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黔城1

初入黔城1

夕陽西下,官道上三匹白色駿馬載著三位白衣人兒疾馳而過,帶起一片飛塵,又迅速消失在暮色之中,一切又恢復了寂靜,慘淡的夕陽終於落了下去,從此官道上再無行人,夏末初秋的風吹起,竟帶著些冷意了!

「公子,我們休息一會兒吧,只怕到黔城還需要一天的路程,一直這麼跑,就算咱們能受了,這馬也受不了啊!」一位白衣女子隔著面紗對眼前的白衣公子說道。

那白衣公子勒馬稍作休息,看了看四周說:「我們還是連夜趕路吧!進城之前再休息,在這荒山野地里休息,容易出事。」

「可是公子……」

「別可是了,兩位美女,」只見這蒙著面的白衣公子對著兩位女子挑了挑眉毛,繼續說道:「本公子知道這樣做呢,不太憐香惜玉,可這裡確實危險,我們連夜趕路,遇到宿投再休息吧!」

「況且把這麼漂亮的兩位姐姐放在這野地里,萬一被哪個山野精怪給看中了,搶了去,小生這心裡豈不是要痛死了?」這白衣公子說著說著竟帶著調戲的語氣!

只是這兩名女子看來是習慣了,只是笑了笑便騎馬繼續趕路了!

一行三人策馬疾馳,雖在夜裡,那馬卻彷彿有夜眼一般,擇路前行,一點也不顛簸!及至天微微亮時,三人來到一處山崗,山崗下恰有一家近乎頹敗的客棧,要不是門口掛的紅色旗子上寫著「客棧」二字,這恐怕會被當成普通農家。

「芷兒姐姐,你去問問路唄?」白衣少年歪著頭對其中一個女子眨了眨眼睛!

「是,小公子!」那名被喚作芷兒的白衣女子回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便下馬去敲門了。敲了半天才出來一對中年夫妻,一聽問路的還愛答不理的,可當他們聽清這三個人是要去黔城一下子睜大眼睛問:「你們去那裡幹什麼?最近都封城了,進出都不讓,那裡鬧瘟疫呢!」

「無事,您就跟我們說說怎麼走就行了。」芷兒姑娘遞上一錠銀子。

那婦女見了錢忙伸手去拿,眼裡都放出了光彩,那男人卻不好意思地笑笑:「姑娘,不瞞您說,從這裡到東城門騎馬的話也就一日路程,可那裡正在鬧瘟疫,你們還是繞道走的好!」

那小公子略一思索便下馬道:「那我們先在這裡休整一日吧!」

那女人一看來了生意,喜笑顏開地開了門,忙把三位客人向店裡引!

晨光熹微,青山如黛,炊煙裊裊,蕭菀站在客棧二樓房間的窗口向外看去,目力所及,一派生機盎然之象,她相信此行定可如願!

「公子,熱水燒好了,您沐浴更衣之後再休息吧?」芷兒姑娘站在門口問道。

「嗯,麻煩兩位姐姐了。」這白衣公子已經摘掉了面紗,露出了白皙俊俏又笑得很甜的臉,一雙眼睛秋水般看著兩位侍女,兩位侍女只是笑笑,便退了出去!

待到兩人出去,這白衣公子便更衣沐浴,原來不是什麼公子,而是個姑娘,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年紀還小還是怎麼,身子沒有長開,加上身形較高,活脫脫的男兒身!也難怪貼身侍女都喚她公子,想來是個天大的誤會!蕭菀洗浴更衣完畢,便召來兩位婢女將水桶抬出去並吩咐飯食。

鄉村山野,原也沒有什麼好東西,不過當老闆娘端上來一盤白白的軟軟的,又有點彈性的糯米糕的時候,蕭菀的眼睛不由得就亮了,她心中默念道:「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也有這個好東西,看來這次穿越之旅也不是全無好處啊!」十六年了,太想這個東西了!

一陣摩拳擦掌之後,蕭菀拿起一塊糯米糕送入口中,這一嚼之下才驚覺這糯米糕的味道不是太好,口感偏硬偏糙,不過相比其他的東西來說,這已經是最合口味的了!

蕭菀躺在床上小憩了半日,養回了些精神,便毫無聲息地下了樓。客棧里冷冷清清,一場瘟疫,現在人人談黔城色變,在這條路上做生意,自然要受影響。只希望瘟疫能夠儘快過去,大家都能過回原來的生活!

蕭菀溜到馬棚,將自己那匹馬的韁繩解開,不知道她俯首在馬耳邊說了什麼,那馬竟然悄無聲息地從客棧後門溜了出去。蕭菀返回二樓,看到芷兒和柔兒正在休息,便從懷中掏出兩個好像早就準備好的紙團對著二人昏睡穴扔去!明明只是兩個紙團,那去勢勁道卻恰如其分地點住了這兩位的昏睡穴!然後她背起早就準備好的包袱從二樓窗口飛了出去!

