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曲肝腸斷

第3章 一曲肝腸斷

的確千哉愛看書,甚至可以說是愛書如命,否則千哉也不會過著現在這樣落魄的凄慘日子,看到這間窄小柴房內,那簡易寒酸的木棍床上的幾本書就可以輕易的察覺,這間屋子的主人對書的痴迷。

這些年來千哉能夠得到的所有金銀全部被他拿去買書去了,否則千哉也不會過著現在這種連溫飽都難以解決的困難日子,可即使過得這般寒酸,他也要看書,即使是自己邋遢難堪,書頁的紙張也被他保存得一塵不染,但凡書里有不懂的地方他就請若依過來幫她註釋書文,然後他苦思冥想許久,看到自己滿意為止才會翻到書的下一頁。

沈若依不理解他這位執拗的哥哥為什麼如此愛書,要知道當初她去學堂可是被父母哄著騙著才把她弄到學堂里的,就算是上了父母的當她還是不喜歡去學堂,不過拗不過父母的壓力,她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最重要的是去學堂可以教千哉哥哥識字。

沈若依拿出這本書的時候內心有一種助紂為虐的罪惡感,可是當她看到千哉哥哥那副激動的模樣,這種罪惡感瞬間又消失不見轉為喜悅。

千哉的右手在比他的手還要髒的衣服上胡亂擦了一把,然後才伸出那顫抖著的右手鄭重地把書從若依那白嫩的手裡接了過來。然後他才注意到若依手中的另一件事物。

那是一支碧色竹笛,笛身又常見的十二個孔,笛頭笛尾有白玉鑲嵌,做工精美,雖然稱不上極品,卻也是上乘。

看著眼前這支笛子,千哉心中一動聲音有些夢囈:娘教我那幾首曲子,我還能吹響么?

是的,這男孩曾經也有過一支笛子,比這支笛子更貴,也比這支笛子更溫暖,曾經少年的笛子承載了他無盡的寄託,可是一場大火卻在男孩是去至親以後,大火無情地把男孩有關雙親的一切回憶剝奪,而如今躺在少年床上那幾本書正是少年珍貴回憶的其中之一,也是男孩拚命在大火中救出的幾本書。可謂是風水輪流轉,曾經誰又能想到一位堂堂的沈家小少爺淪落到了這般田地,如今竟淪落到了住著柴房的生活。

不試試怎麼就知道吹不響?若依的臉上滿是期待,期待里還有幾分擔心,因為她看到哥哥的手比先前抖動得更厲害了。

男孩深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一番心神,緩緩把笛子放在了唇邊合上雙目,一聲清脆地聲響發出,笛音悅耳亮而不噪、柔而不虛、響而不空。男孩細長且有些枯瘦的手指按在笛子指孔上的速度越來越快,俞發的得心應手起來....

「是把好笛子」。試音完畢,千哉依然沒有睜開雙眼,臉上滿是陶醉之情。

若依沒有答話,因為她看出了哥哥的意猶未盡,而且她發現此時的哥哥和往常竟是大不一樣。

那是一股自信,自信是一種氣勢也是一種態度,有信心的人,可以化渺小為偉大,化平庸為神奇,而多年浸淫與書本之間的男孩,此時已經初顯儒雅之氣,若依那一雙大眼睛閃閃發亮地盯著千哉,不肯落下那男孩的每一個動作。

笛聲再次響起,聲音優美曲調柔和,只是在這婉轉的曲子當中卻藏有幾分凄涼,似要道盡男孩的坎坷,說盡這些年大起大落中的風霜。

曲調綿延悠長,音律極為悅耳,只是在這股柔和之中卻隱藏著一股無盡悲涼,這悲涼似是那漫天風雪中的一股小火苗,火苗雖然溫暖卻在承受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歇的寒風,來盡量散發著那股微弱的暖意。

