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第一戰

本來院內打牌的人不多，玩法也少，平日裏以象棋、圍棋為主。

可誰料想到，楚塵偶然間教會孫玉成玩鬥地主之後，這貨居然偷偷地在院子裏傳播開來。

年輕人玩心重，自控力差，這不，整個護庭隊9個人，已經有6個成了牌友。

不過撲克牌只有一副，幾人玩的是三方鬥地主，輪換制，輸得最多的人下場。

「當年陳刀仔他能用20塊靈石贏到3700萬，我他喵的用20萬贏到500萬不是問題。

埋伏他一手，這個牌不能撿，這個牌不用撿，他死定了。」

地主閆鐵山手握兩個炸，心中勝券在握。

「孫玉成，該你出牌了。」

孫玉成牌技一般般，但神得鬥地主的精髓，嘴裏叼著狗尾巴草，雲淡風輕道：「別催，容我看看手裏的牌。」

好傢夥，孫玉成手裏赫然一把大牌，運氣也忒好了。

身旁的喬庄一看，暗道：就這牌，閉着眼都能贏！

孫玉成微微一笑，撇了撇其餘幾人，隨口道：「呵呵，四個二帶倆王！」

頓時，天雷勾動地火，這牌打得，無解！

不出半天的時間，孫玉成就輸了個兜里空。

眼見着孫玉成站起身子，準備脫褲子，閆鐵山趕緊擺了擺手，道：「褲衩就不用了，孫玉成，我看你呀，還是老老實實練功去吧，打什麼牌啊。」

「好你個閆鐵山，就你贏得最多，還擱這說我。」

孫玉成紅着眼，簡直一副賭怪的模樣，道：「等我下次一定打得你落花流水！」

閆鐵山摸了摸鼻子，悻悻然道：「好啊，我等著。」

「哼——」

孫玉成繫緊腰帶，強撐著臉面，走了開來。

幾人哄然大笑起來。

喬庄忍不住道：「好傢夥，孫玉成這貨還挺頑強，鐵山，照我說啊，你就該下手狠點，直接讓他把褲衩留下，徹底戒賭。」

「嘿，說這些幹嘛，打牌打牌。」

閆鐵山洗著牌，臉上洋溢着笑容。

「

「反手給一個超級加倍，悶聲發大財。他也超級加倍？但是不用怕，他贏不了我。五六七八九十，兩個炸，很牛嗶這個牌，如果把這個K換成J，我這個牌將絕殺，但是換不得。

單走一個六，傻～逼，直接把K走了。

走他一張2頂他。老趙快點，老趙，老趙你K都不要嗎？老趙你快點啊！老趙別磨磨蹭蹭的。

五六七八九十。打錯了，應該打2的。」

「開始你的炸彈秀，炸他炸他。漂亮！

十七張牌你能秒我？你能秒殺我？！你今天能十七張牌把我閆鐵山秒了，我！當！場！就把這根燒火棍吃掉！」

沒多久，閆鐵山就發現他的牌運開始變得奇差無比，每次總是差那麼億點點。

喬庄作為最大贏家，口中不時的說着「先贏是紙」「還有機會」之類的話安慰著閆鐵山。

另一邊，孫玉成在院落里來迴轉悠，怎麼想都不是個事兒。

「哎，這個月的靈石又輸光了，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熬哦。」

他在煙霞院呆了三年多，本來有望突破凝血境，奈何有一顆賭怪的心，而且實力不濟，每次都輸成窮光蛋。

龍門每個月給外院的弟子們派發兩塊下品靈石，還沒來得及聞上一聞，就成別人的了。

焦慮、不甘、煩躁……

當多種負面情緒匯聚在一起，孫玉成整個人都快爆炸了。

「啊啊啊……」

不多時，演武場內多了個瘋狂舞棍的痴漢身影。

……

當楚塵回來的時候，入眼的第一幕，就是孫玉成的瘋狂身影。

「好傢夥，這貨還挺拚命的。」

楚塵看着演武場中上下翻飛的身影，意動起來，道：「靈兒，你說如果我現在去跟他交手的話，有幾分勝算？」

靈兒不咸不淡道：「一分。」

「噗——」

楚塵忍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這麼真實的嗎？我現在可是已經有練氣六重的修為了，而且還是陰陽二氣雙修的那種，怎麼說也能跟練氣七八重的人過過招吧。」

