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宴會

經江寧和維特妮斯聯手布置的寒月閣自是極為舒心的，不過，由於內室並不開放，相對於店鋪的光明正大而言，算是隱秘的所在，故江寧在這擺放的香料多多少少都有些特殊。

比如，能讓人看到靈魂的犀角香，比如，能替人重塑身軀、引渡魂靈的涅槃火種和搭配保護火種萬年梧桐枝，又比如，能使人聞之「不蠱」、燃之長明不滅的九尾狐精血和鳳羽的混合香。

到底是不通藥理，即便知道對方不會亂碰，zero也不敢篤定這些香料對普通人類的身體沒有任何危害。

再加上zero前來此處也確有要事，地下世界追殺的恩怨還沒處理完，無冕之王本就是來布魯德海文加班的。

因而，在匆匆談完正事、覺得黑寡婦再無需要了解的情報后，他便急急忙忙地離開了，連帶著對身後人「你現在是男是女」的調侃都沒來得及回應。

「真是可惜，還是沒能問出她的真實性別，」在zero的默認下，已經用戰術耳麥聯繫上復聯眾人的女特工一面利落地從寒月閣後窗翻出，一面慵懶地調侃道，「若她在zero時依舊是個女子，那麼，網路上那些嗷嗷叫著要嫁給她的粉絲知道真相后，怕是要心碎一大半。」

「我要是讓Jar追蹤她的蹤跡，會不會給她帶來麻煩？」托尼沒有直接回應娜塔莎的調侃，他現在只單純地對這位之前隔著位面，輕易就甩脫了衛星追蹤的殺手先生/小姐感興趣。

「當然不會，」在戰術耳麥這端，美艷的女特工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總覺得她的稱呼有些彆扭，到底還是換回了此前的人稱，「事實上，今晚暗網上所有人都知道他去幹嘛了。」

動手之前，血色碎玉的消息就已傳開，暗網上傳得沸沸揚揚，還由本人在賬號上親自確認的消息。

今晚，zero定會出現在布魯德海文的dagger總部，血洗整個勢力，不用說好奇心極重的托尼了，就是在地下世界，用這種方式觀看「直播」的勢力和殺手，怕都不在少數。

有了斯塔克的幫助，金錢的加持下，娜塔莎從布魯德海文返回自然不會花費多久，在衛星成功定位到zero之前，她就走進了斯塔克大廈內部。

大概是久違地找到了zero、還發現了隱藏情報，此刻，所有復聯成員，包括皮特羅和旺達在內，都整整齊齊地出現在會議室里。

知曉zero的真實身份，娜塔莎又在十幾分鐘見過他偽裝后的容貌，再加上在斯塔克大樓中，他們還有Jar的幫助，想要找到他自然也不算很難。

不過片刻，藉助網路，托尼不僅定位到了他現在的位置，還通過娜塔莎給的特點，很快篩選出了這個偽裝身份的表層信息。

小威廉，威廉-克林姆斯-懷特，是老威廉的養子，也是某家保衛公司的法定繼承人。

不管是威廉-克林姆斯，還是老威廉的身份，甚至那家分公司幾乎遍布M國的保衛公司，在明面上都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如果沒有隱藏信息，從單純的官方資料來看，每年都會為孤兒院留下不菲捐款、檔案上都從未有過違法記錄的威廉從傳統意義上來說，還能算是個大善人。

但不管是zero公布在暗網的資料，亦或是由Jar調取的，由老威廉加了無數道數據鎖的暗賬看，老威廉手下不僅有不少手沾鮮血的惡徒，他本人還是dagger的某個高層。

無數生命因他消失，可罪魁禍首卻受著人們的景仰，坐在受害者白骨累就的寶座上，享受奢華人生。

若不是今日zero動手，不用說是要掌控他們的犯罪證據了，就是想要覺察出他們身份上的異樣，恐怕都是很大的問題。

以往，復聯從來對這種惡行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能讓他們為之戰鬥的，都是整個邪惡的組織。

