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被將了一軍

將一切事情與東海龍王交代清楚后月曇便回了天宮，而習風先留在了東海龍宮熟悉熟悉環境，熟悉熟悉新身份的各種關係，與月曇商量好了待到時機成熟再去天宮。

月曇本就是避開所有人悄悄的離開天宮的，這會兒也是悄悄的回到天宮。

期間夕燁神君曾來找過月曇，但是被告知帝君身體不適已經休息了，便怏怏的離開了。臨走前還找了阿茱，細細的問了月曇哪裏不適。可阿茱也不太清楚，晌午的時候，浮霧殿的門就關着了，不讓任何人靠近，只留了湛嵐護使的一個親信守在門外，只說是帝君身體不適，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夕燁神君也沒再多問，只是請阿茱幫忙等帝君醒來后一定要通知他，他從袖中摸出一塊晶瑩剔透略微泛著黃光的玉佩遞給了阿茱，「一點心意還請阿茱姑娘笑納。」

阿茱在天宮什麼東西沒見過，一看便知這一玉佩是個稀罕物件價值不菲，忙推辭道：「夕燁之神君，謝謝你的好意，但是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他拉起阿茱的手，將玉佩塞到了阿茱的手心裏，「拿着，就當是是我對你的謝意。」還沒等阿茱開口拒絕，夕燁神君就已經走了。其實就算夕燁神君不送禮，他讓阿茱幫忙，阿茱也會全心全意的。阿茱撫摸着手心中的玉佩，喜不自禁，從懷裏拿出夕燁神君之前遞給自己的手帕將玉佩仔細包裹了起來，又揣回了懷中。

月曇一回到天宮，便差仙官去請水神無華過來。

這一次，水神無華倒是比前兩次來得快了些，沒有拖沓，沒有讓帝君等半天。

「水神，通靈山的事查得怎麼樣了？」月曇裝作毫不知情。

無華拱了拱手，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敷衍了事，而是恭恭敬敬的將手抬起來了，施了一個禮，臉上略帶愁容道，「帝君，通靈山之事確實是鬼族之人所為……」

「那找到兇手了嗎？」月曇急切道。

「找到了，是鬼族的二十四鬼將的其中兩個人，莫騰和莫怨。」

月曇皺了皺眉，「二十四鬼將常年沉睡在棺槨之中，沒有鬼君召喚是不會蘇醒的！這次鬼君卻讓他們倆去滅了通靈山這樣一個凡間小門派，不知意欲何為？莫不是有什麼大陰謀？這個你可查清了？」

「這個……並未查清……臣……」無華本欲說出莫騰莫怨被謀殺已死的事，可還沒來得及出口，月曇又道：「那先盯着莫騰莫怨，看他們有什麼動作。還有，魔騰莫怨是殺害通靈山的兇手，我們不能放過！但是畢竟這兩人是鬼君的左膀右臂，若是我們隨意處置了，也是不妥。最好收集證據，交由鬼君處理，讓鬼君給個說法。」

高升聽說帝君要問水神調查通靈山被滅一事的情況，心裏着急，早就候在了太極宮內，想第一時間知道真相。

他聽到帝君這麼一說，胸口鬱結難平，這明明是鬼君派人屠殺了通靈山，是他們先挑起的事端，如今找到了兇手，卻不能輕易殺之，這是何道理？難道堂堂神族已經被欺上門來了，還只是文縐縐的討說法嗎？

他忙跪了下來，哭求道：「請帝君做主，若是沒有鬼君的授意，魔騰、莫怨二人何以敢明目張膽的滅了通靈山？雖說人界不是神族，但是人界本就是神族的管轄之地啊！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滅了通靈山，就是在向神族示威啊！我們斷不能放了兇手！若是交由鬼君處理，他定不會殺了莫騰莫怨！請帝君明查啊！」

月曇心裏一樂，這高升的哭求簡直恰到好處，正好讓她能夠以向他解釋之機當着水神的面再次強調為何莫騰莫怨不能殺！雖然有些對不住這麼耿直的高升，但是有些時候為了大局，還是得犧牲犧牲。

她佯裝左右為難，「高升，本座知道你報仇心切，恨不得馬上殺了莫騰莫怨。可是我們也要顧全大局啊！鬼君一向睚眥必報，若是此時我們殺了莫騰莫怨，就是給了他派兵攻打神族的理由，掀起兩族戰爭。這六界好不容易太平無事，若是因此而開戰，死的就不止通靈山和莫騰莫怨了，而是千千萬萬的生靈，我實在不忍心看到生靈塗炭。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本座不願意這樣做。」

帝君說得情真意切，大義凌然。這讓跪着的高升既有些感動，又有些無地自容。他只考慮了他自己，考慮到他的通靈山被滅了，卻沒有考慮天下蒼生，萬千生靈。生為仙，真是愧對仙人的道義啊！

「帝君所言極是，是小仙思慮不周，小仙未曾想過天下蒼生真是慚愧。」高升掩面搖著頭，羞愧難當。

「水神，你覺得本座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月曇直直的看着無華，弄得無華更是有些惶恐，只得連連點頭：「帝君所言極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水神無華緊皺眉頭，不知如何開口，支吾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只是莫騰莫怨已死。不過……」無華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月曇便從帝座上拍案而起，瞪大了眼睛，驚道：「你居然把莫騰莫怨殺了？！水神你一向思慮周全，這次為何如此莽撞？」

「人並不是我殺的，當時我剛抓住此二人，本想把他們帶回，再向鬼君要說法，可誰知背後竟有人暗算，將莫騰莫怨給殺害了。」

月曇在殿中來回踱著步，高升也默默地低下頭沉思著，有人竟然能在水神眼皮子底下將人殺了，這誰信呢？！

無華看着焦急的帝君和沉默不語的高升，心知自己所說的他們倆都是不信的，可這確實是事實啊。

月曇轉過頭看，別有深意的看着無華，發出靈魂一問：「那刺客抓到了嗎？是誰？！」

無華搖了搖頭，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了人還能全身而退，不留半點痕迹。

「那知道是誰嗎？可有留下什麼痕迹？」這一問不僅是作為帝君對水神的拷問，更是作為一名刺客的試探。

「不知。並未發現任何痕迹。」無華的頭低得更低了，就像臉上蒙了一層灰，見不得人。這是他前所未有的失敗，竟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高升的眼珠在無華的身上轉了又轉，水神無華竟然連半點痕迹都沒有找到真讓人匪夷所思。

帝君沒有說話，她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的從殿下走回了殿上，坐到了帝座上，低頭揉着太陽穴。高升又將頭低了回去，眼睛盯着地面，不敢吱聲。半晌，帝君才道：「莫騰莫怨你說是刺客殺的，本座自然信你！可鬼君他能信嗎？他能信竟然有刺客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還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嗎？」

無華一時羞愧難當，不知如何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