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痕迹

第二天的直播開始得一如既往的及時，直播設備當然是Jar調的，鏡頭亮起的時候，穿著戰衣的小蜘蛛和快銀就已經出現在了屏幕中心。

「嗨！各位，」率先開口的當然是話癆的紐約好鄰居，「我是說，歡迎來到復仇者大廈的介紹直播！我是你們的好鄰居蜘蛛俠。」

看著亮起的直播，他頭罩上的白色眼睛睜大了些許，即使隔了兩道阻攔有些失真，清亮的少年音中還是漫溢著快樂。

「能進個人宿舍的許可權很難得的，」他一面沿著走廊向前，一面嘀嘀咕咕地說著話，「之前可是連小蜘蛛我都沒進去過呢！」

由於是帶路遊覽的直播，為了給兩個小朋友一點實際感，Jar並沒有採用全方位拍攝的形式，而是將鏡頭設在了專門的手機上。

快銀走在自家好友身邊，面上帶著笑，被他襯得莫名有了種少年老成的感覺——雖然這貨日常不靠譜。

「有這麼多地方啊，」彼得一面走，一面注意翻滾著的彈幕，向眾網友徵求意見，「我們先去哪裡看看呢？」

「Spider，」正說著，滿身水汽的殺手迎面走來，骨節分明的手中還捏著塊半搭在肩頭的雪白毛巾，「先去我那裡。」

這大概是zero首次非作戰時間出現在屏幕上，大概是因為大廈中有恆溫和安保系統，殺手的穿著極為隨意。

修長的雙腿包裹在淺灰色的運動褲里，流暢的肌肉線條被鬆鬆垮垮的短袖遮掩，裸露的胳膊除了淺淺的傷痕外，還帶著點精瘦的力量感。

人雖還帶著遮面，但屬於殺手的戾氣被那頭半乾的凌亂黑髮、隨意的打扮和他極自然的動作破壞了個徹底。

雖然殺手左側冰藍色的眼眸藏在遮面的陰影下不甚清晰，但那隻露在外頭的琥珀色瞳孔卻罕見地乾淨明澈，甚至映著兩個小小少年的模樣。

城市意志的長相只要不刻意醜化，不說傾國傾城，至少閉月羞花是有的，哪怕失落之城的也一樣。

殺手的長相本就有著屬於亞裔的清秀和混血的艷色，屬於與歐美本身截然不同、卻又最易於接受的那種美。

更何況，他現在屬於傷勢緩和卻又未完全痊癒的狀態，身上還帶著點清苦的葯香和病弱的感覺。

剛出浴的肌膚如玉石般溫潤，甚至帶著些淺淺的緋色，兼之神色中帶著的莫名清純感，被美色當頭暴擊的小蜘蛛和快銀幾乎瞬間就暈乎在了原地。

原本刷得飛快的彈幕停滯了一瞬，緊接著呈爆髮式增長——

「！！！是休閑裝！」

「啊啊啊，這個男人帥死了！」

「啊，媽媽，我想和他睡覺！」

「大佬還缺掛件嘛？看我看我！」

「哇、哇哦！」懵懵懂懂的小蜘蛛捏著手機，被殺手提溜著朝他的房間走去，身邊跟著面色通紅、同手同腳不敢看人的快銀。

「進，」殺手將人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用手環刷開了許可權，「都可以看，但不要亂動，出來關門。」

「好、好的，」緩過神來的小蜘蛛總算有了點超英的樣子，拉著自家小夥伴進了房間，「謝謝前輩！」

大概是看出了自己在場時兩人的不自在，殺手瞥了眼兩個忽然扭捏起來的未成年，微微頷首，揪著毛巾離開了。

「我的天，」一離了人，小蜘蛛的碎碎念就重新上線了，「zero先生也太帥了吧，又美又颯，我都看呆了。」

觀眾顯然是還沒有從美色暴擊中緩過神來，幾乎所有的彈幕焦點都還停留在已經離開的zero身上，殺手清冷的氣質和寡言少語的性格顯然戳爆了他們的萌點。

「嘿，現在是我和快銀直播！」小蜘蛛左看右看，見沒人理他，有些氣惱地提醒道，他面罩上的白色眼眶隨之變化了下，「你們不能這樣！」

走了的殺手自然不會轉回來，見好就收的觀眾們很快將視線轉回了氣鼓鼓的小蜘蛛身上，如他所願地關注起了他的感受。

只可惜小孩實在不經誇，只簡單說了幾句，人就有些手忙腳亂地將鏡頭轉開了，對向面前的房間。

「哇哦，」又是一句單純的語氣詞，即便是話癆的小蜘蛛，也很難描述自己關注眼前景象后的感想，「這可真是……」

可真是什麼呢？

乾淨？整潔？

好像都不是。

乾淨是乾淨，整齊也確實整齊，但總感覺少了點生活氣息。

即便知道殺手剛從自己房間里洗完澡走出來，可等他離開后，這個房間依舊冰冷得像是不曾有人住過。

「好乾凈啊，」小蜘蛛帶著手機在有些空曠的房間里轉了一整圈，實話實說地袒露了自己的心聲，「乾淨得像是沒住過人一樣。」

看浴室的門還開著，他甚至帶著手機去還冒著些熱氣的浴室看了看，可就是那裡，也只有些洗護用品，連多餘的衣物都沒有半件。

「這也太乾淨了！」看看殺手的地盤，再對比下自己狗窩似的房間，小蜘蛛難得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都沒有衣物的嘛？」

