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港口Mafia牆角

就芥川龍之介本人而言，他對現下與人虎「合作」擁有夏野棲川的狀態是非常不滿意的，而且他相信中島敦也一樣，兩個人都想着什麼時候能一腳把對方踢出這段關係。

之所以還能維持一段時間的平衡，是因為芥川十分清楚自己的優勢是中島敦無法比擬的，那就是每天上班時間的八個小時，她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理論上來說是如此，實際操作起來就未必，森鷗外分配任務讓游擊隊找出異能暗殺者的據點並設下埋伏，但身為隊長的夏野棲川卻把他們各自安排在了不同的隊伍，芥川龍之介再怎麼有意見，也只能等眾人各自散開之後，才留下來問她這麼安排的原因。

她愣了愣，給的理由還振振有詞。

「因為原來都是……把我們倆分散安排的？所以這次我也習慣就……」

「……可現在不是不一樣了嗎？」

「嗯？哪裏不一樣？」

夏野棲川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卻還裝作不懂的樣子，故作思考了半天後反問一句，見他沉不住氣了才連忙哄人。

「畢竟我是上級，要帶頭做好表率，讓人家知道我給自己開後門，影響多不好。」

芥川龍之介不知道什麼叫影響不好，只知道這個女人總喜歡在莫名其妙的形式上糾結，就像他們親都親過了才去想表白的問題一樣。

帶着一肚子的不滿，芥川龍之介帶着立原道造和銀掃平了情報中可能的據點，可惜同樣也一無所獲，對方深諳心理戰術，面對這樣的敵人，森鷗外決定在接下來的作戰中繼續誘敵深入。

回到港/黑的大樓時已接近傍晚，芥川龍之介沒有看到夏野棲川，但是看到了和她一起出行的樋口一葉和廣津柳浪，他們并行走在一起，似乎在交流着什麼。

「那個什麼偵探社的社長真的有那麼厲害嗎？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他腰側佩刀呢？」

「『孤劍士』銀狼……就算是我，也只聽過這麼一個久遠的稱號，據說那位社長很少有用刀的時候，最近一次應該是澀澤龍彥事件，再有……就是之前的雙首領會面了。」

樋口一葉點點頭，表情若有所思，「這樣啊……那次就是首領帶着夏野小姐去的，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夏野小姐想向他請教了。」

「……你們在說什麼？」

突然聽到芥川龍之介的聲音，樋口一葉立刻條件反射地抬頭挺胸直起了背。

「啊，是芥川前輩！！」

「就是……我們在執行完任務后偶遇到了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然後夏野小姐想就劍術方面的問題向那位社長請教，於是我們就先回來了！」

三言兩語解釋得十分透徹，但是芥川在捕捉到了話語當中的某個名詞時，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他的雙眸里如同夜裏無波無瀾的海面，沒有絲毫的情緒波瀾卻無端令人生出幾分可怖感。

……武裝，偵探社……

太宰先生也是……

「……咳咳咳咳……！！！！」

急促的呼吸撕扯胸腔，肺部就像被人扎了一個洞流出汩汩的鮮血，芥川龍之介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咳過了，他緊緊攥著領口，好像這麼做就能稍稍好受一點。

……夏野棲川。

久違的震痛感讓他的大腦清醒無比，他在心裏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似乎她人就在眼前，要嚼碎了她和口腔里的血腥味一起吞咽下去。

……她答應好了的。

他在漫長的黑夜中攥緊了手，以為什麼也沒抓住的時候，攤開手指卻看到了停留在掌心的一束光。

若是她敢背叛的話……

眼底燃起的偏執已經淹沒了理性。

敢背叛的話……在下就——

最後的詞句忽而隱沒，死死地卡在喉嚨里不肯吐露分毫。

以殺戮為生的禍犬這才發現，自己竟無法再說出那個字眼。

……

福澤諭吉的臉色呈現不自然的灰白，他雙眼緊閉，渾身上下只有臉頰上有一道不起眼的傷口，卻也是造成福澤諭吉昏迷不醒的真正元兇。

急救室的紅燈亮起，與謝野晶子在裏面對傷口做進一步的檢查，也只有這個時候，夏野棲川才有時間好好回答偵探社一眾社員的問題。

「夏野小姐，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會和社長一起回來？」

中島敦是最着急的了，他生怕夏野棲川解釋不清會引起眾人的誤會，握着她的手，看着還比她緊張。

「我在執行完任務后，偶然遇到了你們社長……」

沒有想到的是，她和福澤社長竟然就貓的這個話題打開了話匣子，她回憶起當初雙首領會面時福澤社長教會她的變招，再次表達了她的謝意，畢竟能在武道上遇到指導自己的老師，實在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福澤諭吉當場就有了疑問。

