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和珍寶

早上下樓的時候看見傑森的臉色不錯，卡洛就知道昨天的舉動生效了。

昨天傍晚回家的時候她把布魯斯拉到一邊之後，非常直白的開口：「你知道傑森為什麼不高興吧。」

布魯斯不知道傑森對她是怎麼說的，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卡洛不相信布魯斯是那種偏心的父親——雖然以他表現出來的人設做出什麼樣荒唐的舉動都不奇怪，但龍還是相信自己感受到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怎麼說的，但是傑森很愛你，你也很愛他。」卡洛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視着布魯斯，如此坦蕩的說出那個字眼——只有在豐沛愛意中長大的孩子才能這樣理直氣壯的覺得這是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這和布魯斯在這幾日觀察中得出來的結論吻合，雖然她對自己的來歷身份語焉不詳，但明顯不是別有用心接近韋恩家的什麼殺手、試驗體或者克隆人之類。

「要不然我當初怎麼會收養他？」布魯斯嫻熟的掛出一副輕佻欠揍的表情，看不出一點真誠——他在卡洛面前一向是這種形象，布魯西寶貝把屬於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的那一部分隱藏的很好。

「那你就去親口和他說。」惡龍沒有被他插科打諢的語氣糊弄過去，拉着布魯斯就上了二樓，推開書房的門把他送進去，關上門之前還衝着愣住的傑森喊了一句。

「布魯斯他有話和你說。」

關上門之後卡洛轉身下樓，在走廊上碰到阿福。

老管家好像知道一切，但笑眯眯的樣子就是普通的慈祥的老爺爺。

卡洛解釋一句得到了他欣慰的點頭。

「多謝你，卡洛小姐，如果老爺能像你一樣坦誠就好了。」

女孩想了想認真問道：「所以阿福你是想讓我教他們好好說話嗎？」

「好好說話」？阿爾弗雷德忍俊不禁。

「這麼說也沒錯。」

那就當是作為這麼多天她蹭吃蹭喝蹭住的回報吧。

......

「嘿，卡洛！」佩妮風風火火跑過來。

阿爾曼小姐在解決完一個蘋果派，一份肉醬意麵和三份惠靈頓牛排再加上早上在韋恩莊園吃掉的雙人份早餐之後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昨晚是她來到異世界之後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天賦魔法——換了一個世界之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受到了某種限制，就像昨晚，沒有把小丑女一起冰封全身不是出於震懾留手的原因，只是她當時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後來面對亨利的挑釁，用拳頭把他揍翻也有這個原因，好在陰差陽錯，讓其他人更加敬畏了。

至於後果倒也沒什麼，只是能量消耗過多導致她需要更多食物攝入罷了。

說到這個，她現在暫時不用為錢發愁了——企鵝人非常有眼色的上供了兩張黑卡，在扣除需要給蝙蝠俠的一部分之外，剩下的足以填飽惡龍遠超常人的食量。而且這是小弟自願付出的，對方也不是什麼好人，因此卡洛收起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佩妮奔跑的雙腿到了卡洛身前就自覺剎住車，看到女孩腮幫子鼓鼓像是小動物進食的樣子忍不住眼冒紅心——太可愛了吧。

但她沒忘記匆忙跑到食堂的原因：「卡洛，你報名了校運會的半程馬拉松嗎？」

「什麼？」女孩不解的皺起眉頭。

校運會她知道，最近學校里都為秋季運動會做準備。因為高中橄欖球隊和籃球隊在最近都有跨校比賽，所以哥譚高中一般會在相同時間組織校運會。運動會除了專業技能類比賽之外，田賽和徑賽都是少不了的，而今年為了創新，學校還加入了一個馬拉松比賽。

卡洛對這些沒興趣，不過據她所知傑森報了幾個項目，她還想着抽空去初中部看看。

「那一定是珍妮弗.懷特搞的鬼！」

佩妮咬牙切齒，顯得比卡洛本人還生氣。

每個班級都有一定的人要參加校運會，新開設的馬拉松項目也有強制要求，負責統計各班參賽人選的是運動社團的部長——也是眾所周知的珍妮弗.懷特的追求者，簡稱舔狗。

吃力不討好的馬拉松項目根本沒有多少人願意參加，除了真的熱愛運動之外，不少人是趕鴨子上架劃劃水來的，半程馬拉松有21公里，就算是走也要走幾個小時。

佩妮擔憂又氣憤，卡洛沒有報任何項目，但看看她的樣子也能理解——纖細嬌弱的女孩看着就不是能勝任高強度運動的樣子。

「我們去和老師說說，把你的名字劃掉吧。」

「聽說阿爾曼同學報名參加了半程馬拉松，要為班級取得榮譽？你可要加油呀。」金髮啦啦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身後跟着小跟班。幾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就把卡洛架在了下不來的台階上。