「是真的什麼多出來的東西也沒有，」他遵循約定沒有去看衣櫃之類的地方，也沒敢去碰殺手的東西，只嘀嘀咕咕地念叨著，「這些都是斯塔克先生最初的配置。」

「不能留下痕迹？」滿心疑惑的小蜘蛛從善如流地讀出了彈幕里，來自地下世界殺手們的友情指導，「為什麼？是因為身份的保密問題么？」

「不是，」沒等他繼續求助彈幕，不知何時去而復返的zero倚在門框上，恰恰好回答了蜘蛛俠碎碎念的疑惑，「是不能被找出弱點。」

只有生活在光明中的人才會擔心身份，才會擔心被拖入黑暗，但對於地下世界的人而言，這並不是什麼有效的把柄。

生於黑暗，長於黑暗，在無邊夜色里摸爬滾打，都是地下世界來來往往的蟲豸，身份什麼的即使被知曉了又能如何？

「弱點？」這回發問的是快銀，他死纏爛打著從娜塔莎和巴基那裡拼拼湊湊地了解了zero的生平，卻依舊沒領會到對方話語間的隱義，「什麼意思？」

「我能從留下的痕迹里了解一個人的性格，進而推測生平，再知道弱點，」他意有所指地用空著的那隻手輕點了點，「我能，其他人自然也能。」

說話間，殺手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鏡頭，眸中暗含著的警告意味足以讓直播間背後窺視的某些勢力不寒而慄。

「不過你不用擔心，」收回眼神，Zero從端著的盤子里拿了片水果，叼著，含含糊糊地結束了這個話題，「他們不敢。」

「好了么？」將盤子放在桌上，他順手將盤子下墊著的毛巾搭在了椅背上，作勢趕人出去，「你們該去別的地方了。」

面對未成年，他的態度幾乎是肉眼可見地軟化了下來，連語氣都放緩了許多：「殺手的房間可沒什麼好看的。」

也是這個時候，被氣勢震懾的眾人才發現，這人身上原本寬鬆的短袖不知何時換成了黑色打底加上帶兜帽的衛衣，將那些裸露的美色結結實實得遮了起來。

分明是「罪大惡極」的事情，可那個滿眼無辜的罪魁禍首卻毫不在意，他甚至一面吃著手中的水果，一面就慢條斯理地伸手，將背後耷拉著的兜帽扣了上去。

「zero先生，」智能管家Jar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優雅的英倫腔中帶著點不易覺察的笑意，「蜘蛛俠不知道大廈內部的戒嚴區域，sir讓您帶著他們進行直播。」

「我？」殺手去拿水果的手頓在了半空，像炸了毛的貓咪般，他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站起了身，「托尼說的是我？」

「是的，」頓了頓，大概是自己的錄像庫里確認了下這條轉述的正確性，Jar極有禮貌地回復道，「是的，zero先生。」

所有人都知道殺手的沉默寡言，也知道殺手喜靜喜獨的性格，現在小斯塔克想讓一個殺手，地下世界最頂尖的殺手，去輔助直播？

所以這到底是他在重壓之下終於瘋了，還是托尼的天才大腦終於出了問題？

殺手清楚寫在眼眸中的難以置信多得幾乎要溢出來，身上的冷意不要錢似的往外冒，中間還混雜著不小心泄露的殺意逼得身邊的小蜘蛛生生打了個寒戰。

「Zero，」快銀輕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人從思緒中回神，他以為殺手僅是對需要說話不滿，便輕聲安慰道，「我和蜘蛛俠都在呢。」

如他所願得從思緒中清醒過來，殺手條件反射般地後退半步，似是怕自己身上冰冷鋒銳的氣勢傷到人。

與此同時，小蜘蛛身上吱哇亂叫的蜘蛛感應終於緩緩停了下來，有些遲疑、又有些不確定，又鈍鈍地響了聲。

「？」殺手看著有些瑟縮的小蜘蛛愣了愣，罕見地蹙了蹙眉，「你們先去找史蒂夫或者巴基帶路，我去找托尼有點事。」

這件事情遠不止這兩個眼中、或者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簡單，這些放在表面的東西他是不在意，但有的是在意的人。

他是答應留在這裡幾天沒錯，但在局勢未明的情況下，他完全沒有想將人拖下水，或是和誰共進退的意思，那對這些生活在光明處的人類而言，太過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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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二更，因為有一部分是手機上完成的，所以有什麼疏漏的話，請大家多多包涵吖！

是可可愛愛的話嘮小嘰居和乾淨又冷漠的殺手大貓貓吖！哦，還有背景板快銀（？！）快銀小天使對不起！（主要是小天使在復聯和X戰警都出現了，然後我就完全把握不了他的性格了）鞠躬.jpg（bushi

以及，這裡托尼叫zero幫著領路看似有點任性荒唐，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吖！不是zero不願意說話，也不是托尼想為難殺手或者幫著他融入人群。

文里也說了，沒有小嘰居和快銀想得那麼簡單，大家也可以猜一猜到底是什麼，具體的作者下一章會揭露的。

這裡依舊是渴望評論的作者，看在渣作者努力存稿的份上，大家不要放棄這篇文吖～

（就，悄摸摸問一句，如果入V日更的話，你們還會想我入V嘛？或者或者，我入V了還有人看嗎？各位看到的可以回復一下吖！）