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公主

玉煉庄弟子作為金國人們口中的「紈絝」,對美人自是上心的,尤其十五齣自南國貴族,雖未見過公主容貌,但關於她的傳聞也多少還是有些耳聞的。

十五道:「可是南朝第一美人,南國長公主紋狐殿下?」

玲花驕傲地揚起下頷,道:「不錯,她絕對是靈界最強也最美的木修。」

洛奇當即莞爾地一揚眉。原來紋狐的名氣可不小。

十五道:「我父親乃南朝王后的遠親,紋狐殿下的事迹我還是略有耳聞的。聽聞幾年前她深中無葯可解的劇毒,可她運用自己的花療術連那無解劇毒都化解了,我一直認為這只是謠傳,畢竟花療術正常來說只能治癒外傷,至於能否治癒內傷還有待考證。但若說此術可化去劇毒,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玲花激動道:「我可非信口胡言,紋狐殿下當年中的乃是碧蛇毒。碧蛇之毒無葯可解,且毒液一旦離體便不再有藥性,遂無法煉化。當日我們莊主生辰,紋狐殿下作為莊主的特邀賓客前來赴宴,當時不知何處跑出一條碧蛇,竟眾目睽睽之下咬傷了紋狐殿下。我等拿下了那碧蛇后,皆以為紋狐殿下必死無疑,卻不想她只是施展了番花療術,便無礙了。這事當年在場之人眾多,我怎敢信口開河,眾姐妹也是可以作證的。」

其她師姐妹當即點頭。當時她們皆在場,這事可做不得假。

玲花這一番說話,加上眾師姐妹的作證,令玉煉庄弟子皆在心中暗嘆,世上竟有如此高強的木系修行者,竟連劇毒都可化去,當真了不得。

然而深知內情的月寒幾人,卻都明白那不是花療術的作用,而是因為紋狐擁有花獸,遂她是百毒不侵的。

十九抓著十五道:「十五,原來你和南國第一美人紋狐公主是遠親,怎麼從不見你提起,快給我說說,她有多美?可有小仙女美?」

毓璃卻是冷冷一哼,「我們長公主的美貌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小丫頭就能比的,見過我們公主殿下之人,無一不為她的美貌所驚嘆。且我們公主性情溫厚,心地善良,簡直就是神女的化身,可不要隨隨便便就拿她和別人相提並論。」

十六怒道:「我們小仙女貴為我金國准太子妃,且她的靈力更是高強到能與狷山君一較高下,怎麼就不配與你們長公主相提並論了!?」

毓璃頓時臉色漲紅:「我……」

十五亦道:「紋狐公主確實千好萬好,我也不敢說我們小仙女有沒有她漂亮,但我敢肯定我們小仙女的未婚夫定是比公主殿下的准駙馬要好上千倍萬倍。」

洛奇突然一怔——

紋狐的准駙馬?

十五此話一出,流秀庄的人卻個個都變了臉色,不再說話。

洛奇隱隱感覺有些不對,追問道:「什麼情況?什麼未婚夫?」

十五轉身面對洛奇,突然甚是感慨地一聲喟嘆:「南朝朝局不穩,為鞏固王權,國王同意了攝政王向長公主的提親。然而那攝政王雖不過而立之相,但實際卻已一百多歲,且早有妻室。他性情暴戾野心勃勃,傳言他是利用手中兵權逼迫長公主下嫁,否則他會親率鐵騎踏平王城,屆時公主淪為俘虜,還是逃不過他的魔爪。」

洛奇握緊了拳。他從未聽紋狐提及過這些,明明紋狐平日里看起來那般溫和開朗,卻不想她背地裡卻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一直閉目的月寒此時亦睜開了眼睛,那冰藍的眼中透著銀,十分清冷美麗,可此時的眼神卻冰冷到幾乎能將人凍成一塊冰石。

十九扼腕道:「真是可惜!如此美人,竟要讓亂臣賊子糟蹋了!」

十六道:「可為何不曾聽聞過南朝長公主下嫁的消息?」

十五回道:「還未下嫁,但已答應了提親。我們南國修行界有規定,但凡修行之人,無論男女,皆要行過笄禮冠禮方可成婚。想來公主殿下便是以此為由延緩了婚約。」

洛奇鎖緊了眉,想來取到神劍妖月是紋狐最後的希望,然而三千年來都未有人能取來的東西,紋狐又如何能輕易將它得到。

他想幫紋狐,但儘管他嘴上如何否認,事實上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雖說他擁有土獸,但擁有聖獸者未必就是天下無敵,碰到修為已達天池之人,很可能也只能打個平手,況且要與整整一國對抗,更不是他一個小孩子能做的事。

洛奇甚有些咬牙切齒道:「那什麼攝政王,很強嗎?」

毓璃冷冷一哼,「一看你這小娃娃就沒有什麼見聞,南國攝政王可是你父親都忌憚的存在。傳聞他背後還有一個更加深不可測之人在輔佐,那個人的靈力恐怕已入天進池,就是你父王都不是他對手。」

洛奇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他心裡突然產生一種無力感,那種無力感會讓他感到挫敗,感到自己始終渺小,始終無力改變任何事情。

這樣的情緒讓洛奇一時之間無法排解,正想逮著這毓璃發作一通,卻見月寒突然道:「壽宴內為何會出現碧蛇?」

毓璃一怔,事實上不單是她驚了驚,就是玉煉庄與流秀庄的其他師姐妹都有些怔忡。這少女要麼不開口,要開口都是說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平時她對何事都持漠不關心的態度,此時怎地又突然對那碧蛇感起興趣?

