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清醒

未央，我真的失去你了……

雲煙隨意地抹去嘴角的那抹血紅，緩緩靠在身後的梅樹上，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若是他雲氏一族沒有落敗，今日的他們會不會有所不同？

未央宮內，未央正忙着給風痕喂水，昏迷這段時日，風痕一直住在未央殿，而未央則正如之前的風痕守護她一般，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的床前，一應事宜，從不假手於他人。

未央正細心地一根一根擦著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時，自己的手便被人握住。未央大驚，急忙抬眸看去，那個昏睡了整整一個月的風痕正睜著一雙迷糊的大眼睛看着她。

「痕兒，你總算醒了！」未央激動地將那隻冰涼的小手緊緊握住，扔下手中的帕子衝上前去將那小人兒抱在了懷裏。

「未央……」剛剛蘇醒的聲音還有幾分沙啞，可聽在未央耳中卻是十分動聽。

風痕小心地貼著未央的肩頭，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一時之間，她眼中的溫柔和寵溺竟讓風痕覺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凡間，他又變成了她的世女君，她還是那個將他寵到骨子裏的未央。

或許未央只當那凡間一世為黃粱一夢，可風痕卻是日日記着的，每每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凡間的那些寵愛便可以支撐他繼續愛她。

「要喝些水嗎？」未央抬手輕輕碰了碰風痕有些乾裂的嘴角，儘管她每日裏都會給他喂水，卻還是變成了這般。

「嗯。」風痕無力地點了點頭，他如今還有些暈，實在也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未央手掌伸出，一抹金色的靈氣彈出，那裝滿了溫水的杯子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咳咳……」風痕喝得有些急，嗆得他咳了起來。

「慢些喝。」未央輕輕拍了怕他的後背，掏出帕子擦了擦風痕嘴角沾著的水珠，才又小心地給他喂起水來。

風痕輕輕咬着水杯，眼眶忽然紅了起來。

「怎麼了？可是還有哪裏不舒服？」未央一看，頓時急了，從風痕口中奪過杯子，雙手抬起他的小臉兒擔心道。

「未央……你從來都沒有對我這般好過，我可是在做夢嗎？」

風痕咬了咬唇，哽咽著問道。若這是夢，那他情願永遠都不要醒來。

「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未央一把將風痕抱在懷裏，附在他耳邊柔聲說道，「以前的未央有眼無珠，以後的未央再也不會了……」

「嗚嗚……」風痕忽然抓着未央的衣襟大哭起來，他等這一日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都忘了具體的日子了。

他只知道，若是沒有了未央，他便不知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樂趣，所以，纏着她，追逐她，便是他的畢生之願。

「別哭了，你身子還沒好，不宜傷心。」未央將風痕從自己懷中扶起，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沾著的淚珠，這一幕，她竟覺得那般熟悉。

是啊！凡間的未央便總是這樣哄著風痕的，不知不覺間，他們的牽絆竟已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