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兇
那命案的兇手究竟是誰？是誰殺的劉悅？這一次開口發問的人是姬有道，他正一臉好奇地盯著青年商人，同時姬有道撇向千哉的餘光里還有幾分埋怨。
隨著姬有道問出這個問題，在場的裘掌柜和千哉也都一臉求知心切地看著青年商人。
青年微微一笑，並沒有著急敘說故事，而是先讓店小二上了一壺熱茶，，一口熱茶下了肚，覺得暖身子微暖之後，青年才緩緩敘述起來......
姬有道對於青年賣關子的舉動並沒有什麼不滿的感覺，畢竟他自己更喜歡故弄玄虛，相較於這位青年，姬有道只能說他還有點年輕。另一邊的裘掌柜則是一副認真聽故事的表情，絲毫沒有覺得什麼不妥。
至於此時的千哉，則正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青年，彷彿絲毫沒有感受到姬有道時不時投來的埋怨目光。
......
......
一口熱茶下肚，青年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體，覺得自己身體的寒意似乎被這口熱茶驅除了幾分，然後目光漸漸陷入了回憶，過了片刻才開口說道：話說那苦主徐翠竹啊，真是一個可憐人，她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一輩子只想平平安安的生活，她只想自己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沒成想居然遭了如此大劫。
女兒被人家殺害，丈夫更是大病一場倒床不起，當真是可憐啊。
你們說說，她有什麼錯？青年越說越是激動，說到了最後，音調已經拔高了許多。
裘掌柜長嘆一聲說道：唉，那徐翠竹的事情，我也聽這些過往賓客說過一二，那徐翠竹當真是個可憐人啊。
姬有道雙手環抱在胸前，被修長棉袍蓋住的右手把玩了一番手裡的銅板，他搖頭緩緩說道：文章蓋世，孔子厄於陳邦。武略超群，太公釣於渭水。顏淵命短殊非兇惡之徒。盜跖年長豈是善良之輩？一切不過是時也，命也，運也。聽由天地循環，周而復始焉。
青年聞言，看向姬有道的眼神微微一變，道：冒昧請教先生大名。
尚未等姬有道開口回答，坐在姬有道身旁的裘掌柜便搶先激動開了口：這位乃是姬仙人，曾為我指點迷津，一身本事無人能及，坐擁大好才華，本可輕易入朝為官，卻甘願籍籍無名行走於世，救苦度難。實乃在世菩薩啊。裘掌柜盯著青年說完這番話，又朝姬有道拱了拱手。
青年又認認真真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姬有道，然後站起身來恭敬地朝姬有道行了揖禮后才開口說道：原來是姬仙人，失敬、失敬。
姬有道摸了摸下巴，連忙擺手道：不敢當，過獎、過獎。
緊忙站起身來，重新扶著青年坐下，才再次開口說道：仁兄，你還沒說那沈尋金在沈榮的證明下，洗脫了嫌疑后，這殺人案的真正兇手是誰呢。
仙人也知道沈榮？這沈榮雖說也是沈家的五房老爺，但是這沈榮的名聲遠沒有沈尋金響亮，怎麼半仙也聽說過沈榮，還是說譚大人審案的時候，仙人也在現場？青年不解問道。
姬有道哼了一聲，有意瞥了一眼千哉，然後才回過頭看向青年緩緩開口說道：當時我確實就在落虹街的廣場上聽審，但是可惜，可惜我這個義子又蠢又倔，說什麼也不讓我安靜我聽完案情，就非要拉著我離開，這才落得我聽了個有頭沒尾的審案。
青年扭頭看了一眼旁邊一臉蒼白且不失俊俏千哉的那雙略顯無辜的大眼睛，發現這少年只是有些憨倔而已，哪有姬有道說得那麼不堪，然後青年又回過頭來看著滿臉不悅的姬有道哈哈一笑說道：看來這也是緣分啊，既然如此，那就正巧由我獻醜來說道說道了。
洗耳恭聽。
有勞仁兄了。
青年同樣報以禮貌一笑，很快便開口說道：那我便長話短說，當時沈尋金洗脫嫌疑之後，所有人都以為線索就此斷掉，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沈尋金請來的刑名師爺，竟是有了發現。
有何發現？裘掌柜問道。
當時錢穀提議把命案發生地蕭安居，當夜所有的人全部請來。
