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舊事

「幸好達米安不在。」人已經送到了醫療室里，迪克也總算是多多少少鬆了口氣，他轉頭對著明顯神思不屬的傑森有些慶幸地感嘆道。

「我見過他，」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紅頭罩顯然並不想給這個名義上的大哥什麼好臉色，他輕嗤一聲，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順便切了個話題，「惡魔崽子的事先放一放——我在那裡見過他。」

「那裡？」說起正事，迪克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你的意思是那個倉庫？」

那是傑森記憶里最久遠的夢魘，也是橫亘在蝙蝠家心中最難以磨滅的傷痕，傑森絕不可能，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是，」傑森沉默了良久，卻還是釋然而篤定地頷首，「就是你想的那個——我絕不可能記錯，那天那個殺手就是他。」

那時候，他被綁在倉庫正中央的椅子上，小丑又出去布置道具了，他雖然努力掙扎著，卻到底只剩了求生的本能，根本掙不開牢牢縛住的繩索。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只知道神志不清間，他恍惚地聽到有人極輕地「咦」了聲，於是在極深的夜色中忽然探出根槍|管來。

那人或許還低聲說了什麼，他實在聽不清、也記不得了，記憶中只剩下了那顆子彈脫膛而出的模樣。

在這樣偏僻、又位於沙漠的倉庫里，能經過此處的顯然不會是什麼普通人，他原本以為那是某個路過的傭兵或殺手給予的仁慈和死亡，可其實並不是。

雖然蝙蝠家都不會魔法，但作為超英預備役的傑森當然也見過魔法，在康士坦丁、扎坦娜或是其他的黑暗正義聯盟成員手中。

在子彈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從周圍的異象中看出了附著在上面的是魔法，不知功效也不知作用的魔法。

若是放在平時，哪怕是瀕死的時候，傑森也是會控制著自己的身軀努力躲開的，但在那個瞬間，或許是耗盡了體力，又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無奈，他沒有選擇躲避。

子彈在接觸到他體表的瞬間破碎，淡淡的熒光溫柔地包裹住了少年傷痕纍纍的身軀，只眨眼間，身體的控制權還在，可感知中所有的苦痛都似乎已離他遠去了。

當年那個遍體鱗傷的少年勉力抬頭，正好看到了對方收起的槍|管，帶著金屬光澤的啞黑色表面上，一朵帶著金邊的黑玫瑰在微弱的星光中閃爍，徹底點亮了他的眼眸。

後面幾天的折磨帶來了生理意義上的損傷，讓他頭昏腦漲、無力反抗，可實質上，傑森連半點痛苦都沒能感知到。

在爆炸的瞬間，雖然沒有痛覺，可將母親護在身下的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衣料的撕裂和生命力的流逝。

在爆炸結束、倉庫坍塌的時候，他的眼前被落石和血色蒙蔽，可等恢復清醒的瞬間，他卻發現自己正安安穩穩地坐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小屋中，身上沒有半點傷痕。

雖然不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傑森心中卻很清楚，小丑幫可能不靠譜，但那個倉庫里的一切都是小丑親手布置的。

Joker就是個瘋子，在達成了目的后，他根本不可能給任何人留下後路，更何況當時的羅賓和他所謂的母親也根本沒有讓他留手的價值。

在設定的炸|葯爆炸、整個倉庫坍塌成廢墟的瞬間，傑森應該已經和那個女人一起埋骨沙漠了，他之所以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不過是有人用他不知道的手段救了他，而目的，那時的他無從知曉，現在的他也如此。

傑森不知道，蝙蝠家也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早已被定下的悲劇命運迎來了前所未有的轉折。

