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四 經書

五八四 經書

伍曉波可不慫,大聲反懟到:「德措大哥,你能確定現在受苦的這一世,是前世,還是今生,或者來世?」

德措愣了一下,如果前世作孽,今生受苦還債,那來世當如何?

還有,現在這受苦的日子,如果是來世怎麼辦?

或者現在所處,根本就是前世,那他為什麼要受苦?

眼見德措開不了口,德瑪大叔說到:「不管前世今生還是來世,這人世本就是一場空。」

「吃苦也好,受罪也罷,享福又怎樣?還不是過完這一輩子。」

農舜不以為然:「既然吃苦享福都是一輩子,為什麼不享福?」

德瑪大叔搖頭到:「沒那個命,就別往那裡想。」

「人最痛苦的是慾望,如果慾望減少,自然罪孽少,活著的時候心裡也能舒暢。」

「罪孽減少,來生投胎到好人家,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說來說去又成了車軲轆話,農舜實在忍不住:「德瑪大叔,你記得前世發生的事情嗎?」

「不記得。」

「那我還說你前世是個大善人哩。」

農舜接著說到:「中原有句話,叫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又有句話叫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話雖然不對,但咱們起碼得保證自己不被人隨便欺壓欺辱吧。」

德瑪大叔說到:「福禍無門,唯人自招。」

「我等覺得現在的日子可過,兩位一再慫恿我等,究竟是何居心?」

「倘誠心採買蟲草,待集日我可去官府報備,倘不是誠心做買賣,兩位請離開吧,莫將禍事惹到我等身上。」

一直未開口的丹朱打圓場:「德瑪大叔說哪裡話,這二位當然是誠心來採買蟲草的。」

「只是見我等牧民日子過得艱苦,抱不平說幾句而已,大叔千萬別放在心上。」

德措說到:「我們不會放在心上,但請二位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不然吐蕃不歡迎你們。」

其實德瑪大叔和德措還是能看出一些血性的,不然也不會阻止他倆說些不對付的話。

而且窮到這種地步,造反對他們來說,沒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即便不造反,逃到中原去總可以吧。

現在看來,他們欠缺一點勇氣。

但農舜沒有太大的把握說服他們。

伍曉波有些不耐煩:「師兄,此處本就只有八戶人家,況又如此冥頑不寧,何必在此浪費時間?」

農舜說到:「倘這八戶人家都不能說服,如何去說服更多的人?」

「說不定其他地方比此處要好一些呢?」

「沒有說不定,此處靠近河西走廊,與漢人多有接觸,相比於吐蕃內部,應該更能接收新鮮事物一些。」

農舜繼續說到:「倘此處的人不能說服,內部的人只會比這裡更頑固。」

丹朱點頭到:「農先生的分析有道理。」

「吐蕃的佛爺為了穩固統治,曲解佛家教義,自小便給吐蕃人灌輸不可反抗的觀念。如今算來,已有一百多年。」

「吐蕃人骨子裡的爭鬥血性,早已被那些曲解的教義給壓制啦。」

農舜說到:「倘若老師在此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能說服德瑪大叔他們。」

丹朱有些好奇:「農先生的老師,真有那麼厲害?」

「老師是我見過這世上最厲害的人。」

「既如此,」丹朱說到:「你何不想想,若是老師在此,會從何處入手說服這些牧民?」

農舜想了想:「老師一定會從佛經開始辯論,知道讓人心服口服為止。」

「從佛經開始么,」丹朱說到:「這裡家家都有經書,雖然不一定識字,但定會供奉,我可借兩本你先看看。」

丹朱真的拿來經書,農舜打開一部菠蘿蜜多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波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不異色,色不異空…

農舜理解了一會,五蘊皆空,既然都是空,難怪德瑪大叔他們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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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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