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聖裁,顧家的忠誠

第7章聖裁,顧家的忠誠

「偷的!」

「陛下,她手中的虎符與顧家軍令都是偷的,從我父兄手上偷走的。」

「虎符與顧家軍令一直在我父親手中,從不離身。我父親與兄長七人慘死壅關長道,虎符與顧家軍令也一同消失了。」

「是她……是這個小偷,從我父親身上,偷走了虎符與顧家軍令。請陛下明查,為臣女做主,還我顧家上下一個公道!」

顧花朝已經顧不得,在皇上面前,沒有皇上的允許不能開口的規矩,指著顧惜年怒喊……

然而,她瘋狂的怒喊,不僅沒有引得皇上的認可,反倒讓皇上更加生厭。

「閉嘴!」皇上怒呵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相比起大喊大叫,甚至在父兄慘死不到百日,還能得意笑出來的顧花朝,皇上更欣賞悲而不慽、哀而不傷、傲而不驕,沉穩有度的顧惜年。

「陛,陛下……」顧花朝到底是個小姑娘,雖然膽子很大,但並沒有見過多少世面,被皇上一呵,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再不敢發聲。

相反顧惜年卻沉穩近狠,她細緻地將顧家軍令與手上的血跡,一點點擦乾,又取出貼身而放的虎符,不顧左胳膊與左肩上的傷,雙手捧著虎符與軍令,高高舉起:「陛下,家父言,顧家一切皆為陛下所賜。顧家軍令如是,虎符如是。現,顧家有負陛下所託,不能繼續為陛下效力,現將虎符與軍令歸還,還請陛下恕罪。」

虎符是調動大軍的信物,顧家軍令則是陛下當年所賜,作用與虎符類似,乃陛下早年特賜給顧家的。

顧家人手持顧家軍令,可不經聖上、朝廷,自由調動邊境十萬顧家軍。

起初,皇上賜顧家軍令給顧家,是為了與手持虎符的太后對扛,以便在軍中不用受太后鉗制,但後來……

邊疆的十萬顧家軍,只認顧家軍令,不認虎符。

對顧家人來說,顧家軍令比虎符重要,有顧家軍令在手,顧家軍就永遠是顧家的顧家軍,而不是聖上的顧家軍。

顧惜年將虎符與顧家軍令同時交還,可見顧家的忠誠。

心腹太監上前接過將虎符與顧家軍令,仔細檢查過,又用白布重新擦拭了一遍,才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顧家軍令,不由得一聲長嘆:「朕的大將軍呀!」

啪噠……

哪怕是血流了一地,也不曾哭一聲的顧惜年,聽到皇上的話,眼淚啪的一聲落下……

她想她父親了。

想她的兄長們了。

可是……

她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他們慘死在壅關長道,與三千精銳一起慘死壅關長道,屍骨被巨石砸成爛泥,永埋壅關長道。

顧惜年心中悲戚,幾欲倒下,可她知道,她不能倒下,至少現在還不能倒。

她此次來京,是帶著父親的遺願而來。

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了,可活著的還要繼續活著。

顧惜年強壓下心中的悲痛,朝皇上作揖告罪:「臣女還有一物,要呈給陛下,請陛下恕臣女無狀。」

話落,顧惜年就撩開破爛的外袍,露出裡面的中衣。

不等皇上說話,顧惜年就用力一咬,用牙齒撕開中衣都知道縫口處,從裡面取出一封薄薄的信。

怎麼還有?

顧花朝臉色慘白的癱倒在地,整個人都絕望了。

顧惜年到底還藏了多少東西?

為什麼,顧惜年身邊的人都不知道?

然而,顧惜年卻連一個眼色,也沒有給顧花朝。

就像顧惜年在城門口說的,只要見到了皇上,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顧惜年舉起信,呈給皇上:「陛下,這是臣女父親上戰場前,寫下的遺書。旁人不知,陛下肯定知道,臣女的父親一直都說,戰場瞬息萬變,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在戰場上常勝。是以,臣女的父親,每次上戰場,都會寫下一封遺書,就怕自己上了戰場回不來。」

顧惜年仍舊沒有看顧花朝,只沉穩的敘述道:「臣女的父親,也從來不會帶虎符與軍令上戰場。就像臣女的父親說的一樣,身在戰場之上,刀光劍影,九死一生,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臣女的父親是將中領帥,他要是戰死沙場便是鐵馬裹屍,報效國君,但重要的虎符與軍令絕不能落到敵軍手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戰死」二字,顧惜年心中仍舊抑制不住的悲傷,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臣女的父親,每次上戰場上,都會將虎符、軍令與遺書放在安全處。那地方只有顧家直系血脈知曉,如果顧家直系血脈死絕,便無人能取出這三樣東西。」

皇上沒有看到信,但卻附和點了點頭:「朕的大將軍,行事一向最是穩妥。」

顧花朝聽到皇上的話,知道她完了,徹底的完了。

她空有一張與顧夫人,長相一模一樣的臉,卻半點不知顧家的事。

她這樣……

怎麼可能冒充的了顧家大小姐。

有了顧惜年拿出來的虎符、軍令和顧將軍的遺書,皇上已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他指了指顧花朝,對侍衛道:「把那個女人帶下去,好好查清楚她背後的人,和假冒顧家人的目的。」

「陛,陛……」顧花朝還想要掙扎,侍衛卻一把堵住她的嘴,將人拖了下去。

顧惜年只淡淡地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顧花朝不過是一個小角色,從來不是她關注的重點。

就像皇上說的,顧花朝背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顧花朝被拖了下去,殿中只剩顧惜年一人跪在那裡。

皇上沒有叫她起來,而是迫不及待的,拆開心腹太監呈上來的遺書。

顧惜年悄悄抬頭,看了皇上一眼,看到皇上眼中的興奮與激動,默默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胳膊與肩膀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眼中滿是嘲諷……

父親,您錯了。

您的聖上,您獻出所有忠誠的君上,並沒有您想的那麼有情有義,也並沒有您說的那樣,待您的血脈如同己出。

至少,她就沒有七皇子那樣的待遇,在證明身份后,可以去包紮傷口,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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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後我把反派臉打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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