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事

謝知已經看到艾娃雙手的異狀，停下汽車，直接將手了伸過去。

當二者的手接近時，艾娃雙手的多個重影開始回縮，同時謝知的手上湧出點點金色光芒，被艾娃的手吸收進去，很快，艾娃的手恢復正常了。

「天使大叔你真好，艾娃不難受了。」艾娃又瞅瞅暈過去的比爾，道：「其實比爾大叔，也是好人。」

「也許吧，也許他們都是好人。」謝知打開雜物箱，翻找一番將需要的東西塞進口袋，下車。

他繞到後面拉開車門，翻了翻比爾身上，把錢拿走後抱起艾娃，艾娃道：「可是天使大叔也是好人呀，好人為什麼打好人？」

「大人的世界很麻煩，好人有時會打好人，壞人也會打壞人。而現在……」謝知挑起眉頭，無奈道：「他們覺得我是壞人，可我解釋不了，我說了他們也不信，說不清了……艾娃，能幫我個忙么？」

說話中打開後備箱，很滿意，不愧是特工的車，有些好東西。把需要的東西倒騰進一個只裝衣物的旅行箱，拎了出來，那應該是比爾的。

「嗯，艾娃會幫天使大叔證明的。」

謝知苦笑，搖搖頭：「謝謝你，不過……算了，咱們先離開這兒。」

說罷，謝知帶著艾娃跑下了公路，專挑小路，東拐西拐，以他的速度，加上連翻了幾個死胡同，很快就在目擊者視線中消失了。

十幾分鐘后，兩人待在一座沿河路橋的橋洞下，無人發現，暫時安全。

謝知蹲下，看著艾娃，道：「艾娃，大叔……忘了很多事，你還記得大叔之前是幹什麼的么？」

「艾娃不知道。」

「好吧，那我們之前從沒見過對么？就是在那場爆炸之前。」

「嗯，以前沒見過天使大叔。」

「那大叔是怎麼出現在那的？」

「在光里出現的，艾娃祈禱的時候。」

「光？什麼樣的光？」

「爸爸的機器里出現好多五顏六色的光，那時候好像時間變慢了……」

「變慢了？你確定？」

「嗯嗯，好慢好慢，有點像電影里的那個樣子，什麼都變的慢慢的。」

「然後就是爆炸，然後天使大叔就從光里出現了，天使大叔的身上也在發光，然後天使大叔看到了艾娃，然後幫艾娃擋住亂飛的東西。」

謝知皺了皺眉，這些他都不記得了，也就是說，他的失憶原因還沒出現。

「之後呢？」

「之後又有好多好多亂七八糟的光，很多都被天使大叔擋住了，但有些光穿過了天使大叔的身體，又鑽進我的身體，嗯，還有一道亂七八糟的光鑽進天使大叔的腦袋又鑽出來，然後，天使大叔就暈了。」

謝知點點頭，從昏厥中蘇醒后的記憶他有，看到一個身體帶重影的小姑娘，一男一女死在她身邊，周圍燃燒大火，有爆炸發生的痕迹，他安慰傷心的小姑娘時碰到了她，小姑娘身體的古怪現象就消失了，然後消防員趕到，警察趕到……

「鑽進腦袋又鑽出來……看來是那古怪的光影響了我的大腦，把我的記憶攪和的亂七八糟。我的經歷殘缺不全，但能力好像沒忘，還有常識，也可能這些和經歷不一樣，沒放在大腦的同一個地方……不管怎麼說，沒變成白痴，這倒是值得慶幸。」謝知喃喃自語著。

「那麼艾娃，你以前……身體有沒有重影啊，什麼東西都碰不到的情況，就是爆炸以前。」

艾娃搖頭：「沒有，比爾大叔說我這是分，分……死不平衡，導致了涼死想騙。」

「分死？不平衡？哦，分子不平衡，量子相變。」

「嗯嗯，分死不平衡，涼死想騙。」

「好吧，他知道是怎麼造成的么？」

「他說爸爸在做涼死實驗，然後天使大叔破壞了實驗……」

「什麼？什麼鍋都往我身上扣！」謝知不爽道。

「天使大叔，你身上沒有鍋啊。」

「大叔不喜歡背黑鍋，不說這個了，實驗出問題了，所以，他說你就……分子不平衡了？」

「嗯嗯，比爾大叔說艾娃被涼死能亮影響了，就變成這樣了。」

「涼死……量子能量，大概就是這玩意兒的原因了。」謝知點點頭，又問：「那麼艾娃，你能控制量子能量么？就是……分子不平衡，量子相變。」

「有時候行，有時候不行，不過艾娃不喜歡涼死想騙，好難受。」

「怎麼個難受法？」

「就是……就是……身體好像被撕開，又拼起來，再撕開，再拼起來，不停。」

謝知沉默。

「對了天使大叔，你也有涼死能量，你不難受么？」

「還好，你……你怎麼知道的？」

「艾娃能感覺到啊，你在哪艾娃都能知道。」

謝知訝然，這小姑娘跟他一樣。

是的，謝知也能感覺到艾娃的位置，之前就是因為這種感知，才能一路精準的追過來。

同時，謝知也能感覺到艾娃體內的能量，還可以感知自己身體里的量子能量，但他沒有分子不平衡，也使用不了量子能量，唯有在艾娃出現分子不平衡時，二者接近，他體內的量子能量就會自動觸發，不，應該說是那時的艾娃吸收了他的量子能量，那完全不受謝知控制。

「可以確定了，我身體里也有量子能量，那麼……另外兩種能量是什麼玩意兒？」

是的，謝知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體里有三種莫名能量，但是他都用不了，無法控制，那些能量……只是存在著。而且，他完全不記得另外兩種能量是怎麼來的。

「天使大叔。」

謝知從思緒中緩過神，點頭道：「嗯，你說。」

「你帶艾娃去找爸爸媽媽好不好？」

「呃……這個……那個比爾大叔沒告訴你么？或者警察，你爸爸媽媽……他們……」

艾娃點頭道：「我知道的，爸爸媽媽死掉了。但是媽媽說，人死後會有天使接他們去天堂，大叔，你是天使啊，帶我去天堂好不好？」

看著眼前這小孩純真的眼神，謝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殘酷的問題。

謝知咬咬牙，道：「大叔……不是天使，真的不是。」

「可是艾娃祈禱了，你就出現了。」

「那是……巧合，是意外，孩子，大叔是人。你看，大叔沒有翅膀。」

「可是大叔你說你忘了很多事，也許你忘了把翅膀放在哪了，也忘了你就是天使呢。」

「你這真是……神邏輯。」謝知苦笑，搖頭道：「好吧，可大叔也不記得怎麼去天堂。不過呢，如果大叔能想起來過去的身份，還確實是天使，還知道怎麼去天堂的話，大叔保證，一定帶你去，行么？」

「拉鉤，騙小孩不要臉。」

「好吧，拉鉤，騙小孩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