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休想揩我哥的油
楚悅在鋼琴旁坐下,盯著那黑白二色的琴鍵,再一次確定,自己此前從未碰過它。
於是,她閉上眼,憑著記憶彈起來。
一串華麗的音符,從她指尖流淌出來,飄飄裊裊,回蕩在屋內。
結束后,她將目光轉向凌雲,見他的眼睛里,滿是歡喜和欣慰,正為她鼓著掌。
再看夏紫菱,黑著一張臉,那神情,既驚訝,又有些難以置信,不情願地也在那兒拍手。
楚悅起身回到座位,含羞說道:
「彈得不好,讓大家見笑了。」
說完,又羞怯地望向凌雲,見他眼裡含著淚花,正動情地看著她,說道:
「謝謝你,我已經好久沒聽到這首曲子了。」
楚悅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
一定是小風以前,常彈這首曲子,便也痴痴地回望著他。
卻聽夏紫菱用冰冷的口氣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首鋼琴曲嗎?你們怎麼都激動成這樣!表演有些過了吧?」
楚悅聽了,忙把視線移開。
大家又繼續吃飯,夏紫菱和凌雲說些上學時的趣事,或聊生意場上共同的朋友;
多數情況,楚悅都插不上話,只能靜靜坐著聽。
過了一會兒,又見夏紫菱舉杯向她道:
「楚悅,你一定要多喝幾杯,鋼琴彈得那樣好,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楚悅忙笑道:「酒,我是真的喝不了。」
「你剛才還說自己不會彈琴呢!你的話,我再也不相信了!」
夏紫菱說著,笑了。
楚悅一時難以分清,她這話是在吹捧,還是在譴責。
卻聽凌雲含笑道:「酒,她是真的不會喝,要麼,我來替她吧。」
說著,便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又見夏紫菱放下杯子,不滿地向凌雲道:
「這裡就兩個女生,你替她喝,再替我喝,那你一個人喝算了。」
說完,噘著嘴,在那裡佯裝生氣。
楚悅乃道:「他沒說要替你喝。」
此語一出,屋內頓時變得十分安靜,彷彿掉到地上一根針都能聽見。
半晌,這寂靜才被凌雲衝口而出的一串笑聲打破。
「哈哈哈……」
凌雲笑得伏在了桌上。
楚悅看著他倆,怔怔道:「我說得是事實啊。」
又見夏紫菱不滿地一拍桌子,嗔道:
「楚悅!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楚悅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她道:
「夏姐姐,我說錯了嗎?」
卻見夏紫菱氣急敗壞道:「你還說!」
楚悅忙用手掩住口,道:「好,我不說。」
只見凌雲才止住笑聲,坐直了身子,對夏紫菱道:
「童言無忌,你別怪她。」
夏紫菱不滿道:「什麼『童言無忌』,我看她就是仗著你,欺負我。」
說著,眼圈果然紅了。
楚悅忙道:「夏姐姐,你千萬別這麼說,你看,你這麼漂亮,又這麼有錢;
「還是我哥多年的同學,甚至要做我的嫂子,我哪敢欺負你啊!」
說完,又怯怯地補充了句,「你實在是高估我了。」
卻聽凌雲怔怔問道:「嫂子!?什麼嫂子?」
還未及楚悅答言,夏紫菱便急忙岔開話題道:
「來,我們喝酒吧。」
楚悅偷偷望向凌雲,見他狐疑地看了看自己,也沒有追問。
關於「嫂子」的問題,就這麼被滑過去了。
結果,楚悅的酒被凌雲擋了回去,夏紫菱卻把自己灌醉了。
臨走時,她緊緊抱著凌雲的手臂,將半個身子靠在了他身上。
楚悅見了,心裡便有些不痛快,便在她耳邊問道:
「夏姐姐,你是真的喝醉了嗎?不會是裝醉吧?」
說完,便見夏紫菱翻起一雙塗得烏黑的眼睛,露出多白的瞳仁,狠狠剜了她一眼;
隨後又閉眼靠在凌雲身上,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楚悅想想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嚇得不敢再多言。
出了餐廳,他們叫的代駕也到了。
楚悅要扶夏紫菱去後座,可夏紫菱的手卻死死拽著凌雲,不肯鬆開。
楚悅並不氣餒,一遍遍地往後面拽她,嘴裡說道:
「你休想揩我哥的油!」
說完,她無意中抬頭,卻見代駕和凌雲,都在那裡抿著嘴笑。
好不容易,楚悅才把夏紫菱弄到後座上去,凌雲坐到了前邊。
車子啟動后,楚悅道:
「夏姐姐,你要是感到不舒服,就靠在我身上。」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夏紫菱冷冷道:
「謝了!不用!」
楚悅一聽,思忖道:「什麼意思?她這是在生我的氣嗎?」
車子很快到了夏紫菱家門前,又聽夏紫菱道:
「凌雲,你扶我上去。」
楚悅忙道:「夏姐姐,我扶你上去吧。」
卻聽夏紫菱生氣道:「怎麼哪裡都有你啊?我叫的是凌雲,請的也是凌雲,不是你!」
楚悅聽了,登時滿心委屈地怔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卻聽凌雲不滿道:「紫菱,小悅也是好意,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好意?!誰知道她是好意還是惡意!」
夏紫菱說完,一推車門,跨下車去,悻悻往家走去。
楚悅看著她那穩健的步伐,挺直的脊背,回頭向凌雲道:
「哥,我是去扶她呢,還是不去?」
只見凌雲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決絕地說了兩個字:
「不用。」
車子遂又朝前駛去。
到家后,兩人進,又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放輕腳步;
沒坐電梯,從步梯往三樓走去。
到了楚悅屋門口,凌雲說了句:「早點睡,晚安!」
楚悅見他兩頰紅紅的,猜想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
又見他停住腳步,遲遲疑疑地轉過身來,欲言又止;
因含笑問道:「你想說什麼?」
只見凌雲的臉似乎更紅了,匆忙說了句:「沒什麼。」
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楚悅回到屋內,關好門,便一下跳到床上,穩穩躺下,感到四肢百骸都那麼舒坦。
又想起凌雲剛才飛紅著臉,欲言不言的樣子,內心歡喜道:
「他是不是也喜歡我,而不好說出口呢?」
接著,便開始暢想兩人戀愛后的各種場景,直到眼皮澀得快要睜不開,才起來進衛生間洗漱,然後寬衣休息。
第二天一早,楚悅收拾好下樓吃早餐,見了凌雲,便害羞地朝他投去一撇;
又作淑女狀,細嚼慢咽地開始吃東西。
卻聽凌媽媽問道……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