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與池澤優子的第一次飯局
滿滿一杯啤酒下肚,七木肆意的笑着。
「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自在了。」
「喂,再演就不像了。」池澤優子仰頭一杯啤酒下肚,挑眉看着七木:「我這才是一杯的反應,你戲太多了。」
「哥的感覺你不明白,果然放下方得自在。」七木雙手合十,微笑的看的池澤優子:「施主,你悟了嗎。」
池澤優子看着七木,突然嘴角一抹壞笑,七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突然過來的池澤優子伸手揪住了頭頂的呆毛!
「過分了姐妹!」七木瞪眼。
池澤優子捧著七木的臉,歪頭,輕笑:「看看你這位大師的頭髮是真是假咯。」
......
七木笑了,伸手捏住池澤優子的臉蛋,凶道:「我數一二三,我們同時放手!」
池澤優子直接鬆開,坐回位置,拍了拍自己的臉,喃喃自語:「我今天是瘋了嗎,和一個不認識的小子這樣瘋狂。」
她看着七木,能從對方眼下的肆意,清楚地感受到對方過往的壓抑。茫茫夜色下,這個過氣偶像,手托腮,就這樣看着面前的少年。
是啊,少年,過往的七木只能用男人來形容,而現在的七木,放下的七木,池澤優子眼中的七木,才有了他這個年齡該有的少年肆意。
「我啊,說的是真的,不知道什麼就死了。」七木趴在桌上,發獃的看着眼前的玻璃杯,晃動着玻璃杯里的啤酒。
「你......有什麼可以和我講一講。」池澤優子心裏某個地方突然變得柔軟。
「講,講,你看我可不可愛!」七木突然拿起玻璃杯,透過玻璃杯,搞怪的看着池澤優子。
池澤優子靠近玻璃杯,看着那張透過玻璃杯奇形怪狀的臉,安靜的道:「你不是說我們是損友嗎,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信任,雖然不明白你說的寫過我是什麼意思。」
「你初戀還在嗎。」七木突然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
池澤優子愣了一下,臉色古怪的看着七木,道:「喂,你不會真的想追我吧。」
七木透過玻璃杯,恍惚的道:「我寫過的那個你,她心比天高,進入這一行之後,潔身自好,所以直到今晚前,她一直是母胎單身。」
池澤優子能看出來七木醉了,也能感受到他話語中對他所謂寫的那個池澤優子的眷戀。
「為什麼說直到今晚前她一直是母胎單身。」池澤優子付了錢,扶著七木,走在夜晚空曠的街道上。
七木安靜的道:「因為他遇到了我筆下的一個壞小子,那小子和她彼此都是初戀,談了一場截止到當晚十二點的戀愛,然後變成了損友,就像我們一樣。」
池澤優子翻著白眼,一邊扶著七木,一邊道:「總覺得你小子不懷好意想追我!那你筆下這個壞小子帥不帥,多大了。」
「十七,不過樣子只有七歲....」七木說着,醉倒在了池澤優子懷裏,徹底沒了意識。
「十七歲,樣子只有七歲?」池澤優子坐在馬路邊台階上,抱着七木,戳了戳後者的臉,凶道:「你這臭小子,滿嘴胡說八道,我就應該給你扔馬路上不管你了。」
說完,看着在自己腿上睡着的七木,那一臉小兇殘慢慢變得柔和起來。
夜風輕拂,路燈下,一女子抱着一少年,橘黃色的光芒落下,映着該女子美麗的側臉。
......
柯南一晚沒睡,他一晚上都在想世良七木和他說的那些話。
第二天,帶着濃濃的黑眼圈和毛利大叔一起刷牙的時候,他都在信和不信之間徘徊。
「唉,也沒給我個聯繫方式,還說什麼讓我不要猶豫,我去哪不猶豫去。」柯南有心想找七木再聊聊也找不到,心累的一批。
......
七木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池澤優子的下巴,只有一層。
「你醒了。」池澤優子揉了揉眼睛。
「我......」
池澤優子嘴角微翹,正以為七木要說點什麼感動的話,結果後者睜著萌萌的大眼睛,來了一句。
「你不會要我負責吧?」
池澤優子笑了笑,自己就不該對這臭小子有什麼期待,非常熟練的揪住了後者頭頂上的呆毛,笑的越發燦爛。
言下之意就是,你說呢。
世良七木咕嘟咽了一口唾沫,扒拉住自己的衣服,道:「鄙人,寧死不屈。」
......
池澤優子一腦瓜打在七木腦袋上,把手機遞給他。
「住址電話,聯繫方式。」
七木打完字,還給池澤優子,然後笑着看她。
「看什麼看,不給你聯繫方式,你啷個追我。」池澤優子自信的一捋頭髮:「姐這雙眼,已經看透了你對我的愛,否認也沒用的。」
「那就不否認咯,等我徹底解決完身上的問題,你就等著被我扛回家當媳婦兒吧。」說完,七木轉身,朝着池澤優子擺擺手:「不要太想我。」
池澤優子看着世良七木的背影,久久沒有言語,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所說的一切是真是假,她只知道,昨晚的肆意,心與心的靠近,讓她一直困頓在工作中的狀態,好了很多很多。
......
「你想怎麼解決你身上的問題,我倒是很好奇。」
七木淡淡的笑着,在清晨的街道上,安靜的道:「我以為你會一直不言不語。」
「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東西。」男人透過七木的眼睛,看着清晨的街道。
「什麼東西。」
「瘋狂。」
七木沒有否認,笑着嘆了口氣。
「說實在的,我現在的做法很自私。明明知道自己朝不保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還去肆意的結交朋友。如果今天,現在,我的生命就走到了盡頭,那麼昨晚認識的,池澤優子..」
「她一定會傷心。」
「這些年,因為有你,也不光有你,還有那該死的改變世界,生命就會流逝的破事,讓我一直壓着自己,不敢自私的和任何人有感情,為此我甚至從未對把我帶回來的她,把我養大的她,露出過笑容。」
男人安靜的聽着,這一刻,他一點都不像一個心理扭曲的瘋子。
「你應該記得,我那位妹妹是怎麼評價我的吧,冷血,涼薄,沒有人性。那時候,我並沒有生氣,因為這不就是我要的結果嗎?」
「我要讓身邊的人,都覺得我是個冷血沒有人性的傢伙!這樣......」七木平靜的看着街道,看着初陽,淡淡的道:「我消失的那天,他們就不會傷心了。」
「本來,我應該這樣做,我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這些年我的心就像在火上煎,掙扎!痛苦!壓抑!所以今天,我終究......還是自私了。」
七木笑了一聲,平復呼吸,淡淡的道:「其實那時候,聽到妹妹的評價,我並不難過,因為那時候我的樣子,我的冷血沒有人性,只是我裝出來的,壓抑出來的,實際上是為了他們好,並不自私。」
「只是怕我消失之後,他們會傷心。」
「但今天以後,我是真的自私了,或許在他們眼中,我變好了,正常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
七木停下了,沒有再說下去。
......
男人沒說話,沒有人會和一個性格扭曲,報復社會,人見人怕,人見人厭惡的這樣一個人交心,即使是單方面的。
前世今生,這是第一次。
七木的話,讓他想起了很多他原本以為早就忘記的事情,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