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紅色特快

雨中的紅色特快

「很快就回來,到時見面說,會帶上大禮(萊姆斯要我這麼說)。西里斯·布萊克。」

秋百在魁地奇世界盃結束的第二天收到了西里斯的貓頭鷹。接到這個字條的時候,秋百正在整理帶去霍格沃茨的行李。與還有一周假期的哈利不同,秋百和西弗勒斯必須提前趕回霍格沃茨。

「西里斯的信。」秋百對西弗勒斯說,她把字條放到了一邊,「看來他沒去魁地奇世界盃是有原因的,和萊姆斯一起被什麼事耽誤了,還說有大禮,能有什麼大禮?」

西弗勒斯嗤笑了聲,「不搗亂就是大禮。」

「反正等他回來我們就知道了。」秋百把三件禮服塞到箱子里,「我給哈利買的禮服不知道合不合身。韋斯萊夫人真的太熱情了,本來她準備幫哈利買的。」

「你的變形術足夠。」西弗勒斯檢查著他需要帶到霍格沃茨的魔藥材料,這是在課上需要用到的,如果少了還得儘早補齊。

「說的也是。」秋百好心情地把箱子關上,「今天晚上再去霍格沃茨吧,下午我們把之前說的事情辦好。巴蒂·克勞奇的地址我找盧多·巴格曼問到了。」

從魁地奇世界盃舉辦地點回來,秋百才想起來這回事,她給盧多·巴格曼去了一封信。內容是如果盧多能夠提供巴蒂·克勞奇的地址,她可以只向盧多要本金。盧多回信很快,痛快地附上了秋百想要的東西。

通過幻影移形,秋百和西弗勒斯來到了巴蒂·克勞奇的家。克勞奇家族也屬於二十八純血家族,作為英國最古老的純血統巫師家族之一,克勞奇家族的莊園比起馬爾福莊園少了幾分奢靡、多了幾分古樸嚴肅。

老巴蒂在院子里喝茶,可能是因為茶沒泡好,他喝了一口就直接吐掉了。他那一貫嚴肅的表情就像是破裂了一樣,顯得有一點兒滑稽。少了閃閃這個家養小精靈,他的生活明顯艱難了很多,那本來該是一絲不亂的短灰發亂糟糟的。

把杯子重重地擱在了桌子上,老巴蒂扯起腿上的茶巾擦了擦鬍子上的茶漬,看到茶巾又想起了不太愉快的記憶,又憤怒地把茶巾扔在了桌子上。隨後,他就看到了院子外的西弗勒斯和秋百。

「你們來做什麼?」老巴蒂皺著眉說,他把桌子上的東西用咒語清理掉,「你們怎麼知道這裡的?「

秋百沒回答,只是說:「小巴蒂·克勞奇。」

老巴蒂的椅子在地上拖出了長長的音,他面色僵硬:「他已經死了!該死的食死徒。」他瞪了一眼西弗勒斯,彷彿這樣能給他一些支撐。

「你知道他沒死,昨天晚上他就在樹林里,釋放黑魔標記的也是他。」秋百肯定地說。

「他死在了阿茲卡班。」老巴蒂憤怒地吼叫。

「阿茲卡班也不是牢不可破的。」西弗勒斯的下巴揚起了盧修斯一般的弧度,「比如用點復方湯劑?」

老巴蒂腳步不穩,他駭然地退後了幾步,眼睛睜的老大,「你……你們……」

秋百往前走了幾步,雖然比老巴蒂矮了一些,但是她的氣勢卻壓過了老巴蒂。老巴蒂單手撐在桌子上,身上的力氣好像都已經流失殆盡。秋百說:「克勞奇先生,愛子之情我們都能理解,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他現在正和伏地魔一起。」

「神秘人已經死了……在十幾年前,那天晚上,被救世主哈利·波特殺死了。」老巴蒂顫抖著聲音說,接著他又捂住了額頭,「不……不……神秘人……」

老巴蒂面色痛苦,額頭上沁出了冷汗。他好像在遭遇著巨大的疼痛,眼睛充血,大聲痛呼了起來,「神秘人!神秘人!」

西弗勒斯往前邁了兩步,走到了老巴蒂的身前,抓住他的肩膀,望進了老巴蒂的眼睛。老巴蒂的表情在痛苦與平靜之中不斷掙扎。幾分鐘后,西弗勒斯退回到了秋百的身邊,老巴蒂脫力地坐到了椅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太陽穴邊暴起的青筋不停地抖動。

