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們之前見過嗎
坐上柔軟的座椅，楚離又遞過來一個靠枕，白小棠舒服多了。
身體舒服了，心裡自然就好受多了。
車裡悶悶的，楚離要求司機放了一首輕柔舒緩的小提琴曲。
白小棠之前哭累了，隨著越來越放鬆，漸漸打起盹來，又強撐著不睡。
「困了？先在車裡睡一會吧，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家。」
其實他知道她的住址，只是一直沒有去打擾過。
白小棠暈暈乎乎的：「我不能回家，我沒有家了。」
聲音低低軟軟的，楚離心都揪起來了。
沒有家是什麼意思？
離家出走？沒有家人？
「你一直都一個人嗎？」
白小棠立馬閉緊了嘴巴，她怎麼能同陌生人說這些。
楚離拿她沒法，虛扶了一下眼鏡，用低沉的嗓音蠱惑道：「我叫楚子君，本地人士，家有薄產，單身未婚，無不良嗜好，酷愛健身......」
白小棠見他越說越離譜，「你說這些幹嘛？」
「我想先告訴你更多我的信息，你也許會告訴我，你的事情呢？」
她不知道怎麼評價這個人了，看著挺溫文爾雅的，怎麼一說話還挺嚇人的。
弄得和相親似的。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楚離誠懇地看著她，視線一瞬不離她的眼睛，看得她臉紅心跳。
這張臉還怪禍害人的。
特別是笑起來，擁有冰雪融化之暖，讓人不由自主地想信賴。
「我沒有覺得你是壞人，只是不太想把我的糟糕事情說起來罷了，不是什麼好事，怪尷尬的。」
「哦。」楚離失望地應聲。
剛才近距離地一觀，白小棠覺得他的眼睛似乎有些眼熟呢。
像個什麼人。
「你，我們是不是之前見過？」
「我們不是已經見過好幾次了嗎？白小姐不記得了？」
「在那之前呢？見過嗎？」
楚離不說話，淺笑著輕敲了她的額頭。
真希望她早點記起來。
白小棠覺得動作太過曖昧，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剛才那點熟悉感也不見了。
可能是像某個明星吧，畢竟他長得這麼好看。
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只聽見自己心臟咚咚咚直跳。
「麻煩你在前面拐角處停車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楚離認真地看過她一會，眼神如實質般在她臉上停留，她相信自己現在已經臉頰緋紅了。
下了車，「今天謝謝你了。」
「或許讓我請你吃飯更有誠意一些？」
哪裡有人這樣子要求謝禮的？
唔，好像不對？
白小棠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再說吧。」倉促逃離了現場。
剛才他的眼神像是要看穿她一樣，簇地一下亮起來，她只是問了一句，他們有沒有見過而已嘛。
楚離看著溜得飛快的白小棠，她在怕他嗎？
楚天明仍在回味上次和小棠的見面，竟有些迫不及待想再次見到她。
經過這段時間，他才想明白，他不能沒有小棠。
只是他越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就越發惶恐，葉念心那個女人陰魂不散，不肯打掉孩子，野心不小。
他得快一點處理掉這段關係，不然等小棠真的對他死了心就晚了。
辦公桌上是許久不見的相框，相片中他和白小淺笑得無憂無慮，兩相依偎，似乎是世界上最親密，最恩愛的情侶。
而相片中的白小棠，哪怕畫面定格，他也能感受到小棠凝望向他的眼神，對他的愛念，多麼真誠。
「我都錯過了什麼。」
堂堂七尺男兒，看著一張相片，心酸到無以復加，一瞬間失去一切的恐慌襲上心頭，只有牢牢地把相框往心口上貼，才稍微好些。
「小棠......對不起。」
葉念心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幅畫面，楚天明一臉深情地傻盯著相框，眼睛一眨不眨。
怎麼又拿出來了？
那個相框還是她勸楚天明收起來的，原因當然是他們在辦公室溫存的時候，不想偶爾對上白小棠的眼睛，好像正看著他們。
怪滲人的。
「誰准許你進來的？周助理是怎麼辦事的。」
說著就拿起專線電話，叫保安進來趕人。
葉念心一垂眸，再抬眼就是一副哀求的模樣：「別，我就是太想你了，想看看你，你，不想我，也不想我們的孩子嗎？」
說到孩子，楚天明瞬間變了臉色，向她大罵：「你還有臉說，是不是你做了什麼，你怎麼可能懷孕呢？」
葉念心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這位爺怎麼想起這茬了？
慌忙解釋：「不是的，我們每次都避孕了沒錯，但是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奏效的避孕方法吧，不信你去問醫生，真的。明，孩子來了是緣分，你怎麼能懷疑我？孩子聽了多傷心啊。」
任眼淚顆顆滴落，她緩慢地越走越進。
竟伏在桌上痛苦起來。
哭聲吵得楚天明心煩，「要哭出去哭，孩子，打掉吧，不然，你知道我有辦法讓你聽話。」
葉念心猛然止住了哭聲，縮了縮肩膀，大氣兒不敢出。
這個男人和她濃情蜜意的時候那麼溫柔，現在還真是絕情呢。
「天明，你們在幹什麼呢？」
「媽，你怎麼來了？」
葉念心可憐巴巴地望著來人，她認得。
楚天明的母親，張婉心，聽說當年和楚天明的父親聯手打拚事業，才有昊天今天尊貴的商界地位。號稱商界鐵娘子，見到真人，果然不同凡響。
歲月只在她的臉上留下輕柔的足跡，特別是那雙眼睛，洞若觀火，看得葉念心有些心虛。
必須得小心應對。
「阿姨您好。」
楚天明瞪了葉念心一眼。
兒子在自己面前還這麼欺負人，她是看不慣欺負女人的男人，從小也教育兒子要尊重女性，見此，不悅地看了一眼兒子。
「阿姨，是我做錯了事，明生氣是應該的，我只是沒忍住哭，下次不會了。」
明？
再看對方提到自家兒子的一臉嬌羞，瞬間就明白了。
怕是情侶吵架呢，只是換了女朋友怎麼也不跟自己說？
「天明，暴脾氣該收一收了，對著女朋友咋咋呼呼的。」
被母親訓斥了的楚天明吃了個啞巴虧，讓母親認為這是新女友也好，反正葉念心也待不久，到時候再解釋，如果讓母親知道他們三個......他絕對會更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