這悲涼似是相愛極深的一對情侶,卻相隔天涯,不知對方身在何處,始終無法相見。這悲涼亦是這首笛曲中的點睛之筆,令人的心情激蕩萬分。

似是一灘平靜地湖水被投進了一顆石子,層層的水波蕩漾開來,也在在人的心裡久久蕩漾開去,始終無法讓人平靜。

這首曲子本身就是個矛盾,令人心傷的同時卻卻不得讓人不嘆這首曲子的優美,若依此時正沉浸正在這股情緒當中。

一曲桿長斷,天涯何處覓知音(注一),悄無聲息間一滴淚已經出現在了男孩的眼角。

這首曲子叫什麼?笛音漸漸平息,若依緩緩地開口問道,只是若依的聲音里有些下意識地悲傷。

淚水流到了男孩的下顎,已然變成了一滴冰涼的眼淚,男孩仰起頭,淚水終於順著男孩的下顎滑落:《風花雪月》男孩幽幽開口回答,說出了曲名。

......

......

天色漸暗,若依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心裡想起了母親的叮囑,如果這個時候再不回去,母親肯定就要不開心了。

放下了手裡正在為書本註釋的筆,看著一旁正在聚精會神地盯手中書籍的哥哥,若依微微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怎麼了?千哉早在若依停筆的那一刻就已經朝若依看了過去,見到若依面上神情,千哉的心裡也是一陣疑惑。

溫柔的三個字像是給了若依莫大的鼓勵,原本神情複雜的若依也緩和了下來。若依盯著千哉,千哉也盯著若依,二人對視了片刻后,若依終於組織好了語言道:娘說你看看四書五經也就罷了,整天看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也不過是徒耗錢財罷了,整天...整天看那些東西也不見你有了什麼出息。而且...而且我覺得娘說得也不無道理。

夠了!她懂什麼?若依話音剛落就被一聲怒喝打斷。千哉頓時只覺得氣悶異常。

不知怎麼千哉如此近距離地看著若依那張小臉,剛剛卻想到了那位婦人的身影,待他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剛才有些失態,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白皙臉蛋,此刻千哉的臉上更是一片通紅。

那張臉蛋離他如此之近,離近細看竟是白得出奇,白得有些不似生人。

千哉的臉更紅了,吱吱嗚嗚不知該說些什麼:對不起我...你...這個...那個...

看著滿臉歉意的哥哥若依嫣然一笑:妹妹倒是沒有生氣,只不過娘親雖然對你心存介懷,但是我覺得娘說得不無道理,就像哥哥那隻白玉鹿,你總說玉鹿的眼睛里有東西,可是妹妹為什麼看不到呢?

語重心長的告誡了哥哥一番,若依最後又牽過來哥哥的手,把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放進了哥哥的手中關心道:多買些吃的,別餓著自己,別把錢都拿去買書。

千哉心頭頓時一陣暖意流過,捏了捏手裡的錢袋,錢袋裡面居然有五兩銀子。

......

......

沈宅中的某間大院內,青色的大理石鋪滿了院落,院地上沒有秋天該有的落葉,顯然是被人打掃過,這院子極大,幾座山石花壇點綴在院間,使這間院子顯得並不空曠,大院的華貴彰顯了主人身份的不凡,若依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一扇朱紅大門還未待若依推開便聽到屋門裡傳來了一聲女子的輕呵,聽這聲音的主人像是一位中年婦人。

寬大的屋子裡擺放著名貴的桌椅傢具,牆上還掛著幾幅字畫,彰顯了主人家裡的富貴,此時屋子裡的大堂之上正坐著兩個人,在桌子左邊的是一位貴婦,頭戴金釵風姿綽約,面容保養得極好,只是一對丹鳳眼角隱有一道淺紋暴漏了女子的年齡,在桌子右邊是一名中年男子,四方臉龐上隱隱有著一絲久居上位的威嚴,談吐文雅。