「……你的劍術，是跟誰學的？」

「嗯？沒有人教，就跟着紅葉大姐的金色夜叉對砍……」

她摩挲著刀鞘上的紋路，語氣里也不全然是惆悵。

「……後來在東京遇到了知名的劍術前輩，可惜前輩出軌被夫人捉姦在床，劍道館也就關閉了，前後我大概學習了三個月。」

福澤諭吉：「……」

「當初森先生將這把刀交給我的時候，我什麼也不記得了，但當我握上它，彷彿冥冥中就知道該怎麼去做一樣。」

夏野棲川確信這是她和偵探社社長的第一次交流，但是對方在聽她說話的的時候，那種眉目間的平和與氣勢上的威嚴形成的鮮明反差，讓夏野棲總有一種冥冥中的熟悉感。

「我想，大概人類的骨子裏都有名為殺戮的本能，人一旦手握武器，再良善的人也會殺心頓起……還有武器就不會停止殺戮，而這把刀就像在我本能之上加固的一道鎖。」

——「手持刀劍之人，永遠要記住自己為何而拔刀，初心易得，始終難求。」

兩道不同的聲音雙雙響起，夏野棲川驚愕地偏過頭，握着手裏的古刀猶疑不定。

「誒？您怎麼也知道這句話？」

蟬鳴聲聒噪，樹梢間投下斑影點點，福澤諭吉恍然間看到了還是政府特工時的自己，他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就只是在平靜地敘述。

「你因為異能暴走而被特務科登門調查的事，我也略有耳聞。」

時間彷彿在一瞬間重回過去，只不過這次的回答略有不同。

「……你有沒有，加入武裝偵探社的意願？」

夏野棲川驚得差點拿不穩刀，也是在心神偏移的這一剎那，福澤社長遭到了異能暗殺者的暗算。

儘管避開了致命的後腦勺，可還是在臉頰處留下了一道詭異至極的傷口。

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中島敦偏頭望向她，少年把心思全寫在了臉上。

夏野小姐……加入偵探社的話，是不是也能像小鏡花一樣……

夏野棲川環顧一周，覺得這裏應該也沒她這個外人什麼事了，正準備起身離開卻突然被江戶川亂步叫住，一句話就差點讓她腳下一滑。

「喂！等等，夏野棲川……我不喜歡你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對吧！」

夏野棲川長長地呃了一聲，明顯感覺到偵探社的其他人也僵硬了。

「………這、我還真不知道。」

「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社長說過對待客人要有待客之道……事務室里有剛買回來還沒拆封的茶葉和點心，你讓敦帶你去吧。」

中島敦不覺得江戶川亂步是會在意所謂「待客之道」的人，但既然是前輩的要求，而且是帶着夏野小姐的話，他還是乖乖地去了。

「……亂步先生平時不這樣的，夏野小姐，我來給你泡茶水吧，你喜歡什麼口味的點心？」

他手裏有兩盒點心，正拿不準主意該拆開哪一份，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只剩最後一絲夕陽的光芒還在大地上苟延殘喘。

夏野棲川手裏拿着一份資料，臉龐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窗外的地平線上有成群的海鷗追逐著海浪飛過，尖細的叫聲在這一刻全部被中島敦摒除在外，只剩下她的聲音一字不落地送進耳中。

「……敦，為什麼武裝偵探社會有我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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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發現自己連殺掉她的狠話也說不出來了。

回首當年，真叫人唏噓不已【

填平了前面失憶的坑，新雙黑嘛，誰都巴不得白天八小時夏野都是自己的，誰還沒有點小私心呢～

老森：……合著港/黑就成你們偵探社的人才培養基地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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