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暗的未來
回到那處居民住房，周梅英第一時間著手安排人手，再次對那兩位重傷傷員，進行救治。
楊炎自知幫不上什麼忙，問詢過周姐后，便到樓上準備學習新技能。
這回，他要學的是近身搏殺之術。
而教導者，就是周梅英隊伍中的第二高手，人稱「郭教練」的高瘦男子。
郭教練名叫什麼，據陽光介紹，他本人也不知道。
反正跟著喊郭教練就對了。
「你以前，可有學過散打之類的，或者民間拳術？」
郭教練昂立廳中，背負雙手，向楊炎詢問。
「這個……沒有！沒什麼基礎都沒有！」
要是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楊炎鐵定不惜血本四處拜師學藝，或報個武術學習班也行，再差也會加強體育鍛煉。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教你，如何在近身搏鬥中保護好自己，從最基礎最有必要的部分學起。」
郭教練似乎並不對他的零基礎感到失望，開始一板一眼地傳授。
「近身搏殺，是一種容易受傷的打鬥，尤其在如今的世道，跟骷髏族搏殺，非生即死！
「對於新手和弱者來說，在搏殺之中，第一要做到的並不是對敵人造成傷害，而是懂得保護好自己！這點你可明白？」
郭教練平直發問。
「郭教練，我的理解是……新手和弱者都應有自知之明，先易后難，而攻擊敵人顯然比防守自己更困難，打傷敵人更不太現實！保存住自己，之後才有可能傷到敵人！」
沉思之後，楊炎才斟酌著字句回答。
「這麼理解，也是可以。」
郭教練微微點頭。
「那麼，你就要懂得，在敵人攻擊你的時候，你要怎麼做才有希望成功閃躲避開？
「萬一在後退時跌倒，或被敵人擊倒在地，你第一時間應該怎樣做，才有希望應對敵人的後續攻勢？」
接下來的時間，郭教練就從近身搏殺中，肢體間相互配合的最基礎技巧開始教導。
步法，防守步伐，後退步伐，如箭步、側滑步等等。
時刻要穩住自己的下盤。
要害部位一般要怎麼防護，如頭部、心臟的保護等等。
一旦摔倒，四肢與腰背應該怎麼配合發力，怎麼才能做到如蛇一樣靈敏移位。
「準備試試，我攻擊，你防守。」
「打你下巴……反應不夠快，得再快點……這次反應可以，但下盤不夠穩。」
「打你心臟……上肢和下肢的配合有點問題，有點混亂……對，就是這樣！」
「接下來，嘗試下被打倒在地之後的應對。」
「斬你腳！……縮得太慢！你也可以雙腿往兩側避開，伺機還能反擊一下。」
「骨矛要戳你胸膛……腰部發力不太對，不太夠，後面得加強一下。」
十幾分鐘的模擬訓練，把楊炎折騰得嗆，渾身灰塵，再加上大汗淋漓，身上又臟又亂。
這還好，關鍵是技能學得不到家，或身體素質不太夠，暴露出一大堆破綻。
腦子：能聽懂，能理解，也記憶得差不多。
身體：反應不過來怎麼辦？我弱我有理，要做出這些動作就是太為難我啦！
幸好，郭教練是有真本事的。
還有系統也在背後推一把。
理解力+1+1+1……
記憶力+1+1……
爆發力+1+1+1……
敏捷性+1+1+1……
反應力+1+1……
平衡力+1+1+1……
協調性+1+1……
訓練的期間，每一分鐘，楊炎都在進步，儘管每一次進步很細小，更多的只是內在變化。
可量變終會引起質變，漸漸的，楊炎的表現越來越好。
「很好，你很用心，進步挺不錯！」
模擬訓練結束時，郭教練終於露出一絲微笑，一臉讚許。
有十分鐘的時間用來休息、放鬆。
隨後，郭教練才開始教導楊炎，如何在近身搏殺之中攻擊敵人。
郭教練準備以一套流傳最廣泛的格鬥術為主，逐一講解攻擊之道。
「這一套格鬥術，脫胎于軍中格鬥術，糅合了多國軍中格鬥術的長處，又吸取了多套民間成名拳種的優點，才最終形成。
「形成的過程，就是不斷改良的過程，到目前為止，已經持續了九年！」
格鬥術的來歷，被特意點出。
楊炎興趣更大了。
防守再怎麼厲害，也不及進攻敵人來得痛快。
直接乾死敵人，不是更香嘛！
之前的解圍救人，開始階段，楊炎也留意過郭教練的近身攻擊，那確實是十分嚇人。
兇悍。
凌厲。
直接。
毫不拖泥帶水。
楊炎十分期待這套格鬥術，能將自己的生存能力提升到什麼地步。
講解基礎。
套路分析。
手把手教導。
一個教得認真。
一個學得用心。
某一刻，突然間，兩人間的教與學，被強行打斷了。
上來的是陽光。
「暫時別訓練了！周姐讓你們下去！」
他神情有點沉重，情緒有些低落。
楊炎與郭教練相視一眼，都隱隱察覺到什麼。
果然，等回到樓下房中，他們聽到了具體的情況。
那兩位人族戰士，因傷勢太重，限於救治條件，終究沒能挽救回來。
已經去了！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著。
「又少了兩個啊，特娘的！
「每天都有人被殺，死了，永別了！每月數以萬計，每年數以百萬計，我們人族越來越少人啦！」
死者的一個同伴，忍不住罵罵咧咧，說著說著，甚至難過得哽咽起來。
「嘿……戰死最多的年份，那更是以千萬計，甚至以億計啊！
「頭兩年，甚至是以……以十億計！
「真是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啊！
「該死的神靈！
「該死的骷髏族！
「真特么就該統統去死啊！」
另一個受傷同伴，也沉痛地低喃著，雙目泛紅。
「這場戰爭，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陽光也有點控制不住情緒，低低發出無力的拷問。
楊炎初來乍到，了解到全球人類的大體處境后，對某些數據，其實早有所推斷。
可此時此刻，他仍然對那些信息量感受到巨大的衝擊。
以億計？
以十億計？
受氣氛感染，楊炎也忍不住自語似的說了句：「把骷髏族趕出這個星球，或者把他們全部消滅，到時就是個頭，就該結束了吧！」
陽光等人，齊齊抬頭，面色微動，眼裡閃起光亮。
可下一刻，他們眼裡便恢復黯淡。
驅趕？
消滅？
希望是美好的！
可惜，骷髏族太強大了。
他們仍看不到希望！
全球人類只看到，未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