靈兒忍不住白了出塵一眼，道：「是誰給了你這盲目的自信和勇氣？」

楚塵：「梁靜茹。」

靈兒：「你再胡說八道，我打死你吆。」

「咳咳咳，玩笑，玩笑而已，別當真。」

楚塵收起笑容，神情嚴肅了不少：「靈兒，我跟他的差距，真的有那麼大嗎？」

「如果你指的是修為方面的差距，你氣海中的真氣，已經與他相差無幾。」

靈兒看着演武場中的身影，沉聲道：「不過在實戰經驗方面，他可就甩了你好幾條街。」

「嘖嘖嘖……原來是這樣。」

明白了其中的差別後，楚塵笑了起來：「他不過就是比我早練了幾年而已，等我過幾天神功大成，就能將他斬於馬下。」

靈兒說道：「睡覺去吧，夢裏啥都有。」

二人說笑間，孫玉成也打完了一套完整的猴賽雷棍法，站在原地不停的喘著粗氣。

逢賭必輸的他，在沒了靈石后，總是能在練棍時找到新的靈感。

這一次也不例外，在酣暢淋漓之後，孫玉成發現自己的棍法又精進了一些。

唯一可惜的就是修為方面的近戰在沒了靈石猴，慢了不少。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楚塵招呼著靈兒，向孫玉成的方向走去：「嘿，老孫，這棍法不錯啊。」

「隊長，你怎麼來了？」

孫玉成此時也終於發現了楚塵，好奇道：「今天你不是去乾清院參加交流會了嗎？」

「交流會就是個過場，一群人跟悶葫蘆似的不說話，真沒意思。」

楚塵拍了拍孫玉成的肩膀，笑道：「哪有呆在煙霞院裏逍遙快活。」

孫玉成笑了笑，道：「隊長，瞧你這話說的，我上次想去乾清院看看，結果被人家攔在外面，死活不讓進。聽說乾清院很多俊男靚女，是不是真的呀？」

楚塵笑罵道：「你這話聽誰說的？」

孫玉成撓了撓鼻子，微微臉紅道：「以前方執事講經的時候，有提到過，那時候總覺得乾清院好高大上的感覺，能夠進去的，都是人中豪傑，龍鳳之姿。」

「謠傳害人不淺吶！」

楚塵搖了搖頭，感嘆道：「乾清院的那伙人啊，其實也就那樣，無非是穿的光鮮亮麗了些，衣服經常換洗罷了。單論顏值方面，竟然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

無敵真寂寞。」

「湊不要臉的。」

靈兒狠狠地踩了楚塵一腳，沒好氣道：「你怎麼這麼自戀吶？」

楚塵忍者痛，暗道：這叫天生麗質難自棄。

孫玉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是沒能說出口，算了算了，得罪楚大隊長，能有好日子過嗎？

他雖然遲鈍，卻不傻。

就在這時，楚塵問道：「對了，你剛才打的那套棍法，叫什麼名字？」

孫玉成結結巴巴道：「猴……猴賽雷棍法。」

楚塵驚得目瞪口呆：「乖乖，你這棍法一聽名字就知道老犀利了。」

孫玉成激動着臉，正準備一番長篇大論：「嗯嗯，這套棍法是當年我在……」

「老孫，要不要打一場試試？」

楚塵打斷孫玉成，豎起三根手指，道：「我只用三成功夫，保證不欺負你。」

「三成？」

孫玉成一想起之前楚塵那詭異而又刁鑽的劍術，登時皺起了眉頭：「大哥，就算你只用三成功夫，我恐怕也不是對手啊。」

「嗯？這麼沒信心？」

楚塵略微有些驚訝，不過想了想，之前是靈兒親自出手，還是用上了真本事，也就釋然了，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只用一成的本事，行了吧。」

