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對話的本質是論道，確認意圖

思緒漸逝，甜甜輕輕地長呼一口氣，她微微閉眼，回想起之前關於生死輪迴因果大道的內在看法，忽然有些心累和索然無味。

心累的不是思考和回憶這些，而是她現在已經具備了完整堅定的觀點，再與蛔石爭論此類宇宙之道，註定只是石頭碰石頭，不僅沒意思，還浪費精神。

因為蛔石的理論依據和基礎特點等等，她都看明白了，也清楚蛔石的性格類型與本質，和這傢伙真沒必要死磕下去，早點結束的好。

想著，不等蛔石追問，也沒和靈鈴她們討論，甜甜穩定一下心態，靜靜注視著蛔石，這才回應說：

「我們人類種族的智慧程度，或許，在你們那些神靈眼裡，確實不算太高，甚至可以說是普普通通。

不僅創造種族文化，還將階層壓制體現在生存環境中，沒有向你們一樣往著星空中探索，更沒有特意去解決因果輪迴的問題，除了戰爭也只有戰爭。

但是，生存必竟是我們人類自己的事情，既然沒有神靈出手，也沒有靈獸現身，那談再多又有什麼意義？

解決不了遠古時期留下的因果輪迴，那就解決現有的，總比一下子全都毀滅要好，最起碼是先做著行動。

況且，從遠古時期傳下來，因果輪迴早就不止曾經那些故事了，新誕生的生命，有每個存在自己的人生。

創造與毀滅同在，又有誰，能肯定創造就是錯的？相反，輪迴一直存在著，恰恰證明創造的本質沒有變。

在我看來，所謂壓制生命思想成長根本不是事實，因為，神靈不可能化身成每一個生命個體，只能觀察。

由外部觀察，又怎麼可能知道生命的真實想法與輪迴因素影響？而生命自身，只是受到外部環境影響，產了特定形態的外象改變。

力的作用，必定是相互的，生存環境沒有傷害性，生命就會如同樹木一般，必然展現出向外開枝散葉的勢態，朝著星空探索未必會很差。

相反的，若是真的有神靈在引導，有靈獸在教唆，這種由生命環境產生的外部力量，也一定會作用在生命的內心深處。

揠苗助長，焉知非福，再加上輪迴和因果等條件，被生命隱藏在內心的真實，又有誰能肯定是什麼呢？

如果我是神靈，我不可能只去看錶象，擺脫外力因素，由生命自己展現出來的真實內在，或許，才是當今這個宇宙的輪迴樣貌。」

……………………

靈鈴她們聽著，皆是默默點頭，都能理解甜甜的意思，也明白她是特意和蛔石區別開，用了兩種角度。

第一角度，那便是蛔石的遠古神靈視角，那傢伙看的是曾經，行動上也依照外力引導的方式，神靈和靈獸這些超出普通生命的存在皆是。

但那遠古時期，宇宙肯定還沒有這麼大才對，強者層出不窮，環境也夠好，有太多的強者可以去引導生命消散因果與輪迴，最後各自走向更強。

第二角度，則是現在，也就是無數輪迴后，如今的這個宇宙，用通俗的話來說，正是：「大爺，沒事兒多出門去逛逛，如今吶，這世道早就變了。」

所以說，在現在的宇宙中，輪迴雖然還作用在基礎層面上，但因果等等，應該早就和創造本身扯不開關係了，毀滅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非要用外力引導，福與禍，誰也不能肯定。

而基於這兩個角度的結論，便是：人類種族智慧程度很高，只是受到生存環境影響，人類種族自己在創造發展，神靈從外部難以觀察到內在，而內在的想法，肯定是很豐富和強大的。

小慧越想越是為女兒高興，能走到今天，這孩子真的很不容易，為了學習當好神靈，天天呆在雨星觀察，其時間跨度，早已走完很多生命的一生了。

此時，甜甜簡單將想法說完，不再多詳細解釋什麼，她看著蛔石，想著，這傢伙還能再說出什麼來。

蛔石卻依舊很是平靜，片刻，像是用夢落魂消演變完現實，又帶著思索之意，蟲眼瞧了瞧舒爾那邊，然後，才看著甜甜說：

「原來如此，即便是至親，他也沒有幫你做出選擇，這一步，對你來說會很漫長，想要成為神靈，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

一聽蛔石突然又扯到神靈的話題上，甜甜心思微動，她隱約聽懂了，但又不完全理解，便立即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和我成為神靈，還有關係？」

蛔石輕笑：「你這麼聰慧，應該明白才對，就像現在，你以為，是在做什麼？」

甜甜微微皺眉，心中的猜測，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結果，同時，靈鈴她們也瞧出苗頭是啥，靈鈴喃喃道：

「如果按書上的描寫，這種形式，難道，就是……」

蛔石這時又說：「此次論道，受益匪淺，我已經得到想知道的情報了。」

眾人心道：果然！從一開始，雙方對話的形式，就是在論道，也就是理論對辯。

甜甜卻沒有絲毫輕鬆之意，她不明白蛔石想得到什麼情報，但是現在，卻說它已經知道了。

而且，將論道的對話形式挑明，顯然蛔石是有意結束，不再和她廢話了，這對於眾人來說，很不妙。

想著，甜甜立即說：「你知道了？我們對話一開始，你就說過，你是想確認一些關於你自己的信息，但是，現在的結果，卻證明你在撒謊！你想從我這裡發現我們的情報！」

說話間，風系法則漸起，甜甜有了殺意，但沒有立即出手，因為，蛔石肯定是殺不死的，得先在動手前，多確認下信息。

夢一和靈鈴她們也準備好動手，情況很明顯，從雙方對話來看，甜甜確信肯定是她哪方面疏漏，被蛔石得到了一些信息。

蛔石卻不慌，輕輕長嘆一聲，似是在感慨時光的久遠，它那雙眼睛望向了黑暗盡頭，片刻后才對甜甜說：

「我並沒有撒謊，我確實是想確認一些信息，才與你展開論道，因為，只有從你們這些外來者身上，我才能得到關於我自己的情報，你，可以仔細想想，我都說過些什麼。」

……………………

甜甜一聽，瞬間就注意到了「外來者」這個詞，再聯想一下這個星系的情況，似乎，也只有外來者，才會來破碎囚籠。

因為，被魂珠囚禁在內的生命，早已被系統法則控制住了，邏輯上不太可能從內部破開才對，外來者的角度，不管怎麼想，才是毀滅囚籠的存在。

這一剎那間，甜甜思緒變得異常清晰，她驚道：「你！你是想確認，我們這些外來者是為了什麼目的！」

靈鈴她們也立即想明白了，恍然大悟，說到頭，竟然還是各自的意圖，而對於蛔石來說，那就是夢想！

甜甜接著說：「你是想從對話中，確認我們來這裡的目的！然後，你才決定要不要，解開夢落魂消！」

眾人立即安靜下來，這個判斷十分有道理，若是蛔石解開夢落魂消，想必，就是它的夢想最終實現之時。

蛔石輕輕笑了笑，注視著甜甜，意味深長地說：「不錯，你真的很聰慧，我之前已經說過，只有確定條件達到后，本我才會有解開夢落魂消的想法。

而在你們身上，我已經確定了那一天不會太遙遠，因為，你們來這個星系的意圖，在我眼裡十分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