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秦可卿

獻禮慶壽，倒不需多講，且說吃過飯後，寶玉隨王熙鳳，一起來到秦可卿的住處。

「這是我沒福，也不能起來見禮了，到麻煩嬸子、二叔叔，親自過來一趟。」

在原著劇情中，秦可卿的戲份並不算多，前十幾回就去了，但秦可卿這個人物，偏偏在紅學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還專門形成了一種秦學。

鮮艷嫵媚，似乎寶釵，風流裊娜，則如黛玉。真實見到秦可卿，也讓他忍不住有一種暗暗驚艷。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即相逢必生yin。

這是秦可卿的判詞，也難怪會如此。他雖不知傾國傾城、紅顏禍水是什麼樣子，但是想來，不過如此了。

舊地重遊，賈寶玉的思緒也被拉回「太虛幻境」中，秦可卿本是警幻仙子的妹妹，掌管天下的風情月債。

不管這一切，究竟是否屬於夢境，但在這裏，賈寶玉和秦可卿倒有一段孽緣。

「任憑神仙也罷，治得病治不得命，這也是我自己的命罷了。」

隨着鳳姐兒和秦可卿的對話，賈寶玉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煩悶的情緒，猶如萬箭攢心，讓他的眼淚不自覺流下來。

「寶兄弟，你也忒婆婆媽媽，她病人不過這麼說，那裏就到這個田地了？」

見他在一旁兀自流淚，王熙鳳忍不住皺了皺眉，向他說道。

微微一驚，也讓他回過神來。倒不知究竟是寶玉的情緒影響到他，還是他本身對秦可卿的一種哀憐。

這時，賈蓉也在一旁道：「她這病也不用別的，只是吃得些飲食就不怕了。」

秦可卿的死因，至今撲簌迷離，眾說紛紜，成為紅樓中一件懸案。

鳳姐兒說道：「你只管這麼想着，病那裏能好呢？總要想開了才是。況且聽得大夫說，若是不治，怕的是春天不好呢。如今才九月半，還有四五個月的功夫，什麼病治不好呢？」

原是到了春天，熬過了這個冬季，她這病也就無礙了。可實際上，秦可卿卻是在明年秋天病逝的，中間整整過去一年。

按照馮紫英請來大夫的說法，她這病原已經好了，又不知怎麼出了事情。

秦可卿嘆息道：「我這病，不過是挨日子了，嬸子閑了時候，不妨多來瞧瞧我，多說幾遭話兒。」

聽秦可卿說話語氣，雖略顯中氣不足，卻病不至此。賈寶玉心中黯然，身體上的病可治，心病卻非藥石可醫。

任憑神仙也罷，治得病治不得命……

每每想起這句話，他心中猶如墜下一塊千斤重石，不自覺沉重了一些。

……

從寧府離開，他也沒有去看戲，便一個人走了出來。

想了想，還是往醉仙樓的方向走去。目前有價值的信息，終究是太少，一時半會，他也想不出該做些什麼。

醉仙樓，是一個走江湖的人，聚集的地方，也是一個信息彙集之地。

也因為有紅娘這號人物，五臟境，暗勁大乘，也可以稱為武學宗師了，讓不少人慕名而來，瞻仰宗師風範。

前來討教、請教的人，自然絡繹不絕。醉仙樓，實際上已經變成一個江湖酒樓。與三爺的會所，並列為南樓北苑。

南樓，即醉仙樓，紅娘的酒樓，也是這條街道上，婦女聯盟聯絡點。

北苑，是三爺的一個私人莊園，一個類似大觀園的地方，白幫聚集地，三爺私下會客的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走進醉仙樓中，寶玉就感到有些不對勁。他上一次來時，座無虛席，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甚至因為人數太多，讓他感到有些糟亂。

此時酒樓，卻稀稀疏疏，只有三三兩兩的人還在坐着，讓人有一種冷清的感覺，好似經營不下去，馬上就要倒閉了。

「小公子，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你還是快離開吧！省得惹麻煩上身。」

酒樓的小二，是一個女服務員，醉仙樓也是為數不多，願意啟用女性的地方。

看到小公子的時候，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後皺了皺眉道。

上一次小公子過來，和她們老闆娘相談甚歡，也讓她有了一些印象。

「紅娘在哪裏？這裏發生了什麼？」

小公子問道，周圍明顯有些打鬥痕迹，二樓的護欄還斷了一截，讓他隱隱有些擔憂。

為了不引起是非，避免一些意外，他並未告訴外人，自己的姓名。因此，別人只以小公子稱之。

「紅娘姐姐，此時正在三樓，不過，你還是不要過去的好。今天上午，三爺帶着人過來，紅娘姐姐和他對拼了一掌，連退了好幾步這才止住，好像是說，已經摸到武者邊界。其他人現在都不敢來了，害怕招惹到三爺。」

酒樓的小姑娘向他解釋中，眼睛中帶着一種無奈。

相比起錦衣玉食，貴族少爺的生活，貧苦人家的孩子，顯然要多上很多。

古代，又是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貧苦女孩生活更加艱難，也沒有多少地方願意收留她們，有一個正經的安穩工作。

紅娘建立的婦女聯盟，算是為數不多，可以收留她們的避風港了。

此時卻也岌岌可危，大廈將傾。

除了深深的無奈之外，更多是對生活的憂愁，對命運的迷茫。

「我先上去，看一看紅娘姐姐，別人怕三爺，我卻未必怕他。」

小公子抬起頭道。除了擁有現代社會的知識，他還攻略過一個，武俠世界。

雖然憑他現在的小胳膊、小腿，確實無法和武者境界對抗，但是他有辦法，培養出一批強者，在結合現代知識，三爺這樣的人，還不足以讓他放在眼中。

「你來了。」

看到小公子走上來，紅娘忍不住微微驚訝。

當得知三爺摸到武者邊界，極有可能成為一個武者，原來那些人一個個諱莫如深，現在把她們當成瘟神，唯恐避之不及。

「難道不歡迎嗎？本公子正好口渴，想找姐姐討杯酒喝。」

小公子臉上帶着笑意道。

「你若是不怕，姐姐的酒，倒是管夠。反正現在，也沒有人敢來了。」

紅娘也笑了起來，不知從何時，她已變得畏首畏尾。

自己和三爺爭鬥了近十年，其實兩個人差距一直不大，現在不過被他領先一步。他能摸到武者境界，難道自己就一定不行？

如今，她也是武夫巔峰，距離武者境界，僅差最後一步。

「我為什麼要怕？他能變成老虎，吃掉我不成？」

小公子在紅娘對面坐了下來，他也不客氣，直接酌滿一杯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