孫玉成咽了咽口水，儼然有些意動，目光盯着楚塵，道：「隊長，那你等下輕點虐，我還要見人，要臉。」

楚塵沒好氣道：「哪來這麼多廢話，接招！」

說着，楚塵拔出身後的烈風劍，就送了過去。

「靈兒，你別出手，我想看看這段時間劍法有沒有長進。」

靈兒插著腰，笑道：「放心吧，就算你被打成豬頭，我也不會出手的。」

楚塵這兩個月來，每天練功之餘，也經常修鍊劍術，三玖劍術總算是到了初窺門徑的水平。

（熟練度等級從低到高分別是初學乍練、初窺門徑、登堂入室、略有小成、融會貫通、爐火純青、登峰造極、返璞歸真。）

三玖劍術是針對上中下三段的新手劍術，不算精妙，但勝在全面。

按照靈兒的話來說，就是：基礎一定要選擇最實用最簡單最樸實的，這樣的話，等到後面劍法精進后，再修鍊困難的劍道武功，就自然水到渠成了。

「來得好！」

孫玉成大喝一聲，頓時來了幾分戰意，操着手中的燒火棍就往劍身上砸去。

楚塵正想試試兩人間的氣力差距，不閃不避，劍與棍子正面交接，登時一股巨力從劍身上傳來，整個劍身立馬難以保持平衡起來，向一旁偏去。

「好傢夥，這孫玉成力氣還真不小，瘦瘦的身體里，居然蘊藏着這麼大的威力，要全力以赴才行了。」

想到這裏，楚塵繼續用長劍攻擊，但卻沒有繼續跟孫玉成硬碰硬，反而利用自身靈活的步伐，穿插在三玖劍法中。

靈兒站在不遠處，看得清楚，不吝誇讚道：「劍隨身動，身隨意動，雖然還只是剛剛領悟了一些皮毛，卻也算是有所長進了。」

這幾個月來，楚塵的劍法確實在以飛快的速度長進著。

「不過比起實戰經驗豐富的孫玉成來說，卻還差了些火候，跟孫玉成的對決，希望可以好好磨鍊一下。」

演武場中，二人的對決越來越激烈起來。

經過一開始的試探后，孫玉成有些驚訝於楚塵的劍法竟然比前段時間菜了那麼多。

如果說之前的楚塵表現得就像是個沉浸劍道數十年的老劍聖，那麼現在的楚塵，完全就是個入門不久的學徒。

說是「一成」的功夫，在孫玉成看來，連半成都不到。

即便如此，楚塵靈活的步伐還是給孫玉成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孫玉成縱然想要證明下自己，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奈何住楚塵。

「看來要用那套新研究的棍法試試了……」

孫玉成喃喃自語着，一個后躍，與楚塵拉開部分距離后，沉聲道：「隊長，小心了，接下來我要放大招了，這是我新學的棍法，還不能完全掌控它的威力。」

話音剛落，孫玉成手中的燒火棍就舞動的虎虎生風起來。

演武場中，吹起了風。

這風不是來自於天空，而是孫玉成的燒火棍。

楚塵暗暗心驚，能夠感受到其中帶來的壓迫力，雙手緊緊的握住了烈風劍的劍柄。

「放馬過來吧，看我打你個落花流水！」

話雖如此，楚塵卻完全不敢掉以輕心。

「隊長，接我一棍！」

孫玉成大喝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如同猛虎下山般，砸向了楚塵。

好傢夥，速度飛快，跟炮彈似的。

楚塵臉色一變，腳下瞬間發力，往旁邊躲。

這要是被當面砸中，還不變成肉泥？

孫玉成棍子落空，猛地砸在地面上，瞬間在厚厚的石板表面留下一個十公分的深坑。

楚塵擦了擦冷汗，感慨萬千道：「姥姥個熊的，還好老子閃得快！」

「哪裏逃！」

孫玉成一擊不中，撈起棍子，瞬間又是一個起跳，向楚塵的方向砸去：「就是你，別走啊！」

「我信了你的鬼！」

楚塵暗罵一聲，連忙腳底抹油，向一旁閃去。

於是乎，演武場上出現了頗為戲劇性的一幕，孫玉成扛着又黑又粗的燒火棍，氣急敗壞的追着楚塵打。

孫玉成的棍法越來越急，真氣耗得越來越快：「隊長，別跑，跟我正面戰個痛快！」

楚塵看得清楚，回頭做了個鬼臉，挑釁道：「來追我啊，只要你追的上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又過了一會兒，孫玉成累得滿頭大汗，蜷著身子不停的喘氣。

就這此時，一柄長劍落在了他的脖頸處：「你輸了。」

孫玉成滿臉不甘，憤憤然道：「隊長，剛才的不算，你一直躲，算什麼英雄好漢！」

「這叫戰術！」

楚塵毫不羞恥道：「成王敗寇，看來還是我技高一籌，啊哈哈哈哈——」

靈兒在一旁不屑的撇了撇嘴，吐槽道：「流氓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