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可怕的老師

叫聲黃小虎很熟悉，就是被艾大嘉叫到辦公室去的牛壯闊，聲音來源也很清楚，就是從那道紅色的辦公室門後面傳出來的。

黃小虎一個抖靈，就想開溜，忽然想起了夢想七號說的那句台詞：不逃就不會死。

對，咱身後有人，咱初生虎崽不怕牛，黃小虎心裡一陣胡謅，終於把膽氣壯上來了。

趕緊去救牛壯闊，他可是籃球隊的主力前鋒，黃小虎想到籃球，立刻手腳不抖，小臉不白了，咬著牙竄到了辦公室門前。

門的旁邊有窗戶，不過被窗戶遮得嚴嚴實實，紅色的老式木門已經很舊了，門上有道細縫。

黃小虎屏住呼吸貼了上去，門縫雖細，好在辦公室也不大，能夠看得清楚明白。

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一張長沙發，一個辦公桌，還有一個高高的文件櫃。

牛壯闊歪著頭，閉著眼，直直地躺在長沙發上，好像是睡著了。

班主任艾大嘉就站在沙發前，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著什麼。

果然有問題，黃小虎的心怦怦直跳，因為艾大嘉的雙眼已經變成了全黑色，手上有淡淡的紅色霧氣，這個樣子，根本不像正常人。

「這個牛壯闊，那個破籃球有那麼好玩么，這才幾天，又長這麼長了，真是麻煩！」艾大嘉邊說邊舉起紅霧纏繞的右手，看樣子要對牛壯闊干點什麼了。

我該衝出去嗎？可進去又能怎麼樣，艾大嘉的樣子可不是一個小學生能對付的，要不報警，等等，怎麼跟警察說，有妖怪老師吃人？別人能信？面對著這不科學的一幕，黃小虎有些不知所措。

還沒等黃小虎拿定主意，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目瞪口呆，一句話說不出來。

只見艾大嘉右手輕舞，牛壯闊的身體憑空飛起，聳拉著腦袋立在艾大嘉面前。

這位相貌普通的班主任，此刻秀髮無風自動，臉上五官猙獰，嘴唇紅得滴血，沉聲喝道：

「每個人都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這個夢想永遠無法實現，它就如同空中樓閣般引人嚮往卻虛無縹緲，出來吧！執著的夢想，隱形的翅膀！」

輕風拂過浮空直立的牛壯闊，唰的一聲輕響，牛壯闊的背後張開了一對淺灰色的翅膀，雖然顏色難看，羽毛凌亂，但確實是一對翅膀。

我的媽呀！黃小虎差點沒叫出聲來，認識這小胖子五年了，這貨居然是天使，不對，天使的翅膀是白色，這對翅膀是灰色，難道是傳說中的鳥人？

屋子裡，艾大嘉臉上戾色更重，雙手如利刃般伸向牛壯闊的灰翅膀，一陣亂扯亂拉，羽毛亂飛，翅膀斷裂。

艾大嘉邊扯還邊嘟囔：「讓你打籃球，讓你不好好學習，讓你影響我們班的成績……」

黃小虎驚訝地發現，那些羽毛一離開牛壯闊的身體，就化作灰塵，消失在地面。

過了好一會兒，牛壯闊的灰翅膀被扯得乾乾淨淨，艾大嘉一揮手，小胖子緩緩躺回了沙發，發出了輕鼾聲。

艾大嘉的頭髮掉回腦後，臉上恢復平靜，起身推開了對面牆上的一個窗戶，陽光灑了進來，她輕輕坐回辦公桌，開始批改起作業了。

剛剛發生的一切，彷彿是場幻覺，沒有留下一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