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無奈只能隨她們去了，轉眼就二月初了。
今善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永安長公主鳳冠霓裳長達數里的送親隊伍風光大嫁。
辰時，永安宮內一切就緒。
最後點唇妝，由左嬤嬤攙扶著從內室往外殿走。
「皇後娘娘駕到！」
外面太監高聲通傳，出來殿外今善就看到了賀皇后。
嫡女出嫁作為母親，賀皇后也冠了根隆重的妝容一身大紫。
「見過母后。」今善上前行禮。
「永安。」賀皇后聲音有些哽咽弄的今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扶住賀皇后的臂。
「母后，兒臣會好的。」
「母後知道。」
「母后一定放寬心。」
「母后很放心。」
「母后，兒臣想在走前見見父皇。」
賀皇后聽聞今善這麼說頓頓，柔聲道：「一會兒出嫁前你父皇會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到城樓去送你的。」
今善卻搖搖頭，她要單獨見皇帝。
賀皇后疑惑，今善附耳過去：「母后，兒臣想在走前單獨見父皇一面。」
說完直正身子笑着望着賀皇后，良久后賀皇后同意了。
今善很快知道皇帝在御書房，出嫁的吉時還沒有到今善親自前往御書房。
私下見面是皇帝允許的，今善去的時候裏面伺候的除了馮喜就再沒有其他人。
「見過父皇。」今善下跪拜。
「馮喜，你下去吧。」皇帝似乎心情不錯，對馮喜擺擺手又從龍椅走下來。
他伸手過來攙扶的姿勢今善看到心裏一跳，沒有動。
皇帝笑呵呵的，手近幾分：「永安，父皇盼望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今善只好虛虛把手臂放上去忙自己起來，一身的衣裳頭飾重的很還差點摔倒，忙站穩。
「父皇您一直都很希望兒臣風光的嫁出去吧。」直起身子今善面向皇帝笑着陳述。
皇帝自然的點頭，今善又退後一步在皇帝驚訝的目光中再度跪下去。
「永安你這是為什麼？」聽得出皇帝並沒有生氣只是疑惑。
不過很快你怕是要生我的氣的，今善心裏這麼想忽然覺得整個人都輕鬆無比。
是了，從穿越最初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從來沒有後悔過，現在面對這個九五至尊的皇帝又有什麼害怕的呢？
是了，一點不怕的。
「父皇，兒臣出嫁前有一請求父皇可應？」今善仰頭十分孩子氣的道。
天貴之命這四個字一直是皇帝心中的一大塊心病，對自己的第一個皇女他無疑是寵愛的。
而這壓在他心中的石頭這塊大心病如今徹徹底底的要解除，這怎麼能讓他不龍顏大悅呢！
遂大方道：「是想要什麼？說罷。」
今善不由輕笑：「是父皇可以輕而易舉給兒臣的一樣……東西。」
皇帝看得出沒什麼興趣：「是什麼東西？」
他以為是什麼女子天生喜愛的珠寶玉飾之類的，他只以為是這些。
「是父皇的一個承諾。」今善嘴唇上下一碰，笑道。
皇帝依舊什麼也沒察覺的樣子，道：「什麼承諾永安你直接說吧，不用和父皇繞彎子，父皇老了可繞不過你們這年輕人。」
今善跪的筆直：「父皇，兒臣可以嫁到雲國去，但是請父皇另擇太子良妻。」看着皇帝臉色慢慢變化，今善不懼繼續說下去。
「請父皇准予慶王府小郡主終生婚配自主，否則她若嫁太子，兒臣便不嫁入雲國……」
「永安！」話還沒說完被皇帝厲喝一聲打斷，今善心裏一抖。
依舊執拗的看着皇帝，繼續把自己的話說完：「否則兒臣就只好去尼姑庵出家，常伴青燈古佛為我大辛祈福。」
終於把心裏的話都說完了今善重重的拜，頭重重的磕在青石的地上發出響聲。
「你在威脅朕？」
的確是威脅今善並不否認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跪着等著。
是了，她只要皇帝這個承諾。要她嫁出去外面那就不要讓趙萱桃嫁給太子。
是或者不是。
而對於這個結果今善是十分自信的，如今大辛和雲國和親一事天忍百姓人盡皆知，今日便是出嫁日，皇帝縱然生氣可以不答應，卻丟不起這個人。
今善賭，皇帝會給她這個承諾的。
不為別的，天子的臉面。
嘩啦一聲是皇帝摔了什麼，又是幾聲，有什麼碎片飛到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落下。
今善微微閉眼躲過直到皇帝停下來，忽然過來猛的掐住她的雙肩。
「永安！趙萱桃？為什麼又是哪個趙萱桃？！你告訴父皇這究竟是為什麼？」
「父皇是不會懂的。」今善輕輕道，肩頭倆側傳來的痛苦讓她深深的皺眉，可她眉心依舊蘊藏着一種倔強。
皇帝終於把手放下來，憤怒的轉過身。
「好，朕給你這個承諾，不過從今以後趙萱桃不再是郡主。」
今善還沒反應過來皇帝這個話什麼意思，迷茫的抬頭。
「既然我大辛的長公主為了一個小小的郡主說出出家這種話，你既然出嫁，那個趙萱桃就讓她入太國寺為吾兒祈福終生吧。」皇帝冰冷的說完，叫進來馮喜。
當着今善的面：「將長公主殿下送出去。」
倆行清淚自眼角無聲滑落，出了御書房蓋上了紅帕蓋頭，透過細紗紅帕今善看到外面。
巍峨一眼望不到邊的皇宮內廷，春草以生今日良辰吉日天空萬里無雲，潔白如洗。
送親之時，今善仰頭往城樓的方向看去，皇帝皇后都在那裏，隔的太遠今善看不到他們的表情只能看到倆人都隆重的著著華服。
城門外倆側雲國國主親兵開道，後面是熙熙攘攘的圍觀送別的百姓，今善在眾人的注視下上了八馬拉着的華麗馬車。
馬車動開，碾壓在地面上發出碌碌的聲音。
車裏今善慢慢閉上眼睛，痛苦的想要永遠就這樣不睜開。
「殿下，是不是不舒服？」一道熟悉溫柔的女子聲音響起來。
今善猛的睜開眼撩開頭上的細紗：「玉霞？！」
「玉霞怎麼是你？」今善震驚極了，走前她明明讓玉霞留下，也同賀皇后求了恩准，准予不陪嫁雲國放行出宮的。
玉霞理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玉霞看到她這樣子更加難受。
「殿下，此去雲國天高水遠的奴婢不方便殿下，所以偷偷留下想陪殿下一道去雲國伺候。」等今善情緒穩定些后玉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