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德叔

「是小葉啊，今天這麼早就來了。」德叔轉過身樂呵呵的看著葉楓。以前，葉楓都是到下午的時候才來俱樂部的，所以才有德叔這麼一問。

「早上來，還可以在你老這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葉楓半開著玩笑。

「呵呵，年輕人的嘴巴就是甜。今天想玩什麼槍啊，德叔幫你挑把好點的。」

看著德叔和藹的笑容，葉楓搖了搖頭，從身後的背包拿出了那把cm9手槍，面帶笑容的揚著手中的槍「德叔，不用了，我今天帶槍來了。」

「什麼樣的槍啊，我看看。」德叔知道葉楓不富裕，所以每次都給他打折。現在聽到葉楓竟然是帶著槍來玩的，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兩人相距也有十幾米，老花眼的德叔只看見銀光一閃而已，並沒有看清槍的樣子。他放下手中的珍藏，轉而走向了葉楓。

「cm9，從沒聽說過這型號啊，這款式好像都沒見過，有點像沙漠之鷹，但輕很多，槍管口徑也差了很多。」德叔從葉楓手中接過cm9手槍左右翻看，喃喃自語著。身為槍械收藏的骨灰級人士，德叔對於各個國家的槍械都有一定的了解，但眼前這把銀色的cm9卻把他給難住了。

「小葉，這是什麼槍啊，好像從沒聽說過。」德叔愛不釋手，小心的把玩著槍。

「我也不知道，是一個朋友賣給我的，他那兒應該還有存貨。」葉楓編了小謊，同時還向德叔闡述了另一層意思——這槍還有貨。

果然，聽到有存貨，小心的觀察著德叔的葉楓就看到了德叔眼中精光一閃，臉上微微有了笑意。葉楓心想，有戲了。

「走，我們去試槍。」德叔拉著葉楓就往最近的一個室內靶場走去。

室內靶場的面積相對小很多，約5oo平方米，呈長方形，標靶的距離可以調節，為最近1o米到最遠的5o米，一般為手槍靶場。

cm9的子彈口徑是4.6x3omm，這種子彈是世界上口徑最小的手槍子彈，比較少見。所以再來俱樂部之前，葉楓用1o點兌換點從軍火庫內兌換出了1ooo子彈。

德叔抽出彈夾，將子彈一顆顆壓彈夾，上膛、打開閉鎖，一氣呵成，動作熟練、流暢，葉楓在一旁看著也是嘆為觀止。

「砰……砰…….」帶上護目鏡和耳麥，德叔也沒瞄準，隨手一抬槍，就往25米處一短距離標靶開了幾槍。

「兩個七環，一個八環和九環，德叔槍法真是神准啊。」看著電腦上報出來的成績，葉楓翹著大拇指贊道。

「唉，老了，我們這些老傢伙差不多要進棺材了，現在是你們年輕的人時代啊。」德叔吹散槍口的硝煙，滿臉的滄桑的望著遠處的標靶，當眼神回到手中的槍時，神情又變得有點凝重，似乎在醞釀什麼決定似的。

「德叔，你老老當益壯，你的槍法可比我們這些後生厲害的多了。」葉楓不知道德叔話中的其它意味，只當是德叔感嘆自己年華易逝而已，出口安慰。

「小葉，你這槍的性能不遜於霉軍的m9啊，穩定性高、後座力小，這槍算得上難得一見的神槍了。」德叔對葉楓的話不置可否，轉而一臉激動的與葉楓談論起netbsp;「小葉，老朽有個冒昧的想法，不知當不當講。」德叔臉色疑難的問著。

「德叔，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你老一直對我這麼照顧，還用這麼客氣嘛。」正戲來了，葉楓心如透鏡。

「不知小葉能不能割愛，將手槍轉賣與老朽。」德叔說著，有點希冀的看著葉楓。

「我以為是什麼呢，呵呵，這槍我朋友那邊還有存貨，德叔你喜歡就先給你，回頭我另外再跟朋友拿就是了。」葉楓的話一語雙關。

德叔以為葉楓會很為難，哪知買槍的事剛一提起，葉楓立刻就點頭答應了。德叔心中大喜，不免對葉楓看重了幾分。平時葉楓來玩，給葉楓打折優惠，德叔只是抱著能多一個顧客的想法而已，並沒有其它意思。

「小葉，那這槍的價格？」

「我花了4萬塊錢買的，德叔你這麼照顧我，我就原價轉給你，行吧。」葉楓臉色平淡的說著沒賺錢，實際心裡不知多樂呵，軍火生意就是賺錢，而且還是無本生意，賣多少錢就是賺多少。

「那哪行啊，你這不是瞧不起你德叔嘛，這樣，4.6x3omm的子彈我這裡也沒有，你的子彈也給我，我給你8萬。」聽到葉楓說不賺他錢，德叔就不樂意了。8萬塊對德叔來說不過是毛毛雨的事，他一年用來買槍的錢都不知有多少。

一個不賺錢，一個要加錢，兩人你爭我往，最後各退一步，以5萬塊錢成交，葉楓把剩餘的9oo多子彈全部都給德叔。交易完成後，葉楓也沒在俱樂部待多久，只是隨意玩了幾槍就跟德叔告別了。

送走了葉楓，德叔才小心翼翼的從鎖好的陳列櫃中取出那把cm9手槍，仔細的端詳著，嘴裡還呢喃著「太奇怪了，這槍到底是什麼來歷啊。」想著想著，對葉楓那所謂朋友的身份也有點迷茫了。德叔知道，能夠囤積軍火的人，背景絕對不簡單。

「鈴鈴」德叔正想著，忽然身上的手機鈴聲大作，他放下槍一看來電的號碼，臉色卻變得不怎麼自然。

「德叔，你近來老可好。」電話那邊傳來爽朗卻不失禮數的聲音。

「暫時還死不了。」德叔對於電話那頭的人估計沒什麼好印象，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德叔，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當年的事。當年，我們這些小輩的確實是對不住你，但是，我們也是形式所逼，不得已啊。」對方對於德叔的語氣早已習以為常了，口氣仍然非常恭敬。

「哼，說吧，有什麼事。」德叔口氣稍緩，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冷冰冰的。

「我收到風，浦海幫與日國的山口組初步達成協議，近期可能會完成一筆軍火交易。浦海幫有了這批軍火，實力大增，肯定會有所動作的。我們威虎幫的地盤與浦海幫的地盤接壤，肯定會當其沖的。」電話里傳來的話音有點嚴肅，德叔臉上有點動容，也是一臉的肅穆的神情。

「你老交遊廣闊，所以我想請你能不能幫我弄點軍火。」還沒等德叔回答，那邊的人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呵呵，原來我這把老臉還是有點用處的。」德叔有點自嘲的說，眼睛里似乎看到自己年輕時熱血情景。

「德叔……」

「換做以前，也許我還能搞到點槍，現在我也沒什麼辦法了。雖然我這裡有槍，但基本上都是些老古董，要麼就是些民用的小火力槍支。」德叔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

「真的沒辦法了嗎？難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浦海幫壯大，一步步吞噬著我們的地盤？」電話那頭的明顯非常沮喪，聲音也變得有點低沉。

「等等……」正當他想掛掉電話時，德叔忽然想起了什麼，大聲的喝止道。

「德叔，你老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對方明顯一喜，迅的問道。

德叔報出了一組電話號碼后就掛斷了電話，失神的望著手中的電話，眼睛泛紅，自言自語：大哥，我也老了啊，幫不了阿龍什麼忙了，能不能保住威虎幫，就看他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