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獅子，狐狸
利息高達本金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你借三美元，下個月就得還一美元的利息，如果你下個月不還，那這一美元的利息就會滾到下下個月，變成四美元的三分之一為利息。
這才是真正的高利貸。
如此高額利息還有不少人願意貸款的條件有兩個。
一，堪薩斯城獨此一家。
二，轉貸業務。
這個轉貸可不是後世的正規金融業務，打個比方，你欠某人錢一時沒有還，某人缺錢時，就可以以50%-70%的價格賣給林戈家，林戈家便從你借款那天開始算利息。
當然，堪薩斯城還有一家儲蓄銀行，那裡面的貸款利息比起高利貸來說確實非常優惠，只不過普通人可沒辦法在那裡拿到貸款，否則人家為什麼叫儲蓄銀行，而不是叫借貸銀行。
而林戈家的借貸生意突然下滑，正是因為林文森手中的這張信用卡，一家新的借貸方式出現了。
在林文森與店長商量信用卡的可行性時，大鬍子比利走進了公司大門。
店長僅僅看了大鬍子比利一眼，便知道此人不屬於客戶，走過去喝斥道：「出去！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大鬍子比利目光在每個人身上掃過，咧嘴笑道：「先生，這裡不是借貸公司嗎？我是來借錢花的，為什麼要趕我走。」
「我們不做不認識的人生意，請你離開。」店長說完一招手，兩個大漢站到了他身後。
大鬍子比利的目光穿過兩位大漢，在林文森身上停留了二三秒，說道：「可是堪薩斯城只有你們一家借貸公司，我缺錢又該找誰借呢？」
林文森起身，走到大鬍子比利面前，微笑道：「抱歉，這位先生，公司有公司的規矩，不過如果你真缺的錢錢，我私人願幫上你一點點。」
比利摸著鬍子，打量著林文森道：「原來你才是這家店的負責人。」
不等林文森回答，店長已經忍耐不住了，向著旁邊的手下喊道：「你們還在等什麼，將這個傢伙趕出去。」
大鬍子比利一動不動，突然向林文森笑了起來。
「你好，我叫比利，比利·松頓，我的朋友告訴我來這裡能借到錢，所以才我來看看，雖然你們不怎麼友好，但我並不准備生氣，我現在就離開。」
「真的不借錢了嗎？」林文森善意道。
「哦，不了！」大鬍子比利怪笑道：「我現在突然不想借錢了，或許我可以去儲蓄銀行那裡轉轉，搶一筆大的。」
林文森做了個請的動作，道：「祝你如願！」
大鬍子比利大笑著拍了拍林文森，再次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是這裡的負責人？」
「是的，這裡現在由我負責！」林文森答道。
「你很合我的胃口，可惜，可惜了啊！」說完，大鬍子比利轉身推門而去。
大鬍子比利一走，店長便解釋道：「林，像這種人一看就是才到堪薩斯城的人，我們不能借，借出去的錢基本上是無法收回的。」
林文森點點頭，目光跟隨在大鬍子比利的身影，在這個人身上他找到了他嗅到一種氣息，教他殺人技巧的印地安人昴身上有，一些被他殺掉的人身上也有，好幾次差點被人殺掉時，那些人身上也有。
這是，屬於死亡的氣息。
不過，林文森並不擔心比利會對自己不利。
兩頭獅子不會無原無故發起決鬥，更何況他還向對方表達了自己的善意。
查完借貸公司的帳目，林文森便駕車直向林戈莊園而去。
弗雷·林戈作為林戈家族的掌控者，早已將堪薩斯城的所有事物幾乎都將給了三個兒子，平時除了偶爾會乘坐著車，在手下的保護下在堪薩斯城巡視幾圈外，幾乎不會離開莊園，彷彿一副養老的狀態。
但是，只有家族的核心人才知道，林戈家族在堪薩斯城的生意根本不值一提，林戈家族真正的生意是掌握著整個密蘇里州的運輸與走私。
弗雷·林戈很歡迎林文森的到來，擺上了剛烤好的蛋糕與新鮮牛奶。
林文森把手中的信用卡遞到了弗雷·林戈面前，便吃了起來，邊吃邊說道：「這玩意叫信用卡，黑人用這玩意擴大地盤，賺取利潤，控制商鋪，從而影響到了我們在堪薩斯城的生意。」
弗雷·林戈正反看了看，疑惑道：「就這麼一張小鐵片？」
「信用卡的持有者可以在憑它在支持信用卡的店鋪消費，也可以拿著這張鐵片到黑人那直接拿到錢，每天付上一點點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利息就能讓他們過上有錢人的生活。」林文森回答道。
弗雷·林戈聽完仔細打量著信用卡，皺起眉頭道：「就這麼簡單？」
林文森咽下一塊蛋糕，道：「不能小看這玩意，這種新的金融工具利息看起來極低，就彷彿白借給你錢用一般，於是更容易讓人接受，我在他們的帳目上看到，他們的借貸人數已經超過我們百倍，這還是僅僅幾個月的時間。。」
弗雷·林戈神色認真起來，道：「林，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把那些黑人趕出堪薩斯城，自己來做。」
林文森點點頭，喝了口牛奶，答道：「我已經把他們全部幹掉了。」
「…………。」
弗雷·林戈張了張口，半響才說道：「林，你的殺氣太重了。」
「是他們沒有學會尊重林戈家族我才動的手。」林文森解釋道。
弗雷·林戈擺擺手，道：「我並不是在責怪你，我只是覺得那幾個黑人可能不簡單，你應該多了解情況再動手。」
林文森喝光牛奶，放下杯子，默不出聲的低下頭。
看到林文森這樣子，弗雷·林戈一臉愁容，勸說道：「林，我們都知道你很優秀，但你有個缺點，衝動起來就容易失去理智，這裡是堪薩斯城，你不能像在外面那樣做，這樣會對我們很不利，你明白嗎？」
林文森抬起頭，殺氣騰騰道：「這是我們的堪薩斯城，我們的密蘇里州，我不允許任何人來損害林戈家族的利益。」
見無法說服林文森，弗雷·林戈無奈的搖搖頭，將信用卡扔到桌上，道。
「我累了，信用卡的業務暫時就由你去做吧。」
林文森拿起信用卡，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幾乎同時，兩人臉上都閃過一絲狐狸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