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節:化蝶之殤〖5〗不惜少年志，獨立風雨中

「此後的很多年裡，我們遍尋六界，都沒有他們的蹤影。而後，靈巫族單方面默認他們全部隕落了。」

「所以，十年前，您才會親臨靈巫族古境，選定我為下一任靈巫族巫咸？」南宮非陌問她。

既如此，還說什麼不是替代品，他就是個填補空缺的，連同他妹妹樂正安歌在內的現任十巫，皆是如此。只是他格外倒霉罷了，遇上南榮玉鏘這個地獄討債的，否則，這件事情，他永遠不會知道。

「所以，南榮玉鏘才會認為是我取代了他？」南宮非陌忍著內心的不忿，咬牙問。

「我們現在的這些『替代品』取代了他們那一代的十巫？」最後幾個字尖銳得簡直刺耳，南宮非陌一骨碌爬了起來，狠狠瞪著鳳凝曦。

鳳凝曦沒有說話，就是代表默認了。

其實，鳳凝曦她很少有這樣無言的時刻。

但是此時此刻，除了無言沉默，她能做什麼？已經發生的事情，她不能改變。

「哼……」南宮非陌自嘲地搖搖頭，張口彷彿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半晌才苦笑一聲：「可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還一眼就選中了我……」

「若我和他一樣呢？」

「若我選擇助紂為虐呢？」南榮玉鏘不是沒想過拉攏他，只是他骨頭硬脾氣也硬，沒勸動罷了……

「不……」

「你不會。」

「南宮非陌，你不會的。」鳳凝曦聲音堅定冷然。

鳳凝曦這樣說，可南宮非陌卻只是失神地倒在地上，滿心絕望都以臉上都痛苦代為呈現。

「知道你為什麼會被選中嗎？」鳳凝曦沒有回頭，她看著散落的夕陽餘暉，問他。

那是第一次，南宮非陌仰望這個背影，一如從前瞻仰她的神像，可現實，和想象總有差距。

傳說中的靈巫族主人，神祭端沐臻，並不十分高大，反而是個絕美傾城的女孩子，她，比他們想象中單薄的多而且，此時此刻，這個人的背影蕭索而孤獨。

她迎著夕陽的光，她明明站在光里，可在她的身上，南宮非陌看到了無數戰火紛飛的影子，她的身上，籠罩著重重的謎團，一如她給人的感覺，並非像畫里或是神像那樣，是純粹的神聖不可侵犯的高貴之感。

仰望著她的背影，南宮非陌看到了神秘，清冷，以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南宮非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天賦好的人，本神見的太多了。」鳳凝曦聲音很輕，淡淡的，有種奇怪的憂傷。

「就這些年天賦異稟、天縱奇才或是舉世無雙、一騎絕塵的，我遇上的也不在少數。」

「是……是嗎？」南宮非陌嘴唇微抖，臉色愈加蒼白。

這樣一說，他南宮非陌好像真的平平無奇啊，就算是當年風光無限的巫咸大人南宮非陌，他在鳳凝曦口中那些天賦異稟的少年面前，也是自愧不如……

尤其他見過南榮玉鏘，那個人對祭祀法壇的掌控力與熟悉度，更是令他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