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滿足

身心滿足

羅喉計都看着風素心發急的面孔,用眼尾掃了下門口的方向,心中發出一聲冷笑,身子卻像鐵塔一樣佇立在原地,根本不曾移挪半分。

風素心緊張的心臟都快要跳出喉嚨,看着羅喉計都,發覺他是一副已然預知未來要發生什麼,卻故意無動於衷的神色,她緊張中又伴隨着一絲惱火,卻不敢將這位大神怎麼樣。

此時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禹司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有兩道開胃的小菜,兩碗米粥正兀自冒着裊裊熱氣,他本來唇間含着笑,卻在看到羅喉計都的一瞬間,心頭好似被重鎚狠狠擊中,使的唇畔的笑就這麼突然僵在了唇角,一張清俊的面孔剎那間變的如雪色蒼白。

風素心見禹司鳳手中的托盤因他手的顫抖而乒乓做響,米粥也溢出了幾滴,她怕他被燙傷,趕緊從床上一躍而下,連鞋子都顧不得穿,慌忙走到他身邊,接過托盤放在一旁的桌上,嘴裏一迭聲道:「慢些慢些,莫要燙到了手!」

羅喉計都慢慢轉過身,靜靜的看着兩人,貓眼石的眼睛裏暗芒涌動。

禹司鳳抿了抿唇,微微低了下頭,卻一眼看到風素心赤着腳站在他跟前,心頭一顫,趕緊拽着她的手臂,就把她按在一邊的凳子上,自己則越過羅喉計都去床旁拎了鞋子,快步走了回來在她身前蹲下,口中微微嗔怪道:「這麼大個人了,還冒冒失失的,連鞋子都不穿,仔細硌了腳!」

風素心看着禹司鳳小心翼翼的為她穿着鞋子,有些尷尬的看向羅喉計都。

此時羅喉計都幽幽開口,道:「素心,聽說你去了皇宮大內,單槍匹馬把皇帝老兒的東西搬來賑濟災民,連個幫手沒有啊。」

禹司鳳剛為風素心穿好鞋子,聽到羅喉計都的話,身體就是一僵,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直起身子,背對着羅喉計都,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羅喉計都見禹司鳳沒有動靜,心中不禁冷笑,挑了挑眉,雙臂環在胸口,對風素心開口,說出的話,卻更是像對禹司鳳說的,只聽他道:

「你應該早些告訴我,我魔域物資豐富,只要你一聲令下,本座傾囊相送,也無甚可惜,你卻如此倔強,寧願隻身獨闖龍潭虎穴,卻不願向本座開口。」

風素心訕訕一笑,說:「魔尊忘了,我的法力也是很高強的,老皇帝那裏,去一趟跟玩似的。」

羅喉計都聞言卻搖了搖頭,說:「素心,你縱然法力高強,在本座眼中,也是需要保護的弱質女流,本座這麼說並沒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只是覺得男人比女人強壯,自然要更有擔當,要一肩挑起整個擔子,不會讓妻子因自己為難而操心許多,本座認為,女人只需在後宅安心過日子即可,素心,你覺得本座說的對嗎?」

風素心看了眼禹司鳳,只見他如同一個木偶一般呆立不動,但一雙眼睛卻慢慢的泛起了紅色,知道他心裏不好受,可當着羅喉計都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解羅喉計都的能言善辯,恐怕自己說一句,那邊羅喉計都會有十句在等她,不由得感到有些為難。

「素心,你怎麼不回答?」羅喉計都問道。

風素心咬了咬牙,想了想,回道:「魔尊,其實這世間事情沒有絕對的,按照您的思維,是覺得男人就該挑大樑養家,女人就在家中看孩子做家務,可我覺得,男女平等,女人也可以做大事,不應該縮在後宅那方寸之地,女人也可以走到男人前面,闖出一番天地!所以,我覺得自己去皇宮大內,這着實……不算個事。」

羅喉計都放下環在胸前的手臂,看着她,搖了搖頭,道:「素心,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若你成為魔后,看孩子做家務怎會由你着手?本座手底下千百個妖奴難道都是吃閑飯的?再說了,不是本座打擊女性想要維權,只是自古男尊女卑思想根深蒂固,」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若千萬年後,女人們真的如素心說的這般,事業如同男人一般可以獨闖天地,但女人天性顧家顧子女卻是滲透進骨髓,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恐怕屆時事業家庭都要兼顧,看似沒有男人壓在頭頂,卻過得比現在的女性還要疲累,若再碰上個男尊思想嚴重,卻事事依靠妻子的窩囊廢,恐女人的日子,就會越發的難過了。」