「是啊，馬拉松的加分抵得上兩項項目的分數呢，相信你們班的同學一定很感激阿爾曼。」

「你可不要辜負他們的期望啊。」

很少有人知道具體的參賽名單，被這裏的動靜吸引過來的學生不清楚真相，真以為是珍妮弗說的那樣，要是卡洛現在去改名單，就算解釋清楚也有不少人會在心裏嘀咕她沒有班級榮譽感之類的——這就是傳播謠言的先決性。

佩妮漲紅了臉剛要和她們理論一番卻被卡洛制止。

她本來沒打算理這種鬥氣的有些可笑的爭執——畢竟她參加任何一個項目都算是作弊——龍和普通人類的差距猶如讓奧運冠軍和幼兒園小朋友比賽。但珍妮弗.懷特確實得寸進尺了。

卡洛冷淡地掀起眼皮，嘴角竟然露出一點笑容，這讓珍妮弗莫名想到那天她被激的許下賭注的感覺，心裏一顫。

「懷特同學既然這麼有榮譽感，關注我的情況，想必自己也參加了馬拉松？」

怎麼可能？她是女神人設，要是一身臭汗或者划水走過場都不符合形象。

好在小跟班很快反應過來：「我們珍妮是要給橄欖球隊比賽加油的，沒時間參加這個。」

啦啦隊在賽前和賽中的舞蹈確實是美國運動賽事的一大看點。

卡洛想起佩妮和她普及過的一點相關知識，眼裏閃過一點將要挖坑的光，故作正經的點點頭：「這場比賽是要和大都會的高中對上吧，她們的啦啦隊長好像參加過競技啦啦隊？」

「是的是的，」神隊友佩妮心領神會的補刀：「賽前的啦啦隊比賽希望你能為哥譚高中爭光啊。」

不就是戴高帽嗎，誰不會啊。

佩妮笑嘻嘻的戳著珍妮弗的痛處——她的舞蹈技巧算不上很好，在大都會高中的啦啦隊長面前更是相形見絀，可以說對方一直是她的陰影。啦啦隊除了大眾眼光中的為運動員加油的吉祥物形象，其本身也分為競技啦啦隊和普通啦啦隊，前者可以算是一種運動項目，包含了很多難度大的動作，比如托舉，搭轎子，跳躍等等，兼顧了觀賞性和技術難度。

恰好，隔壁城市就有這樣一個專業的啦啦隊長，而賽前啦啦隊的PK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着運動員的狀態和比賽勝負，這次要是贏了還好，如果輸了，佩妮這就是明晃晃的讓她背鍋——最氣人的是，在她和隔壁隊長實力相差懸殊到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地步，她還不能反駁什麼。

「我當然會盡最大的努力，希望阿爾曼你可不要嘴上加油才好。」二十多公里對於沒有任何特殊訓練過的普通高中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而珍妮弗無疑堵死了卡洛輕鬆通過的可能。

一些知道內情的同班同學正要走出來表明他們的態度——他們不在意卡洛能不能帶回名次——但卡洛已經點頭答應下來，神情輕鬆，彷彿只是跑個五十米。

......

在繼擔憂卡洛月考成績之後，她的同學們又開始擔憂起迫在眉睫的馬拉鬆了，雖然她是轉學生，但同班的情誼壓過了珍妮弗校花的名頭——更何況她現在不是名副其實的了。總而言之，少年人直白熱烈的情誼難免令人動容，雖然卡洛覺得自己沒有特意做過什麼，相反還有點過於冷淡，但面對真摯的善意，龍一向是像對待珍寶那樣重視的。

不過他們大概以為當初她揍翻大塊頭費力是謠言，把她當做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瓷娃娃之類的，讓卡洛有點苦惱。

只能等到運動會讓他們眼見為實了。

但在這之前，眼見為實的一份報紙在學校里掀起了軒然大波。

「震驚！哥譚首富竟然公開帶未成年少女出入酒店！」

明晃晃的加粗標題和曖昧叢生的大板塊照片，配合記者欲說還休的春秋筆法，沒有的都能被說成有的，更何況這張照片看上去就是有什麼。

圖中男女的樣貌都清晰可見，從拍攝角度看去赫然是女孩摟着男人的腰，黑裙裙擺和西裝糾纏在一起，男人微微側身，本來是阻止的動作看起來倒像是半圈住少女雪似的肩背，目光對視，單論顏值確實賞心悅目，還有種說不出來的氣氛在。

——只要畫面的主角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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