂,結果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聲音,他暗罵了一聲該死的,立刻拄著拐杖走了。

來人是哈利和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手中舉著用了照明咒的魔杖。很快他們就看到了蜷縮在地上的克魯姆,以及樹根底下躺倒在地的老巴蒂。

鄧布利多彎下腰,輕輕翻開克魯姆的一隻眼皮。「昏過去了。」他輕聲說,隨後又去了老巴蒂的身邊,「這個也一樣……」他站起來朝周圍的樹叢張望着,半月形的鏡片在魔杖的微光中閃爍。

「鄧布利多。」秋百從草叢裏走了過來。

「夏爾。」

「夏爾媽媽!」

「噓……」秋百把手指靠在了嘴唇邊,她不確定那個假穆迪是否會去而復返,「我知道打昏克魯姆的是誰。」

「是誰?」哈利着急地問。

「伏地魔的人,」秋百低聲說,「我已經讓人盯着他了,哈利,等會兒你先和克魯姆回去。記住了,之後如果有人單獨叫你去什麼地方,你都不要去。」

哈利沒得到想要的答覆,有點喪氣,但他知道他的教母肯定是有其他考量。鄧布利多已經明白了秋百的意思,他朝克魯姆俯下身子,用魔杖指着他,低聲念道:「快快復甦。」

克魯姆睜開眼睛,臉上一片茫然。他一看見鄧布利多就掙扎着想坐起來,但鄧布利多把一隻手放在他肩膀上,讓他躺着別動。

「他打了我!」克魯姆伸手捂著腦袋,喃喃地說,「那個老瘋子打了我!我正在張望波特去了哪裏,他就從後面對我下手了!」

「克勞奇先生現在……」鄧布利多指了指死了一樣的老巴蒂說。

「他……他怎麼了……」克魯姆緊張地說。

「沒什麼,你們先回去吧。我們會把克勞奇先生送去醫院的。」秋百說。

「是的,克魯姆,我們先走吧。」哈利在鄧布利多的幫助下把克魯姆拉了起來,「這裏交給我們校長處理,剛好我們去醫療翼找龐弗雷夫人看看,你受傷就好了。」

克魯姆略顯遲疑地看了一眼站着的三個人,又瞄了一眼地上的老巴蒂,最後還是跟着哈利先離開了。走的時候嘴裏還咕噥着什麼,哈利拍了拍克魯姆的肩膀,正安慰着他。

等人確實已經走了,秋百才對鄧布利多說:「找個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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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秋百一睡着身上會發藍光的屬性嗎,那是因為她睡著了之後,靈魂里的精靈寶石屬性蘇醒,會安撫神奇生物的情緒。小時候是貓貓們喜歡圍着她,長大了又在水裏,所以對水裏的神奇生物產生了影響。但等秋百醒過來,水裏的那些就不買賬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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