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殺人滅口
盛錦初更想殺人滅口。
「上車。」
宋楚笑著轉過去，打開副駕駛的門。
盛錦初瞥了他一眼，怎麼都覺得他的表情有點兒不懷好意。
車門一關上，她猛地加速。
宋楚被她困在她狹小的車廂里審問，外面街景一晃而過，提醒他現在是生死時速，而盛錦初的架勢只給了他兩條路可走，要麼放棄，要麼送他上西天。
「馬上給介紹人打電話，告訴她你反悔了，我們兩個不合適。」
宋楚調整了一下座椅，安放修長的兩條腿。他漫不經心的問她：「我要是不打呢？」
「那就去死。」
盛錦初惡狠狠的。
宋楚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你是想先奸后殺？還是先殺后奸？」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淡淡的香水味伴著灼熱的呼吸，朝她猛撲過來。
盛錦初一腳踩下去，來了個急剎車，兩人的身體都是猛地朝前一晃。
後面的車瘋狂的按喇叭。
盛錦初無可奈何的看了宋楚一眼，把車打到路邊停下。
幾天的工作已經讓她的精力體力透支，現在又被這個大男孩兒攪得心煩意亂。
她臉色蒼白的說：「好了，別鬧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做出中意我的假象是出於什麼心理，但是，我敢肯定你絕對是在胡鬧，你不是認真的。」
宋楚眸光微微一滯，他調開視線望向前方。
「誰說我不是認真的？第一次見面你雖然沒有驚艷到我，但是，現在覺得你還不錯。」
盛錦初說：「你不了解我這個年紀的女人，我們這個年齡的女人是非常貪婪的，完全展現出來會讓你覺得可怕，想敬而遠之。像你說的『覺得還不錯』，是遠遠不夠的，這在我看來就是玩鬧。但是，很抱歉，我不是那種會陪人玩鬧的人，我很忙，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抽不出時間陪一個年輕人玩一場感情遊戲，你聽懂了嗎？」
宋楚眯了眯眼：「你一直都這麼過份認真嗎？」
「什麼？」
宋楚笑了：「一直這麼端著不累嗎？過份認真的人，也是很嚇人的。有的時候比不求上進的人要恐怖一千倍，一萬倍。」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肩膀：「不用那麼緊張，放輕鬆，你過了不陪人玩鬧的年紀，而我也過了要人哄著玩鬧的年紀。相信我，我會讓你非常省心的。」
盛錦初頭疼欲裂：「我怎麼說你才明白？我們之間有太多障礙了，我三十二了，而你才這麼大。不要把簡單的關係複雜化了，好嗎？」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不小。」宋楚邪惡的說。
逼仄的車廂里，他低沉的嗓音讓人臉紅心跳。
盛錦初愣了下，她蒼老而乾渴的身軀好像先於她的意識聽懂了對方的隱意，並誠實地做出了反應。它需要灌溉，而眼前的人有讓潮水洶湧澎湃的魔力。
她驀地伸手將他推開，「遠點兒。」
宋楚靠回到椅背上，止不住臉上的笑。
盛錦初的電話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她拿過手機，盯著來電顯示看了眼。
宋楚發現她的眼瞳有一刻的渙散，找不到邊際似的。
「喂……在哪裡？……好，我這就過去。」掛斷電話，盛錦初說：「你自己打車回去吧，我要工作了。」
宋楚順從的解開安全帶，囑咐她：「慢點兒開車。」
下車前盛錦初叫住他：「宋楚，回去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宋楚回頭笑了聲：「記住我的名字了，這就是好的開始。」他替她關好車門，目送她的車子絕塵而去。
盛錦初一推門進來，冷風直接撲面而來。
靠窗的位置一個男人朝她揮手：「這裡。」
盛錦初朝他走過去。
男人一年四季西裝革履，完全一副精英打扮。端正的眉目比剛認識的時候成熟了很多，如果不是刻意思索，她幾乎忘了他最初的模樣。
盛錦初一落座，杜崇旭問她：「機隊的工作還適應嗎？」
「有什麼適不適應的，到哪裡都是處理麻煩。」
杜崇旭笑了笑，叫了一杯牛奶給她。
「看你沒有休息好，不要喝咖啡了。」
盛錦初說：「現在喝安眠藥也不管用。」
「你還在鬧情緒嗎？」
盛錦初驀然抬眸：「我鬧什麼情緒？」
杜崇旭非常耐心的安慰她說：「公司並沒有否定你的提議，只是開闢一條新的國際航線，要考慮的因素很多，公司肯定要慎重考慮。」
盛錦初好笑：「你不來勸慰我，我還覺得有希望。現在我才真覺得我的方案被遺棄了，公司調我來機隊，就是為了給你騰出場地。」
「但是，錦初，你分明知道以現在的經濟發展速度，上座率會持續增高，我們東航很快就會出現運力嚴重不足的現象，所以，增加夏秋航季航班量勢在必行。」
「所有航空公司都是同樣的想法，全在大肆提高運力，你確定最後不會出現運力過剩的現象？而且，飛機可以租賃，為什麼非要直接購買？花較低的年使用費來獲取使用權，在租賃合同結束后還可以以優惠的價格購買有什麼不好？非得花巨資，以增加公司的應急風險來實現嗎？」
「可是，你不能忽略租賃融資所帶來的財務風險。首先這兩年的匯率波動，讓我們公司蒙受的損失已經夠讓我們吃不消了。再加上固定利率所帶來的風險，無疑雪上加霜。租賃融資不管我們是否採用利率鎖定的辦法，最後都會演變成公司背上沉重的利息包袱。我們東航現在又不是資金不足，為什麼要吃這樣的虧？直接購買可以一定程度上降低我們公司的負債率，能為我們行使其他權利讓度出更大的空間。」
「但是……」一些隱藏的風險呼之欲出，盛錦初想他怎麼就看不到那些血淋淋的前車之鑒呢？
還是男人天生就是冒險家？
不等她再說，杜崇旭及時打斷她：「好了，錦初，我們不要再爭論了。」
盛錦初如被按了靜音鍵，是啊，還有什麼好爭論的，她自認完滿的提案不是也被他認為是天方夜譚嗎？他們都是只執著於自己看法的人。
她喝了一口牛奶，問他：「你找我來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