「跟猜想的一致。」西弗勒斯說,「他們用克勞奇夫人換出了小巴蒂。」

老巴蒂突然捂住了雙眼,痛哭了起來。秋百皺起了眉,「為什麼讓無辜的克勞奇夫人?這太可怕了。」

「克勞奇夫人自己要求的……」西弗勒斯說。

「格瑞絲生病了。」老巴蒂的聲音沉悶的傳來,他在儘力克制自己的悲痛,用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毅然決然地說,「她快死了,她求我兒子救出來,她說是我最後能為她做的事。我無法拒絕,我們一起去阿茲卡班看他,讓他們喝了有對方頭髮的復方湯劑,他們交換了容貌。」

「克勞奇夫人一直喝復方湯劑直到她去世?」秋百說。

「是……」老巴蒂說,「但是我甚至不能取出她的屍體,」他聲音嘶啞,「因為我在交換成功的時候,已經給她舉行了一個秘密的葬禮,墳墓是空的,我也不能填滿它。」

「那你怎麼讓小巴蒂呆在這裡的?他看起來可不□□分。」秋百問。

「一種魔葯,可以讓人失去體力,他甚至走不出房間門。我讓閃閃照顧他,但是她一直在違背我的命令!」老巴蒂咬著牙,「神秘人……神秘人之前找到了這裡,他用奪魂咒控制我促成了三強爭霸賽的舉辦,後來又給我修改了記憶。這一點我剛剛才想了起來。「

「你竟然沒有發現問題?」秋百說,她很疑惑,「小巴蒂沒有趁機逃走?」

」神秘人讓他暫時呆在這裡,從我這裡得到魔法部的消息,他假裝自己仍然被魔葯束縛。結果卻被我發現了,我以為是閃閃私自減少了魔葯,我懲罰了閃閃,我改用奪魂咒來控制他,讓他從早到晚都穿著隱形衣。」老巴蒂痛苦地說,「後來,他求我帶他去看魁地奇世界盃,我心軟了,我該死的心軟了,他從小就喜歡魁地奇。他說格瑞絲救他是想讓他獲得自由,而不是被終身軟禁。」

老巴蒂的眼淚透過指縫滴在了地上,他的嘴裡一直喊著「完了」、「完了」……

「不算完,只要伏地魔沒死,就不算完。」秋百拍了拍桌子擲地有聲地說,「我們可以不揭發你的這件事,只要你能夠配合我們。」

老巴蒂放開了雙手,眼睛裡布滿了紅絲,面色憔悴地像是一個死人,「怎……怎麼配合?」

「你知道,三強爭霸賽是伏地魔的陰謀,他最終目的是復活,以及……殺死哈利·波特。他一定會派人進入霍格沃茨,有可能是別人,也有可能是小巴蒂……我希望你能和我們站在統一戰線。」秋百說。

「是的……我會去霍格沃茨……」老巴蒂喃喃地說,「找到他,然後呢?神秘人就會失敗,他不會再繼續回來嗎?他……他都已經不成人形了。」

老巴蒂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瑟瑟發抖了起來。

「這交給我們就好了,我不會讓伏地魔復活的。」秋百說,「我們的使命就是讓他永遠消失。」

「我能夠相信你們嗎?」老巴蒂說。

「我們並不需要你的相信。」西弗勒斯冷硬地說。

「那麼,霍格沃茨見,克勞奇先生。」

秋百拉著西弗勒斯離開了莊園範圍,才使用了幻影移形回到了自己的莊園,西弗勒斯問:「你真的認為會是小巴蒂?」

「伏地魔現在能用的人不多,特別是別人都以為去世了的小巴蒂,最適合混進霍格沃茨了。老巴蒂作為父親肯定比我們更容易找到,再加上穆迪先生,我們就能儘快掌握他們的動態。只要把這些都掌控住,我們才能做到及時應對。」秋百回答。

「不過我想他們會在三強爭霸賽開始的時候和魔法部的人一起混進來。」秋百繼續說,「我們暫時要考慮的是回霍格沃茨。」

「開學那天你還要去一趟國王十字車站?」西弗勒斯說。

「是的。」秋百聳了聳肩,「不只是哈利,還有丹尼爾和塔米他們,剛好陪他們一起。到時我就坐霍格沃茨特快去學校,我還沒坐過霍格沃茨特快,不知道是什麼感受。」

九月一日來的很快。秋百從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的壁爐回了戈德里克山谷,再從戈德里克山谷去了倫敦。倫敦的雨下的很大,秋百及時在身上罩了一層隔水的罩子,但還是被打濕了衣服。