沈若依被剛才屋裡那名貴婦的呵斥嚇得不清,此時她更是心裡有些忐忑,暗想自己是不是惹得娘親生氣了,此時她只敢悄悄地從門縫裡往屋裡偷瞧。只見屋裡的兩人面紅耳赤,似乎正在爭論著某事,這二人正是若依的爹娘,沈昌與張氏。

只聽此時那張氏又是一聲怒斥:上個月是當鋪,這個月是客棧,那下個月是什麼?你那位好大哥(沈潤海)對你可真是「照顧」得緊呢。

「小聲點」。沈昌低喝一聲,面色一緊,連忙向屋外看去,想起自己早已把家丁遣散,這才心下稍安,放下心來。

還讓我小點聲,讓你哪位好大哥聽見我這番話又如何?人家現在都騎到你頭上來了,你卻還在這幫他說話!張氏怒拍桌子,食指直指沈昌鼻子,聲音又高了幾分。

沈昌的眉頭早已簇成一團,但還是柔聲說道:上個月那間當鋪的確被人騙了一大筆銀子,可此事還未查清,你莫要草草定論。

呵~還未查清?張氏面上的譏笑更甚了:那間當鋪的掌柜早就被人給弄死了,你是想請黑白無常上來走一遭把人帶來給你親自問問?還是你自己下去找閻王啊?

說完這句話張氏緊接著又道:那沈潤海明裡暗裡跟你鬥了這麼多年,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已經擺明了是誰了,你難道非要等你那位好大哥把你的所有產業吞光了你才肯承認是你那位好大哥下的毒手?

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還未查清楚,況且我不信大哥不念手足之情,即便真是大哥所為,我也自有對策。此時沈昌的面色有幾分複雜還有一絲怯懦,面色好一陣變幻不定。

哼,手足之情?你那命薄的三姐(沈靈芸)當年死得可是不明不白,後來你三姐的貼身丫鬟也無故失蹤!且當時你大哥更是行為鬼祟,我看這件事的謎團可是跟你大哥脫不開關係。

聽到張氏再提那件舊事,沈昌面色一白,虎軀更是微微一顫:二哥快回來了,這麼久以來,二哥一直在調查此事,待他回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你還好意思提你二哥!當年你二哥乃是殿試狀元!整個京里都聽過「沈筆蒼」的大名!那是何等的風光,如果入朝為官,迄今為止最不濟也是個三品文官,就因為....說到這裡張氏已是被氣得面色潮紅,緩緩舒了一口氣后才道:就因為那人的一句「沈家福緣淺薄,說什帝王乃是龍虎之相,什麼龍虎之威剛硬,沈家若想昌盛應不結仕途」。一句不結仕途就斷送了你二哥的大好前程!

沈老四啊沈老四,你和你那二哥沈老二就因為人家的一句話你們就乖乖去做,我是該怎麼誇你才好呢?話到此刻,張氏早已怒不可遏,語氣更加陰陽怪氣起來。

婦人之見!姐夫高深莫測,句句預言成真,乃是和等人也!你區區一介婦人又懂得什麼!當張氏提到那人時,沈昌原本平靜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怒容,說完便欲伸手給張氏一巴掌。

你凶我....你還想打我?你可別忘了,你我夫妻多年,我不過說了那人幾句不是你就要打我?我厚著臉皮回娘家給你帶了一千三百兩銀子回來幫你解去燃眉之急,你不感激於我也就罷了,竟然如此待我。說完這句話張氏眼圈已經通紅,轉身便向內房走去。

今晚你別回房裡睡了,還有,趁早把若依送到京里的學堂,少讓若依跟那小子見面了,我可不想人家有些什麼誤會。這是張氏的最後一句話,這句話里已經明顯有了哭腔。

或許是因為人性的弱點,也許是因為人對已經發生的事實選擇逃避遲遲不肯面對,也許是大多數人喜歡甘於現狀不願意去改變。想了這麼多或許,或許是某人最後終於得出了結論。

沈昌搖了搖頭把大哥沈潤海的身影甩出了腦海這才想到了張氏的最後一句話。沈昌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彎月早已掛在了蒼穹,沈昌這才發現自己的女兒還沒回來。

沈昌只有張氏這一位正室,從未納過小妾,正是因為沈昌對某些事有著自己的堅持和底線所以造就了他這種獨特的人格魅力,也曾有人說他不懂變通可他從未改變自己的堅持,疲憊地身心催動他的身子向門外走去.

