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一 宰輔之才

六四一 宰輔之才

「老六,都什麼時候了,你別鬧。」

楊延定原以為楊延昭真的有什麼好辦法,但見皇上有什麼用,高徵稅是他提出的,自己搞不定,怎能還讓皇上費心?

侍衛親軍司和幽州府的兵馬開始驅散聚集的人群,楊延定急忙阻止:「列位,百姓原本無辜,稍後他們自己會退去的,不勞各位動手。」

「楊大人,」親軍司頭領說到:「董指揮交代過卑職,不準再有人到楊府外鬧事,不準楊府中人受到騷擾。」

「怎麼地?」百姓中又有人起鬨:「做錯了事,還不讓人說了?」

「要不是楊大人砸了我等飯碗,我等豈會前來鬧事?」

楊延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各位,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了嗎?我是楊府六郎楊景。」

「各位可於明日此時到此聽信兒,若沒有好消息,我帶著你們進去吃飯。」

百姓只是發泄一下心中不滿而已,不敢真的做什麼出格的事出來。

楊延昭的話說得信誓旦旦,而且重複了一遍,楊府向來又是大周擎天柱,應該不會說話不算數。

既是如此,便有百姓陸陸續續慢慢離開。

楊延定此時才有些狐疑的問到:「老六,你真有辦法解決此事?」

楊延昭淡淡一笑:「等見了皇上,你自然便明白了。」

楊延定忙帶著楊延昭入宮,不過楊延昭級別太低,暫時只能在宮門外等待傳召。

見到楊延定,柴宗訓頗為關心:「二郎,聽說有百姓圍在令公府門外?」

「回皇上,」楊延定說到:「不過是憂心即將失業而已,倒未作出什麼實質傷害。」

柴宗訓長出一口氣:「此事始終要解決,不能放任社稷這麼蕭條下去。」

「回皇上,」楊延定有些沒底氣:「臣的六弟,有計策可解如今困境。」

「你說的是大破天門陣的楊延昭么?」柴宗訓脫口而出。

「啊?」楊延定疑惑到:「臣的六弟的確叫楊延昭,但他自幼在汴梁長大,隨後遷來幽州,並未上過戰場。」

「哦,哦,」柴宗訓掩飾到:「朕記岔了,快傳他上殿。」

楊延昭走路,倒不像楊延定那麼莊重,一路東張西望。

楊延定小聲叮囑到:「老六,這是宮中,可不是家裡,別沒規沒矩的。」

楊延昭笑笑,沒有說話。

到了聖駕前,楊延昭面帶笑意,跪趴在地上大呼:「臣楊延昭,參見皇上。」

柴宗訓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稚嫩的白面書生,這才驚覺,已經重生回來近三十年了,未來都是他們的了吧。

楊延昭沒有絲毫畏懼的意思,抬頭看著面前的皇帝。

「楊延昭,」楊延定低喝到:「誰讓你抬頭的?」

「沒事沒事,」柴宗訓說到:「朕只是想起一句詩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哦,六郎,平身吧。」

「謝皇上誇讚。」楊延昭倒也不客氣,起身便坐到一旁太師椅上。

楊延定急忙拉他:「怎地在皇上面前如此沒規矩?」

楊延昭卻並不起身:「我聽說舊時皇帝拜相,是相當禮遇的。」

「很多時候都是相國坐著,皇帝站著呢。我現在與皇上同座,也不算無禮。」

楊延定急忙轉頭跪下,柴宗訓擺手示意他起身,接著笑到:「六郎的意思是來做朕的宰輔咯?」

「當然。」楊延昭自信滿滿。

柴宗訓問到:「可你做了宰輔,二郎怎麼辦?」

「回皇上,」楊延昭說到:「於私來說,自是兄友弟恭。」

「於公而言,我既有宰輔之才,倘再要謙虛,便是不忠。」

「好,好,」柴宗訓笑到:「朕就喜歡你這意氣風發的樣子。」

楊延定說到:「楊延昭,御前說話,須得謹慎,不可信口開河。」

「誒,」柴宗訓說到:「年輕的時候不鋒芒畢露,難道要暮氣沉沉嗎?」

「六郎,」柴宗訓問到:「你既有辦法解決目前困境,試說說看。」

「回皇上,不就是老百姓怕失業么,既然豪商大賈不肯干,朝廷難道不能自己干?」

「誰要是退出,直接說就是了。似這等盈利中的優質商行,國庫都不用出錢,直接抵到銀行,這商行便歸朝廷所有了。」

柴宗訓和楊延定對視一眼,對啊,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何都沒有想上去?

楊延定身為朝廷命官,從來沒想過做生意的事情。

而柴宗訓也只是想著改革觸及利益,該怎麼分化利益和矛盾,倒真還沒想過朝廷接手的事兒。

至於百官,都是讀聖賢書來的,錢是銅臭,怎麼能與之為伍?

雖然簡單,但現在可是封建時代,楊延昭能想到這點,也不簡單。

「而且,皇上,」楊延昭繼續說到:「似煤礦,紡織等等關係到國計民生的東西,在如今規模化的情況下,本就該像鹽鐵那般,由朝廷進行管制專賣,防止豪商大賈囤積居奇。」

楊延定說到:「倘全都由朝廷專賣,又得增加多少差役官員?」

「這個好辦,」楊延昭說到:「可以公私合營嘛,朝廷花錢佔大頭,商行花小錢去經營,獲利之後三七或者四六開。」

「如此既能保證國計民生由朝廷掌控,同時商行經營,比朝廷經營更專業,更合適。」

「盈利之後,按照配比,商行可將屬於自己的分紅拿走,朝廷占股的分紅,取之於民用之於民,豈非比橫徵暴斂更能讓百姓接受?」

楊延定不滿了:「我什麼時候橫徵暴斂了?」

「不然怎地三哥四哥回來鬧?家門口被百姓圍住?」

楊延昭繼續說到:「不過此項經營之法,有兩點須提防。」

「一來防止經營的私人商行做假賬侵害朝廷利益。」

「二來也須防止朝廷對商行限制太死,商行經營束手束腳,導致經營不善。」

看著他侃侃而談,柴宗訓笑到:「二郎,咱們都太守舊落伍啦,你覺得六郎說的如何?」

楊延定說到:「回皇上,臣實不如楊延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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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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