抽出口袋裡的一塊硬幣,秋百用膨脹咒疊加變形咒變成了一把傘,才匆忙地進入國王十字車站。國王十字車站再次陷入繁忙,來來往往的人渾身都濕透了,但沒有麻瓜能看到消失在第9和10站台中間的人們。

秋百來的不算早,在第9站台邊,看到了無頭蒼蠅一般的塔米一家人和丹尼爾一家人。丹尼爾的妻子是一個戴著眼鏡的棕發女性,看起來很知性。

秋百拍了一下丹尼爾的肩膀,「找不到站台?」

「夏……夏爾!」丹尼爾驚喜道,「我們根本找不到這所謂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丹尼爾把格溫多琳的車票拿到秋百跟前。

「來這裡。「秋百把這兩家人帶到了9站台和10站台之間的柱子,「兩個人一組怎麼樣?穿過這個牆壁,別停下來,別害怕就可以了。」

「可這是牆壁。」丹尼爾嗓子乾澀。

「只要你相信,那它就不是牆壁。」秋百笑著說,「有人願意試一試嗎?」

格溫多琳高高地舉起手,「我我我!」她的手邊還有一個手推車,上面還放著貓頭鷹籠子。她把手推車正了正,又拉了下埃蘭迪爾的袖子,「你跟我一起啊。」

埃蘭迪爾看了一眼塔米等人,最後才下定了決心點點頭,「那就一起。」他也把手推車對齊了牆壁,抿著唇像是要上戰場了一樣。

「不要害怕,助跑一下,衝過去就行了。」秋百拍了拍格溫多琳的腦袋,軟軟的頭髮帶著暖暖的溫度,一下子就熨燙了秋百的心。

格溫多琳很勇敢,她帶著埃蘭迪爾很快就消失在了牆壁中間。秋百對剩下的其他人說:「最小的兩個都過去了,你們這些大人不會比他們更沒有勇氣吧?」

丹尼爾還沒能從剛剛見到的那一幕里回過神來,他擦了擦眼睛,「真的,真的消失了。」

「我們去吧。」塔米拉住了辛克萊爾和文森特,「我們去那邊等你們啦。」她對丹尼爾夫妻說完,就她的丈夫、大兒子一起消失在了牆壁里。

「準備好了嗎?」秋百對丹尼爾說。

「我……我……我深呼吸一下。」丹尼爾牽住他妻子的手,「走,我們衝進去!」

等他們都穿過牆壁,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剛好駛進站台。站台上有各個年齡段的學生和學生家長,但是秋百沒能看見那醒目的紅頭髮一家人。把空間留給兩個告別的家庭,秋百四處尋找了起來。

霍格沃茨特快正在噴出滾滾濃煙,這讓站台上的人們像是黑乎乎的鬼影。煙霧中有很多貓頭鷹的叫聲,還夾雜著貓狸子高昂的叫聲。秋百略微艱難地穿過人群,終於在靠近檢票口的地方看到了韋斯萊一家人和哈利、赫敏。

「我也許很快就能看到你們大家。」其中一個男孩摟抱金妮跟她告別時,微笑著說。秋百記得這個男孩,韋斯萊家的二兒子查理·韋斯萊,在魁地奇世界盃的晚上受了傷。

「為什麼?」弗雷德急切地問。

「你會知道的,」查理說,「千萬別告訴珀西我提到這事兒……要知道,這是『絕密情報,要等魔法部認為合適的時候才能公布』。」

「啊,我真希望我今年能回霍格沃茨上學。」韋斯萊家的大兒子比爾·韋斯萊說。他的頭髮長長的被扎在腦後,看起來特別潮流,他兩手插在口袋裡,眼睛望著列車,神情有些惆悵。

「為什麼?」喬治不耐煩地問。

「你們這一年會過得非常有趣,」比爾說,眼睛里閃著光芒,「我也許會請假來觀看一部分……」

「一部分什麼?」羅恩問。

可是就在這時,哨子吹響了,韋斯萊夫人大聲地說:「快快快,車要開了,你們快上車。」

秋百沒有和他們一起,選擇在下一節車廂上了車,隱約地她還聽到了赫敏的聲音,「謝謝你留我們住下,韋斯萊夫人。」哈利也好像說了什麼,但秋百沒聽到,她的耳朵里已經充滿了各種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她一路往前,一直走到車頭,那裡有一個老師用的車廂。車廂里沒有人,畢竟大部分的老師更願意選擇幻影移形或者飛路粉這樣的出行方式。拉起車廂的窗戶,秋百清楚地聽到發動機的活塞發出的響亮嘶嘶聲,火車開動了。秋百把頭伸出窗外,向丹尼爾他們擺手告別。