可今日，zero的動作和相關的情報卻讓他們首次這樣清楚地面對真正的隱匿之惡，也讓他們明白，惡魔往往會以最無辜的姿態停留在人間。

畢竟，除了有心人，誰也不會知道，西裝革履覆蓋下的，是人面獸心的牲口，還是真正無辜的紳士。

Zero選擇威廉家動手當然是有所考量的，老威廉的確是dagger高層，但由於年齡和身體條件的緣故，近幾年出現得已經很少了，多是小威廉單人出席。

由於沒有父親的引導，雖早已接手了相關事務，但還未來得及培養人脈，在繼承人中，小威廉就理所應當地淪為陪襯。

這次宴會本就是dagger的內部聚會，按組織規矩而言，出現的會是dagger的全部高層和繼承者們。

作為由二戰流傳下來的老牌殺手組織，在戰爭中丟了大部分傳承的dagger對zero的殺傷力顯然沒什麼實感。

發展到現在，dagger自認勢頭正盛，將地下世界定下的規矩沿線踩了個遍，當然不會畏懼zero的碎玉警告，因而也就理所當然地沒有取消定好的集會。

沒有人知道zero是如何搜集情報的，就像沒有人知道偽裝后，他為何會與小威廉有著完全相同的虹膜一樣。

但zero確實做到了，他通過了信物和虹膜的雙重驗證，光明正大地通過大門，施施然走入了dagger總部聚會的大門。

若是不看背景資料，小威廉的表面性格和zero本人其實是很像的，兩者都是那種冷漠寡言，更看重實際而不太熱衷於交流的存在。

「嘶，」看著zero面不改色地在宴會的嘴暗處坐下，鷹眼極誇張地倒吸了口冷氣，「這些混蛋死定了。」

「那是當然，oldman」皮特羅看了眼嘴不饒人卻面含擔憂的男人，半點不客氣地嘲諷道，「zero可不像你，他可是地下世界無冕之王。」

「肥啾閉嘴。」被打擾了觀察、又不太想懟未成年的斯塔克不太爽地小聲指責了他一句，「我看你是不想要小甜餅了。」

Zero混進這裡的選擇很簡單，掛靠在dagger組織中的低級殺手很多都沒有問題，他們只是接到任務后辦事，有問題的只是高層。

若zero直接闖入與高層動手，將不可避免地對上那些無辜殺手，一則破壞了原則，二則太費力氣。

這樣的賠本買賣zero向來不屑做，因此，在暗網正式發出警告后，他的選擇也很簡單，孤身闖入宴會，切斷其餘外界聯繫，將這裡短時間內變為一座孤島，並在駐守其外的殺手發現異樣之前，徹底解決宴會上的所有高層。

要達到這個條件，在混入宴會後，他首先需要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隨後應用手環上裝載的智能，徹底關閉這裡與外界的聯繫渠道。

鑒於dagger本身也是個殺手組織，這裡對外界聯絡點不僅明暗皆有、偽裝俱全，甚至在聯絡點附近，還有駐守的親信。

這種級別的宴會，就是zero的偽裝和藏匿能力再厲害，也只帶入了插在西褲下的兩把防身匕首，最多再加上兩把□□，還是將零件拆裝入手環、手機和聯絡器等隨身用品以逃避檢查后的結果。

對於絕大多數殺手而言，血腥味、槍聲和掙扎聲都是最容易驚動他們的存在，zero自然不會傻到想要挑戰這個生理本能。

因而，從一開始，他的動作就不是直接上去打破平衡，而是遵循的就是先做事，被發現也先只辯解不動手，實在不行再打暈后拖到偏僻處補刀的準則。

從二戰至今，即便中間因著自家人類，存在過退隱的時間，可zero對科技前沿的掌握卻從未落下。

由zero編寫的手環智能，即便只是沒有生命、能夠被維特妮斯輕鬆掌控的版本，其功能也堪比斯塔克家的Jar。

殺手甚至不用接觸聯絡點，只要是將手環與聯絡點的距離控制在五米內，智能程序就能自動與聯絡點進行強行接駁，並對其數據鎖進行屏蔽或破除。

做下並不符合Hunters宗旨的事，dagger內部到底是心虛的，以至於就是屬於自身名下的正常殺手都根本不敢調遣，聯絡點附近駐守的親信並不屬於頂尖殺手的行列。

而這樣的駐守者，以zero的隱匿能力，五米距離，早就足夠他徹底隱藏自身氣息，混淆對方的感知了。

因而，除了最開始為了測算手環有效距離，怕暴露身份而無聲無息接近並打暈、用針孔注射的方式處死後，被仔細地擺做小憩狀的那個親信外，在隔離信息傳輸、造就聯絡孤島的過程中，zero還真沒能再殺死任何人。

確認聯絡點屏蔽隨時能夠開啟后，在Jar指揮著的監控和眾超英的見證下，順帶探明了路線和布防、確認了聚會供電處的zero重又躲進了不引人注意的陰影中。

將多餘的零件從身邊的器械中拆出，他手指翻飛，兩把□□快速組裝成型。

檢查、填彈、上膛，確認槍|支組裝無誤后，餐刀扎碎了總電路的流出電線，腕子上的手環同步開啟聯絡屏蔽，獵手於黑暗未知中展露鋒芒，屬於無冕之王的獵殺時刻終於到來了。

※※※※※※※※※※※※※※※※※※※※

dagger：匕首

又是zero的高光時刻，這是轉換地圖后的第一個副本，然而zero是錦蓉（成都）未出師的弟子，之前有提到過。

以及，應此前某個小可愛的要求，我思考了下，在整篇文中會給錦蓉大姐姐一個出場的機會，但為了不改變整個文章進度，估計會安排在比較後面，怎麼說呢，大家可以期待下的！

這裡依舊是渴望評論的作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