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將至

維特妮斯一向說話算話，說不摻和超英的戰術討論，那是真的半點不摻和。

將已知的信息全數透露出來后，文明見證者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就走，連讓人問個問題的機會都沒留下。

不過，在此之前，有精通科技的托尼和布魯斯在，維特妮斯透露的信息早已足夠超英們大概推測出所謂高維伴生物的真正身份了。

按照科技來看，類比托尼家的AI，那些所謂的高維仿生機械、或者說是伴生生物，放在低維的世界中，大概也就是帶著機械感的生命吧？

可便是如此，對那些仿生機械的概況、弱點，甚至是本身帶有的能力，他們依舊一無所知。

托尼本打算等zero醒來后，通過她聯繫維特妮斯，從而獲取更為詳盡的信息，不過還沒等他行動，就被布魯斯攔了下來。

作為獨自守護哥譚的超英，蝙蝠俠和神秘側產生交集的機會不可謂不多，因此，他雖不會使用魔法，也對神秘側的禁忌和代價有著足夠清醒的認識。

法師們雖然能夠窺探時間線，卻並不能確定自身在其中的作用，更別提在告知時，需要付出的勇氣和代價了。

維特妮斯雖是文明見證者，但同時作為異世界的來客和本世界時間線的切實參與者，即便有世界意識的偏袒，想要預知未來，她付出的代價同樣不可能小。

至於法師守護的神秘側，在維特妮斯離開的兩個小時后，新上任的至尊法師斯特蘭奇就已經找上了復仇者大廈。

作為初出茅廬的繼任者，古一法師驟然離世時，只來得及將阿戈摩托之眼交付給他，並叮囑他注意時間節點和時間線的變化，在神秘側好好守衛地球的安全。

這樣一來，相當於將幾乎所有的守護任務全數壓在了他身上，即便擁有了足夠強悍的法器和力量，毫無經驗的斯特蘭奇從骨子裡，依舊還是個普通人。

成長從來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完成的，哪怕兢兢業業地完成了守護，現在的斯特蘭奇也依舊不能算是合格的至尊法師。

恰逢zero從昏迷中醒轉，作為失落之城，他知道的雖然也不多，但總比幾乎被一朝打破了三觀、還處於無措狀態的超英們強些，眾人乾脆來到他的病房中，繼續討論這個議題。

大概是因為在場的都是超英，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他的前輩，因此，在眾人詢問有關神秘側問題的時候，斯特蘭奇也沒有任何隱瞞或是藏私的打算。

當著所有人的面，斯特蘭奇把神秘側的基本信息和古一離開后，所有可以告知的事按時間順序，從頭到尾全部說了出來。

事實上，斯特蘭奇從接任至尊法師到現在，都還沒能徹底認清自己的身份，他本來是個醫術高超的外科醫生，車禍之後，會去尋古一法師也只不過是聽說了她能治好自己的手。

他追求的，一直是擁有穩健雙手、作為醫生時的普通生活，而不是什麼守護地球的英雄人生。

敘述完所有的事務，斯特蘭奇還加了句感慨：「古一法師一走，好像所有來自黑暗面的生物都出現了，三大聖殿本身的防禦力量根本不夠看，超級英雄的確不是所有人都能當的。」

Zero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還是沒有經歷過那些慘痛記憶的青年呢。

按照原本的世界線，古一教會了斯特蘭奇幾乎所有能教的法術，也在心性和手段上給予了青年提點，直到曾經的徒弟回來殺她，她才心灰意冷地死在了對方的攻擊下。

那個時候，學到了足夠多神秘側本事的斯特蘭奇已經了解了時間線的本質，也知道雙手的傷是治不好的，進而徹底死心了。

雖然自稱還是「doctor」，但作為臨危受命、頂替了古一守護地球的至尊法師，面對多瑪姆的他雖然手段稚嫩，卻也有了屬於自身的堅持和決心。

在zero的記憶里，觀察了無數時間線發展、又和黑暗領主多瑪姆鬥智斗勇，在時間寶石的領域中死了不知多少遍的斯特蘭奇，在以至尊法師的身份，最終出現在復聯眾超英面前的時候，已經是成熟穩重的代表了，根本不會像現在這般，說出這種堪稱胡鬧的感慨來。

「古一法師在的時候，黑暗維度的生物不出現是因為有古一的威懾在，」面對這樣明顯的變化，即使是zero，也難得感受到了心累，她逐句解釋道，「其實，就是如此，他們也不該出現得這樣快，古一法師已經把屏障『許可權』移交給你了，歸根到底，還是你的態度問題。」

「你把它當任務看，」看著滿臉茫然的新任至尊法師，自幼跟在維特妮斯身邊長大、耳濡目染了幾百年神秘學的zero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關鍵，「神秘側很多時候講究心誠，講究真實的想法，你把守護當做任務，而不是畢生的願景，當然會有任務出現紕漏的時候了。」

「君、維特妮斯不讓你們對上高維生物是有原因的，首先，它們數量不多，其次，擊殺高維生物要粉碎他們體內的晶核，」半躺在病床上，zero的聲音雖然輕，卻有著獨特的安撫人心的力量，「先不說你們能否擊碎晶核，光是確定位置，憑藉低維的手段，就已經夠嗆了。」