羅喉計都說到最後,似無意的瞥了禹司鳳一眼。

風素心面對着羅喉計都犀利的言辭,感覺無言以對,悄悄看向禹司鳳,卻發現他隱在袍袖下的手用力的握成了拳,只見他猛的轉身,看向羅喉計都,眼底泛紅且濕潤,卻是堅定道:「魔尊說的冠冕堂皇,可我卻聽出來了,你還是更愛自己的事業,更愛身為魔煞星帶給你的權利!在你的生命里,摯愛的女子,永遠都不是全部,而我,」他說着,扭頭深深的看了風素心一眼,情真意切道:「我的生命里,卻只有她了。」

羅喉計都聞言,直接冷笑出聲,說:「你這廝也忒好笑,本座問你,你的愛情,可會轉換為錦衣玉食,又可會絕對護佑她一生無憂?本座最討厭你這種滿腦子情情愛愛,視野狹隘,若愛了便似擁有了一切,沒愛了就意志消沉似乎天都塌了……」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卻重重嘆了一口氣,語調卻轉了絲哀怨,接着道:

「可你卻得她死心塌地,本座縱然擁有天下所有人,卻難得一知己了。」

羅喉計都面上的神色漸漸沉寂下去,只見他邁開步子向門口走去,在經過風素心身旁的時候,微微側眸看她,低聲道:「素心,記住了,本座魔宮大門,將永遠為你敞開!」

他說完,便化作一道光,越過門口,消失不見了。

風素心閉了閉眼,扶了扶額頭,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禹司鳳有些搖搖欲墜,趕緊一把扶住他,緊張問道:「司鳳,身體不舒服嗎?」說着趕緊攙著讓他坐下,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風素心仔細以法力探尋他的身體,發現他身體並沒有事,相反這些日子真的好了很多,基本上算無事了,可看他這一副宛如被抽空了的頹廢模樣,不由得很是心疼。

風素心知道,禹司鳳最大的心病就是羅喉計都了,在那位三界第一尊者強大的氣場下,任誰都無法自由呼吸,更何況已經造成巨大陰影的禹司鳳了。

「素心,你還會離開我嗎?會去找……找那個人嗎?」禹司鳳看着她,目光有些不聚焦,喃喃道。

風素心知道,眼前的禹司鳳內心的不自信已經達到了快要崩潰的地步,那些她和羅喉計都在一起的日子,想必已經成了禹司鳳的夢魘了,她嘆了口氣,知道多說無益,且會越描越黑,乾脆,俯身上前,深深的吻住了他的唇。

禹司鳳沒想到風素心突然會這樣,不由得吃驚看她。

風素心覺得與其解釋,倒不如轉移禹司鳳的注意力,讓他乾脆不要去想,而且,等下她要做的事,還是禹司鳳期盼已久的,本來她已經下定決心,就在這兩日,可沒想到卻在禹司鳳這種心情下進行,感覺有點對不住他。

風素心暫時離開他的唇,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有些喘息道:「司鳳,我們開始吧!」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禹司鳳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風素心點了點頭——與其今天讓禹司鳳胡思亂想的鑽牛角尖,不如讓他好好發泄一下吧!

禹司鳳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一把抱起風素心,就向床榻走去。

*******

一連數天,抵死纏綿。

風素心發覺禹司鳳偶爾在閑下來的時候,還是會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她知道他還在意羅喉計都的話,怕他想多了和自己慪氣,就壓根不想讓他閑着,這下禹司鳳的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直到有一天,這種纏綿悱惻的日子,才得以暫時結束。

這天風素心剛睜眼,就覺得天旋地轉,胃裏一陣噁心,坐起來捂著肚子,強壓着胃內翻騰的想要吐的感覺。

身旁的禹司鳳被她的動作驚醒,看到她這一副難受的模樣,慌忙起身,問道:「素心,怎麼了?」

「頭暈,想吐。」風素心難受的說,心中隱隱有了一種猜測。

禹司鳳吃了一驚,他知道風素心身體一向很好,根本就沒見過她生病的模樣,不由得心頭緊張的劇烈直跳,直覺認為是因為自己這些天將她鬧騰的太厲害,不由得懊惱異常,看她如此難受,趕緊下床取了乾淨的水盂,放到風素心唇邊。

風素心撩開鬢角的頭髮,對準水盂嘔了幾下,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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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煞)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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