只見她像只小鳥一樣於樹梢落足,足尖輕點,那樹梢一動未動,她就已經落到了另一顆樹上,這輕功身法當真了得!

蕭菀於樹林間一陣騰躍之後,尋了一塊空地坐下,從包袱中拿出一塊糯米糕正在吃著,忽然聽到了一陣馬兒嘶鳴的聲音,正是自己的坐騎——清暉!她循聲尋去,卻看到一個一身黑衣,眼罩白紗的人正騎在馬背上,似乎想要馴服它!蕭菀知道清暉野性難馴,既怕愛騎受傷,又怕馬上之人受傷,一聲口哨吹起,那馬瞬間安靜下來!口哨聲音還未落下,蕭菀已經到了馬兒身邊,伸手就奪那黑衣人手中的韁繩。

那黑衣人明顯一愣,隨即以手為刀砍向蕭菀的手腕,只是萬沒想到這一下砍了個結實,還把蕭菀的手給砍紅了!

「喂,你那麼大勁幹嘛?」蕭菀一陣心塞,這是出師不利嗎?想救人還被打了,這人的力氣也太大了吧!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那黑衣人又是一愣!

「你騎在我的馬上,我怕它傷了你才拿韁繩的,不識好人心!」蕭菀捂著被砍紅的手腕咋呼道!

「閣下輕功已臻化境,我……」那黑衣人話未說完,就有兩個同樣穿著黑衣的人追了過來,其中一人道:「王爺,您沒事吧?」

蕭菀這一看,覺得甚是驚奇,這後來的二人竟然長得一模一樣,關鍵還穿著一樣的衣服,拿著一樣的武器!她再回過頭來看那王爺,只見他雖用白紗遮目,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清貴氣息,鵝蛋臉,挺鼻樑,嘴巴大一分嫌大,小一分又嫌小,這五官中有四官生得極好!「好俊俏的小哥哥!只是眼睛怎麼了,瞎了?」蕭菀不由得看痴了,竟脫口而出說了出來。誰知旁邊一個黑衣人跨步向前一步,兇巴巴地訓斥道:「你胡說什麼?膽敢對我家王爺無禮……」

「阿輝,不得無禮!」那王爺訓道!

王爺,這人是個王爺?那我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算了,後面遇見再說吧,不然就太刻意了!蕭菀本來對皇權富貴沒什麼好印象,但出於禮貌,還是對這位王爺拱了拱手道:「王爺,草民還有事,先走了!」她旋身上馬,一夾馬腹道:「清暉,我們走!」一人一馬疾馳而去,一陣風刮來,刮來了遠處一句「豈有此理!」

哼,這些皇家人還真是,不就說話沒注意嗎?至於這樣嗎?這聲音應該是那個「阿輝」吧?想到這裡,她突然發現自己的馬和那個黑衣人竟然同名!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笑點一向很低的蕭菀,坐在馬上笑得前仰後合!

蕭菀的馬堪稱神駒,行至日暮時分,就遠遠地看到了城門的影子,綽綽約約地站在一排城牆的正中。總算是到了!蕭菀加快馬速,不消一刻就趕到了城門口。不過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城門口停著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還立著兩個黑衣人,不就是在路上遇到的那兩個長得一樣的人嗎?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車後面的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就回頭不再理他,還好還好,沒有來跟自己計較,可她還沒有慶幸完,車前面那個黑衣人看見她卻趕了過來,壞了,這個才是那個叫「阿輝」的人嗎?

「哎,你怎麼跟著我們啊?」那人喊道。果然,這個才是阿輝!

「誰跟著你了,這路你家的?」蕭菀說完這話突然想起來這人的主人是個王爺,說不定還真是他家的,一時有點走神!此時卻聽到馬車裡傳出那個王爺的聲音:「阿輝,本王剛才的話,你忘了嗎?」

那阿輝一頓,忙給蕭菀施禮並道歉。這什麼情況啊?蕭菀一時有點懵!卻見那王爺竟親自下車對蕭菀施禮道:「在下辰澤國頎王,不知閣下是……」

蕭菀本就是心軟之人,看別人有禮,她不好意思再擺譜,於是趕緊下馬還禮:「草民杜晚,見過王爺!」

「嗯,本王聞到閣下身上有股葯香,不知閣下是行醫之人還是……」

「嗨,你鼻子還挺靈,」蕭菀說完這句又看到那阿輝的臉色不太好看,突然想起來,這人是個王爺:「王爺恕罪,我一鄉野村夫不怎麼懂禮數。我就一大夫,聽說城裡鬧瘟疫,就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這麼刻意說話,真是難受!

「敢問先生可有什麼辦法?」

「我還沒進城呢,怎麼知道啊?」這王爺雖然說話挺有禮貌的,可這不咸不淡的表情看得蕭菀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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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心蠱之血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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