正想著出門隨便找間客房先睡下,然後再讓下人把若依叫回來,明日再梳理自己與張氏的關係,好讓妻子消消氣,可他剛一推開門就看見門外站著一位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爹....小姑娘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那一小塊地面,不敢抬頭去看沈昌的眼睛。

剛才我跟你娘的話你都聽到了?沉默了片刻后沈昌又問道:那小子就那麼好?聽著爹的聲音有些異樣,若依這才抬頭去看爹的表情。只見自己的爹爹正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自己。若依又是閃電般的低下了頭,然後又微微點頭。

若依微點的一下頭有兩重意思,第一則含義是回答爹爹自己確實聽到了剛才他們二人之間地對話,第二則含義是表達了若依對某人的肯定。

沈昌又是柔聲笑問:那小子哪裡好?

這句話把若依問住了,說起若依與千哉之間的關係,似乎從她記事起,她就一直跟在千哉哥哥的背後玩耍,而且自己也很喜歡和千哉哥哥在一起玩。若依還有一種很微弱的感覺,感覺千哉就像是冬日裡的一盆炭火,在她的身邊散發著陣陣溫暖,這種感覺雖然很微弱,但她的確有這種真切的感覺。

思量了片刻后若依才認真地答道:千哉哥哥很聰明,他看的那些書,只要我教他認字他就能看懂,而且那些書我雖然也看過,但是沒有千哉哥哥那麼聰明,懂的也沒有千哉哥哥多,千哉哥哥吹笛子也很好聽,還有我總覺得千哉哥哥和別人有些不一樣。

哦?怎麼就跟別人不一樣了,不都是一雙手一雙腳兩隻眼睛嗎?沈昌微微皺眉故做威嚴,這句話他問得有些賴皮。

聽聞此言若依又是愣在原地思量了許久,最後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因為她回答不來這個問題,所以若依選擇了沉默。在若依沉默的期間沈昌也在飛速的思量著。

有道是龍生九子各個不凡,俗話說虎父無犬子,那人的孩子或許真的有些與眾不同罷。看著沉默搖頭的若依,沈昌的臉上已經換成了慈愛。

寵溺地摸了摸若依的小腦袋,沈昌柔聲道:回去睡吧,想去看那小子就去看,記得多帶一些吃的過去,你娘那裡爹幫你頂著。

聽聞此話,若依的原本沉默的小臉上頓時又恢復了生氣,靈動地大眼睛轉了一圈在爹爹臉上看了一眼甜甜笑道:爹爹真好。

......

......

深夜沈昌最終還是睡在了沈宅的客房裡,沈宅的大多數人早已睡去,可他卻眉頭緊簇,心裡在反覆思量著這些年來發生的一切細節,越是回憶就越是心驚,到了最後沈昌覺得自己似乎得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沈家大宅里,某些人雖然翻來覆去心事重重難以入眠,可位於沈家大宅里一間偏遠柴房裡的某人卻是心情大好。

因為千哉今兒得到了三樣事物,一本書,、一支竹笛、還有五兩銀子,稱不上貴重,但是對於千哉來說可謂是如獲至寶。由於心情的暢快,千哉晚間不由得奢侈了一把。千哉奢侈的從院里一口氣摘了「兩根」黃瓜正盤膝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吃著。

