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名為陽的少年

第1章 那名為陽的少年

他是廣袤大地上燦爛猶如太陽一般的男孩,大家管他叫陽。

都說偉人的出身帶有傳奇色彩,陽也不例外,他的母親是乘着黑色的烏雲、在電閃雷鳴中慢悠悠地出現。

那時候整個部落的人都害怕,遠遠地看着地那個渾身帶有燒傷的女子。

太可怕了,這一定是神的責罰,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壯實的漢子們甚至拿起農具準備自衛。

只有年少英姿的酋長走了出來,他一步步朝着女子走去。

「你受傷了?」酋長很認真大量了一下陌生的女子。

女子並不回答,只是用一雙漂亮的烏黑色大眼望着酋長。

酋長也不知為什麼,從見到這個女子的第一眼,就突然愛上了她,愛上了這個臉上有着焦痕的女子。

後來,部落里的人才知道,女子並不會他們的語言,很多人都說她來自另一個世界——天神的世界。

在酋長的力保下,部落留下了這位女子。

酋長說,這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她是那麼的清新脫俗,是那麼的完美,外表的傷痕並不能掩蓋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子。

最後酋長娶了這位美麗的女子,並且生下一個健康的男孩。

男孩降生前的那晚,天空亮起了七彩的光芒,將整個大地照得猶如白天一般明亮。

那一天,部落里的人們紛紛下跪,虔誠地叩謝諸神。

陽出生之後也是天賦異稟,模樣俊秀帥氣,身姿矯健,年僅七歲就狩獵到一頭成年的大熊。

等到十四歲的年紀,已經是個英姿颯爽的少年,部落的少女們望着那道結實的身影,都是面紅耳赤,不敢正視他的臉龐。

部落的文化並不高,也還沒有姓氏這一說法產生,人們從事的生產工作也比較原始。

十四歲已經是馬上就要成年的年紀,陽必須跟着部落的人一起為了生活而勞作。

這一天,他和他的夥伴們一起在田野里收割成熟的金色麥田。

「你見過海嗎?」一旁勞作的熙紅突然扭過頭來問陽。

熙紅是全部落公認最可愛的姑娘,許多部落的少年甚至揚言願意為了她去死。

博學的冬遙望着東方,「爺爺說,那是遙遠的東方有一片海,全都是水,據說太陽是從海底升起來的。」

冬的身材比較瘦削,肌膚卻是白得讓女孩子們都羨慕不已。

熙紅和冬是陽的兩位好朋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闖禍。然而時光匆匆,轉眼他們馬上就要成為大人了。

「那你見過沙漠嗎?」熙紅這一次問的是冬。

冬這一次抬頭望向西邊,「爺爺說那是遙遠的西邊,有着和星星一樣多的沙子,傳說那是太陽落下的地方。」

「什麼都是你爺爺你爺爺。」熙紅嘟起嘴,略顯不滿。

陽站在一旁,笑着看自己的兩個好朋友吵鬧,只不過內心卻有一個疑問。

整個部落里完全沒有「老」這個概念,如果不是冬的爺爺還活着,部落甚至連一位歲數超過五十歲的人都沒有。

陽所在的部落叫亞南部落,整個部落有一千多人居住着,大家一起耕種,男人們還會上山打獵,女人們織桑布做衣裳。

完全就是一片安詳的樂土,沒有爭鬥,沒有壓迫,大家彼此都是客客氣氣的。

然而冬的「爺爺」卻顯得很礙眼。

陽時常能聽到大人們私底下談論這位老人,他似乎不是亞南部落的本土人,而是來自遙遠的北方,沒人知道北方有什麼,甚至在老人來之前都沒有「方向」這個概念。

「爺爺對我可好了!」冬也理直氣壯地說,「當初我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是爺爺把我從雪堆里抱了起來,不然我早就死了。」

大家管他叫冬,就是因為他出生在於一個寒冷的冬夜。

「好啦好啦!」熙紅擺擺手,然後說道,「我們還是快些把這些麥子運回糧倉吧。」說完指了指天空。

眾人看着黃昏將近,也紛紛停下了手上的活兒,準備背着打好的麥子返回部落。

回家的路上,大夥兒邊走邊閑聊,冬問道,「陽還有多久生日?」

「十五歲的生日嗎?」陽摸了摸下巴,道,「估計還有兩天吧。」

「雖然我們同一年出生,但我是冬天生日,比你晚了好久。」冬有些失落。

熙紅嘿嘿笑道,「我比你們小一歲,不過我的生日在陽的前一天哦!」

「那豈不是明天就是熙紅生日了?」冬捂著臉有些難受,「上次生日被你欺負得可慘了?」

陽說,「聽大人說,小孩子成為大人的那個十五歲生日,世界會倒轉呢。」

「亂說的啦!」冬笑道,「部落一千多個人,世界豈不是經常倒轉?」

「也是。」長大了的陽也知道,長輩們很多話都是哄騙幼年的自己。

「不過……」冬沉聲說,「今年,陽就不能和我們在一起了。」

冬說完,熙紅也微微低下了頭,表現得很失望。

按照部落的規矩,每年冬天,未滿十五歲的孩子是不能留在部落,要到山洞裏躲避風雪的,說是孩子受不了那樣的寒冷,甚至有專吃小孩的怪物會來到部落遊盪。

陽一隻手摟着冬的肩膀,另一隻手摟着熙紅的肩膀笑道,「有什麼關係嘛!明年大家可以留在部落過冬了,只是一年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倆人聽了陽鼓勵的話語,頓時也釋懷了不少。

「對!明年開始,我們也能一直在一起了。」熙紅開心地蹦跳起來。

「對啊,如果我和熙紅再一結婚……」冬也拍手笑道。

「不行!」熙紅抱緊了陽的腰,怒道,「我要和陽結婚。」

「啊!不是吧?」冬長大了嘴,「我這就被甩了?」

一直摟着陽的熙紅對着冬扮了一個鬼臉,「哼!」

陽只能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年少的孩子們開開心心地朝着部落走去,夕陽染紅的泥土道路呈現出鮮紅的顏色,就好似鮮血一般。

少年少女們還不知道,對他們而言,這不僅僅是愉快童年的結束,同時也是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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