或者應該說,她是對紋狐殿下的事情感興趣了才對?

然而月寒如此一問,眾人也紛紛察覺那碧蛇會否確實出現得有些蹊蹺?

流秀庄的師姐妹默默對視幾眼,此時心下是真覺得這水系少女的心思並不簡單。

南國乃草木山水繁盛之地,多蟲蟻,各大蛇類也是繁多,照理說周遭會出現蛇類並不稀奇。然而也正因為南國是蟲害瘋長之地,遂當地人做的防蛇蟲鼠蟻之措施是相當慎密的,尤其是像請了皇親國戚這樣了不得的大宴,定不能出現這等差錯,遂那碧蛇的出現確實是可疑的,只是因那日紋狐公主並未有大礙,遂才大事化小了。

可此時那少女只是隨口一提便道出了此事的蹊蹺處,未免讓人感嘆她思考事物的刁鑽。

玉煉庄弟子原本皆被南朝公主那美貌之名,還有那神乎其神的花療術吸引了注意,此時經由月寒一問,便都開始猜測紛紜。

十六道:「敢情有人還想加害你們公主。攝政王垂涎公主容貌,斷不能是他下的計策,遂你們公主還有別的仇家?」

流秀庄的弟子當即都不樂意了,毓璃道:「我們公主善良溫婉,怎會有仇家想害她性命。」

十六不以為然道:「怎又不能?你焉知她私底下是何等人?且她即如此貌美,你們女子大多善妒,保不齊有人嫉妒她的美貌想加害於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毓璃大怒:「你胡扯!我們紋狐公主在南國受萬民景仰,我等師姐妹更是視公主為神女楷模,怎會對她產生妒心,你們莫要小人之心!」說罷怨憤地瞪向月寒。

都是這少女,她定是嫉妒紋狐公主的美貌,遂故意這麼一提。原本公主美麗善良,挑不出一絲毛病,此時被那少女如此一提,倒被玉煉庄弟子無端揣測為表裡不一之人,且連帶她們流秀庄的師姐妹都被他們猜測為嫉美善妒,這少女的心思簡直惡毒!

毓璃內心的怨念月寒是絲毫沒有感受到,但想到那麼美好的紋狐,竟會有人想加害於她,甚至在不久后的將來,她還要嫁給那樣一個野心勃勃的亂臣賊子!月寒此生最痛恨的便是亂臣賊子,她決不允許紋狐被這樣的人玷污!

月寒突然站了起來,她傷還未愈,此時如此突兀地起身,眾人不免皆莫名地望向了她。

舒伢道:「月寒,你還有傷在身,暫不宜大肆走動,還是再調息一陣吧。」

月寒垂眸,忽又抬首道:「我要去找紋狐。」

眾人震驚。

流秀庄的女弟子們頓時目瞪口呆。這少女還真是想什麼便來什麼,這就又盯上她們家公主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想一出是一出……

毓璃道:「你找我們公主作甚!」

想到這少女第一次開口是要人命,第二次開口是要人身,而這第三次是要什麼?

流秀庄弟子當即都撐起重傷的身體勉力站了起來。

眼前這少女怪異得很,似乎還有一股執拗勁,她們毫不懷疑只要這個少女想,她便會想方設法不計代價地實現目的,即便對方未必有殺進皇城的本事,但回想她與狷山君交手時的實力,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洛奇是一直想問紋狐去了哪裡,此時卻見流秀庄弟子全都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心裡頓時來了火氣。

原先她們偷襲自己的這筆賬還未算,此時竟還敢對她們的救命恩人以怨報德!簡直豈有此理。當即穩住月寒道:「月寒姐,你先好生休息著,讓我來教訓教訓這群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人。」

舒伢卻摁住洛奇道:「洛奇,莫要亂來,她們已受了重傷,你若下手狠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流秀庄的師姐妹此時雖感激舒伢的明理,但想想即便她們眾姐妹重傷,可這不過十來歲的小子又有什麼好忌憚的,遂面上也未如何領情。

她們並非是這小娃娃口中的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之輩,只是依她們這幾日對那少女的觀察,深知對方是個軟硬不吃,喜怒不常,且下手狠辣的角色。

她救下她們不假,但卻未必是出於關懷,只是為了搶那小王子順勢而為罷了。她似乎做任何決定都並非根據自己的喜惡來,又似乎做任何事都是根據自己的喜惡來,這樣的人既危險又可怕。

這個人可以殺凡人,可以看誰不順眼便揚言要殺,可以看上誰便揚言要將對方奪過來,即便是由堂堂一國國主手中搶人,她也半點不怵。此時她突然想尋她們的紋狐殿下,天知道她這一時興起是要搶人還是要取人性命。

眾人一番聯想,從月寒的性格想到她的行事作風,再想到那魔物對她的言聽計從,從而分析出一個結論,這少女恐怕就是個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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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抽空修改了一些bug,還有一些錯別字。木有辦法,本粽子處女座一枚,受不了錯別字,可是又半瞎,完全杜絕不了錯別字存在我的文里,所以只有讀者看到的時候提醒我改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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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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