吃完黃瓜千哉還是有些意猶未盡,忍住了再摘一根黃瓜的衝動吧嗒吧嗒嘴,這才取去下了那枚白玉鹿放在手心,白玉鹿安靜的躺在千哉的手心,千哉盯著白玉鹿的眼睛,千哉看得到白玉鹿的眼睛里有一幅圖,在圖的旁邊還有一段文字,那段文字千哉不認識,但他卻認識那幅圖,那幅圖是人體穴道的圖。

圖裡有幾個穴道是紅色的小圈,還有幾個是黃色的小圈,而剩餘的穴道則是普通的黑色小圈,在這紅色和黃色的小圈只見還有淡淡的流光在緩緩流動。

愣愣的看著手中的白玉鹿好一會,千哉有些出神,因為他有太多的不解,為什麼白玉鹿眼睛里的那幅圖他看得清清楚楚,別人卻看不到?為什麼年幼時父親傳給自己的口訣自己可以修鍊若依卻不能,又為什麼這白玉鹿上的圖和父親傳給他的口訣差距如此巨大,這二者對於穴竅的開闢可謂是大相徑庭甚至可以說南轅北轍,千哉百思不得其解。

在千哉的認知里整個沈家,不整個落輝城的人恐怕都無法給他答案,所以這些年來他一隻在書上尋找答案,從《山海經》到《拾遺記》再到《搜神記》。這些光怪陸離富有神奇色彩的書他全都看過,只是這些書遠沒有他父親留下的書籍神奇,因為他父親的書中甚至提到了「法術」。而這些書也無法給他答案。在他的認知里能夠給他答案的也只有他的父親了。

所以這些年千哉的舉動落在別人眼裡就顯得有些怪異,換個詞說就是不務正業。雖說落在別人眼裡有些不務正業,雖說修鍊父親傳給他的那段無名口訣沒有半點效果可他依舊樂此不疲。

把白玉鹿再次掛回了脖子,千哉緩緩合上了雙眼,再次修鍊起了無名口訣,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修鍊的時候,他掛在脖子上的那枚白玉鹿正在緩緩地散發著乳白色柔光。

......

......

遠在落輝城六百裡外的一座小村莊里,有一個老乞丐正躺在樹下睡覺,這老乞丐是兩三日前來到這座村莊的,一個乞丐的到來沒有個這座村莊帶來任何波瀾,村莊里的村民們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老乞丐也不乞討,有些信佛心善的人偶爾會給他一個饅頭吃,沒有饅頭他就餓著,說起來這老乞丐甚是奇怪,一般的乞丐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基本都是餓的走路都難,可這老乞丐卻還是生龍活虎,來到這村莊兩日里就只是村裡大街小巷的串著。

也有人問他是不是來這裡尋親,可這老乞丐卻笑著搖頭,還有人邀請他進家裡坐坐喝一口熱茶,但這老乞丐居然不識好歹的拒絕了。所以大夥也就不再關心他了。

可若是有人細心注意這個老乞丐,就會發現,這個老乞丐好像很喜歡跟一些小孩子玩,而且看他的目光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秋風已經起了微微涼意,樹下的老乞丐衣著雖然污穢單薄,但是他好像並不冷,在他的身邊還放著一節小孩手臂粗細的枯木,應該是作為拐杖扶著他走路用的,老乞丐雙手環在胸前而躺的手裡還放著一個破碗,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猛然間,老乞丐無聲地坐了起來,老乞丐那久經人事滄桑像是萬年風霜的臉上竟然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老乞丐扭頭看向某個方向,嘴角笑容更深了,然後老乞丐拿起木枝和破碗竟然凌空飛起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看他飛去的方向好似是落輝城的方向......

而當老乞丐起身後,可以隱約的看到老乞丐那身衣服的背後,竟是一個太極圖案。只是那太極圖的里的白魚已然被污穢染成了黑色,好似老乞丐故意為之。

小村莊依然平靜,沒有人會注意一個老乞丐的消失......

註解: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出自周星星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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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法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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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曲肝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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