「高維生物用四個坐標定位自身，哪怕在低維世界強行下降為三個，他們的晶核位置對你們而言，也還有作為雙向坐標的時間軸需要定位。不管是出於效率考慮，還是出於對你們自身安全的考慮，作為人類，你們都不可能對於未知時間、確定坐標的位置進行持續性攻擊。」

緊接著，zero不容置疑地否決了斯特蘭奇關於使用阿戈摩托之眼的建議：「他們本身並不能改動時間線，但若是你出手后被他們抓住機會，整條時間線都可能面臨崩潰的危險。」

敏銳地感受到了蝙蝠俠的情緒，zero轉向沉默的男人，到底開口說了句勉強能算作安慰的實話：「在試探階段，領頭的高維生物一般不會多，不管是現有的幾位城市意志，還是維特妮斯親自出手，都足以控制住局勢，麻煩的反倒是作為批量產物、大量出動的仿生機械。」

至於仿生機械，zero也知道得不多，她能告訴大家的只是：「仿生機械擁有部分屬於高維生物的能力，這些能力雖然恐怖，但作為擁有者的機械本體卻能夠被人類殺死。」

至於怎麼殺這種問題，zero只能明確地表示愛莫能助了：「作為時空的參與者，不管是維特妮斯還是我，本來都是沒有資格查看時間線的，只不過我們都是異界來客，恰好勉強避開了某些嚴苛條件而已，但若是再想看到更加細化的未來或是相關結論，怕是不可能了。」

「為什麼所有外星人、□□，還有那些個高維生物，全都盯著地球？」

任性的小鬍子富豪自言自語的抱怨了起來：「這時候的地球，對於那群生物而言，不應該是沒有開化的蠻荒存在嗎？況且，地球也不算環境優良的宜居星球啊，我想不出地球有哪裡值得惦記的。」

「當然是有原因的。」回答了許久的zero也有些累了，她不太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正色回答了托尼這個似是而非的抱怨，「地球是整個宇宙的支柱和中心，在這裡，不管是神秘側各方爭奪的能量，還是科技側高低維的交界，都能輕易找到。」

「地球的科技本就薄弱，各種魔法和神秘側知識又大量失傳，此時的地球無異於小兒抱金磚，這對人類而言，從不是好事。」

正事說完，zero就不顧身份，借著受傷的便利，懶懶得倚在了床上。對超英們的戰鬥計劃安排，她倒是意外想得很開，幾乎毫不猶豫乾脆地拒絕了超人提出的組隊邀請：「我當日會出現，但是殺手的作戰方式和你們不同，我不會、也不可能勉強自己融入你們的攻擊體系。」

「既然已經知道了想要的信息，就好好去商討下計劃吧!」

畢竟zero此時的身份，不僅代表著那個地下世界的頂尖殺手，同時也是失落之城，她同樣不想摻和計劃的商討：「我是能攻擊到晶核，所以，到時候我會以外援的身份在兩大戰圈之間遊走，你們排布計劃時不必顧忌我能應對的那部分。」

沒有人知道超英們到底商討了怎樣的方案，事實上，除了超英本身，大概也不會有誰去關心這種問題，維特妮斯關心的是她本人的計劃，而一無所知的民眾還在網上安然地舔顏。

雖然心中將超英認定為同伴，但zero到底還是地下世界的殺手，哪怕早已宣布了半退隱，也並不排除其他勢力找茬的可能。

本著不連累無辜人群、不傷及他人的想法，等身上的傷勢稍緩后，zero立即拒絕了讓她留在復仇者大廈養傷的提議，回到了在紐約的隱藏住所。

不管是對暗世界，還是對超英本身，風平浪靜永遠是求之不得的可能。紐約大戰結束還不過幾個月，民眾的傷痛還沒能得到有效的緩和、戰後的痕迹尚未完全被消弭。

某日，經兩大聯盟和維特妮斯等合作制出、放在瞭望塔和復仇者大廈用於監測能量的警報器同時響起。

在勉強入冬之前，高維生物的第一波侵襲試探，終於抵達了多災多難的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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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里，由於古一法師提前離去，所以斯特蘭奇現在還在迷茫期中，這很正常，畢竟最開始的時候，他也只是個普通人，沒有ooc的。

我會這麼設定的原因，還是因為太心疼他了，他用時間循環困住了多瑪姆，看起來就是超英該有的選擇，但誰會知道，在那個看起來只是眨眼之間的時光循環里，他到底生生死死了多少次呢？

他的迅速成熟，就建立在他的痛苦和死亡上，這的確很偉大，但是超英都是□□凡胎的人類啊，面對死亡和黑暗，他們也是會怕、會痛、會麻木的。

我寫這篇文的初衷，就是希望所有的超英都能被溫柔以待，他本來就值得這些。

所以，奇異博士會慢慢成長成原先的樣子，但絕不會用這樣近乎慘烈的方式，有女主和城市們在，他們會擁有一段算不上悠閑、卻足夠美好的時光。

然後，謝謝各位小可愛的鼓勵和建議，無論如何，作者在堅持下去的前提下，會盡量改進文的質量，也謝謝各位陪我一路走來，希望大家一直都在吖！

作者之前承諾過的，評論破百雙更，但由於最近很忙（發的大多是存稿）然後現在存稿數量驟減，所以雙更可能會在明天凌晨，再加上審核的話，咳，大家明天起來后再看吧！

這裡還是求評論的作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