沈尋金請來的人為什麼要幫徐翠竹？裘掌柜再次問道。
對於裘掌柜的這個問題，青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姬有道同樣習慣性地皺起了眉頭，開始沉思了起來。
沉默了片刻之後，一聲清脆的男童聲音打斷了三人的思緒，連帶著把三人的目光也都吸引了過來。
我想有兩點原因值得沈尋金這麼做。千哉摸著懷裡的舉逍，渾不在意地說道。
有那兩點?青年率先問道。
沈尋金讓自己的刑名師爺幫徐翠竹找出真兇，第一點是為了自己徹底洗脫嫌疑，只要真兇沒有浮出水面，那麼沈尋金就一直是所有人懷疑的對象。
聽到千哉的分析，姬有道撫摸著袖裡銅板的手指微僵。
青年讚賞地看了一眼千哉道：不虧是仙人收的義子，小小年紀就已經如此聰慧。不知你所說的第二點又是什麼？
低頭撫摸趴在自己腿上著舉逍的千哉，聽到陌生人的讚賞，把頭埋得更低了些，因為他確實有些不適應別人讚賞自己。所以千哉只能深深低頭來掩飾自己臉上的不自然。然後連帶著聲音也低了幾分道：第二點就是指認真兇，或者說指認替死鬼對沈尋金有好處。
能有什麼好處？青年看著低頭撫摸著橘貓的千哉的腦袋不解問道。
千哉搖了搖埋在胸口的腦袋道：我不知道。
青年微微一愣道：難道不是因為沈尋金善良？
千哉聽到善良二字抬起頭來認真看著青年的臉，然後臉上忽然閃過一抹譏笑道：你怎麼看出來沈尋金善良了？你跟他才見過幾次面。
青年想了想后，認真答道：遙遙一望。
遙遙一望，看過一眼，未曾接觸過他的為人與做事，你憑什麼斷定他善良？千哉面上的譏笑更深了幾分，連帶著語氣也開始提高了幾分。
你先聽我把審案的事情講完呀。青年不悅答道。
眼見千哉和青年之間越吵越烈，姬有道適時開口岔開了二人的話題道：我都說了這傻小子，又蠢又倔，你莫要與他計較。咱們還是說說後來發生什麼了。
失禮了。青年朝姬有道和千哉拱了拱手。
奈何千哉早已氣鼓鼓地低下了頭去，一副不肯再與他談話的樣子。
青年見狀只得苦笑，然後捧起了暖和的茶杯繼續開口說道：當時譚大人把案發當夜所有在蕭安居的人全部押到了現場，經過譚大人和錢穀的一番盤問，最終把嫌犯的目標鎖定在了吳老二的身上。
裘掌柜越聽越是茫然，所以裘掌柜很快便打斷了青年問道：吳老二是誰？他為什麼要殺害劉悅？
聽到吳老二這個名字，千哉想起了，那天自己和姬有道從落輝城東門穿出，中途碰到的那名被眾多衙役押行前進的五十歲左右的漢子，那個魂火奄奄一息的漢子.....
姬有道看了看還在埋頭專心顧著懷中貓的千哉，知道千哉並沒有給自己解惑的打算，索性便也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青年，承受著裘掌柜和姬有道兩人詢問的目光，青年認真思索了片刻后，用著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對於吳老二的事情我也只是聽說，據說吳老二是落輝城裡的一個黑道小頭領，他手下的人都叫他吳爺，這個吳老二和一個名叫金三爺的人走得極近。
據說這兩個人都是落回城裡小有名氣的混混頭目，曾經因為在一起共患難，歷經過生死，便結為了兄弟，然後這兩人又建立了幫派。吳老二這個幫派自稱講什麼兄弟義氣，什麼為兄弟赴死兩肋插刀什麼的。依我來看啊，不過就是一群只知道恃強凌弱的醜陋幫派罷了，平日里燒殺搶掠的事情，也肯定沒少干。青年一邊說著，臉上還不自禁地掛著厭惡的表情。
裘掌柜的臉上掛著和青年同樣的厭惡說道：像吳老二這種惡人，我們土橋鎮上也有，平日里這群惡霸無法無天，在我們土橋鎮里吃霸王餐那都是常有的事。
青年嘆了口氣說道：掌柜的，我也是個生意人，我也是和你一樣感同身受啊，真希望天底下這群惡人早點像吳老二這樣遭到報應！
既然這吳老二從未與這劉家三口人見過，他們更是無冤無仇，那麼這吳老二為什麼要殺害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姑娘呢？姬有道突然插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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