帶走傑森的人沒有選擇利用他破碎的屍體，而是不知用什麼手段直接重塑了他健康狀態下的身軀，因此，匆匆趕到的大蝙蝠還是找到了渾身血跡的離巢鳥球球——的屍體。

他把他帶回來，脫下帶血的制服掛在蝙蝠洞，仔細處理了滿身傷痕，將他的軀體安葬進了墓地。

和命運線不同的是，花了兩三天時間養傷、匆匆趕回哥譚的傑森目睹了黑暗騎士將近失控的整個過程。

原本還對自家老父親有所怨念的半大少年半是苦惱半是甜蜜地嘆了口氣，到底回到韋恩莊園里。

雖然認親過程依舊一波三折，但此時還沒能完全從陰影中走出的大蝙蝠面對從死亡陰影中爬回來的鳥球球幾近縱容，哪怕紅頭罩的誕生，都是黑暗騎士默許的成果。

紅羅賓的自薦雖然讓傑森有些不爽，但到底是自家老父親，死亡給傑森留下的陰影，也半分不減地施加在了他的家人身上。

在傑森歸來后，不說阿福莫名加倍的關心，就是蝙蝠俠從強盛變得恐怖的控制欲就幾乎沒人吃得消。

雖然傑森本人並不介意殺人，也不介意作為反英雄存在，但蝙蝠對不殺原則的堅守沒人比他更清楚。

而對於小丑，傑森可以出手殺他，或者由迪克來也行，甚至阿福也並非不可，但唯獨蝙蝠俠本人不行。

行走在黑暗與光明的懸崖邊沿，不殺原則不僅是蝙蝠緊守的底線，也是他最後的防護，若是破了戒，就真的再回不去。

因此，小紅的出現，心中帶著點微妙不爽的傑森在知道提姆曾是他粉絲的瞬間，就徹底想開了——

總要有人作繩索拉著蝙蝠的，而這個人，和蝙蝠的理念產生分歧、成了反英雄的紅頭罩已經無法勝任了，蝙蝠家需要一隻新的羅賓鳥。

也正是因此，在看出了老蝙蝠對新人的排斥后，帶著點莫名竊喜的男孩甚至倒過來勸著他接受了毛遂自薦的羅賓。

所有本該出現的隔閡在蝴蝶翅膀的作用下徹底消弭，沒有想象中的生離死別，只有親人歸家時重逢的喜悅和無法宣之於口的感情。

一切都踏上了正軌，只除了傑森口中的恩人，哪怕蝙蝠家傾盡全力復原場景、動用各種手段去尋找，也根本確定不了對方身份，更不用說是將人找出來致謝了。

Zero平日里用的武器也不是處刑者那套，這樣半清醒半昏迷狀態下的驚鴻一瞥根本不足以讓傑森探知對方的其他信息。

加之zero作為殺手，對氣息隱匿和身份裝扮本身就極為上心，是故，就是並肩作戰了好幾次，他也沒能認出對方的身份來。

至於殺手，大概是平日里隨手救過的人太多了，再加上他的變化不可謂不大，分辨不出來倒也不算是什麼意外。

紅頭罩自顧自地給對方找好了借口，因著搶救室內的環境要求，他也只能順著牆壁靠坐在門口。

Zero記不記得他實在不算什麼要緊的事，畢竟，哪怕時隔這麼多年，傑森也從來沒忘記子彈擊發的場景——

魔法彈藥的滯空顯然比正常的子彈要久遠得多，繪著神秘紋路的銀色破空而前，璀璨的淡金色在它劃過的軌跡周圍逸散，流溢的色澤溫暖卻不灼人，彷彿奔向他而來的流星——

那是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盛景。

「紅頭罩，」男人極有辨識度的低沉喉癌音響起，還在發獃的傑森被拉開門的蝙蝠俠喚回了注意力，轉頭看向了急救室內，「進來。」

殺手的傷勢很重，按常人的身體素質判斷，此刻的他無論如何都不具備攻擊旁人並致死的能力。

但不知是身邊沒有熟悉的人，還是陌生環境的影響，亦或是對自身身體數據的保密考慮，在蝙蝠成功抽了管血，準備分析依舊起效的毒素成分來配置解藥后，殺手就莫名地出現了本能反擊。

在這期間，無論是想要制服他再包紮的蝙蝠，還是單純想要替他更換戰衣的超人，只要有人靠近他，或擅自進入半米範圍以內，都會明顯得感受到來自殺手本能反應下的氣息鎖定。

雖說對殺手影響最大的是經過改造的神經毒素，但這也不意味著受了虐打、甚至在瀕死狀態下的人外傷不嚴重。

重傷之下，zero的攻擊傷不到他們，但這種不顧後果的攻擊方式卻能快速消耗他原就不甚充裕的體力，本就受了重傷的人如何經得起這般消耗？

蝙蝠是對誰都狠，但這也不意味著他會看著人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死在面前啊！

城市意志聯繫不上，和殺手稍微熟悉些的復聯正忙著處理九頭蛇的事，想來想去，唯一稍微靠譜些的，也只剩傑森了。

瞭望塔全是蝙蝠親手布置的，屬於可信任範疇，紅頭罩已經摘下了他的頭罩，此刻展現在眾人面前的不過是個滿臉暴躁的叛逆青年。

不需要對話，一眼看出了對方心思的大紅鳥心煩意亂地抓了抓頭髮，欲言又止，卻到底跟在了滿身沉鬱氣息的大蝙蝠身後。

對於像他這種沒有家人、凡事都是隨心所欲的存在而言，忽然被人需要的感覺還真是難得一見的新奇體驗。

那桿熟悉的、刻著金邊黑玫瑰的狙|擊|槍倚在床頭，處刑者的黑衣上滿是血氣，蒼白瘦削的青年皺緊了眉仰躺著。

掩上門，傑森的表情忽然安寧了下來，他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握住了對方傷痕透骨的手掌。

時隔經年，滿是傷痕的少年又握住了那雙帶著點溫度的手。

只不過，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的身份，在不知不覺間，便無聲無息地換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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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更新

傑森的身世解密，看，沒死吧沒死吧沒死吧，大聲告訴我，作者夠不夠好！

還是沒有想好要不要扒zero的衣服，大概是因為沒想好性別（小聲bb），扒了衣服以後大概會得到一隻瘋狂臉紅和炸毛的貓貓，不扒，emmmm，無法靠近的心疼了解下……

大家想要看哪個情節可以在評論里說，順便請個假先，由於學校開學的緣故，下一章更新時間暫定為3月1號，我看大家的反饋再決定情節，要是實在沒評論的話，那就按作者自己的想法來（強行挽尊）。

還有，講一個極其悲（好）傷（笑）的故事

寒假剛放假，成績還沒出。

親戚（關係很近的那種）：你這學期成績怎麼樣？

我（毫無防備）：啊，我XXXX（課程名）最好了，估計有七八十吧balabalabalabala

母上大人（突然出現）：啊，XX（我小名），你XXXX（我剛剛說的那門課）沒及格，要補考啊！你在學些什麼東西balabalabalabala

我：？？？

nmd，為什麼，拆台也不是這麼拆的吧？（悲憤）

啊，於是可憐的作者又失去了自由，簡而言之，你存稿沒了，再簡而言之，要是抽不出時間，就沒更新了……

這裡依舊是期待評論的作者君，更新什麼的，我儘力吧……

感謝在2021-02-0415:43:44~2021-02-2014:14: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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