她還看見了韋斯萊夫人,他們沒等車火車拐彎,就直接幻影移形離開了。當車輛失去了站台雨棚的遮蓋,密集的雨點就開始噼噼啪啪地敲打起了玻璃窗。秋百趕緊把窗戶關上,很快車窗上就罩上了一層雨霧。

秋百很難看清外面的景物,她撇了撇嘴,第一次霍格沃茨特快的體驗只能靠自己孤零零一個人了。在車廂里望著對面的空座位發了兩分鐘的呆,秋百還是等不住了。

她爬起來給自己用了一個幻身咒,隨後輕聲輕腳地溜出了包廂。走廊里還有高年級打鬧的聲音,但很快就被各個學院巡邏的級長喝止。秋百悄無聲息地從要扣分的級長旁邊經過,最後在一個敞開的包廂門邊停了下來。

格溫多琳和埃蘭迪爾正在和另外幾個孩子聊天,當然說話的更多是格溫多琳,她的活潑開朗很容易與其他的孩子打成一片。

秋百微笑著把他們沒關嚴實的窗戶關好,留下驚呼的幾個孩子繼續往後面走。隨後她看到了熟悉的白金色頭髮,德拉科站在走廊里躊躇地走來走去,在他不遠處就是一個敞開的包廂門。

秋百已經能聽到喬治和弗雷德兩人的聲音。他們仍然在討論他們母親和哥哥們的神神秘秘。「巴格曼倒願意告訴我們霍格沃茨發生的事情,記得嗎,就在世界盃賽上?可是我自己的親媽卻不肯說。真不知道——」

德拉科抿了抿唇,還是轉身離開了,他縮進了另一個包廂,嗙啷一聲把包廂門關上了。秋百幫哈利的包廂關上了門,隨後輕易地打開了德拉科那個包廂,裡面只有德拉科一個人。

「誰!」德拉科警覺地說。

「是我。」秋百坐到了德拉科對面,慢慢地顯示出了身形,「今天怎麼沒跟高爾和克拉布坐一起?」

「我就必須跟他們一起?」德拉科虛張聲勢地抬高了聲音,他和盧修斯如出一轍的尖下巴也抬了起來,「您……您怎麼會在霍格沃茨特快上?」

「沒坐過,所以來試試。」秋百聳了聳肩,「我剛剛看到你在哈利的包廂門前徘徊,怎麼不進去?」

「進去被他們諷刺?」德拉科看向了車窗,「我一個人不會去的,他們人多勢眾。」

「當敵人才會被諷刺,當朋友就不會。」秋百說。

「朋友?」德拉科嗤笑了聲,「選擇的時機早就過去了,他拒絕了我,選擇了純血叛徒。」

「你是說韋斯萊家?為什麼呢?」

「他們喜歡和泥……麻瓜們混在一起,不是純血叛徒是什麼?」

「啊,盧修斯這麼跟你說的?可是……我記得馬爾福家以前也是和麻瓜一起的。」

「不可能!」

「嘿,別著急。馬爾福家族的家譜中也有許多混血巫師的存在,只不過你父親沒告訴過你。在《保密法》頒布之前,馬爾福家族甚至還有與麻瓜和麻瓜出身者通婚的例子。」

「不可能!不可能!」

「馬爾福家族最看重的是利益,德拉科。作為馬爾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你應該學會尋找對自己最有利的路。」

秋百的話像是一記重鎚,把德拉科十幾年的三觀都震碎了。他開始沉默,臉倔強地面向窗戶,臉色蒼白得像是一張紙。

「我就先走啦……」

秋百走出了包廂並且為德拉科關上了門,她嘆了口氣。她並不是必須對德拉科說這一番話,但是德拉科想要真正朋友的心讓她忍不住說了出來。德拉科沒有壞到骨子裡,他曾對哈利伸出的友誼之手是真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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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大年初一我也在寫文啊!!我寫完就發了,不知道有沒有蟲,有你們也當看不見嘛,嘻嘻嘻!新年快樂哇大家!!!!希望大家新的一年都牛牛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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